第十七節(jié) 不速之客
【二十一】
“客人?”安娜斯塔西婭下意識地往門口看去,幾聲敲門聲響起。
“請進(jìn)?!?/p>
“魔術(shù)師閣下,好久不見啊?!弊哌M(jìn)來的人低沉地說道。
我抬頭看去,那人一身老式軍裝,手中提著燧火槍,眼睛盯著我,本就不算英俊的臉上表情嚴(yán)肅。而在他身后跟著一個中年男人,身穿略顯老舊的西裝,但卻很干凈,身材短小精悍,膚色黃白,蓄著小胡子,目光不偏不倚,眼神堅毅。
正是雅科夫和他的“主君”。
“呵——”虞前輩冷笑一聲,“威風(fēng)八面啊,軍官先生。身上的劍傷愈合了?真是頑強(qiáng)的生命力啊?!?/p>
“你——”雅科夫氣得咬著牙,眉毛擰到了一起,捂著被刺傷的傷口處一言不發(fā)。
“你就是雅科夫提到的異鄉(xiāng)的魔術(shù)師?”他的主君看了看我,問道。
哎?這張臉怎么這么熟悉?
好像在哪見過。
啊,我想起來了!那是在高中的歷史課上,課本中的一頁插畫。
“你難道是列......”我腦海中沉寂已久的歷史知識迅速活躍起來。
十月革命,阿芙樂爾號,戰(zhàn)時政策,新經(jīng)濟(jì)政策......
“我的名字是弗拉基米爾·伊里奇·烏里揚(yáng)諾夫,是應(yīng)對此次異常事件而現(xiàn)界于此的從者,職階為Ruler?!?/p>
“啊哈??”我瞬間愣住了,“你是......真的?”
“在下確實是烏里揚(yáng)諾夫本人。但并非完全體,你可以理解為,我只是烏里揚(yáng)諾夫人格的一個側(cè)面而已。我這次來,是來解決問題的?!?/p>
“呵呵...”安娜斯塔西婭淺笑兩聲,“沒想到擅長革新的革命者,也很擅長逃跑呢?!?/p>
“戰(zhàn)略轉(zhuǎn)移是智慧,小姐?!盧uler禮貌地回應(yīng)道。
“那,直說吧,Ruler,”安娜歪了歪頭,“你又一次造訪我的領(lǐng)域,有何貴干呢?”
“很簡單。我的目的只有一個,也就是消除這里的異常,換言之——請你退場吧,皇女小姐?!?/p>
整個宮殿中瞬間一片寂靜。
皇女喝了一口清茶,緩緩抬起頭來,語氣堅定而冷峻:“在我完成我的心愿之前,不可能?!?/p>
“不可能?”Ruler搖搖頭,“你還不知道吧,在我們趕來的路上,特殊的靈脈反應(yīng)已經(jīng)使附近的動物發(fā)生了異變。如果持續(xù)下去,不久就會波及附近的人類,甚至對整個國家、整個歷史造成影響!”
“所以呢?”
“所以,為了這個國家,為了民眾的安全,個人的執(zhí)念有什么理由存在下去?”
“呵,”皇女冷笑一聲,“為了公眾,就必須犧牲個人的一切,生命、財富、愿景,乃至于最后的祈愿,都要放棄。還真有你的風(fēng)格呢,Ruler。你知道嗎?數(shù)十年后,你所建立的國家,正是毀在你的民眾手里哦?”
“吾主,和她是講不清道理的?!毖趴品蚬Ь吹貙uler說道,“她的思維、她的觀念、她的行為,全部都是舊時代腐朽的影子?!?/p>
“夠了!”皇女將手中的杯子重重地摔在地上,她的聲音也顫抖起來,“雅科夫·尤羅夫斯基!你這個劊子手!”
“沒錯......是我。”雅科夫答道。
“為什么?!為什么,要對我的家人那樣殘酷!你知道在英靈座度過的無數(shù)個日夜,我的回憶都是怎樣的煎熬嗎?!”
“那是我的任務(wù)。我必須殺了你和你的家人。因為你們,是時代的絆腳石。至于怎么殺嘛,”雅科夫頓了頓,“你不如去問你的父親,他——曾經(jīng)是怎樣對待我們普通人的?!”
“我對我的命運(yùn)并無苛責(zé),所謂的革新者啊,”皇女嘆了口氣,“但是,你——踐踏了吾等尊嚴(yán)與生命的你——必須由我來終結(jié)。這就是我的愿望,也是我這一半身存在于此的理由!”
“你的愿望愚蠢而幼稚。”Ruler打斷了她的話,“時代的革新必然伴隨著犧牲者。如果復(fù)仇能成為一個人存在的理由,那這個存在更加扭曲——更加值得消滅!”
“.........!”安娜斯塔西婭沒有說話,但她眼神中的憤怒熾熱起來。
“你不會懂的,理論家。你沒經(jīng)歷過自己的家人被當(dāng)作畜生一般虐殺,而自己卻無能為力的絕望,你沒經(jīng)歷過自己一無所有,連最后的尊嚴(yán)和愿望也被蹂躪的怨恨。我說我是無辜的,你并不會相信。你不是我,你永遠(yuǎn)是優(yōu)秀的革新者,但也正因此,你不會理解我?!?/p>
“我們信念不同,Ruler。因此也不必互相試探?!卑材日酒鹕韥?,“既然人都到齊了,我也該說說我的想法了?!?/p>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