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同人](2021普誕24h/19:00)殺手
普中心??殺手paro
祝阿普生日快樂——
同步發(fā)布的還有老福特!參加的lof的“2021普誕企劃-World Expo”企劃,還有好多太太的作品,如果可以希望能去看看嗚嗚嗚他們都是神仙
沒人見過這位殺手。
人們僅能從月光中掠過的一絲殘余的影子中捕尋,在只言片語中拼湊他的模樣,在柏林的街道順著往前走隨意敲響幾戶人家的門,便會得到幾個不一樣的回答——即便它們中的一些實在滑稽得可笑,但你也不得不承認,這是唯一一種能窺視到他身影的方式,哪怕這拼湊出的混亂幻影猶如從萬花筒中抓住傍晚中隱隱約約開始閃爍的黯淡星光。
“他長著足有1英寸長的獠牙?!?/p>
“每當月光照耀,他便會長出狼一般的耳朵?!?/p>
“杰瑞說他有一頭白發(fā)——我敢打賭這是個邋邋遢遢無家可歸的老流浪漢!”
“他就是個吸血鬼,沒有人比他更符合吸血鬼的特征了!”
看吧,人們的口徑總是不一致,于是殺手在人們的口水堆砌而成的雕塑中變得高大又矮小,俊美又丑陋,他永遠年輕,也永遠老去,他是流浪漢,是詩人,也是藝術家,是惡魔,是狼人,也是吸血鬼。
他是撞碎窗前花瓶的月光,是地板上干涸凝固的血跡,也是午夜驚魂時門縫中窺視的紅寶石。
殺手當然知道這些離譜的評價,他抖抖報紙,嘴角咧得分外夸張,“瞧瞧這些人!他們說我是吸血鬼——這很貼切!”基爾伯特把報紙扣過來,“雖然我的牙齒可沒那么鋒利可以割斷人類的皮膚組織,但這絕不妨礙他們想象我的帥氣?!?/p>
謠言也不全是虛假的信息,殺手的確長著一頭奇特的銀白色頭發(fā)和一對紅色瞳孔,再配上那蒼白得如同從未見過陽光的膚色,倒真像是伸一伸手觸碰陽光就會化為灰燼的吸血鬼。
但令人失望的是,基爾伯特從降生時發(fā)出巨大的啼哭聲開始就已經(jīng)昭示著他是一個完完全全的人類。他會在眸中盛下滿月,用雙手接過陽光,他長不出尖銳的狼耳,也不曾擁有鋒利的尖牙?;鶢柌嘏c普通人不同的只有悲慘的過去,但這卻也不是什么值得津津樂道的話題,所以就此略過。
殺手這次來到了戰(zhàn)場的邊緣,這里從不乏死亡,各式各樣的尸體和彈藥全部溶解在空氣中,正到處肆意彌漫著死亡的腐臭味。
他捂住鼻子,跨過臭水溝,低頭看向無辜的女孩——她看上去只有6,7歲,穿著精致的紅裙子,邊角處還加以蕾絲點綴,懷里抱著在孩子中很流行的泰迪熊。
她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基爾伯特蹲下身子和女孩平視,眸子中映出了清澈的湖藍色,“這位小不點小姐,你和家人走散了嗎?”她的家人死在他的槍下,他很抱歉。
“是的,先生,”女孩子點點頭,抱著玩具熊的手不由得收得更緊了。
“別緊張,”基爾伯特咧嘴笑著,露出兩顆虎牙,“我認識你,從你父親那里我了解了不少你的信息,乖孩子,你叫西爾維婭對嗎?”殺手在心底罵著騙子——這孩子的名字當然是從雇主那里得到的,連帶著無辜的家人,被牽涉進政治斗爭的商人出現(xiàn)在了殺手的名單里。
西爾維婭呼吸放緩了些,睜大了眼睛盯著陌生人打量,“您是爸爸的朋友嗎?”
“沒錯,是這樣。”殺手逃開了和女孩子的對視,“你不該在這里的,你看見了,這里很危險?!?/p>
“我和媽媽吵了一架,她說我是一個壞孩子,”西爾維婭說起離家的原因時有些羞怯,聲音弱了許多,“我偷偷跑了出來,但您知道,這里都是一樣糟糕的廢墟,一堆又一堆,它們長得都一樣,我找不到回去的路了?!?/p>
“這不怪你,你說得對,這地方糟透了!這里——那里——還有這兒!全部都是一樣的廢墟和垃圾,它們長得都一樣,滿滿溢出的都是腐爛的蘋果味道,”基爾伯特格外贊同女孩的話,就連看向她的目光都變得欣賞起來,“但你很幸運,現(xiàn)在站在你面前的一個英俊帥氣的腐爛蘋果?!睔⑹植唤?jīng)意就暴露了本性,拍拍胸脯一副得意的模樣。
“為什么是腐爛的蘋果?”年幼者的眼底清澈得可以直接透到心底,幾句話的工夫就開始對眼前的陌生人親近起來。
基爾伯特揉了一把女孩子的頭頂——蓬蓬松松的,手感讓他想起了他養(yǎng)的那只肥啾,“因為心爛掉了。”
西爾維婭顯然沒聽懂,仔細思索了一會只說出了句,“為什么不是矢車菊?它更好看一些!”
“我聽不見你的話,絕對是蘋果更好看,”基爾伯特又揉了一把女孩子的發(fā)頂,他一向喜歡軟綿綿毛絨絨的東西,這感覺總會讓他幸福得直想打瞌睡,“你喜歡矢車菊?”
“非常喜歡!”西爾維婭應著,“媽媽總會在陽臺上放一瓶矢車菊,她說這代表著遇見和幸福?!?/p>
她太過年幼了。殺手沉吟片刻,得出了他能想到的最優(yōu)解,“這里不會有矢車菊,但我這個帥氣的大哥哥可以帶你去找?!?/p>
西爾維婭當然不會拒絕這個提議,于是女孩子決定一手牽著泰迪熊一手牽著好心的大哥哥,一起去找尋矢車菊存在的地方。
但矢車菊總不會開在戰(zhàn)場上。
基爾伯特努力從記憶中搜尋到這花開放的地方,從早餐的一點可憐的硬面包開始一直到女孩子鮮艷的紅裙子,企圖在某個的角落采擷到這藍色的花。
但他從來就不是什么細心的人,眼睛里裝的更多是日記和槍械,還有那只圓滾滾的黃色肥啾,就算余光掠過一兩叢開放的花,也只會被掃進落滿灰塵的雜物間,成為灰色的藍色。
真奇怪?;鶢柌刈ブ^發(fā)想著,明明上一次來到這個城市還一簇一簇開放的全都是這藍色的小花,上帝作證,那才是去年的事呢,如今腳下土壤里種下的全是子彈,澆灌的是血液,而開出的則是石頭,它們匯聚成墻,將活人擋在墻外,把死人鎖在墻里。
西爾維婭跟著可靠的年長者走走停停,偶爾探出腦袋看看哪里的角落,乖巧得像一個精致的洋娃娃——直到洋娃娃的肚子發(fā)出饑餓的哀嚎。
基爾伯特抬頭看了眼黑色的天空,月亮也正盯著他瞧,于是青年揉揉作響的肚子,紅色的眼珠在眼眶里轱轆了幾圈后便停在了不遠處一座孤零零的小房子上——它破舊得比起垃圾堆里的舊靴子還不如,蜘蛛在房間的各處留下痕跡,形成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wǎng),包裹住整個建筑體,讓月光也放棄了從窗前鉆進。它由人類的粗糙雙手從一顆種子培育而來,它破土,發(fā)芽,長成一棵完整的樹,被巨斧劈開,建成了一座可以容納一家人的房屋——而后它被遺棄了,被人類,蜘蛛,和月光。
但這樣一座房子對基爾伯特來說可真是再好不過了,他昂首挺胸地推開嘎吱作響的木門,像個凱旋而歸的騎士,“能被本大爺征用是你的榮幸!”英勇的騎士是這么說的,被征服的對象當然是這房子。
青年向西爾維婭揮揮手,從口袋里掏出了一盒火柴,“別客氣!進來坐坐,就當是自己家。”他將點燃的火柴棍丟進荒廢許久的壁爐中——所幸柴火還沒有開始變得潮濕,那火焰很快便活了過來,發(fā)出“噼啪”的響聲。
基爾伯特收起火柴盒,又從口袋里拿出了兩個蘋果和一盒罐頭,看得女孩子睜大眼睛盯著這口袋看,直到手上已經(jīng)握住了紅彤彤的蘋果,也沒想出青年是怎么變出這么多食物來。
“別拿你那雙眼睛盯著我,我可拿不出第三個蘋果了,”青年用食指輕輕彈了一下西爾維婭的鼻尖,紅色的瞳孔中卻裝納的全都是那清澈的湖藍色。
太像了。
真可惜她不叫路德維希。
基爾伯特收回視線,“有人說過你的眼睛很漂亮嗎?”
西爾維婭思考了一會后才點頭回答,“媽媽經(jīng)常這樣說,她說這眸子中藏著著矢車菊,一定會給我?guī)硇腋Ec希望,您瞧,它給我?guī)砗眠\了,我遇到了您和這蘋果!”女孩子手里攥著沒吃完的蘋果,歪頭看向提問者,“也有人說過你的眼睛很漂亮嗎?”
基爾伯特沒想到女孩忽然將問題拋了回來,“真是位好奇的小姐,本大爺今天心情不錯,可以考慮回答你的問題,”他說,然后用力揉了揉西爾維婭的發(fā)頂,“騎士從來都是一個人征戰(zhàn)四方,他沒有給他帶來好運的眼睛,他只有被鮮血染紅了的罪惡瞳孔——人們說他像吸血鬼,我覺得這對極了!但人們卻沒有勇氣將他釘在十字架上,只能在口舌上稱快?!?/p>
女孩子眨了眨眼,“他們在夸你的帥氣嗎?”
基爾伯特被逗笑了,他捂著肚子笑得夸張極了,簡直就要倒仰過去,“我真想回答你說是的,你這認真曲解問題的樣子可真和我的阿西一模一樣——他們是說我像個怪物。”
“為什么?”西爾維婭沒能理解,“他們嫉妒嗎?”
“沒錯就是嫉妒!”基爾伯特惡狠狠地啃了一口蘋果,“他們說沒有人會有一雙紅色的眼睛和白色的頭發(fā)——他一定是惡魔的轉世或是被吸血鬼附了身!他會把災厄帶到各地,將苦難帶給每一個人!他們勸我的父母拋棄我,可我父母拒絕了,結果沒過幾年,他們就死在了戰(zhàn)爭里——那些人說詛咒應驗了,去他的詛咒,這不怪任何一個人,該死的只有戰(zhàn)爭一個!”蘋果在殺手泄憤般地啃咬下終于只剩下一個果核,而后便被扔進了火堆沒了蹤跡。
青年激動起來的語速實在太快了,西爾維婭努力地辨認著每一個單詞的含義,卻只把自己聽得有些眩暈,她晃了晃頭,等到基爾伯特說完話,她也終于將聽得懂的幾句話捋順了清楚——這位好心的先生在懊惱,于是她站起身來,效仿著母親在自己悲傷的時候給予自己的安慰,女孩子湊上前去,輕輕吻上殺手的額頭,“上帝說每一個人都是平等的,先生,這白發(fā)和紅色的眼睛絕不會是罪惡的詛咒,它們一定是上帝贈予您特別的禮物?!?/p>
“如果說媽媽說的是真的,我的眼睛中藏著矢車菊的藍色,那么您的眼睛便一定是最珍貴的寶石的紅色?!?/p>
基爾伯特原本就被西爾維婭忽如其來的吻嚇了一跳,再聽見這毫無修飾的贊美之語,恍惚之間竟將眼前這藍色的眸子與另一個人的眼睛重合了起來,不免呆愣了片刻才回了話,“……謝謝你,西爾維婭,本大爺很開心?!睔⑹钟秩ド焓秩嗔巳嗯⒆拥念^發(fā)——它們已經(jīng)很亂了,“謝謝你陪我說話,但已經(jīng)太晚了,你該睡覺了?!?/p>
“那你呢?”西爾維婭問。
基爾伯特沒再看女孩子,眸子里只映著那燃燒著的壁爐,“等你睡下,我也會的,晚安?!?/p>
也許是累壞了,西爾維婭很快就睡去了,只留下一句夢囈般的“晚安”。
殺手撿起沒吃干凈的罐頭盒,低頭看向女孩子——如果現(xiàn)在讓她永遠睡著,那么她也同樣不會有痛苦,雖然沒有她心心念念的矢車菊。
但基爾伯特下不了手了。
他的眼前再次出現(xiàn)了自己親愛的,唯一的路德維希那雙失去神采的藍色雙眸,他一遍一遍地喚著“哥哥”,然后又一次在基爾伯特的腦海里死亡。
放她走吧。這聲音不知什么時候開始便一直在他耳邊旋繞,而且音量在逐漸越來越大,最后竟變成耳畔的一聲聲驚雷,炸得耳膜疼得厲害。
放她走吧。
殺手從不是猶豫不決的人,于是他快速地逃出了這破舊的小木屋,捂著還在滲血的新鮮傷口——他砍傷了自己的手臂,以此來作為放棄工作的懲罰。
沒留下任何痕跡,殺手再次遁于了月色。
……
殺手沒打算再見到這孩子,但上帝總喜歡開一些惡劣的玩笑,比如說女孩子仿佛是早早地被上帝點了名字一般,她沒能逃過死神的鐮刀,以至于當基爾伯特再一次在同樣的戰(zhàn)場上見到那紅色的裙子時,上面已經(jīng)染上了透著黑色的紅色——這是不是名貴寶石的紅色則不得而知。
她死于流彈。
和他親愛的阿西一樣。
他們安眠于此,長睡不起,再也不必忍受這刺耳的尖叫聲和爆炸聲。
偽裝成騎士的殺手將新鮮的矢車菊放到西爾維婭的尸體上——
“Gute?nacht?!彼f。
對著空無一人的廢墟說。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