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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夢境,我的妻子切換成了另一個人(下) | 科幻小說

2020-08-20 22:19 作者:未來事務管理局  | 我要投稿


公元1世紀,普魯塔克提出一個問題:如果忒修斯之船的木頭被逐漸替換,直到所有的木頭都不是原來的木頭,那這艘船還是原來的那艘船嗎?人體細胞每隔6至7年會完成一次大更新,那么七年后的你還會是七年前的你嗎?但我所說的卻不是這種哲學問題。

我說的是我們的日常。我眼前永恒不變的這個莊心妍所不能理解的日常。

曾幾何時,有一個學派曾說,人的腦神經細胞是永不更新的,神經元決定意識,只要意識不滅,人體無論更新?lián)Q代多少次,都不過是換了身皮囊。但這些人卻忽略了一個問題,那也是我們的日常存在的合理性:大腦的意識來自于每個外界細胞的感受,所有信息傳遞的始端如果在更新,那么意識的侵蝕就必將產生。

舉個簡單的例子,我小時候十分痛恨吃胡蘿卜,我覺得它難以下咽,味道令人惡心??涩F(xiàn)在,幾乎每道菜里我都會切幾片胡蘿卜做以色彩點綴,算不上愛吃,但也會主動嘗一嘗。味蕾的更新周期是十天一次。只要它潛移默化地讓自己傳遞到大腦的信息改變,意識根本無法察覺。多數(shù)時候,我們也不會察覺,但并不代表沒有人會察覺,不然也不會有逐漸變得陌生的人際關系和遍地存在的心理療養(yǎng)院了。

有人把分離性身份識別障礙,也就是多重人格視為這種周期性變化的人格滯留現(xiàn)象,而另外一些人則確信,阿爾茲海默癥就是這種周期性變化留下的演化史痕跡,一個被拉長的轉變緩沖期,橫亙在生死之間——人總在變,就算與死亡連接的那一刻。人,都會變。這種變化是主動發(fā)生的,同時也是不可控的。這便是我們這個世界的日常,每個人都時刻在適應的日常,有時候和緩,有時候劇烈,先熟悉后陌生。


莊心妍還算聰明,只用了幾天就明白了這個真相,雖然是以完全另一種概念。

做戲要做全套,我對她說:“這不是忒修斯之船的身份更替悖論,我更愿意稱這種現(xiàn)象為蒙騙大腦計劃。人,都會變。而且這種變化不是主動發(fā)生的。這種變化本身是不可控的。”

意料之中地,她問了我一個預設的問題,“如果大腦被蒙騙,你又是如何得知這些東西的?”

我估計她是在等我的說法自相矛盾,來證明我所說的一切不過是為了讓她把那個真正的莊心妍換回來。如實相告可能是個更直接的方式,但缺乏震懾力,于是我繼續(xù)自己準備好的說辭。

“我醒來了。”我說。

她狐疑的問我:“什么叫你醒來了?”

我說:“剛剛的新聞你也聽到了,神經元細胞可以更新。人類的歷史已經上萬年了,再謹慎的計劃也會露出端倪。大腦不愿成為犧牲品,于是它展開了反抗?!?/p>

莊心妍的臉色越來越不好,“我所屬的那個世界,就是大腦反抗成功的結果?所以我們的大腦防御機制為了阻斷部分身體騙局,也把自己隔離起來,中斷了與環(huán)境的相互作用,所以我們才能干擾退相干從而看到你們的世界?你們的世界在未來,或許會變得和我的世界一模一樣?”

我點點頭,“若想建立新秩序,就必須要摧毀一切舊秩序。”

但莊心妍卻慢慢看著我笑了,“但你們是不會有那一天的?!?/p>

我又喝了口水,眼神示意她繼續(xù)說下去。

她說:“我能通過夢境窺探到你們的一切生活,但你們卻不能。而且我們每天的大部分時間都在睡眠,而你們卻醒著。你就沒想過這是為什么嗎?”

我要假裝心跳漏了一拍的感覺,假裝不想聽到她接下來要講的話,可她卻沒給我這個機會,她說:“如果在我的世界里,大腦已經反抗完成,它甚至不惜以中斷與環(huán)境的相互作用為代價,那你覺得,我們的大腦會允許另一個世界的自己反抗完成嗎?”

她忽然笑了一聲,“我說為什么這個世界總給我一種不真實感,其實不是因為你所說的細胞在蒙騙大腦,而是因為,這個世界本來就是我們的大腦根據(jù)進化記憶產生的夢境。它為了讓我們在缺失環(huán)境作用的情況下有個參照模板,可以按照它的構想完成生長,所以才創(chuàng)造了你們。但構想一個可以聯(lián)結的夢境世界卻并不容易,所以精神體每天都需要花費大量時間休眠來進行恢復。所以,這里果然只是我的夢境!虛假夢境!”

我想,大概每一個世界的存在者都不愿意相信自己只是一個“備份”,只是為了給別的生物充當對照體的存在。每一個生物都愿意相信自己的存在才是主角,而不是一場虛假的幻境。

但我不得不承認,也許她說的話也確有道理。

現(xiàn)在,我們陷入了僵局。我們都深陷入了我們?yōu)閷Ψ讲贾玫倪壿嬅詫m中。

我們立場不同,各執(zhí)一詞,并且都不愿意信服彼此。但很快,我們便聽到了從女兒臥室方向傳來的哭聲。

我和她對視一眼,一起默契地往女兒臥室跑去。我把燈打開,女兒便坐在床中間大聲哭喊,莊心妍立馬將她摟在懷里,拍著她的背問:“怎么了怎么了?怎么哭了?是哪兒磕到了嗎?”

我也坐在床尾,十分擔心的等著女兒的回答。

女兒啜泣著問:“爸爸媽媽,你們是在吵架嗎?”

我和莊心妍尷尬地看了對方一眼,我說:“沒有,我和媽媽只是在討論工作。聲音太大,吵到你了?”

女兒很委屈地搖搖頭,“爸爸媽媽不要吵架,爸爸媽媽要好好的!”

莊心妍連連點頭,應承道:“好,爸爸媽媽好好的,你快睡吧?!?/p>

女兒醒來不久,再入睡是很容易的。

?

我們從女兒房間出來后,莊心妍突然小聲對我說:“我決定了,我要把她換回來?!?/p>

“嗯?”我不可置信地看了莊心妍一眼。這不是我預想的劇情反轉設計。

?“我們得聯(lián)合起來,想出一個對策。哪怕這里是夢境世界,我也不能讓大腦神經元一味地控制我們。”她說。所以,我確實不知道,到底是因為母愛,讓她發(fā)生了第一次變化,還是她確實如我所愿,在她的夢我的現(xiàn)實里陷得越來越深?

第二天早上醒來,我的妻子已經穿上了她曾經最愛的白裙子,做好了早餐。味道十分清淡爽口,只是我又需要重新接受。女兒對這樣的轉變好像很適應,她笑著說:“媽媽,你回來了!”

莊心妍流出淚來,她紅著眼眶不住點頭,“我回來了,我回來了!”

把女兒送去學校,我接到了來自心理醫(yī)生的電話,他約我見一面。我開車到心理療養(yǎng)院,卻發(fā)現(xiàn)莊心妍也在。她好像剛從催眠治療中醒來,看到我來便一把抱住我,語氣里難掩喜悅,“謝謝老公!謝謝你對她編造的一切故事,我回來了,我終于回來了!”

我笑著對她點點頭,心里莫名地失落。心理醫(yī)生問她:“你一開始是怎么發(fā)現(xiàn)那個世界的?”

心妍后怕地說:“有時候睡得熟了就能看到,一開始還沒在意,以為是在做夢,后來那些場景出現(xiàn)得很頻繁,而且很固定,我就覺得有些奇怪。慢慢地我就嘗試和夢境里的自己說話……結果,真的能和那另一個自己溝通!”

醫(yī)生又問:“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她說:“很小的時候就能看見,后來幾年一直斷斷續(xù)續(xù)地做著差不多的夢,跟連續(xù)劇似的。工作之后才開始能和那邊兒溝通?!?/p>

醫(yī)生點點頭,我卻開口道:“你不害怕嗎?為什么不告訴我?”

心妍靠在我懷里,小鳥依人,“其實是有點害怕的,但是我不敢說,我害怕你不信,然后笑話我,而且我一直認為那就只是個夢,或者只是我的幻想?!?/p>

我摸著妻子依舊柔順的短發(fā),但感覺畢竟不同了,“你為什么答應和她交換你們的世界?”

妻子聲音軟綿綿的,“第一次和她交換是在婚禮的前兩天,說來也特別不好意思,她可能也是第一次經歷結婚的儀式,結婚的前一天晚上她沒睡著,我也就沒來得及和她換回來。其實婚禮那天和你舉行儀式的人,是她?!?/p>

我心里猛然一驚,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我為人治病,卻給自己下了劑猛藥。

妻子又說:“第二次是我生慕莊的時候,我怕疼,也怕我體力堅持不住,但是婆婆一直想讓我順產,我就在預計生產日期的前一天晚上和她換了一下。”

我十分震驚,有些結巴地問:“生……生慕莊的人也是她?”

妻子點點頭,聲音里帶著哭腔,“對不起,是我太懦弱了?!?/p>

不……不,是我太天真了。

我和心理醫(yī)生對視一眼,他卻對我搖了搖頭。

妻子啜泣兩聲,繼續(xù)溫順地說著:“其實前兩次我都可以主動換回來,所以第三次她說自己想歇一歇,不想在她那個混亂的世界待著了,我就抱著讓她散散心的想法和她互換了,可那一次,我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不能主動換回來了。而且慢慢地,我就不能和她說話了。我變得越來越恐慌,每天都在睡覺的時候看著她代替我和你們生活在一起,我好希望你們發(fā)現(xiàn)我和她之間的不同,好希望你發(fā)現(xiàn)我早已經消失不見了,終于,我的祈禱被聽到了,你把我救出來了!”

我努力將自己拉回來。我回過神來,輕輕拍打著她的背,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p>

心理醫(yī)生咳了一聲,打斷了我們,他笑著對莊心妍說:“我讓醫(yī)護人員帶你去做個腦部CT,沒有大礙的話,你就可以離開了?!?/p>

莊心妍溫婉地笑著,給那心理醫(yī)生微微鞠了個躬,小聲道:“謝謝。”說完,她望向我,對我微微一笑,便跟著門外的一個醫(yī)護人員走了。

我坐在醫(yī)生對面,問:“她的妄想癥治好了?”

醫(yī)生點點頭,“雖然方式有些離奇,但用故事的方式來擺脫故事,是最溫和的了。”

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這時,心理醫(yī)生突然在我面前打了個響指,問我:“她的病好了,那你的呢?”

我的腦袋“嗡”地一聲,陷入了碎片式的浩瀚記憶重組之中。

我的計劃……我的計劃……

等緩過那股勁后,我搖了搖腦袋,再次看向醫(yī)生,他和周圍的景致卻都沒有什么變化。我一臉疑惑地問:“怎么了?”

身邊傳來一個柔柔的聲音,“你醒來了?”

我一扭頭,才發(fā)現(xiàn)是本來應該去做腦部CT的我的妻子,此刻正滿眼擔憂地看著我。我很費力地回想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卻發(fā)現(xiàn)什么都想不起來。但我想,我大概被他們合起來擺了一道——和我同謀的醫(yī)生顯然有他自己認為更為巧妙的計劃。

只見心理醫(yī)生繼續(xù)發(fā)問,語氣聽著不懷好意,“關于你的忒修斯之船理論,還有什么見解?”

我皺著眉,不顧在場的妻子,不顧當心穿幫,小心反問:“那個不是我們說好了騙莊心妍的故事嗎?你問我那個干嘛?”

心理醫(yī)生笑著對坐在我身邊的莊心妍點點頭,隨后和我們兩個人都握了手,“恭喜你們,治療成功!”


做完后續(xù)檢查后,在我們開車回家的路上,我往嘴里叼了根煙,讓莊心妍幫忙點上。

她問:“你不是沒有煙癮嗎?”

我含混不清地說:“為了保持清醒,點一根解解乏?!?/p>

她從車兜里取出打火機幫我點著,我左手握著方向盤,右手把煙夾著抽了一口。我們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卻突然開始默契地大笑起來。

莊心妍語氣輕蔑地說,“我和她約好了,只要那個世界中的大腦一旦開始對你產生認知干擾,我就會和她互換一次來提醒你。她說,我們中必須有一方保持清醒,直至新的神經元產生?!?/p>

說實話,我是沒想到夢境世界的莊心妍會為了另一個世界的女兒而放棄自己的處境。當然,這份偉大的母愛卻讓我覺得可笑。她沒有發(fā)覺自己已經被這個世界同化了,她為了不讓我們的生命被夢境世界的大腦構造出的環(huán)境影響,而遵循著某個被指定的軌跡,也為了不讓這個世界的我們淪落到成為模具的下場,而開始反抗她原來所在的世界。

但這,這一切究竟是這個世界對她的改變,還是她的世界預設好的圈套?

我緩緩吐出一個煙圈,看著煙霧慢慢消散在我的眼前,我的唇角勾起一抹笑容。坐在我旁邊的這個,是我的妻子??晌覀兌甲兞恕R苍S打心底,我還是更懷念以前的那個莊心妍。不過,我們都已經回不去了。

她緊緊握住我的右手,用力捏了兩下。我抽出,反手拍了拍她的膝蓋。我沖她笑了笑,但我卻清楚地從她眼睛里看到另一個她,正在最深處窺探著我,而我對身旁的這個人的任何一次觸摸,任何一次嗅覺,任何一次聽覺,任何一眼,都有可能改變現(xiàn)在這個我的意識。


(完)


編者按:人是群居生物,還是獨居生物?夫妻關系是一個常見的文學主題,這種關系就像是一個關于人類群居還是獨居議題的最小單元縮影。迷野在小說《消失的戀人們》中,通過構建這么一個意識船的世界來異化人際關系,探討人際的對立與磨合,并在最后頗為純文學質感的試探中,戛然而止。就像艾略特在《空心人》中所描述的,“世界就是這樣終結的,并不是一聲巨響,而是一聲嘆息”,但這聲嘆息會讓讀者持續(xù)去當心王子與公主在童話之后的真正生活,讓故事在故事之外得到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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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 | 郭亮

題圖 | 電影《夢》截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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