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時間：切城事件發(fā)生前五個小時

? ? ? ?地點：切爾諾伯格核心區(qū)

? ? ? ?嘭！

? ? ? ?一發(fā)子彈，上膛，等待一段時間，繼續(xù)。

? ? ? ?嘭！

? ? ? ?兩發(fā)子彈，上膛，等待一段時間，繼續(xù)。

? ? ? ?嘭！

? ? ? ?三發(fā)子彈，上膛，等待一段時間，繼續(xù)。

? ? ? ?……咔。

? ? ? ?第四發(fā)子彈，卡殼。

? ? ? ?“嘖?！睍凿J稍微檢測一番手中這把劣質手槍，確認再也無法使用后將其塞回口袋。

? ? ? ?打從不久前擅自離隊開始，他就在這座宛如迷宮般的城市中繞了不知道多少小時，雖然一直有核心區(qū)的地標建筑作為參照，可曉銳兜兜轉轉也花去不少時間才終于找到了一些沒被破損建筑封死的路線。

? ? ? ?如果不是手里拿著安德切爾幫忙整理的地圖資料，怕是還要花更長時間。

? ? ? ?曉銳沒向杜賓解釋離隊原因，其實也懶得解釋，監(jiān)察者那幫人的信息和羅德島現(xiàn)在要去做的事分割太大，就算有人愿意聽，他也沒有時間做出詳細論證。

? ? ? ?他自然是不樂意留在泰拉的，但也沒做好回去的準備，他目前的打算是找個合適的時機繼續(xù)跟江夏談談，而這個打算的前提就是要先解決眼下的切城危機。

? ? ? ?于是，他在確認自己已經(jīng)到達核心區(qū)內環(huán)地段后，很快便開展了自己計劃的第一步：利用前幾天拜托火神打造的槍械，有規(guī)律地向天空進行射擊，以聲音引起暴徒注意。

? ? ? ?雖然不清楚這樣做能不能直接引來整合運動的干部——這樣最好——但哪怕只是引起幾個跟整合運動有關系的暴民的注意，那樣也是可以的。

? ? ? ?這里是核心區(qū)，只要能夠見到任何一名整合成員，他的計劃成功的可能性都會很大。

? ? ? ?不過目前的問題是，由于兩個世界的槍械制作工藝差別太大，還沒等曉銳制造出多大動靜，其中一支槍械就已經(jīng)不能使用了——所以只能嘗試繼續(xù)移動，在核心區(qū)其他地方嘗試重新制造點動靜。

? ? ? ? 曉銳將第二把槍械取出來，開始上膛……

? ? ? ?十幾分鐘后，在他因為快要把子彈打光而百無聊賴四處看風景時，一群身穿白色衛(wèi)衣手持砍刀的武裝分子終于找到他。

? ? ? ?“你是誰？在這里做什么？”隔著還有十幾米的距離，領頭的士兵就將砍刀對準曉銳。不過，因為他說的是烏薩斯語，所以曉銳什么也沒聽懂。

? ? ? ?“您是整合運動的人吧？我以前看過你們的圖片，應該沒認錯。”終于見到了一群活著的生物，曉銳的嘴角不自禁揚起一絲微笑。

? ? ? ?察覺到曉銳說的是炎國話后，領頭士兵很快轉換語言，用炎國話說：“你不是整合運動的人，也不像雇傭兵，你是誰？”

? ? ? ?曉銳十分流利地撒起謊：“我是羅德島制藥公司和龍門派來的代表，打算和你們的領袖討論一些事宜，能不能帶我去找她？”

? ? ? ?“你有什么證據(jù)證明？”聽到面前之人的身份后，士兵不再將砍刀對準曉銳。

? ? ? ?曉銳不說話，只是一臉友善地走近那名士兵，隨手拿出羅德島通訊終端翻到安全合作注意事項的部分讓對方看到。

? ? ? ?士兵接過終端，不知道是因為看不懂字還是已經(jīng)確認需要上報領導，很快便說：“我知道了。你們幾個，繼續(xù)巡視，我?guī)ヒ婈犻L，很快回來?！?/p>

? ? ? ?不久后，正如這名士兵所說，曉銳很快就被帶到了核心區(qū)的另一側對稱區(qū)域，路途不算很遠，卻七拐八繞地走了很多曉銳無法理解的小道。最終，他們來到一處十分隱秘的地下?lián)c，遠遠地便可以看見十余名與眾不同的戰(zhàn)士已經(jīng)待在這里。

? ? ? ?雖然依舊全都戴著面具，但他們身上的裝備卻都較為厚重，并且，無論是一眼就能被認出的持盾重裝，還是身旁漂浮著不明黑色物質的馭法術士，裝備的整體配色都為純黑，唯一的點綴，就是在明顯處各不相同的位置分布著像是染了灰一般的淺黃——似乎是為了增加辨識度。

? ? ? ?“你來這里干什么？”一名馭法術士向士兵問。

? ? ? ?“找到一名可疑人員，他自稱是某個制藥公司和龍門派來的代表，想要見領袖?！笔勘f，隨后將曉銳的終端遞過去。

? ? ? ?術士喚退這名士兵，然后看一眼終端，又轉頭看一眼曉銳，不久后說道：“我們有這么好糊弄嗎？”

? ? ? ?“我趕時間。”曉銳說，同時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經(jīng)過幾次折疊的舊紙片，折疊開口處被一塊細長的小石頭扎穿封死?！澳遣恍湃挝遥移鋵嵰膊挥靡娝独?，您把這個交給她就可以了?！?/p>

? ? ? ?“這是什么？”術士站起來，曉銳把東西遠遠地扔給他。

? ? ? ?“信息，或者叫情報也行。它對整合運動來說很關鍵，我不建議你們誰單獨翻開?！?/p>

? ? ? ?術士不做聲，他只是將那張舊紙片放進口袋，再對著士兵做了個曉銳完全沒見過的手勢，然后就消失在暗處。

? ? ? ?問題初步解決，曉銳隨心地走到墻邊找了塊石頭坐下，開始等待。至于其他地方，另外十幾個整合成員都沒把他當回事，依舊該做什么就做什么。

? ? ? ?大約五分鐘后，一名身披墨綠色外衣的少年——或者說男孩也行——默默從那名馭法術士消失的位置走出。他不動聲色，悄無聲息地來到曉銳眼前，說：“塔露拉想見你?！?/p>

? ? ? ? “哪兒？”曉銳盯著來者問。

? ?? ? ?“跟著我。”對方說。

? ? ? ?事后，曉銳了解到這名整合成員的代號為“浮士德”，是整合運動的一名干部。未來的羅德島之所以會在龍門危機中舉步維艱，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來自于浮士德親手培養(yǎng)的名為“幻影弩手”的特殊作戰(zhàn)兵種。

? ? ? ?經(jīng)過一段常人難以發(fā)現(xiàn)小道，二人來到一棟破舊的小木屋中。屋內空間說不上大，但由于原本就只有塔露拉一人存在的緣故，富余空間很多，不會讓人感到壓抑。

? ? ? ?據(jù)曉銳得到的情報所知，塔露拉是一位擁有德拉克族和龍族雙重血統(tǒng)的高貴之人。此刻，一頭銀發(fā)的她手撫長劍，臉色凝重地端坐在由幾個紙箱隨意拼湊而成的長椅上，楓葉顏色的眼眸中殺氣厲然，如金又似火，一股令人不適的威嚴感霎時油然而生。

? ? ? ?曉銳進門時就發(fā)現(xiàn)，塔露拉的長劍尖端一直在緩慢地滴落某種不知名的紅色液體。如果不出意料的話，之前那名馭法術士恐怕已經(jīng)被塔露拉親自處決了。

? ? ? ?“去外面等我。”塔露拉單手將長劍插入地面，抬起頭對浮士德說。

? ? ? ? 浮士德點一下頭，無聲走出房門。

? ? ?? 塔露拉又將長劍豎起，頗具威脅意味地望向長劍尖端，說：“羅德島的干員，你會是我的敵人嗎？”

? ? ? ?曉銳稍顯輕快地說：“不一定，可能會是朋友呢?！?/p>

? ? ? ?面對這來自整合運動最高領導者的質問，曉銳心里沒有一絲緊張，他很清楚，只要他能夠見到塔露拉，計劃就已經(jīng)成功了一半。

? ? ? ? 這一點兒也不困難。

? ? ? ?如果將整個切城事件的初期矛盾逐一分割開來，其中很大一部分矛盾的源頭，例如外城區(qū)的雇傭兵人員分布、核心區(qū)的整合運動干部攻城規(guī)劃、中城區(qū)的暴徒破壞等等，全都都指向著這一個關鍵人物——塔露拉。

? ? ? ?也就是說，只要將塔露拉這個關鍵人物與切城之間所產(chǎn)生的主要矛盾規(guī)避掉，那么切城事件在主線中給羅德島造成的損失其實都可以做到完全避免。

? ? ? ?理解這一點很容易，對于任何一位了解過劇情的玩家來說都不是難事，但是，眼下已知的四位玩家中，卻沒有任何一位打算進行嘗試，更沒有任何一位打算進行商榷——其根本原因在于，他們依然將這個名為“泰拉”的世界看做一場游戲——他們只愿意解決眼前的矛盾，不愿意去犧牲自己已經(jīng)能夠預料到的那個“美好的”未來。

? ? ? ?曉銳則全然不同，在這莫名其妙的新世界里，他根本沒有任何可以在乎的東西。

? ? ? ?這也是為什么他會在一棟舊房屋中尋找紙筆，寫成“情報”后轉交給塔露拉。

? ? ? ? 那上面只有四句話：

? ? ? ??一、你屬于烏薩斯守舊派。

? ? ? ? 二、你想要挑起炎國和烏薩斯的戰(zhàn)爭。

? ? ? ? 三、你打算毀掉整合運動。

? ? ? ? 四、你是黑蛇。

? ? ? ?短短四句，句句直指塔露拉切城計劃的核心事件，她絕不敢抱有任何懈怠，方才殺掉送信的馭法術士就是最好的證明。

? ? ? ?如果這是一場談判的話，那么早在開始時曉銳就已經(jīng)成功占領了制高點，接下來就可以肆無忌憚地開條件了。

? ? ? ?“你的支持者是誰？我希望可以談判?！?/p>

? ? ? ?“可以告訴您，但我希望您能先答應我一件事。”

? ? ? ?“說出你的要求。”塔露拉冰冷的語氣仿佛要將曉銳撕碎，可惜她不能。

? ? ? ? “讓羅德島全體干員，以及和羅德島隨行的一眾龍門警員安全離開切爾諾伯格?！?/p>

??? ? ? “可以答應。其它要求呢？”

?? ? ? ?“沒了，就這樣?！?/p>

? ? ?? “就這？”塔露拉似是疑惑地撇眉，一想就知道的不對等交易勢必會伴隨著其他的事情發(fā)生。不過現(xiàn)在，塔露拉打算先把這個要求完成，于是她將浮士德喚進來：

? ? ? ?“在梅菲斯特負責的區(qū)域里，有幾只弄不清自己狀況的蟲子，把它們帶出去吧。”

? ? ? ?“還有外城區(qū)的雇傭兵，麻煩也通報一聲，不要擋道?！睍凿J補充說，順便把自己的終端扔給浮士德，讓他幫忙轉交。

? ? ? ?浮士德簡單答復一句，然后快速出門執(zhí)行命令。

? ? ? ?“現(xiàn)在能告訴我，你的支持者和目的都是什么嗎？”塔露拉再次說。

? ?? ? ?“恐怕不能。”曉銳果斷回答，戲謔意味十足。

? ? ? ?話音剛落，塔露拉的長劍瞬間出現(xiàn)在曉銳眼前，直逼他的面門：“你最好有個讓我滿意的解釋。”

? ? ? ?“……我得活著。”曉銳一開始并沒有反應過來，所以沒有什么動作，等到他反應過來后身體卻又早已沒有應激了，他只是脖口一緊，然后又繼續(xù)說話?！叭绻阉星闆r都告訴您，那我就沒有價值了，估計活不下去?！?/p>

? ? ? ?“那你又是否考慮過，自己曾何時擁有不被傷害的資本？”塔露拉又將長劍逼近幾分，很快就要碰到曉銳的臉。

? ? ? ?曉銳本能地后退一步：“考慮過了，所以我才說我們可能會是朋友?！?/p>

? ? ? ?“……你的想法最好能讓我滿意。”

? ? ? ?“具體情況大概是這樣：我知道您并不是塔露拉，實際上您只是一個通過未知方式控制塔露拉身體的精神體，您叫‘科西切’，也叫‘黑蛇’。依我對您的了解，您屬于烏薩斯勢力，并且在這之前，您曾利用過數(shù)十年的時間計劃了現(xiàn)在這場針對切城的大規(guī)模感染者襲擊。原因暫時不知道，但最終目的應該是打算向炎國發(fā)起戰(zhàn)爭，好讓烏薩斯守舊派勢力在政壇中站穩(wěn)腳跟——從這點來看，您其實是烏薩斯守舊派力量的堅定維護者，忠于烏薩斯?！?/p>

? ? ? ?“……繼續(xù)說?！彼独€是收回了長劍。

? ? ? ?“我不打算破壞您的計劃，實際上正相反，我們的下一個目標都在龍門，我需要的利益與您在計劃過程中的利益并不沖突，或許我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為您提供幫助?！?/p>

? ? ? ?“相比于你那莫測的幫助……”塔露拉冷笑道?！拔椰F(xiàn)在對你用來阻止我的方法更感興趣。羅德島的干員，你也許應該告訴我，能讓你如此膽大的方法究竟是什么？”

? ? ? ?“我不想浪費您的時間，但如果您愿意等著……”曉銳從上衣口袋中取出另一張折好的舊紙和鋼筆?！拔也荒芨嬖V您詳細方法，但可以寫下大體事宜給您看看。”

? ? ? ??“寫吧。”塔露拉用劍挑起一個紙箱，在劃出一道標準的拋物線后，紙箱穩(wěn)穩(wěn)地落在曉銳面前。

? ? ? ?接下來的近一個半小時里，曉銳前前后后總共寫了約一千字左右的計劃梗概，其中較為抽象的地方甚至還畫出了圖像進行解釋。塔露拉則在曉銳寫字的一旁站著，除了她時不時會開口向曉銳詢問幾個細節(jié)上的問題外，其余時間兩人大多無話可說。

? ? ? ?寫完后，曉銳將那張已經(jīng)被寫得密密麻麻的舊紙張隨手遞給塔露拉，然后就開始用左手慢慢活動起右手指的關節(jié)——長時間用來穩(wěn)定筆桿的手指是真的疼。

? ? ? ?塔露拉接過后快速看了幾眼，但僅僅就是這幾眼，她便做出了自己的決定：“合作愉快，你可以走了，戰(zhàn)士們不會攔你?！?/p>

? ? ? ?曉銳依然坐在原地活動關節(jié)，片刻過后，他仿佛蓄謀已久一般，說道：“還不夠，我需要您的絕對信任。”

? ? ? ?“憑什么？”塔露拉也是早就料到曉銳會這么說，順勢就問。

? ? ? ?“您已經(jīng)看過我會去做的一些計劃了，但這些計劃是否發(fā)生也取決于您的決定，如果您稍微更改一下原先的計劃，那么我的計劃也就不存在了?！?/p>

? ? ? ?“這就是我剛才問的，你憑什么認為我不會修改自己的計劃？——除非你還藏著一些資本，我倒是很樂意看看?！?/p>

? ? ? ?“……我不確定那些算不算資本，但我想我可以進行嘗試?！睍凿J深吸一口氣，“在羅德島明確知道您真實身份的前提下，我可以保證，您能夠通過我的幫助，單獨見到魏彥吾一面?！?/p>

? ? ? ?“哦？能做到這種事情，你打算支付何種代價？”塔露拉的表情嚴肅起來。

? ? ? ?曉銳閉上眼，默默開始回憶起自己幾個小時又或者說是幾天前曾在分隔區(qū)內死記硬背的那些句子。

? ? ? ?他憑直覺認為：正如泰拉內的“法術”可以根據(jù)節(jié)奏和律動增強效果一樣，這些句子本身也應該是某種“咒語”。在方舟的故事里，科西切應該就是借由這種咒語控制，最終塔露拉才會變成現(xiàn)在眼前這樣，成為任由“黑蛇”控制的傀儡。

? ? ? ?可惜時間太短，曉銳來不及論證，只能在見到塔露拉時進行實踐。如果不行，后續(xù)再嘗試改變計劃。

? ? ? ?萬事完備，只聽曉銳緩緩念道：

? ? ? ?“它將與你同行，見證你我的道路；然后你將行善，你會承認我的善行；你的起點在我，你的終點也將在我；一旦你認同我，一旦你理解了我，一旦你明白自己身處在怎樣一片大地上，你將會變成我；黑蛇將與你同行，不朽的意志永不消逝；烏薩斯的未來自此掌握在你的手中。”

? ? ? ?塔露拉愣住了，從曉銳念完第一句話開始，她那龍一般的瞳孔就驟然緊縮起來，如臨大敵，又興奮不已。

? ? ? ?“曾經(jīng)我確實對塔露拉這樣做過……”?她尋回神來，灑脫又邪性般地笑著?！暗F(xiàn)在不重要了，我找到了一個更完美的目標?！?/p>

? ? ? ?“塔露拉”伸出一根食指指向曉銳，滿臉詭魅的表情讓人捉摸不透。

? ? ? ?“……所以，您現(xiàn)在打算信任我了嗎？”曉銳的氣勢弱下去一些，他的底牌已經(jīng)全部出完。

? ? ? ? “當然，你過來?！?/p>

? ? ? ?塔露拉將曉銳喚到一旁，自己則走到那堆紙箱邊取出一個干凈的玻璃瓶子出來，然后將它擺在曉銳面前的地上。

? ? ? ?幾乎是后幾秒鐘，塔露拉握住那把長劍，一下子將自己的手腕割開一條大口，鮮紅的血液瞬間噴涌而出，很快便順著她指尖的位置向瓶中匯集。

? ? ? ?極端血腥的行徑配上塔露拉面不改色的神情，在扭曲對立中無意地讓這副畫面出現(xiàn)了一絲美感。

? ? ? ?“……您冷靜點兒?！睍凿J光是看著都能想象到疼。

? ? ? ?塔露拉依舊在放血，直到玻璃瓶被裝得大概有八成滿時才將手腕抬起。這之后，一道小火苗在她的傷口處爆燃了一瞬，血流即刻停止。

? ? ? ?牛。——事后，曉銳忘記了自己當時是什么表情，這個字就是他當時內心的唯一想法。

? ? ? ?塔露拉將那瓶血液撿起后封死，交到曉銳手中說：“德拉克族和龍族的血液十分珍貴，更何況這是塔露拉的血，無論是當做政治資本用來和魏彥吾掰手腕，還是直接當做源石技藝的媒介用來驅動法術，你都會用到它的。”

? ? ? ?“其實我比較在乎您的情況……”曉銳有些害怕地接過血瓶。“這起碼近九百毫升了，您這身體怕是要出什么問題?！?/p>

? ? ? ?“無礙，德拉克族的身體恢復能力，遠比其它……”話還沒說完，塔露拉眼看就要朝前倒下去，曉銳連忙上前攙扶，防止她與地面撞個滿懷。

? ? ? ?“別暈死在這兒?。∮兴幤窙]？血袋有沒有？！”

? ? ? ?曉銳放倒塔露拉讓其平躺至地面，再次呼喚幾聲卻依舊沒有回應，這下可好，塔露拉算是徹底確認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