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CY水仙文 《譯意》 殼卷 一發(fā)完
最近在看劇,有了這么個小腦洞~
不要上升,看得開心
全文3000

一點設(shè)定:
黑字:漢語? ? ?紅字:馬爾斯語(虛構(gòu)的火星語就這么表示吧)
正文如下

殼,中國人,著名馬爾斯語教授、翻譯家。這是他第三次來到馬爾斯國交換學習,住在學校為他安排的小公寓里。
晚上,房門被敲響。
他看了看表。差一刻鐘零點。
敲門聲還在繼續(xù),一個男聲傳進來,說的是漢語:“請問是殼先生嗎?”
房門拉開一條小縫。門外是個衣冠楚楚的年輕人,穿著當?shù)氐姆b,卻有著一張中國人的臉龐。他戴著眼鏡,看上去文質(zhì)彬彬,手中還拿著一根手杖。
來人極尊敬地鞠了個躬:“您好,殼先生。我是簡潘?!闭f著禮貌地遞上一張名片。
“我和我的朋友來這邊旅游,無奈準備不充分,現(xiàn)在遇到了一點棘手的狀況。我倆語言不通,聽說您精通馬爾斯語,我就冒昧前來拜訪,希望您能給我們一些幫助?!?br>
這個時代,人們尚以馬車代步,用蠟燭照明。語言不通而引起的各類問題層出不窮。深更半夜會來麻煩一個陌生人,想必事態(tài)嚴重。
簡潘極有風度地抬手朝樓下示意:“我的馬車在樓下等候先生?!?br>
殼沒有多想,拿上外套和他下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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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進馬車的一瞬,不好的預感蔓延。
坐在他對面的簡潘露出一個標準的微笑,在沒有燈光的夜里竟顯得格外陰森。他慢條斯理地在腰側(cè)摸索著。
殼的眼睛被蒙上,最后的視野中是個黑黝黝的槍口。
該死的,這個國家槍支自由。
“殼先生,請您不要緊張?!焙喤说穆曇糇兂闪俗屓藧阑鸬膹娜莶黄?,“只要您按我們要求的做,您的生命安全我們一定保證,并且給您豐厚的報酬?!?br>
“連路都不讓我看,謀財還是害命???”殼的語氣里透著鄙夷。
沒人理他。
大約顛簸了一個小時,終于聽見馬兒一聲長嘶。
殼被“請”下車,蒙眼布終于取掉,他發(fā)現(xiàn)自己被帶進了一座他從未來過的古堡。大約是年代久遠,未修繕的城堡外壁有了嚴重的風蝕痕跡,冷清寂靜。枝上寒鴉驚起,愈顯可怖。
房間里亮著一盞擰到很小的燈,家具被白布蒙起來防塵,殘留的奢華裝飾依稀能看出來城堡前主人的富貴。
簡潘手里玩著槍:“殼先生,您的任務(wù)很簡單。我們需要您當翻譯,問幾個問題,您只需要復述我們的問題和他的回答就好?!?br>
“希望您可以,如實翻譯?!?br>
話音剛落,一個穿著黑衣的手下帶進來一個少年。
少年穿著單薄的絲綢質(zhì)地襯衫,紅絲綢泛著暗光,有微微的下墜感,緊腿褲勾勒出纖長的身型,長發(fā)凌亂地披在腦后,卻絲毫不顯女氣。少年的嘴巴被封著,眼睛也被布條蒙起,不過這絲毫不影響殼看出他白皙的皮膚和立體深邃的五官。
銀亮的手銬將少年拷在椅子上。敞開的領(lǐng)口露出肌膚,繩索勒劃的紅痕明顯。
殼看見少年漂亮的眼睛時,他相信他露出了今晚最為驚詫的表情。分明是關(guān)在籠中不得自由的囚鳥,偏偏像一只矜貴清冷的野貓。殼從他淬了冰一般的眼神里,看出了對身邊幾個渣滓的不屑和蔑視。
顯然,殼也被他當成了惡人的同伙。
“好了,殼先生,麻煩您問第一個問題。他會在石板上寫下他的回答?!?br>
“請問,你還是不樂意在合約上簽字嗎?”
殼抿了抿唇:“你還是不樂意在合約上簽字嗎?”
少年的嘴還堵著,手中被塞進一根粉筆,抵在頭上的槍強迫他寫下回答。
他把字畫的凌亂:“不可能。”
“你究竟知不知道這么做的后果?”殼被示意接著問。
之后少年的回答,都是清一色的否定與拒絕。
從絲毫不透露實質(zhì)內(nèi)容的對話里,殼依稀察覺出,這是場可怕的犯罪。盯著少年絕美的臉龐,他做了一個自己都沒想到的決定。
在正常復述完問題后,他用相同的語氣語調(diào)加了一句“今晚月色很好。”
少年真的很聰明,把聽到這句話的驚訝掩飾得很好。殼用無關(guān)緊要的廢話試探簡潘和同伙究竟能不能聽懂馬爾斯語。事實證明,他倆確實一竅不通。
“我可以幫你。相信我。”
少年在石板上寫下“謝謝”。
隨后殼打探出的結(jié)果,讓他渾身一抖。坐在他對面的少年,竟然是馬爾斯國的王儲。翻譯過來應該是叫......卷。
也許再加個“兒”會更好。殼腦子里閃過這一想法,大概是翻譯家的職業(yè)病。
旁邊的簡潘自然沒發(fā)現(xiàn)二人搞的小動作,然而,遲遲得不到想要的回答,讓他心煩意亂。他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掰不斷這根挺拔的竹子。巨大的利益唾手可得,卻讓這么個倔強的年輕人擋路。憤懣、邪惡與貪婪焚燒著理智,簡潘一拳頭砸在卷面前的桌子上,舉起手槍“砰砰!”朝窗外開了兩槍。
巨大的槍聲與玻璃碎裂聲震得殼耳膜生疼。
無知的廢物。卷這樣想。
黑衣人把卷拖拽走,絲綢襯衫在粗糲的地面上幾乎要被磨破。他留給他一個眼神。
“好了殼先生,你的任務(wù)完成了。”簡潘又恢復成了一臉令人惡心的諂媚,掏出不菲的七枚金幣放進殼的衣兜,“這是您的酬勞。假如您敢和任何一個人透露你經(jīng)歷的這些......”
“別怪我不客氣?!?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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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殼的住所還有幾個街區(qū),黑衣人不留情地把他丟了下去。
他沒睡好,或者說幾乎沒睡。
讓他失眠的不是簡潘的威脅,而是卷兒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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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了很久,殼向?qū)W校請了一下午的假。他決定賭一把。
他去了附近的警署。警長炸接待了他。
炸年紀輕輕,肩章上的星星展示著他的地位。殼將昨晚的經(jīng)歷事無巨細地奉告。
王儲失蹤本身就是大事,國王怕引起民眾恐慌,早已秘密地給警署下達了命令。炸當即表示會盡力幫助殼。
不出他所料,還沒等他走回住所,跟了他很久的馬車加速,黑衣人把他嘴巴一捂,簡潘坐在他對面,偽善的面具稀爛。
“問他!到底他媽的愿不愿意簽字!”
卷這次十分認真地寫字,一筆一劃寫下“不可能”,像是在仔細品味欣賞簡潘的瘋狂與丑態(tài)。
屋子里又陷入沉默。黑暗像水一樣蔓延充斥,僵直著身體站立的簡潘突然一笑,抽出槍來。卷無所謂地看著他,卻發(fā)現(xiàn)他把槍口對準了殼的太陽穴。
卷眼中飽和著輕蔑的死水第一次起了一絲波瀾。
“最后問一次。簽,還是不簽?”
槍口用力懟了懟,殼用馬爾斯語復述。
卷的目光一閃,在簡潘看來是對這位翻譯家性命的漠視。
“呵,原來誰對王儲殿下而言都是無關(guān)緊要?!?br>
卷根本沒聽懂他說了什么。
下一秒,槍響。
人體倒地的鈍響。
本來要射向殼的子彈上偏,打得水晶吊燈噼里啪啦作響。炸絲毫不耽擱,補了一槍斃了那個黑衣人。
警察一擁而上,手銬戴在了腹部流血卻不致命的簡潘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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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響的那一刻,殼就知道自己賭對了。
他賭卷兒一定不會向簡潘妥協(xié),即使自己根本不知道他們之間有怎樣復雜的利益關(guān)系;他賭簡潘為了錢亦或是權(quán),不會輕易傷害卷兒的性命,并且還會再來找自己當這個至關(guān)重要的翻譯。
他甚至把賭注放在了一面之緣的炸身上。
炸不愧是警署捏在手中的一張王牌。他能通過行車時間估測路程,能根據(jù)殼的描述推斷敵方人手不多,適合偷襲。甚至從簡潘氣急敗壞朝窗外開槍的這一細節(jié),炸斷定,周圍荒無人煙。
于是炸幾乎瞬間就在地圖上定位了已經(jīng)廢棄的布萊克古堡。
殼沖上去解開卷兒身上的繩索。他們肯定讓卷兒餓了肚子,少年抱在懷里輕輕巧巧,倒真像只貓兒,只不過卸去了凌厲的盔甲。
他感覺自己似乎馴服了一只野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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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爾斯國王賜給了殼無數(shù)金銀財寶作為感謝。但他什么都沒收。
卷兒來找他,他們坐在陽臺上喝茶。
“為什么不收我父親給的獎賞???”
殼還沒說話,卷兒下一句話讓他差點把紅茶灑出來。
“你是不是想要我?”
然后他淡定地給他杯子里兌牛奶,又補了一句,殼幾乎要把杯子扔出去。
“我們國家同性結(jié)婚是合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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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算是如了誰的愿,婚禮很隆重。
殼也發(fā)現(xiàn),被壓著狠親的時候,卷兒這朵妖冶香艷的罌粟,會像枝小小的含羞草那樣,微微顫抖著想把自己躲起來。
殼當然沒給他躲開的機會。
他忘情地一下下親吻著卷兒,情不自禁地用母語喃喃:“我愛你?!?br>
卷兒被弄得渾身沒有力氣,卻還是啞著聲音要問:“你...你說什么?是漢語嗎?”
“是漢語。意思是我喜歡你,我想這輩子都和你在一起,別人都不要你我也會把你抱在懷里,好愛你......”
“教...啊!...教我......”
殼又重重地親他。
“我?!?br>“我。”
“愛。”
“...愛。”
“你。”
“你?!?/p>
“學會了?”
“我愛你。永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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