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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克《天人五衰》(三十五)| 長篇科幻連載

2021-04-29 23:40 作者:未來事務管理局  | 我要投稿


尹力波為了追捕姜思萌,闖入老友尹力波的工場,發(fā)現(xiàn)姜思萌和羅冶一樣是擁有異瞳之人。

羅冶給尹力波放了段記憶大師李政愷拍攝的紀錄片,影片揭示了蛋人是機器復制并在記憶里被寫入“人類孕育”模式的物種,盡管李政愷極力反對亦無法阻止項目的進程。

看罷影片,尹力波執(zhí)意逮捕羅冶和姜思萌,雙方大動干戈。

工場里響起三聲槍響。

本文首發(fā)于未來事務管理局“不存在科幻”(non-exist-SF)公眾號

王克?|?剪輯師,喜歡躲在靜謐的暗夜,透過時間線冒充笨拙的上帝。?


天人五衰

三十五?天人五衰

全文約4500字,預計閱讀時間9分鐘

從101號空間出來,桑桑貓酷熱難耐,走進空間時的冬日氣息蕩然無存。她脫下皮外套系在腰間,徑直走向山下。她走得很快,小女孩意謹在身后連叫幾回“等等我”,她卻絲毫沒有放慢腳步。

一股無命火在心頭熊熊燃燒。

在一塊接近山道邊緣的空地,桑桑貓才停下來,彎下腰,雙掌支著膝蓋,大口大口地喘起粗氣。天色也似乎被扭轉(zhuǎn)了時間刻度,原本深沉的暮色變成明媚的湛藍,山下的蛋殼城在炙熱中喧鬧不已。

她愈加感到混亂。

難道我在里面呆了整整一夜?


有道是天上一日,地上一年,流連桃園,滄海桑田——不知怎的,駱銘在酒后搖頭晃腦的念叨竟回蕩耳畔。桑桑貓望向一旁,小女孩意謹緊咬嘴唇,輕輕地搖搖頭,眨巴著雙眸回答了她的疑問。

我們沒有在里面待多久。

這會兒,桑桑貓才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起意謹?shù)耐鬃兞?,不再是原來的黑色,都變成了棕色和藍色結(jié)合的模樣,不偏不倚,猶如晶瑩通透的貓眼石。

“是它搗的鬼?!闭f著,意謹指向遠方的蛋黃,桑桑貓亦隨之扭頭遠眺。這一動可不打緊,幾乎就在桑桑貓的目光落在蛋黃之上時,巨大的光球驟然變暗,不待地面的光芒褪去,它猶如膠卷照相機的閃光燈那般再度閃爍,明暗交錯間爆發(fā)出駭人的震動。

強烈晃動的樹枝、倉惶逃離的落葉,仿佛被巨大的能量嵌入了定格照片。桑桑貓想逃往林子深處,雙腿卻像與她決裂似的,杵在原地,發(fā)出冷冷的嘲諷。

時間凝滯了。

強烈的眩暈涌上頭,這股自上而下的沖擊讓桑桑貓覺得無比難受,全身的力氣消失殆盡,身體一下子變小了,變成四五歲的模樣,黑暗將她吞噬,屬于逼仄壁櫥的酸臭味兒又回來了。

屬于駱銘家壁櫥的氣味兒……

桑桑貓呼吸急促,想要吶喊,卻好似被一只無形巨爪扼住脖子,不得動彈。

幸而,周圍緩緩亮起光芒,昭示著時間之輪的重新啟動。全身暖和起來,讓她不悅的氣味亦隨之消失。暖色光芒仿若漫過細沙的海水,重新籠罩蛋殼城,然而,山下逐漸安靜下來。

緊接著,一股蟬翼振動般的嗡鳴傳入桑桑貓的耳朵,她環(huán)顧四周,不見一物。風在律動,拂過她的鼻尖,帶來另一種深沉悠揚,略顯哀怨的聲音。

“你聽見了嗎?”她問意謹。

意謹搖搖頭,用狐疑的目光直盯著桑桑貓。

“我沒有瘋?!彼酀恍?。一定是剛才在101號空間里跟汪繡雯交流的浮夸反應讓這姑娘以為我瘋了,桑桑貓想。

當別人以為你瘋了,怎么做才能讓人相信自己沒瘋?誠實。

桑桑貓決定說出真相。


“是這陣風帶來的聲音——”話音剛落,桑桑貓就為自己的幼稚感到后悔。眼前的世界沒有一絲風,環(huán)繞她們的樹影早已凝固,猶如片縷剪畫。

意謹看她的眼神愈發(fā)疑慮,還不由地后退了兩步。

但桑桑貓耳旁的鳴響愈發(fā)清晰。“你仔細聽,是鯨魚在海的深處鳴叫——”

意謹笑了,“你知道的還真不少嘛,連這城里從未出現(xiàn)過的生命也隨口就來——”

桑桑貓有點惱了,瞥了眼小女孩。

“駱銘給我聽過這種聲音!”

意謹努努嘴,臉上的笑意倏然湮滅。


蛋殼城中心的街頭。

桑桑貓和小女孩意謹沿著空蕩蕩的街道并肩走著,她倆挨得很近,經(jīng)過一家運動用品超市時,桑桑貓還進去順了根棒球棍,畢竟,異樣的寂靜讓她愈發(fā)不安。盡管這會兒的天色仿若正午,但按照她的記憶推斷,理應時近午夜,是蛋殼城最熱鬧的時候。

走著走著,意謹忽然停下腳步,扯住桑桑貓的衣角。順著意謹?shù)闹甘?,她快步走到街角,沿著石階走下小坡。這兒被晶瑩通透的液體覆蓋,成了一片洼地。她用棒球棍撩起一抹,液體極其粘稠。

“是琥珀液!”意謹?shù)吐曮@呼。

這得是多少蛋人的體液匯聚成的?

這些人的琥珀遺體去哪兒了?

難道和剛才蛋黃的閃耀有關(guān)?

難道是九人會開始反擊了?

難道……

又一聲轟鳴打斷了桑桑貓的思緒。盡管仍然只有她聽得見的鯨鳴,她感到一絲慶幸,再往下想亦是徒勞。她步上石階,拉著意謹朝鯨鳴的聲源一路快跑。她們穿過衣物散落一地的商場,經(jīng)過食物尚有余溫的餐廳,跑過交通燈依舊運轉(zhuǎn)的斑馬線,從一堆撞成一團兒的小車中擠過,又繞過橫陳路中的公交車,才到達聲源之地,光明廣場。


在桑桑貓的二十三年生命中,她曾無數(shù)次經(jīng)過光明廣場。這一次,她前所未有地慶幸這座圓形廣場是那么的寬闊,它就像古羅馬的競技場,從邊緣的一圈整齊的大塊兒石階向中央陷下去。此刻,廣場上站滿了人,密密麻麻,像是一大堆錯落有致的多米諾骨牌。

鯨鳴余波仍在——

人群一動不動,全都站得直直的,發(fā)出整齊合一、卻毫無情感的低吟——

“啊吧啊吧啊吧啊吧啊吧……”

桑桑貓和小女孩意謹在人群間緩緩走著,一雙雙仰頭望天的眼眸睜得僵硬,瞳孔反轉(zhuǎn),其中神采似乎早已被空中無形的神靈擭取殆盡。

不覺中,鯨鳴停下,低吟也停了,只剩無盡的沉寂。桑桑貓才發(fā)現(xiàn),在這座僵尸組成的迷宮中自己和意謹走散了,她想高聲呼喚,意識中卻有另一個聲音冒起。

不要叫喊!

直覺是對的。不消片刻,從人堆盡頭快步走來兩個高個兒,一胖一瘦,都頭戴面具、身背鋼槍、裹在藍色的連體服里。胖的家伙像是推土機,肆意將沿途的蛋人撞倒在地。

桑桑貓顧不上多想,連忙轉(zhuǎn)身跑向廣場一角的廣告牌后藏身。

藍胖子在桑桑貓身前不遠處停步。他湊近跟前的少年,用呼吸罩輕輕蹭著少年的臉龐,壯碩的胸部起伏不止??蓱z的少年只能微微顫動身軀。忽然間,藍胖子抬起右臂,掌部是一只碩大的三指鐵爪。桑桑貓看得心頭發(fā)緊。只見藍胖子伸出沾滿油污的粗大中指抵住少年的襠部,隨即迸發(fā)一簇激光,頃刻間煙霧升騰,少年的牛仔褲燃燒起來,瞬間化作寸縷,整個過程中,這可憐蟲的身體仍舊紋絲不動,臉頰不住地抽搐,嘴巴一張一合,發(fā)出毫無意義的低吟——

“啊吧啊吧啊吧啊吧啊吧……”

藍胖子撥弄著少年焦黑的下體,大笑起來。桑桑貓不忍再看,瞥向另一邊。但那邊也好不到哪里去。

“別玩兒了,趕緊干活兒!”藍瘦子催促道。

“傻X,著什么急???你干再快也得干到明天早上,也就那么點錢,老子不玩兒白不玩兒!”藍胖子沒好氣地回應。

“你就不能對他們有點兒起碼的尊重?”

“對處理品有啥可尊重的?哥們兒,李威廉從美國學回來的什么‘蛋人皆命眾生平等’在我這兒可不好使?!彼{胖子訕笑道。

藍瘦子走過來,叉著腰道:“他們好歹也曾經(jīng)是活活的生命,你對一只貓一條狗也不至于這樣吧?你小子不是還養(yǎng)了兩條狗么?”

“淦!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不妨跟你直說,我也在美國待過,在那里錢和槍能解決很多問題,但選票能解決所有問題——結(jié)果呢?那些‘平等主義者’占了多數(shù),他們選出什么玩意兒?大量蛋人活過三十歲,走進社會還要求平等?你看看他們現(xiàn)在,直接退化到大瘟疫之前——不對,比大瘟疫之前的日子還要糟糕,哈哈哈哈——”

藍瘦子愣住了,完全沒料到粗鄙的藍胖子能如此反擊。過了會兒他才重新開口:“話雖如此,但他們的原型都是鮮活的人,沒準兒是你的親人,我的朋友——”

藍胖子故意晃動鐵爪,刺耳的電流聲將藍瘦子打斷?!榜樸懩莻€老家伙說得對!這些全是韭菜!韭菜有什么毛病,當然是種地的說了算,輪到你有意見?”

這話聽得桑桑貓心顫,兩個曾經(jīng)熟悉的名字在此刻變得無比陌生。她想要逃,像一只真正的貓那樣無聲爬行,離開這個灑滿人造陽光的廣場,越遠越好,但她感覺身上有千斤重壓,仿佛周圍的僵尸轟然倒塌,將她死死壓住,寸步難離。

一只溫暖的小手輕輕握住她的腳踝,扭頭一看,是小女孩意謹,她朝桑桑貓打了個噓聲的手勢。

沉默許久。

藍瘦子扭頭走向另一堆人,左手舉起三管式鋼槍,右臂支托槍管,對著僵直的蛋人挨個射擊,被擊中的蛋人表皮迅速褪色硬化,隨著琥珀液的緩緩滲出,在幾分鐘內(nèi)便凝成一尊琥珀,爾后,藍瘦子用鐵爪將琥珀各個擊破,晶瑩的碎片散落一地。

藍胖子聳聳肩,也抬起鋼槍掃射人堆。

鐵與肉,光與石,撞擊和迸發(fā)此起彼伏,在廣場上奏響一首關(guān)于重啟的協(xié)奏曲。

眼前的蛋人越來越少,地上的琥珀碎片越來越多,在女孩和藍衣人之間筑起一道耀眼的銀色高墻。

桑桑貓握緊拳頭,指節(jié)咔咔作響,低沉的蜂鳴從遠方傳來,不消片刻,一群蒼蠅乖巧地落在桑桑貓周圍,排成一列,像是隨時準備沖鋒的士兵。

意謹識趣地拉扯她腰間的外套。親愛的別多管閑事兒,打得了一雙打不了一打,趕緊走吧,她低語道。

桑桑貓咬緊牙,凝視半晌,終究松了手。

于是,女人和少女,一前一后,像貓般爬向轉(zhuǎn)角。爬了很遠,槍聲忽然停了下來,藍胖子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剛才讓我燒了下身的那小子的原型,是我老爸,嘿嘿嘿嘿!”

桑桑貓站了起來。小女孩意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大步流星朝廣場中央走去。

意謹嘆了口氣。

該來的,終究要來。

蜂鳴震耳,黑黢黢的龍卷風席卷而至,刺破銀光幕墻,盡管兩個藍衣人及時進入作戰(zhàn)狀態(tài),背靠背站立,火力全開,但比起鋪天蓋地的蒼蠅,他們的鋼槍和激光鐵爪何其孱弱?

蜂鳴持續(xù)了一分鐘。

蒼蠅散去后,兩個藍衣人躺在地上不再動彈。桑桑貓走上前踢掉胖子的面具,這廝的面容著實讓她倒吸一口涼氣。

稀疏蒼白的頭發(fā),滿布溝壑的臉頰,深陷的眼窩仿若黑洞,下巴的皮肉耷拉在脖子上,幾道滋滋冒血的傷痕一直蔓延到胸口。


我見過這人。

第一次走進101號空間,第一次戴上汪繡雯的意識裝置,第一次墮入似幻亦真的夢境——

汪繡雯,這是你的視覺把戲,還是違心的預言?

意謹走到我身邊,一臉的茫然,眼中還有點兒悲戚。我不明白她有啥可難過的,我不就收拾了兩個肆無忌憚的怪人么?

“你怎么了?”我問她。

她沒有看我。

“這倆家伙污穢不堪,恰似‘天人五衰’,這是他們的符號,權(quán)力象征,現(xiàn)在你砸了他們的招牌,你把你自己的最后機會給毀了!”

“什么機會?”我問。

“走出去的機會。”

現(xiàn)在輪到我陷入茫然,我全然不知意謹在說什么。

她接著說:“九人會已經(jīng)不存在了,我見過上一次蛋黃的閃爍,結(jié)果不太美好,用他們的話來說,這是殺毒,重啟?!?/p>

“重啟?”

“清洗一切,所有人的記憶,生活,秩序,重新再來。”她說。

幽幽的鯨鳴從遠方飄來,我知道,同樣的戲碼即將在蛋殼城的另一個角落上演,這一次,我無能為力,誰也救不了。

意謹說得對,打得了一雙,打不了一打。更叫我沮喪的不只如此。意謹說九人會不在了,我的心里變得像這座城,一下子空蕩蕩的,再無依靠。

我問意謹:“你為什么不像他們那樣丟魂落魄,站在原地等待清洗?”

意謹指了指自己的異色瞳空,笑了?!拔液湍闶且活惾耍植煌耆粯?,在很多年前,我就被他們選中了?!?/p>

“很多年前?你多少歲了?”

意謹又露出標志性的頑皮笑容,吐了吐舌頭,說道:“一個我不愿去記住的數(shù)字。反正呢,我們這類人走出去見過太多,我們做不來聽話的人,所以我們又回來了,不只是我,前陣子帶人到劇場搗亂的矮仔羅冶,也是一樣?!?/p>

“那我們該怎么辦?”

“我很累,我想我該睡上一陣子了。但你不同,你和我見過的所有人,所有蛋人都不同,”意謹豎起三根手指,做了個旋轉(zhuǎn)的手勢,“既然你有特別的能力,我想你應該去做我們都沒有做過的事情,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嘛!”

意謹?shù)脑挷豢芍梅?,我輕輕點頭。

“回邊際劇場吧,那兒有需要你的人,帶他們到海堤,那兒有出去的路,”意謹流下兩行細細的淚,“是你回家的路?!?/p>

說完,意謹緊緊抱住我,溫潤的小臉蛋蹭著我的大腿,許久,她才放開我。

天際的蛋黃逐漸暗下來,也許所謂的清洗接近了尾聲。

焰火般的霞光灑落天邊,給漸行漸遠的意謹燃起一層逸動的輪廓。

我試著努力眺望,她還是消失在蜃景般的硝煙里。

我的鼻子聞到琥珀燃燒的氣息,我的舌尖嘗到灰燼飛揚之味。

我忽然想明白,只有死去的人,會永遠年輕,三十也好,永生也罷,世間紛擾不止,薄暮中自有安詳。


天漸涼,我解開腰間的外套穿上,朝邊際劇場的方向,大步走去。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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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 宇鐳??

題圖 《新世紀福音戰(zhàn)士》截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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