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驚雷,生似靜湖
親愛的老師、同學們:
大家好!很高興能在此次交流會上發(fā)言,與諸君一同討論“鈍感與敏感”。今天我發(fā)言的主題是《心有驚雷,生似靜湖》。
在開始之前,先問諸位同學一個問題:你覺得鈍感是什么?敏感又是什么呢?
或許你的心里還沒有明確的答案。不要著急,請將感知投射至我們的心靈,答案自然會浮現(xiàn)出來。
鈍感,生命之厚重也。
曾國藩指出“藏鋒露拙”,人生在世需要難得糊涂、大智若愚,從而以厚重的生命基底應對風風雨雨和艱難險阻。昔日寒山子問拾得處事之道,拾得以忍耐退避為對;世人皆愿子嗣聰穎,而蘇軾卻言“惟愿孩兒愚且魯,無災無難到公卿”。誠然,若是心靈沒有鈍感的障壁阻隔譏刺,那便只剩鮮血與疼痛。或許異見者云,
此種駑鈍有何作用?我要說,“鈍感”并非愚鈍,更不是閉耳塞聽,而是沉淀自我底蘊的舒緩,是禪定己身心境的自在。正是因為鈍感,我們才得以保護最深處的自己,才心平氣和地成為自己。
敏感,生命之輕盈也。
韓非子曾言“見微知著”,人生旅途亦需要以敏感的性靈貼合萬物、體察世界,從而以輕盈的身姿超脫麻木恍惚與案牘勞形。從敏感的眼里望去,一切都是嶄新的模樣:薩特感知到存在的嗡鳴,波伏娃意圖咀嚼扁桃樹開花的怦然;梅洛龐蒂心靈隨鳥兒蹁躚在樹梢,王小波更是感嘆燈光在霧氣里“吞吐著柔軟的針一樣的光”。如是我言,敏感是真理之外感性的力量,是破開現(xiàn)實沉郁的刀光。
正是因為敏感,我們方才得以靈動,感悟詩意的超然。
過鈍過敏者,失之于性。
正如陰陽調(diào)和,鈍感與敏感的平衡需要我們每一個人把握。若是失卻敏感,則訥于行;若是失卻鈍感,則反傷己。《局外人》里默爾索先生的遭遇,只是因為其習慣維持抽離的冷靜而忽視現(xiàn)下關(guān)系的連接,過鈍也;太宰治郁郁寡歡,作品中盡顯生活痛苦,其早亡更是令人嗟嘆,過敏也。由此可見,過鈍或過敏,都無可避免地導向悲劇,無法書就最為完美的生命圖卷。
鈍敏相融者,謂之曰善。
加繆的夏天常于心底燃燒,面對生活的苦寒也絲毫不懼;蘇東坡的月亮高懸于頭頂,為他指明一切障礙與荊棘。作為新時代的青年人,我們當學加繆、東坡,既要有得見青山嫵媚的眼睛,也要有緊貼厚重大地的腳板。我們煉就七竅玲瓏心,亦要養(yǎng)成不喜不悲性。以敏感得道,以鈍感得理,見性養(yǎng)身,方見真我。
心有驚雷,生似靜湖。我們當有猛虎厚重之勢,也要有薔薇輕盈之時。唯有將敏感和鈍感調(diào)和統(tǒng)一,方能自信自得地繪出人生的錦繡華章。
謝謝大家,我的發(fā)言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