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不見的明天 ｜ 見えない明日で

原作：かつ丸　譯：beiming

https://www.cnnerv.com/translation/10384.html

第一章 ?第三適格者

第二章 ?視線的正前方

第三章 ?顯影

第四章 ?嘎吱作響的牽絆

第五章 ?殘留之物

第六章 ?直至夢的終點(diǎn)

時(shí)間，終于走到了盡頭。

這是我所期望的嗎，還是說，我所抗拒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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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不見的明天 ｜ 見えない明日で　｜　by かつ丸 ?譯 beiming

第一章 第三適格者

第二章 視線的正前方

第三章 顯影

第四章 嘎吱作響的牽絆

第五章 殘留之物

第六章 直至夢的終點(diǎn) 第一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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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看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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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房間里，卻能感受到人的視線。

銳利的，帶著敵意與嘲諷的視線，肆意打量著一絲不掛的律子。

漸漸的，黑暗中亮起幽幽紅光，照亮了律子周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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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浮在空中的，黑色的石板。

十三塊石板，像是違背物理法則一樣，將律子圍在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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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立體影像嗎。

背后的那群神秘人，應(yīng)該不會親身到場的吧。

那種被盯著看的感覺，正是來自這十三塊石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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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聽到隱約的笑聲。石板背后的他們，大概正在肆無忌憚地打量著律子吧。

每一塊石板上，都刻印著紅色的編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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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如此。無聊的恐嚇而已。怎么說也是聯(lián)合國的中樞機(jī)關(guān)，卻搞得像是惡趣味的秘密結(jié)社一樣。簡直毫無威嚴(yán)可言。

如此浮夸的出場方式，看來他們卻很喜歡啊。而且，讓身為女性的律子全身赤裸地接受審訊，難道覺得很有趣嗎。在感到羞恥之前，律子首先對他們的低俗癖好感到不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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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他們是想讓律子動搖吧。一旦自己的心理防線崩潰，他們就可以問出所有想要的情報(bào)。

卑鄙之徒。律子已經(jīng)沒心情痛斥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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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其中一塊石板后，傳來了一個(gè)尖銳而陰險(xiǎn)的聲音，這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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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了如此無禮的手段，真是抱歉，赤木博士。我們也想和平地解決這件事，并不想給你更多的凌辱和痛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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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并不覺得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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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逞強(qiáng)。而是真心話。

他們大概也聽出來了吧。所以啞然失笑，有點(diǎn)敗興。

從一開始，律子就沒有打算向他們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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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要強(qiáng)的女人啊。我終于明白為什么碇那么器重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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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把你送到這里來的人，正是碇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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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盡嘲諷的語氣。

但是，即使聽到這樣的話，律子心里卻依然平靜。

如果是以前的自己又會怎么樣呢。大概會暗自欣喜吧，因?yàn)樽约喝匀粚υ刺糜杏?。還是說，會感到被背叛，繼而悲憤交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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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人總是在改變的。律子并不是蠢貨。

此刻的她只有一個(gè)疑惑。既然想要推自己出來作擋箭牌，為什么不當(dāng)面直說呢。反正自己又不會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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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他也在畏懼著吧。

那個(gè)看似強(qiáng)硬的男人，實(shí)則根本沒有面對現(xiàn)實(shí)的勇氣。一向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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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律子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他們也開始失去耐心，語氣變得嚴(yán)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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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所謂，也該進(jìn)入正題了。零號機(jī)的自爆，是你指示的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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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yàn)橐呀?jīng)被使徒侵蝕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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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沒有考慮過其他方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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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過后，我仍認(rèn)為這是唯一可行的方法。與此前的三號機(jī)一樣，既然無法把使徒與EVA分離開來，就只能讓其同歸于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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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號機(jī)嗎。...那臺機(jī)體的啟動實(shí)驗(yàn)，你應(yīng)該也在場才對。明明親眼目睹了那樣的失敗，就沒有考慮過預(yù)防措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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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號機(jī)很有可能是在運(yùn)輸途中被污染的，不應(yīng)作為參考依據(jù)。當(dāng)然，在啟動之前，雖然我們也曾進(jìn)行過細(xì)致的檢查......畢竟不久前就曾有使徒可以瞬間擊破EVA的裝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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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理由可真是不少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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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來了不耐煩的嘖嘖聲。

雖然沒有明著和他們撕破臉，但律子的態(tài)度也表明自己不會像他們期望的那樣輕易順從。

何況，她并不是在找借口。在當(dāng)時(shí)的情況下，想要保住零號機(jī)已經(jīng)不可能了。如果是曾經(jīng)的「真嗣」，或許有逆轉(zhuǎn)戰(zhàn)局的能力。但對如今的他而言，別說是救下零號機(jī)，讓他繼續(xù)戰(zhàn)斗下去說不定會連初號機(jī)也損失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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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于侵入內(nèi)部的敵人，也只能從內(nèi)部將其驅(qū)逐，對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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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何，律子的耳邊又響起了少年曾經(jīng)的這句話。

是了。在MAGI被使徒入侵的時(shí)候，他曾這樣問過自己。而當(dāng)時(shí)，自己又是怎樣回答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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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從內(nèi)部驅(qū)逐出去，要么把整體一起炸掉、同歸于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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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不要讓綾波死去。這是「真嗣」寫在信中的愿望。

他大概早已預(yù)見到了吧，律子最后會救她。

正如他早已知道，要救明日香只有使用朗基努斯之槍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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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走什么神啊，赤木 律子博士。難道忘了嗎，此刻的你可是在接受審訊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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斥責(zé)的聲音打斷了律子的思緒。

注意力終于回到了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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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從容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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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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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臺可用的EVA折損掉了一臺，這是重大的損失，你不可能不明白的吧。就算是為了殲滅使徒，也并不意味著你可以膽大妄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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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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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步步緊逼，律子臉上卻浮現(xiàn)出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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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號機(jī)原本就是試驗(yàn)型的機(jī)體。在本部地下，一模一樣的殘骸多得數(shù)不清。這一點(diǎn)，我想諸位應(yīng)該是知情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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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破壞掉也沒有關(guān)系，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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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就不是為實(shí)戰(zhàn)而生的機(jī)體，一直戰(zhàn)斗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發(fā)揮出了它的價(jià)值。......更何況，我猜，其他支部正在建造的EVA，應(yīng)該也為數(shù)不少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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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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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目前還沒有完成?，F(xiàn)在初號機(jī)和二號機(jī)也狀態(tài)不佳，若有使徒襲來，你又打算如何應(yīng)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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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零號機(jī)的自爆幾乎毀掉了第三新東京市，所謂的軍事設(shè)施都已經(jīng)無法工作了吧。憑現(xiàn)在的防御機(jī)能，真的能與使徒對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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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得意洋洋的語氣，令人反感。

律子似乎突然明白，為什么工薪階層的上班族們會那么厭惡他們的上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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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hhhh這一句怕不是作者自己的私貨吧——beim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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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世界上最有權(quán)力的一群人，氣量卻如此狹小，實(shí)在令人嗤之以鼻。

現(xiàn)在想想。一直以來，源堂都要強(qiáng)忍著厭惡與他們打交道，還真是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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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VA還剩下兩臺。雖不能說萬無一失，但也比之前只有初號機(jī)一臺EVA可用的時(shí)候要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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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駕駛員的狀態(tài)呢？至少，現(xiàn)在的第二適格者已經(jīng)完全不能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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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換掉核心，應(yīng)該就可以讓新的適格者來駕駛了。諸位不必?fù)?dān)心駕駛員的問題，我們有很多候補(b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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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號機(jī)還沒有解除凍結(jié)。只能依靠二號機(jī)戰(zhàn)斗，行得通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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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難度很大。但初號機(jī)的凍結(jié)與否完全是人為決定的，如果凍結(jié)解除，初號機(jī)可以立刻投入作戰(zhàn)。......何況使徒還沒有全部打倒，我想初號機(jī)也不應(yīng)該一直凍結(jié)下去吧。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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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子的語氣也變得譏諷起來。

在前次作戰(zhàn)中，源堂已經(jīng)解除了凍結(jié)令。是暫時(shí)的決定也好，還是永久解除也好，總之，既然使徒的威脅仍然存在，就沒有理由把一臺可用的EVA封存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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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堂的決策，委員會當(dāng)然也已經(jīng)有所耳聞。但是，如果他們因此又要對NERV施以懲處，那實(shí)在是愚蠢至極。

正如這場對律子的審訊一樣。堪稱荒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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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委員會也并非是一群無能之輩。

今天喚律子來這里，不可能只是為了零號機(jī)的事。律子從一開始就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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迄今為止，正前方那塊刻印著01的石板一直保持著沉默。雖不知道背后的人是誰，但律子能明顯感覺到，這個(gè)人帶來的那種居高臨下的壓迫感比其他人更強(qiáng)。大概這就是委員會的最高權(quán)力者吧。

當(dāng)他終于開口的時(shí)候，其他的人都不約而同地閉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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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于凍結(jié)令的事情，已經(jīng)不必再說了。但吾等所關(guān)心的是，赤木 律子博士，現(xiàn)在的初號機(jī)還能用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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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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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駕駛員也沒有問題，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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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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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于第三適格者的狀況，吾等已經(jīng)收到了報(bào)告。與初號機(jī)的融合，營救行動成功后的失憶，這些事情令吾等非常在意。......碇說他對此一無所知。但是，如果是汝，應(yīng)當(dāng)有辦法說明才是。如今的第三適格者，真實(shí)狀況到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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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板的背面，那個(gè)本不存在于此的審訊者。但是，律子卻感受到尖銳的視線，就仿佛他正盯著自己。

一瞬間陷入了語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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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員會是不是已經(jīng)知道了什么？難道說，他們早已識破了自己的隱瞞？律子完全看不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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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一直警惕著研究室里是否有監(jiān)聽器，但終究還是做不到萬無一失。穿越時(shí)間而來的「真嗣」，他所說的信息一旦泄漏出去，影響非同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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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由得這樣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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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律子自己，又知道多少「真實(shí)」呢？對于即將降臨的未來，難道她不也是一樣一無所知嗎？

律子知道，她已經(jīng)失去了「未來」，而且再也不可能找得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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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yàn)椋F(xiàn)在的真嗣，已經(jīng)不再是曾經(jīng)的那個(gè)他了。

不久之前、律子無論如何也想要守護(hù)的少年，已經(jīng)不在了。他明明已經(jīng)如律子所愿，提供了她想要的情報(bào)，但不知為何，律子卻總感到一陣莫名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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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因?yàn)槭チ藢ξ磥淼恼瓶亍?/p>

而僅僅是因?yàn)槭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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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已經(jīng)無所謂了。無論前方等待著的將會是什么，都不足以讓律子感到哪怕一絲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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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與EVA的融合對他的記憶造成了影響，但他并沒有失去與初號機(jī)同步的能力。如果只是戰(zhàn)斗的話，我認(rèn)為不會有問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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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碇也是這么說的。...但是，這背后的原因卻從未讓吾等知道。記憶的喪失，是否意味著營救行動的失?。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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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暫時(shí)還沒有收集到足夠的數(shù)據(j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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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yīng)當(dāng)與初號機(jī)覺醒后的意志有關(guān)吧，汝不這樣認(rèn)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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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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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律子有過這樣的想法。

看著無言以對的律子，石板背后的男人大概露出了譏諷的微笑吧。有種這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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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木 律子。汝應(yīng)當(dāng)知道的吧，被用于制造初號機(jī)核心的『那個(gè)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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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每一臺EVA的操作系統(tǒng)，都需要把適格者的母親數(shù)據(jù)化，融合到核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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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cuò)。十年前那個(gè)女人，碇 唯，并非遭遇意外，而是出于自己的意志留在了初號機(jī)的核心中。...那臺機(jī)體是神明的分身。為了得到與神同等的力量，而舍棄了人類的形態(tà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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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補(bǔ)完計(jì)劃，不也正是為了這個(gè)目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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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恐怕，碇并不是這么想的吧。人類補(bǔ)完計(jì)劃是通向神明的必經(jīng)之路，但并不意味著讓特定的個(gè)體成為神。膽敢有那種大逆不道的野心，吾等必會將之肅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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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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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莉莉絲為藍(lán)本制造的初號機(jī)，本就是超脫于補(bǔ)完計(jì)劃之外的存在。正是因此，即使碇 唯有她自己的打算，吾等也從未干涉過她的意志。然而，眼下初號機(jī)得到了S2機(jī)關(guān)，唯一能制約初號機(jī)的朗基努斯之槍也已經(jīng)失落。吾等再也不能坐視不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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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散發(fā)出強(qiáng)烈的壓迫感，語氣卻依然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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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律子卻感到了迷惑。

下意識地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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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等一下！為什么，要把這些事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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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yàn)橛斜匾屓昀斫馕岬鹊哪康?。被碇所歪曲的補(bǔ)完之路，必須得到修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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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需要我傳達(dá)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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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等并不打算強(qiáng)迫汝。該怎么做，取決于汝自己的判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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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曠的房間里，除了對方低沉的說話聲以外，完全是一片死寂。其余十二塊石板的背后之人，再也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

然而，這里的氣氛并不和諧，仿佛未知的暗流正在涌動。也許，他所說的這些并非是委員會的共識，而僅僅是他個(gè)人的獨(d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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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的進(jìn)化已經(jīng)走到了盡頭，此后終將不可逆轉(zhuǎn)地走向黃昏。自詡為星球的支配者，自身卻是如此脆弱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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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才有了補(bǔ)完計(jì)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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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利用神的力量，讓全體人類的心與靈魂合為一體，擺脫群居的形式，作為全新的生命體而生存下去。唯有如此，進(jìn)化之路才得以延續(xù)。原本脆弱的生命，將會就此進(jìn)化為全新的『人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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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bǔ)完的終點(diǎn)，是新生的第十八使徒。...碇司令也曾這樣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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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碇是計(jì)劃的提出者亦是最大的推動者，一直以來可以說功不可沒。正是因此，吾等才讓他當(dāng)上了NERV的總司令。但是，那個(gè)男人果然有著自己的目的。事到如今，他是要阻止補(bǔ)完計(jì)劃，還是要讓自己成為神，就連吾等也無法看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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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才需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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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讓律子探明源堂的真意嗎。

為了延續(xù)人類的進(jìn)化。何等高尚的使命吶。

為了這一使命，需要讓律子背叛他。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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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木博士，汝是個(gè)聰明的女人。同時(shí)也是離他最近的人之一。他的心意，汝應(yīng)當(dāng)早已察覺到了才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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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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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迄今為止，汝一直忠誠地伴他左右。但終有一天，失去用處的汝將會被他舍棄...不，事實(shí)上，早就已經(jīng)被舍棄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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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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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對他，早已仁至義盡了吧。沒有必要被無謂的情義束縛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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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源堂早就已經(jīng)表明真實(shí)想法了吧。現(xiàn)在律子會被送到這里，就是最好的證明。

并不是因?yàn)樾湃嗡圆排陕勺觼?。否則，他至少應(yīng)該提前告知自己。

如果自己拒絕，也許就只能死在這里了吧。與冬月副司令那次不同，現(xiàn)在加持已經(jīng)不在了?？孔约旱牧α棵撋硎遣豢赡艿模勺雍芮宄?。

那個(gè)男人，把律子當(dāng)成犧牲品，干脆地舍棄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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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愛他，那就作為棋子為他而死吧——他大概是想這么說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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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精明的男人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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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誰也聽不見的聲音，律子喃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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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堂，那個(gè)男人。他并不堅(jiān)強(qiáng)，而一直都在渴求著愛與溫情。他只是無法放任他自己像個(gè)小孩子一樣撒嬌而已。從最開始，源堂之所以接近律子，并不是因?yàn)樗x中了她這枚棋子，而僅僅是因?yàn)樗拇嗳酰枰勺拥耐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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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目的，他舍棄了律子。但是，他的心中并不是毫無波瀾。事實(shí)上恰恰相反，律子知道他一直活得很痛苦。

除了把律子送到這里來，他已別無他法。正是因此，他甚至不敢親口對律子說。他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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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救零不惜強(qiáng)行出動初號機(jī)的他，此刻，卻這樣舍棄了律子。可替代的人偶，到頭來卻比五年來的情人要重要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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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以前的自己，大概會咬牙切齒，悔恨交加吧。

所以才想要把零、源堂、甚至是自己，把這世界全部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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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xiàn)在的律子卻很平靜。就像是如夢方醒，不管經(jīng)歷了怎樣的悲傷，在醒來的時(shí)候，一切都可以釋然了。

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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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shí)律子早就背叛他了不是嗎。在他背叛律子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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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從什么時(shí)候開始，自己的心里漸漸沒有了源堂的位置。也許是在下定決心救下零的那一刻吧，又或者，是在自己第一次看到「真嗣」落淚的時(shí)候。不，也許要更早。也許是在去「真嗣」的房間拜訪、聽到他拉大提琴的時(shí)候；甚至，或許比那還要早得多，在律子見到他、僅僅是見到那個(gè)名叫「真嗣」的少年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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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堂究竟在零的身上看到了什么，最后做出了怎樣的抉擇，完全是他的自由。以愛人的身份責(zé)備他的資格，律子早就已經(jīng)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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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會消失嗎？大概不會吧。

只是遇見了更加重要之物。

至少，它比起曾經(jīng)的愛、比起律子曾認(rèn)為是 ‘ 愛 ’ 的那種情感，還要重要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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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jīng)，如果是為了源堂，律子可以毫不猶豫地舍棄生命，無論讓自己雙手沾染怎樣的污濁都在所不惜。只是，如果能與曾經(jīng)的那個(gè)少年重逢、僅僅是為了這樣一個(gè)心愿，就算要舍棄源堂，也許現(xiàn)在的律子也做得到。

原來，自己和源堂其實(shí)并沒有本質(zhì)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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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了，無論律子怎樣選擇，都不可能再與「真嗣」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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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分岔路口的自己，無論朝哪邊走，都只會與所期望的結(jié)局漸行漸遠(yuǎn)。擺在律子的面前的，注定是一條除了絕望和寂寞什么都得不到的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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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就讓自己，為這五年來的羈絆與幻想殉道吧。

律子覺得，這樣的選擇也并不算很差。

即使是一絲不掛、赤身裸體的自己，咬舌這種事還是做得到的。這樣的死亡方式雖然痛苦，但比起在絕望中度過余生還是要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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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在等律子回復(fù)吧，周圍的十三塊石板皆保持著沉默。

昏暗的房間里，律子靜靜地站著。仿佛自己是這世上僅剩的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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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上眼睛。世界消失在一片黑暗中。

隨后，這樣問自己道。

這樣真的好嗎。就這樣結(jié)束掉一切，真的沒關(guān)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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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原來自己早就找到答案了啊。

律子仍然有著必須要知曉的事?！刚嫠谩顾谕奈磥?，究竟會步向怎樣的終末。無論如何，她都必須要見證到最后。

消失在初號機(jī)中，不顧一切地留下信息、救下零和律子的少年。未來是否會被改變，災(zāi)厄是否會被逆轉(zhuǎn)。他的心愿，究竟能否實(shí)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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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此，律子已經(jīng)決定好了。

該怎樣使用自己的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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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還不可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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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失去什么。

無論背叛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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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閉的雙眼，終于緩緩睜開。

十三塊石板，靜靜地懸浮在空中。

干涸的嘴唇微微顫動著。發(fā)出沙啞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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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最關(guān)鍵的事情，他是不會告訴我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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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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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樣你們也可以接受的話，那就請說吧。你們需要我、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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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什么，胸中的某種情感，正在隱隱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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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無所謂。那種程度的疼痛，完全可以無視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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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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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解說：

第六章開始啦。

終于、到最后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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