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颯炸】Dream lover.

//颯炸年下
//禁止上升
?
?
?
01.
曾經(jīng)相遇的地點,是虛幻無際的夢,
夢里是無措的我,還有微笑著的你。
?
?
?
02.
?
炸又夢到他了,那些片段再次如電影一般在腦海里不停地循環(huán)播放,容易紅臉的夢讓他流了很多汗,染濕了他刺繡著漂亮蝴蝶的紅色睡衣。
記得上一次夢見他還是在三天前。炸看了眼床頭柜上的電子鐘,現(xiàn)在是凌晨兩點零七分。他扶著額,回想那些牽繞他已久的夢。
出現(xiàn)在夢里的,那個人溫潤如玉的笑顏,炸不知道用紙筆細細刻畫了多少遍,他明白這樣的行為很蠢,但他的目的只是單純的想記住那張臉,盡管那張臉每次出現(xiàn)的都是那么的模糊。
他每次都在想,為什么夢一醒,他記的尤為清晰的畫面瞬間就成了無藥可救的高糊畫質,甚至到了連AI都拯救不了的地步。
?
?
炸下了床,赤腳站在全身鏡面前,腳底板不覺得冰涼,地板上鋪了一層白色的舒適毛毯。鏡子照出來自己清瘦的身影,他的神色有些憔悴,應該是睡的太少的緣故,但又或許是因為……他做的夢。
?
你有見過對夢里的人上心的男人嗎?
他就是。
?
按理說在每個人的夢里自己才是主角,可炸總認為他是配角,或許是夢中的人過于耀眼,讓他不自覺扣上了神圣的光環(huán)。
?
“夢里的人是誰?”
這不知道是炸第幾次對著這面鏡子自言自語了。
炸失笑,扭頭望向了玻璃落地窗前蓋上白布的畫架,那是他一副仍未完成的作品,他已經(jīng)有好些天沒動筆了,但不能說是他不愿,只是他不知道該怎么畫下去了。他實在記不清夢中那個人的臉了。
?
關于那副未完成的畫,主人公頂著一頭濃密的卷發(fā),身穿一件藍色牛仔外套,里面是黑色的上衣。他靜靜地坐在那,好看的手托著下巴。看得出來,是一名氣質不凡的男性。而其中唯一缺失的,是夢里那副精致的面容。
?
多次荒誕的夢境,竟讓他相信夢中人的存在。那個人會在他耳邊輕柔細語地講話;會牽著他的手帶他去海邊;教他演奏樂器,一起唱歌;對他無微不至的照顧,就像現(xiàn)實世界里的戀人一樣。
?
這件事如果說出去,很多人都會罵他是個瘋子。畢竟誰信呢?虛無縹緲的東西,和腦袋里突然涌現(xiàn)的靈感一樣,空有一副美好的軀殼,核心全靠自己來填充。
若這一切只是浮光掠影,那他從未出現(xiàn)在那人的生命里。對于自己,那個人也一樣。
?
?
?
03.
?
炸今年剛搬來這座城市,他不怎么與人交往,只是固執(zhí)而又專注的對著自己的畫板和攝像機,不厭其煩的記錄著自己周遭的一切。除外,他也常戴著耳機,與紛紛擾擾隔離。美術,攝影,音樂,這都是炸的愛好,或許是因為他對藝術有一種狂熱而又獨特的追求。
?
今天炸要拜訪一所名為Mars的學校,因為自己的弟弟絨考上了那里,他答應陪他去看看學校環(huán)境,畢竟自己就是在這所大學畢業(yè)的學生。
但與其說是陪他來看學校,不如說是換個地方找靈感。絨跟著一個叫須的學長一起參觀學校,炸沒跟著,別人沒有眼力見,他還沒有嗎?兩個人眉來眼去的,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不對勁,或許絨賣力考上這里也是為了這個須學長吧。
?
炸背著包上了某棟樓的天臺,那是他第一次因為外界事物擾了心神。有個男人坐在那里,懷里捧著一把吉他,指尖嫻熟地撥動著琴弦,空氣中除了他的彈奏外還有男人干凈響亮的歌聲。但炸并不是因此而驚心,而是外在,因為那人的衣著對他來說過于熟悉。
炸揉了揉眼睛,確認這不是幻覺?;腥婚g,他好像跌進了夢里,而這次,他記清了他的臉。天籟的歌聲仿佛傳出了一種特殊的頻率,以一條細長的紅線作為形式,將他們二人連在了一起。
盡管他們毫無瓜葛。
炸就這么愣著,站在天臺門口有好長時間,而當那人停下歌唱抬起頭來,他像個賊似的迅速逃離了現(xiàn)場,把天臺門一關,來到有些陰暗的樓道。
?
為什么要躲?他不知道。炸抱著自己的攝像機坐在欄桿旁的臺階上,臉上是呆滯的表情。他又成功走神了,腦海里將夢中的那人和剛才的男人重疊在了一起。是在告訴他什么嗎?
?
發(fā)愣不知道多久,余光瞥見一個藍色的身影與他擦肩而過,心跳猛的加快,炸回過神,貪婪的目光隨著那個下樓的身影緩緩挪動,直到那個身影在他的眼前消失。
?
哪怕再像,相遇時也只有自己會無措,華炸,你在緊張些什么呢?別人又不認識你。
炸無情嘲笑自己剛才傻到不能再傻的舉動,直直站起身,他不打算去天臺了,背著包又往下走。下樓便和絨須再次碰到,天臺上遇見的男人也背著吉他站在須的身旁,似乎在聊些什么,見人來了,男人抬頭看向炸。
炸和除了絨以外的兩位并不熟,所以自然而然站在了絨這邊,絨見他來了就問他:“你剛才哪去了?”炸扯了扯嘴角,答了句:“隨便逛了逛?!?/p>
?
?
炸清著攝像機里拍攝的照片,“旁邊那位卷頭發(fā)的,你家學長認識?”絨點頭,把手搭在炸肩膀上,貼近他的臉小聲說:“他們一個寢室的,現(xiàn)在大三,好像叫什么……華立風,在這所大學蠻出名的?!?/p>
?
炸抬頭打量這個比他還要高一點的人,心想原來是個比他還小上兩歲的弟弟。他嗤笑一聲,笑自己剛才在樓梯道上居然對這么一個小孩兒起了心思。
?
“哥,你不是在這畢業(yè)的嗎?沒聽過他?”
“至少在學校論壇上看過吧?!?/p>
炸白了自己的傻弟弟一眼,去捏絨臉上的嫩肉,有些好笑的說:“我的好絨兒,你哥畢業(yè)那會兒,他才剛入學?!?/p>
“有話說話,你別捏我啊?!?/p>
炸對絨笑了幾下,瞥了那個名叫立風的男人一眼,發(fā)現(xiàn)那個人也在看自己,不自覺收緊呼吸。
為了避免尷尬,炸用看似自然的方式移開視線,將攝像機放入背包,隨后掏出來一副有線耳機,將自己的手機與其連接上,播放著音樂,但只戴了一邊耳朵。
須還在那里講話,但一旁的立風已經(jīng)沒心思聽了,全程他目光都落在站在對面的那位看起來少年氣滿滿的炸毛男人身上。須看著立風這幅心不在焉的模樣,冷笑一聲:“行了,看你那副不耐煩的嘴臉,搞不懂學校里怎么那么多人喜歡你,你要去唱你的歌你就去吧?!?/p>
?
須這么一說立風頓時回過神,“還早?!彼不亓艘暰€,講話的時候微微皺了皺眉,“對了,你旁邊那兩位是情侶嗎?看起來,怪親密的。”
立風說的話屬實把須整笑了。
“想什么呢?”須指了一下自己,“你也太沒眼光了吧,看不出來到底誰和誰才是一對兒?”立風瞬間明白須的意思,即刻靜下心來,語氣一如往常的平淡,“最近眼睛不怎么好使,莫怪?!?/p>
沒待多久,炸先道別了,說是打車回去,但沒想到之后立風也跟著他一起走了。按他的說辭,他是要去離這邊比較遠的一家酒吧駐唱,所以剛好也要坐車。聽到這個理由,炸也沒好意思拒絕。
?
好吧,炸承認他是樂意的。
?
?
?
04.
?
夢中的那個人有了臉。炸其實蠻不想承認的,因為他的羞恥心。曾經(jīng)夢醒后他可以因為不知道那個人的長相而對夢里的事情感到無所謂,但是現(xiàn)在,每次出現(xiàn)在夢中那個人的臉,不管什么時候他都可以清晰的記住。
一種無形的羞怯充斥在心里,炸不自覺心跳加快。如果哪天他再次見到立風,如何直視的了?
?
這天下午兩點,炸的手機振動,他收到了來自絨絨的聚餐邀請。
?
【哥,我放小假了,有時間沒?】
【我和幾個朋友一起聚聚,你來嗎?】
?
思來想去,炸還是答應了,要了時間和地址。
他到的時候,房間里幾乎坐滿了人,因為他是最后來的,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的對向他。
“哥,這里!”絨朝炸喊,拍了拍自己右手邊的空位。炸點頭走了過去,坐下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坐在他右邊正低頭吃飯的,就是那個叫立風的男人。
開始沒認出來是因為男人的發(fā)型,上次見他的時候還是頂著一頭洋氣的卷毛,應該是拉直了。順毛的男人顯得有些乖巧,只不過男人的打扮讓這份乖巧變了味兒。黑色無袖寬松背心外套著一件格子衫。
在炸剛到的時候,立風的格子衫外套聳拉著,半脫不脫的掛在身上,露出大半結實白皙的手臂,只是就在立風抬頭看見他來的時候,他默默抬手把脫落的格子衫布料拉了回來。
?
?
“你好?!?/p>
?
?
炸剛拿起筷子,就聽見右邊有人對自己說話,他轉頭過去,看見的是立風那張微笑著的帥臉。
?
“你好?!?/p>
瞅著眼前的人突然對自己講話,炸有點緊張。看見這張臉,他的腦子里不由自主地浮現(xiàn)他所夢到的畫面,隨即就感到難為情。炸轉頭避開了那人溫柔的眼神,往碗里夾了點菜,然后埋頭吃。
?
?
“你也是Mars的學生嗎?我沒見過你?!?/p>
那個人又開口了。
?
炸看了他一眼,淡然道:“是,畢業(yè)兩年了?!?/p>
?
?
“這樣啊,也算學長了?!绷L笑了下,“那——交個朋友?”
?
?
炸的心跳慢了半拍,下意識點了點頭,而此刻他的內(nèi)心已經(jīng)閃過幾百句臟話了。如果讓眼前這個人知道自己總對他做夢的話,會把他當變態(tài)的吧?
會吧。
?
?
?
05.
?
晚飯后,兩人交換了姓名及聯(lián)系方式,跟著那群人去了KTV,其中年紀最小的人里面絨是玩的最開的,喝完酒就開始耍酒瘋,唱完一首偶像的我管你之后整個人就黏在了學長須的身上。那人酒后的主動讓須紅了臉,直言要去趟洗手間,但后面絨又屁顛屁顛地跟去了。
?
炸在之前絨須的慫恿下也喝了一杯,現(xiàn)正獨自坐在角落,他并沒參與這群人的狂歡,因他本人不喜熱鬧,答應來KTV也是給絨一個面子,也好醉酒后帶他回家。不過這次他來,真是——開了眼了。
?
原本以為對方多少是個陽光正經(jīng)的人,沒想到喝多酒后也是個喜歡到處放電的妖精。立風迷人的臉上掛著邪魅的笑,他站在駐臺上歌唱,隨著音樂律動舞動著身軀,格子衫半掛與身,白色的肌膚若隱若現(xiàn),一舉一動蠱的迷人,渾身上下散發(fā)著成年男性的魅力,活像個夜店精靈。
這人要是和絨一樣發(fā)起瘋來,還有的救嗎?炸心想。像他這種喝酒在一杯止步的人,就沒有過醉史,這可大大降低了酒后發(fā)瘋的概率。
?
炸昂頭無奈地嘆息,明明開了空調(diào),可還是覺得熱,甚至有些悶。想著去外邊透透氣,順便抽上一根煙。炸動了動身,忽地發(fā)覺嗓子有點干,于是起來前順走了一杯冰好的雪碧。
?
關上門,一切雜亂無章的聲音都被那扇隔音效果很好的門蓋了過去,這讓炸毛燥的內(nèi)心得以沉靜下來。果然,他還是更喜歡清靜的地方。
期間炸去了一趟洗手間,在見到在男廁所膩歪的絨須后默默放棄了在里頭抽煙的想法。他邁步去了安有沙發(fā)的走廊拐角,拉開玻璃窗,神色平靜地望著漆黑一片像是被墨水覆蓋的夜空。
沒幾秒,拐角處天花板的燈突然壞了,整個角落陷入一片黑暗,剛夾在指尖的那支煙燃著火星,只看得見一點紅光。炸雙腿半跪在沙發(fā)上,手肘撐在窗框,支著半身,只有淡淡的月光灑在他身上。顯得黑暗中的他好像沒剛才那么孤單,就是有些清冷。
?
炸抖了抖煙灰,眼看著指尖的煙燃了一半,才想起自己已經(jīng)口干舌燥了很久,那瓶雪碧還放在地板上沒有去管。
不抽了。炸熄了煙,借著微弱光線將它丟進垃圾桶里,轉身彎腰下去就要夠他那瓶雪碧,但眼看過去,地板上空無一物。就在炸納悶的時候,一雙馬丁靴踏入了他的視線。
隨著他移動的目光,易拉環(huán)拉開的聲音響起,發(fā)出“喀嚓”的一聲,修長挺拔的身影站在跟前,讓炸恍了恍神。是立風。
那人仰頭喝著自己那瓶雪碧,性感的喉結一下又一下滾動,炸咽了口唾沫還沒做什么呢,立風就把剩了半瓶的雪碧歸還到他手里,左腿膝蓋抵上沙發(fā)邊緣,彎身朝他湊了過來。
炸還是一臉茫然,立風的身體靠在胸前,被逼無奈之下他只得往后靠住沙發(fā)。那個人的手臂就這么垂在身體兩側,腦袋埋往他的頸窩,發(fā)絲貼在炸的肌膚上有些瘙癢,但最不對勁的是,身上好像貼了一層不可言說的柔軟,在他的鎖骨表面。
?
暖暖的吐息帶著酒味,鎖骨上傳來幾下嘴唇的觸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那人側頭的時候唇瓣擦過他的皮膚,沉默一會兒后才緩緩吐出幾個字眼:“謝謝學長的雪碧?!?/p>
?
炸眨了下眼睛,無數(shù)個問號堆積在心里。下一秒,靠在身前的人突然直起上半身,那人的臉在眼前逐漸放大。立風雙手繞過他的脖頸,其余的小臂支在半空。
月色下兩個纖瘦的身影緊挨著,之間的距離幾乎為零,碰在一起的是兩張柔軟的唇。這個動作持續(xù)了很久,沒什么特殊的意味,那人沒有動唇,他也沒有。炸也不知道他為什么沒有躲開,用來不及當作借口也太沒有說服力了。想了幾秒,還是把人從身上推開。
?
略長的劉海擋住了立風的眼睛,炸看不見他此刻是什么樣的神情,他直直地半跪在自己面前,膝蓋依然抵著沙發(fā),右肩的格子衫不知道什么時候滑落下來,手臂也毫無支撐地垂在身體兩側。
不知道相視多久,立風沉而磁性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我很討你厭嗎?!?/p>
?
?
炸愣了幾秒,慢慢搖頭。不想立風再次迎上前,摁住他的肩方向一轉將他整個人壓倒,撐著身子在他身上,占滿他整個視野。
柔順的頭發(fā)掃在臉上,立風低首碰了他幾下嘴角,之后便抬頭對上他的眼睛,用那樣楚楚動人的眼神望著他,似乎帶著一份渴求。炸沒忍住舔了舔唇,心里萬馬奔騰。他在向自己索吻。
立風接下來的話更加應證了炸剛才的想法。
“像以前一樣,親親我。”
“好不好?”
什么意思?炸有些動容。
興許是一種沖動,又或許是出于本性,炸還挺想去回應眼前的男人的,但沒想到這人剛說完話沒十秒鐘就倒了下來,死死地趴在自己身前,貼上來的胸膛讓他瞬間感受到對方怦怦的心跳。
炸抬眸嘆了口長氣?,F(xiàn)在的年輕人酒后失態(tài)真的都不用負責,虧他還天真以為這小孩兒是真對自己有那方面的意思……醉了就是醉了。剛才要真回應過去,那才是真的虧大了。
?
?
?
?
06.
?
保持這個姿勢賴在原地很久,最后還是須帶著絨來到他們面前打破這個局面。只是見到他們兩人以這樣親密的姿勢挨在一起,不免多想了幾分。須賠笑著給炸道歉,拉起人就想走,誰曾想立風死賴著不肯放手,推開須后緊緊地摟住炸的腰不放,一邊指著炸說是他對象,一邊喊著不要拆散他們??礃幼樱坪踉谒>漂?。
炸尷尬地笑了笑,揮手示意須先把絨帶走,最后才直起身子好好的和立風講話,“你先松開?!甭勓粤L立馬抬頭,可憐巴巴地看著他:“你不要我了嗎?”炸抿著唇,無可奈何地摸了摸立風的頭,順著他的話說:“怎么會呢?你先松開,咱回家。”
?
“那你要是說話不算數(shù)跑了怎么辦?”
?
“……”炸眨了眨眼,只好耐著性子和他講:“我牽著你走,行嗎?”立風聽了,像在認真思考,幾秒鐘后笑著點頭。
?
炸不知道這是他第幾次嘆氣了,他怎么就攤上這么個事精。他第一次祈求夢里的那個人最好不要是眼前這個幼稚的小屁孩。以后他倆要真有什么交集,有他受的。
?
上了車炸才露出本性,將立風不管不顧地扔在后座,關上車門扛起醉酒的絨就溜,車里的立風像是要哭出來,拍打著車窗,旁邊是瞳孔地震的須。
?
?
脫離立風的炸終于肯大喘口氣,下一刻報復似的拍了拍絨的臉,“我真懷疑你不是咱媽親生的,專門坑我?!?/p>
還沒徹底清醒的絨聽了這話半瞇著眼,這會兒還賣委屈:“哥,我只是看他對你好像有點意思的樣子才想幫忙湊合湊合的?!?/p>
?
“得了,都是喝醉酒說胡話的人,我一個都不信?!闭f著,炸將絨推進車的后座。
“哥,我說真的!那天之后是學長每天來我這打聽你,想都不用想是受立風所托??!況且剛才在洗手間的時候學長都認了!”
“呵,還知道你們剛才在洗手間干了些什么虐狗的事情啊?!闭ㄗ浇q的身邊,關上車門,對司機說了一句開車。
?
“不是吧?!你真看上了他哥?!”
另一邊的須持續(xù)震驚中,回想起剛才立風可笑的一舉一動,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立風看了眼須,把格子衫脫掉了,雙臂環(huán)在胸前,眼神直直看向前面炸坐的那輛滴滴,“他就是我夢里的那個人。”
須看向他,忍不住驚呼:“世界這么小的嗎?”
?
“我說你怎么見人家一面就總讓我去打聽他呢。千杯不倒的立風學長居然會耍酒瘋?!闭f到這須又笑,撥了下自己的劉海,“這要是讓學校里的人知道他們的立風學長為了追人特意搞這副打扮在駐臺亂放電,不得瘋?!?/p>
立風勾勾嘴角露出一抹笑,“我只要他瘋?!?/p>
?
須沒忍住噗嗤一聲大笑出來,“華立風,你什么時候也學會了油膩大叔那一套。簡直浪費你的臉?!?/p>
?
“我樂意?!?/p>
?
?
?
07.
?
幾日后的上午,炸睡的正香,但被一通不合時宜的電話吵醒,看著那串陌生號碼,炸瞇著眼睛,毫不猶豫按了掛斷,只是沒想到?jīng)]過一秒又打了過來。炸點了接聽,剛想發(fā)脾氣,結果電話那頭傳來的是立風的聲音,聽著怪委屈。
“學長……”
“你干嘛掛我電話。”
?
炸這才想起那天和人交換了聯(lián)系方式。
“抱歉,沒睡醒,手滑。”
?
“關于那天我真的很抱歉。我聽須說了,我好像做了很多出格的事情……”那頭的語氣怪自責,惹得炸心軟不少,“都是男人,沒關系?!闭▌傉f完,那邊就緊接著一句:“接了吻——也沒關系嗎?”
?
炸成功語塞,一時間不知如何作答。沒過幾秒,那邊的立風又接著輸出:“給學長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學長肯定很討厭我吧?”
?
“沒有的事?!闭ⅠR否認,“喝醉了嘛,正常?!?/p>
?
“那,學長能答應我一個事情嗎?”
?
“你說?!?/p>
“我現(xiàn)在在外面,我買點學長喜歡吃的東西送過去,行嗎?就當是賠禮。不然我心里過意不去。”
?
炸本想拒絕,誰知道一時嘴快。
恨不得拍自己一個巴掌。
?
?
“學長家住哪里?”
?
“紅色十字街道2單元7棟,2702室。”說到這炸翻身下了床,準備去刷牙洗臉,“放心,有電梯。”
?
“好~我二十分鐘內(nèi)就到。”
?
?
電話被掛斷了,而他現(xiàn)在來到洗手間,愣愣站在鏡子面前,里面是穿著紅色睡衣還在炸毛的自己,他想起自己亂成一團的客廳,心里一股煩躁。天知道他是用多快的速度洗漱完畢然后去清理客廳的。
??
好巧不巧,炸剛出家門將那袋垃圾扔進走廊那安置的垃圾桶里邊,身后就傳來立風的聲音:“炸學長?”
?
炸猛的轉身,看見那位身穿白條紋紅襯衫還背著吉他的立風此刻正提著兩大袋東西,離他不過三米遠,像是剛出電梯。
?
“嗨?!闭晕⒔┯驳爻Α?/p>
?
?
進了家門,立風放下手里東西換了拖鞋進去,在里頭轉了一圈后笑著說了句:“學長真是個愛干凈的人呢?!?/p>
炸聽了有些心虛,淡淡嗯了一聲。他去看立風買的東西,覺得這家伙一定是他肚子里的蛔蟲,精準無誤,都是他愛吃的。話說回來,他好像沒和立風說過他的口味。
?
?
快中午了,炸打算拿立風買的食材去做飯,進了廚房沒幾分鐘他就聽見一聲嚎叫,“學長!”
?
“怎么了?”炸放下手中的菜刀,摘下圍裙快步走向了聲音來源。是在他的臥室里。
?
炸想他可能明白為什么立風叫的那份大聲了。立風掀開了蓋在畫上的白布,同他如出一轍的面容此刻就展現(xiàn)在他眼前。與其說畫中人像自己,不如說那就是自己。
炸沒吭聲,像個木頭人似的杵在門口。
畫中人的臉是在什么時候畫上去的呢?就在聚餐回來的那一夜,或許是腦子里的一股沖動,他突然就很想把那人的臉畫下來,不管是不是立風都沒有關系,只要這幅畫是完整的,只要那個人可以不再沒有面部的輪廓。
?
房間里很安靜,只聽的見風鈴響動的聲音,那只風鈴掛在窗邊,每當風一吹進來,窗簾搖曳著,它就會響個不停。炸垂下眼眸,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情緒,他側著身子靠在門上,去摸口袋里那盒沒抽完的煙。
被發(fā)現(xiàn)秘密的時候他總是這樣,沒什么情緒波動,也沒想過之后面臨自己的將會是什么。他只是在想,那人看見后會露出什么樣的表情?
希望不要太糟。
?
?
?
“學長,畫里的是我,對吧?”立風轉頭看他,率先開口打破了僵局。炸聽了只是抬頭與他對視了一眼,絲毫沒有回應的打算。
當炸再次抬眸看向立風的時候,立風已經(jīng)走向他了,他下意識的退后,卻被立風一把攬入懷中,對方將他緊緊地抱住,臉上掛著笑容。
?
?
“學長,是早就見過我的,對不對?”
?
“很早很早,在夢里的時候?!?/p>
?
?
霎那間,炸的瞳孔巨縮,手里抓緊了立風的襯衫衣料,他有些驚訝,本想讓自己看起來淡定些,但顫動的聲線讓他無法如愿:“誰告訴你的?!?/p>
“沒有人告訴過我。”立風松開了炸,去捧炸消瘦的臉龐,用最溫柔無邊的眼神注視著他,“因為,我也在尋找夢中的那個人?!?/p>
?
“而那個人此刻就站在我面前?!?/p>
?
?
?
08.
?
落地窗前坐著兩個風華正茂的大男孩,暖陽照在他們身上,鍍了層金般。立風仍然穿著初次見面時那身藍色的牛仔服,他面朝著炸,粉嫩的唇角揚起一個優(yōu)美的弧度。
炸則端坐在畫板面前,手緊握著畫筆,眼神專注,正耐心地將眼前的愛人一點一點描繪在畫紙上。
?
?
If?beauty?cannot?last?forever,
如果美好不能永恒,
then?I?will?keep?this?moment.
那我將留住這個瞬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