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不見的明天 ｜ 見えない明日で?。y かつ丸 ?譯 beiming

https://www.cnnerv.com/translation/10386.html

第一章 第三適格者

第二章 視線的正前方

第三章 顯影

第四章 嘎吱作響的牽絆

第五章 殘留之物

第六章 直至夢的終點 第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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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釋放后，律子又被送回了NERV。

雖然感覺過了很久，實際上卻連半天都不到。絕大多數(shù)人甚至都沒有意識到她的暫時消失。

不知什么時候，神秘的黑衣人們已經(jīng)無聲無息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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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里很安靜，一個人都沒有。

律子呆呆地佇立了許久，心里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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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后，這才突然反應過來。匆匆走進了離得最近的梳洗間。

站在洗手池的鏡子前，打量著鏡中自己的面影。

離開那里的時候，衣服穿得很倉促，白色的大衣上留下了褶痕。不過還好。化的妝并沒有花掉，頭發(fā)也并沒有顯得很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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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從外表看來一切如常。

就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鏡中的女人，同樣也在打量著自己。正如律子在打量著她一樣。

仿佛能將所視之物凍結(jié)的，冰冷的眼神。

或許這就是她的心的顏色吧。蒼白的，飛雪一樣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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擰開了水龍頭，用力地搓洗著手。一次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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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要洗多少遍，才能洗得掉污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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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后，再一次抬起頭來，看向鏡中。

明明什么變化都看不出來。可是，為什么呢。

流水可以帶走污濁，但卻不可能帶走原本就未曾存在過的東西。

其實早就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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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梳洗間。走廊里依舊寂靜，看不到人影。果然現(xiàn)在其實已經(jīng)很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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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到，也許應該首先去見源堂一面的。但最后還是作罷了。自己回來的事他應該早就知道了。如果真的有事，大概已經(jīng)叫自己過去了吧。

此刻，格外想洗個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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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他也沒有聯(lián)系過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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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和往常一樣，律子出現(xiàn)在了研究室里。這一天的任務還很多，上次戰(zhàn)斗遺留下的大量數(shù)據(jù)還沒有分析。本來昨天就應該交給下屬去做的。那場突如其來而又莫名其妙的審訊，可以說打亂了整個技術部的工作安排。

對于下屬們，律子只好解釋道，昨天突然有急事，短暫地出了個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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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里抱著厚厚一摞資料的瑪雅顯得有點兒不滿。沒有事先說明就一走了之，郵件也不回，對熬夜加班的下屬不管不顧，這種事雖然第一次發(fā)生，但畢竟是開了個壞頭。

一邊做著匯報，一邊卻氣鼓鼓地嘟著嘴，還要假裝不能被前輩看出來。這就是瑪雅獨特的發(fā)泄委屈的方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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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地面上的情況，大致的調(diào)查已經(jīng)做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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詳細內(nèi)容已經(jīng)寫在郵件里了。瑪雅嘟著嘴這樣說道。

由于零號機的自爆導致蘆之湖決堤，第三新東京市的一部分已經(jīng)被淹沒了?？烧＿\作的防御火力只有不到百分之十，作為一座要塞都市而言，可以說是機能全失了。

瑪雅報告著各項數(shù)值，但聽上去也沒有什么意料之外的狀況。零號機自爆后，當偵察衛(wèi)星第一次傳來地面上的影像的時候，一切都和律子的預想基本吻合。

爆炸的危害僅限于地表，地下都市Geofront可以說幾乎毫發(fā)無損。死傷人數(shù)雖然遠高于以往，但考慮到爆炸的規(guī)模，這樣的代價實在不算慘重。

當然這樣的想法或許有漠視生命之嫌。但律子也不怎么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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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號機的殘骸幾乎全部融解了，只有強度最高的傀儡插入栓部分勉強保留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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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nèi)部情況確認過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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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但從留下的痕跡來判斷，在爆炸的一瞬間LCL溶液就已經(jīng)沸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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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里面的「那東西」應該也已經(jīng)變得慘不忍睹了吧。

就算插入栓能勉強抵御爆炸的威力，但駕駛員畢竟是血肉之軀。倘若當時沒有強行彈出零的插入栓，最后等待她的也將是一樣的下場。

如果她體內(nèi)真正的力量得以覺醒，或許可以從自爆中生存下來。但時至今日，從她身上尚看不到任何覺醒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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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之后出現(xiàn)的，就會是「下一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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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本部地下的培養(yǎng)槽里，我親眼見過的。數(shù)目眾多的綾波克隆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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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當中的一個，將會作為新的她被喚醒。被爸爸，或者是被律子小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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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嗣」信中所寫的，原本的未來。

那一次，深陷絕望的自己，是如何向他說明真相的呢。

關于那個死而復生的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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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黑色石板的背后之人。

對于此事，他們又會作何反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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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這個名為「綾波 零」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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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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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抱歉啦。...這些事向上面匯報過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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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有。不過昨天副司令說過，整理好之后盡快上報。所以......前輩，能拜托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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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說的也是呢。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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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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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雅的臉上綻放出笑容。

對瑪雅來說，源堂和冬月是足以令她敬而遠之、唯恐避之不及的存在。

律子回以微笑，接過了她手中的資料夾。

看來，接下來，必須要去一趟司令室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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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他一直裝聾作啞，那由自己主動去找他也無所謂。這樣想著。

反正這一次，律子并沒有需要逃避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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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令不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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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出差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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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月副司令以一如既往的和藹語氣回答道。

寬大的辦公桌后空無一人。不遠的地方，陳設著用于招待來客的沙發(fā)和茶幾。冬月就坐在那里，一只手拿著棋譜，面前茶幾上擺著一盤將棋。

律子沒有事先聯(lián)絡，幾乎是直接闖了進來。然而冬月卻一點都不驚訝，像早有預料一樣。

源堂偏偏挑這個時候出差，本來就不太自然。但追問下去也沒什么意義。

真的有事出差也好，對律子避而不見也好，都不會改變他不在這里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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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律子打開從瑪雅那里得到的資料，讀了起來。

冬月依然專注地下著將棋。對他來說，也許這些東西并不怎么重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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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最后能得救，實在是幸運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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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零號機殘骸的相關情況時，冬月嘆口氣，頗為感慨地說道。雖然一直是一副對零視而不見的樣子，但想必他心中也并不是全無感情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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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相應地，代價也很慘重。...還能使用的EVA實際上可以說一臺都沒有了，地上防御設施也遭到了重創(chuàng)。NERV本部的戰(zhàn)力幾乎已經(jīng)損失殆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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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適格者，果然已經(jīng)沒什么希望了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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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會再進行一次測試，但短期內(nèi)恢復的可能性實在是很低。關于實際的原因，目前還沒有查出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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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碇的兒子呢。還是老樣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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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不過，最近似乎有些改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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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這樣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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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子落下，發(fā)出清脆的 ‘ 乒 ’ ?聲。源堂自不必說了，看來冬月也對真嗣的事并不太在意。

在他失去記憶的當下，已經(jīng)沒什么可問他的了。何況就算要問，這種事也一直都是源堂的責任。身為旁人的冬月從來不會插手。

那雙蒼老的眼睛，依然炯炯有神。此刻，他都在考慮些什么呢。放眼NERV本部，也許最難以捉摸的人就是冬月副司令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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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讓我問一個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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匯報結(jié)束后，律子合上了資料夾。隨后這樣問道。

冬月依然平靜，就像是律子所表現(xiàn)出的異樣完全在預料之內(nèi)。他從棋盤上抬起頭來，看向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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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司令您應該是知道的吧？委員會的、不，那些石板背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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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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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下意識地問出了口。

冬月大概也沒有想到她會這樣說的吧。一下子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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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律子便明白了。這次所謂的審訊，實則并不是委員會的虛張聲勢。其背后的意義遠遠沒有那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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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赤木君你，也終于見到SEELE了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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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E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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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想必你也有所察覺了吧，所謂的人類補完委員會只是一個幌子而已。NERV也好，人工進化研究所也好，委員會也好，都不過是棋子。唯有那個隱匿在黑暗中的結(jié)社，也就是SEELE，才是實際的操盤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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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他們并不受聯(lián)合國的管轄嗎。而補完計劃的真正指揮者，同樣也是SEE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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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jīng)由葛城博士主導的那次南極科考，也是在他們的授意下開展的。否則，身為區(qū)區(qū)一介大學講師的碇又怎么可能參與其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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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掌控亞當?shù)牧α?，而開展的試驗。

作為第二次沖擊的直接起因，堪稱是上世紀人類犯下的最惡劣的罪行?！岬侥菆鰹碾y的時候，直子毫不留情地評價道。不過，當時直子并沒有在場，許多細節(jié)應該也是從源堂那里聽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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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直子并沒有明說，但律子卻聽得很明白。或許，這就是母女間的默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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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極的災難其實并不是什么意外，而完全是人為導致的。將大半個世界卷入其中、直接改寫了人類文明史的那場浩劫，其背后的始作俑者，大概就是那個名為SEELE的組織吧。

而計劃的實施者，正是源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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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令他、也是那個組織的一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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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連他也只是棋子而已。SEELE這個組織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經(jīng)存在于世，想要加入他們，恐怕就連碇也還不夠格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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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樣難道不是很不自然嗎？司令所擁有的權限未免也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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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堂的行為，已經(jīng)愈發(fā)超出了掌控。

所以SEELE才會劫持冬月，后來又對律子進行了審訊。

既然只是棋子，那總應該有制約他的手段才對。如果指望只靠加持一個人就能牽制住源堂，那也未免太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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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區(qū)區(qū)一介大學講師 ’ ——冬月是這么說的。

西歷2000年。時年三十三歲的源堂，的確只是學術界籍籍無名的一個小人物。葛城博士的研究室設在東京，不管怎么想都與在京都大學任職的源堂沒什么關系才對。而且，就算京都大學要派人參加南極科考，也應該派遣聲名卓著的冬月教授才合理吧。

更何況，調(diào)查隊的人員沒有必要一定要從日本國內(nèi)選拔。這是一次足以影響人類歷史的重大科學行動，全世界想要參與其中的知名學者數(shù)不勝數(s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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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為什么最后會是源堂呢。

是SEELE安排他去的嗎。這個組織，為什么偏偏選了源堂作為棋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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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既然源堂是計劃的實行者，對于那場浩劫背后的種種機密了如指掌，那么，為什么事后SEELE沒有選擇把他滅口呢？

對于加持，他們明明就是這么做的。知曉了太多秘密的棋子，理應被除去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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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管怎么想，都無法說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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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定是察覺到律子的疑慮了吧，冬月嘆了口氣，看向了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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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二次沖擊之前，碇就已經(jīng)和SEELE有所聯(lián)系了呢。......他的妻子碇 唯，站在她背后的組織，其實正是那個SEELE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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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應該是副司令的學生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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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她的確曾是我研究組的一員，但其實自始至終只是掛名而已。當時，有一家跨國企業(yè)財團找上了我，委托我進行研究，并且答應會提供足夠的資助。那家財團的名字就是SEELE。唯君也是在那時候，以財團理事的身份加入了我的研究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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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其實她也是SEELE的一員。后來正是通過和她成婚，司令才得以接觸到SEE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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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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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荒唐無稽、像是三流小說情節(jié)一樣。然而，冬月只是輕描淡寫地點點頭。

實在難以置信。

‘ 倒插門 ’ 這樣的說法或許有些俗氣，但在旁人看來的確如此。那個男人為什么做出了這樣的選擇？是想要利用唯，通過她接觸到那個神秘的SEELE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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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說，其實恰恰相反，是碇 唯利用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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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然，如今的源堂是卓越的野心家，但恐怕這其實并不是他的本性。在大學工作的那段時間里，他一直過著相當樸素的生活。雖然沒有得到諾貝爾獎級別的名譽，但至少也實實在在地做出了不少成果，和那些沽名釣譽的家伙完全不是一類人。

既然渴望權力，那就去成為政治家。既然執(zhí)著于神話，那就去研究宗教。但不管怎么看，身為科學者的源堂都與這兩類人不沾邊。

是什么讓他舍棄了過往的人生和事業(yè)，去追求那一份對他來說毫無必要的權力？說到底，源堂為什么會突然開始渴望那種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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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令和她結(jié)婚其實別有用心，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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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的時候，大概是吧。畢竟對于雄心勃勃的研究者來說，沒有什么比充裕的資金支持更有吸引力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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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后來司令完全脫離了研究呢。難道這不是本末倒置了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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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辦法，畢竟我們?nèi)祟愂乔楦袆游锇?。到最后，就連那個男人也無法免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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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里，冬月笑了起來，不知為什么笑容里帶著一絲自嘲。

但律子卻并沒有笑的心情。按照冬月所說，從第二次沖擊開始到NERV成立的一系列事件，其實都有源堂的參與。而最重要的是，做這一切與其說是出于他的本心，倒不如說是受到了碇 唯的意志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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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為什么司令如此執(zhí)著于人類補完計劃呢？尤其是在她消失之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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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是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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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司令...拜托了，請不要再隱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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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下屬用這樣的語氣說話，冬月卻毫不在意。他的視線又回到了棋盤上，拿起一顆棋子，下到棋盤上。

出現(xiàn)了短暫的沉默。律子只是看著冬月的側(cè)臉，一言不發(fā)。

思索良久，寂靜的司令室里響起一聲清脆的 ‘ 乒 ’ 。隨后，冬月終于再一次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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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人類補完計劃，只是SEELE這個組織的野心而已。這是一個龐大的計劃，包括了A計劃、E計劃等諸多部分。也就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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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這些也都是她的遺志呢。......既然如此，為什么如今司令要背叛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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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ELE的老人們派你來探查他的底細了，是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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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清脆的落子聲。冬月的臉上看不到任何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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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我自己想知道而已。他們已經(jīng)問過我了，司令的真實目的是什么，但其實我也答不上來。SEELE這個足以凌駕于聯(lián)合國之上的組織，司令為什么一定要與之為敵呢。我想不到任何理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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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木君還真是不留情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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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初號機的覺醒才是原因嗎？還是說這才是目的呢？不論如何，在最后一只使徒被殲滅后，NERV與SEELE就要開始互相殘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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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zhí)行人類補完計劃，正是我們NERV最終的使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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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將是由誰來主導的補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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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意義的問題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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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乒 ’ 的一聲。這一次，落子的聲音比之前響了許多?？吹贸鰜?，冬月已經(jīng)不想再說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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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著棋盤思慮良久。最后，他嘆了口氣，把手中棋子放到一邊，合上了棋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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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將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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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也許一開始就走錯了。想要解開，只剩下一條路可以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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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先回去工作了。...失禮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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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子微微躬身行禮，像是無事發(fā)生過一樣，正要轉(zhuǎn)身離開。

耳邊傳來了冬月低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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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木君，你也是被他所影響、最后被卷入其中的一人啊，和你母親一樣呢。如果不是遇到了碇，以你的才能，大可以讓自己隨心所欲地度過一生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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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和媽媽并不一樣。...因為我、還沒有放棄希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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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之前，律子回以笑容。

沒有諷刺，沒有憎惡，亦沒有陰郁的，純粹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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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原來自己的心早已不屬于源堂了。以他為支點、冬月和律子參與的這個三人同盟，這個實際掌控著NERV的灰色團體，律子終于從中脫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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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無一人的走廊里，律子靜靜走著。

一步又一步地向前走去，把過往的黑暗，全部甩在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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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被送進SEELE的審訊室的那一刻起，她明白自己被舍棄了。而如今，偌大的司令室里只有冬月一人與律子見面，也許一方面是為了寬慰她，而另一方面是因為，只有身為局外人的冬月，才能客觀地審視律子的心境。

既然如此，律子也給出了自己的回應。

大概已經(jīng)傳達給冬月了吧。那份訣別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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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異于清楚地表明，自己已經(jīng)不會再服從于源堂和冬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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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預料中一樣，冬月沒有顯露出絲毫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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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大概以為，律子只是出于對唯的嫉妒才選擇了退出吧。他們恐怕不會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被背叛了。

然而即使背叛了他們，也并不意味著律子會聽從SEELE的指示，去探明源堂的底細。

因為，源堂的真實想法是什么，她毫不在意。就算能查清關于源堂和唯的一切真相，心底那份漆黑的情感也并不會就此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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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自己終于從源堂手里取回了自由。這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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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子并沒有感到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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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沒有絕望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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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今往后，那個男人再也不可能讓律子陷入絕望了。一直以來用來控制律子的手段，套在律子身上的枷鎖，已經(jīng)永遠地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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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渴望著誰。

真正目的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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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都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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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今天起，律子要和過去的自己做個了斷。

長靴的鞋跟踩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 ‘ 嗒 、嗒 ’ 聲。 空無一人的走廊里，律子獨自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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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又一步地，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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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前方等待著的，將會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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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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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解說：

源堂不在的時候，冬月有進入司令室的權限嗎？

司令室里也不應該沒有個人房間的吧

不過，發(fā)令所好像沒有冬月的椅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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