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那未破土的黎明] 1
可以的話↓ 00. “滋滋--別看這個世界風和日麗--滋啦--陽光普照--滋滋滋--實際上已經(jīng)--滋滋--很大的感染--滋啦-滋啦--生存下去--滋滋滋啦--一百天--滋啦滋滋滋嗶---” 模糊的聲音由于夾雜著電流聲聽的不很真切,似乎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眼睛無論多用力也張不開,只能從偶爾撐開的縫隙里窺見幾縷斑駁褪色的日影。 電流聲漸漸遠去,眼前徹底陷入黑暗。 01. 頭暈,惡心,一陣陣的鈍痛從身體各個部位傳來。凱麒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眼前的世界清晰可見,并沒有因為頭暈而模糊,郁郁蔥蔥的樹林遮天蔽日,陽光從樹葉的縫隙間散落,連遠處樹上落下的葉子都看的清清楚楚。 他下意識往最近的大樹旁邊走了幾步,落葉落在頭上,他伸手去摸,什么也沒有。 凱麒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他感覺自己全身的力量似乎都集中在右手上。 不知道為什么,他揮拳砸向大樹的根部,直到整棵樹完整的倒下,化作幾塊木頭和一些木棍懸浮在空中。 不應該是這樣的。凱麒如是想到。但他感到自己沒有一絲驚訝的情緒。 很奇怪的感覺。 頭暈感已經(jīng)消失殆盡,剛剛掄倒一棵樹的右手也沒有什么感覺,凱麒走上前撿起了木頭,幾乎駕輕就熟的造出了一個工作臺,等這個掛滿了工具的方塊落在手中了,他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撿起的木頭已經(jīng)換了一種形態(tài)。 他好像跟這個鬼地方很熟,或者說這具身體跟這個鬼地方很熟。 我什么都不記得了!他懊惱的想道。 02. 右手的蠻力和感覺不到疲勞感的身體讓凱麒覺得這是一個沒有痛覺的世界,直到殘陽入海,夜幕降臨。 他捂著被感染者咬傷的手臂一路狂奔,漸漸升起的血紅色的月光撒在身上,讓他覺得自己倉皇的樣子和身后那群發(fā)狂的東西也沒什么兩樣。 好在還是有區(qū)別的,至少我跑的比較快。凱麒自我安慰的想。 天徹底黑透前,他終于壘起了一個小土屋,用以抵擋感染者的攻擊。 感染者此起彼伏的嘶吼長嚎并沒有給他太多的不適感,凱麒蹲在小土屋頂上學這些瘋狂的聲音,很快就混入“大部隊”了。 不知道什么時候,手臂上的傷口已經(jīng)愈合,一點小小的痕跡也沒留下。疼痛感早就消失了,或者說只有被咬的一瞬間他才感覺到了痛。 03. 遠處的天空泛起魚肚白,凱麒打開他臨時做的箱子,感染者掉落的腐肉和用壞的武器堆了大半箱。他揉了揉麻木的手腕,爬上了屋頂。 昨晚滲人的情景令他心有余悸,成群的感染者里三層外三層的包圍了他的小土屋,前面的感染者還沒等被他的劍劈成兩半就先被后面的感染者壓垮了,腐爛的殘肢斷臂堆滿了屋前的天坑。 甩掉刀尖上的污血,凱麒從小土屋并不高的屋頂上一躍而下,順著晨光撒落的方向走進森林,不遠處小河里幾只落單的感染者還在對著他的背影張牙舞爪的咆哮,很快就被林中的靜謐淹沒了。 04. 不等紅日當空,金發(fā)的青年就找到一片十分滿意的林間空地,準備在這里安營扎寨了,還未被感染者腐爛氣息侵襲的清新空氣和汩汩泉流令他心曠神怡。 黃昏前,一道原石壘起的圍墻已經(jīng)具備保護它主人的功能,兩天一夜沒合過眼的屋主此時正興致勃勃的建造他的溫馨小屋,甚至從墻外那幾只感染者的叫聲中聽出了一些無可奈何,而這具身體仍然沒有對懸空的房梁和這個世界詭異的建筑速度有哪怕一丁點的驚訝。 一張床被端正的放在房間里。拉起紅色的羊絨被,凱麒最后看了一眼窗外剛埋下綠芽的一小塊麥田,輕輕的閉上眼睛。 05. “滋滋--每隔十天--滋啦--感染者--滋滋--變異--滋滋滋啦--更強--滋滋滋滋--生存下去--滋滋滋啦滋滋滋啦--嗶--” 凱麒猛的從床上彈了起來,過長的劉海垂下來擋住了眼睛,青年下意識用手撥了撥,“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睡覺了…”,他想。 窗外的小麥經(jīng)過一夜火把的照耀長勢喜人,微微泛起金黃的葉尖隨風搖擺。 感染者的叫聲持續(xù)了一夜,直到早上也沒有停息,但已經(jīng)減弱了許多,因為大多數(shù)都掉進了他挖的陷阱里,變成了一灘爛泥,只剩少數(shù)余黨還在和這幢暫時可以稱作銅墻鐵壁的房子作斗爭,凱麒在他們陰冷的目光下拉開了房門。 好似一夜間長長了許多的劉海讓他視野受阻,但是清楚的感覺到遠處的林子里,三只狼正在狩獵,顯然受到感染使它們食欲大增,一只可憐的小羊在猛烈的撕咬下很快就一命嗚呼,發(fā)出幾聲咩咩的慘叫,成為飄在地上的兩塊肉。 青年皺了皺眉頭,羊肉濃重的膻味盡管穿過層層密林遮掩還是沖的他頭昏腦漲,而昨天感染者身上令人作嘔的尸臭味卻聞不到了。 “那塊肉還在那飄著呢吧?!彼@樣想著,提著軍刀拉開石墻的大門,繞開幾只感染者向林子中走去。 那塊肉果然還在那靜靜的飄著,肇事者狼某早就不知所蹤,兩塊羊肉自然成了凱麒的囊中之物,青年竊笑著感謝大自然的饋贈,沿著小溪往家走。 余光里一抹黃綠吸引了他的注意,他下意識的向溪中一瞥。 “撲通!”鐵質(zhì)的軍刀掉落在草地上,發(fā)出一聲沉悶的呻吟。 澄澈的溪水里倒映著一個青年,白的不正常的皮膚,黃綠色的頭發(fā)一直散到肩膀,眸子倒還是藍色的,但是瞳孔已經(jīng)成了鮮紅。 06. 他好像有點明白,自己為什么聞不到感染者的氣味,卻對羊肉的氣味如此敏感了。 感染者只能聞到鮮肉的味道。 tbc. 狗是怎么叫的:汪汪 貓是怎么叫的:喵喵 暮小秋是怎么叫的: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