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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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她正全神貫注于瑪卡伊的故事，法爾克斯還是聽到了亨德里克森平靜的喘息聲 - 總是在憤怒的打斷之前發(fā)出的那種 - 就在她向其投去了一個冰冷的眼神時，令人擔(dān)憂的是，她開始認為自己是這間牢房里‘它們’那一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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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比黎明前醉鬼的故事還要荒謬， + 他向她的意念發(fā)送道，+ 那個腐爛的野獸索塔爾在哪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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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準備運送。其目前的樣子是不合時宜的。但它會來。在那之前，我們讓它們繼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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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老薩滿屈就地露出牙齒以示回應(yīng)，不過他還是讓咬仔繼續(xù)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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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她知道亨德里克森的問題是什么：瑪卡伊那失蹤的燒傷疤痕完全沒有解釋，盡管之前被保證很快就會做出解釋。誠然，考慮到那屁精表面上是在為其自己的性命辯護，她自己也有點驚訝于那解釋還沒出現(xiàn)。但她對這一事實的擔(dān)憂遠比她的死亡守望同伴要來得少。事實上，如果她對自己完全誠實的話，法爾克斯越來越不確定這個瑪卡伊的真實性問題對她到底有多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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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德里克森處理的是絕對問題。畢竟他是阿斯塔特。超然于人類。而且是芬里斯風(fēng)格的。在他的世界里，塑造銀河系命運的乃是強大英雄之間偉大而關(guān)鍵性的對抗，其他一切都無關(guān)緊要。因此，如果這個瑪卡伊不是真品，那么它對符文牧師來說就毫無價值。即便它是真的，如果其不提供一些能改變游戲規(guī)則的戰(zhàn)略信息，那么它的整個敘述對亨德里克森來說也沒有什么價值；部分重要、脈動性的資料可以用來建立一些戲劇性的關(guān)鍵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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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法爾克斯是人類，她對帝國為生存而斗爭的理解也是。毫無疑問，他們那痛苦、永無休止的戰(zhàn)爭會不時被英雄們的行為所打斷。而且是的，這種行為確實可以拯救整個世界。但拯救一個世界有什么價值呢？在浩瀚銀河的斗爭中，即便個人能力最大限度的運用也只能是一個微小的山峰，幾乎無法從緩慢的消耗海洋中凸現(xiàn)出來。在阿斯塔特修會那小巧、閃閃發(fā)光的矛尖后面，人類的戰(zhàn)爭機器是一種純粹的物質(zhì)；它的質(zhì)量幾乎完全是由數(shù)量來定義的，其最微小的命運變化是用數(shù)百萬人的生命來衡量的。有時能挽救生命，但更多的是失去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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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在它那冰川般瘋狂的崩潰中，帝國心甘情愿地蒙蔽了自己，不去了解它的仇敵們。甚至她自己的命令 - 她痛苦地提醒自己，這是最高級別的防御非人類威脅的命令 - 將任何超出對對手最基本理解的事情都列為禁忌。他們認為仇恨就足以保證他們的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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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暗示尤克要死了，”在一段關(guān)于傳送事故，一個獸人和一群鼻涕精融合在一起的故事中間，法爾克斯突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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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恒星正在消亡，”咬仔自鳴得意地糾正道?！暗斂ㄒ琳f，只有碎骨者意識到了這一點。大多數(shù)獸人只覺得這是一個很長的冬天，直到進入了第二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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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名翻譯不知情的情況下，法爾克斯已經(jīng)知曉了關(guān)于尤克恒星的一切。為了核查事實，在審訊開始時，她曾默示船上的檔案管理員查閱這個曾經(jīng)被稱為尤洛克萊斯的世界的所有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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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碎骨者崛起的時候，那顆恒星已經(jīng)到了它衰亡的終點，被燒成一團稠密的、有放射性的重金屬熔渣?，斂ㄒ了枋龅木G色極光便是它的死亡搖鈴：在其核心完全消失并爆炸成災(zāi)難性的新星之前，輻射發(fā)出了短暫的最后一聲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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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野蠻物理學(xué)的杰作，而非任何所謂的諸神。當(dāng)然，碎骨者不可能知道將要發(fā)生什么。然而，就像某些顯赫的獸人經(jīng)常出現(xiàn)的令人發(fā)狂的情況一樣，他表現(xiàn)得就像他已經(jīng)意識到了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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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瑪卡伊告訴我們有關(guān)尤克最后的那段日子，以及碎骨者是如何打發(fā)時間的。然后，”當(dāng)亨德里克森伸出雙臂，好像在抗議一場摔跤比賽的不公裁決時，法爾克斯補充道，“你要提醒它解釋那失蹤的燒傷疤痕的事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