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橘味/傲嬌/和風(fēng)]暗戀瑣記誤交予她,及時行樂之大正浪漫
? ?作品主旨并無不良導(dǎo)向,還請審核包容。

一.
? ? 有棲川,有棲川,我的,有——棲——川。
? ? 舌尖抵住下門齒,輕輕地,從左數(shù)第一顆劃到第二顆,然后,還未來得及斟酌須臾,細(xì)小的聲音便搶先涌了出口:
? ? A、ri、su(有棲)——
? ? 像是舔著刀刃,升起水霧來,涼意的粗糙自舌尖傳到舌根,喉管處傳來一陣隱隱的甘甜。它不是源于這粗糙,相反,它越過了瞬間,越過了表象,來自于一份更深處,更本質(zhì),更刻骨銘心的陶醉。
? ? 這份陶醉冰涼徹骨,纏繞在舌上,血液一般泛著甜味,同時也如此,漸漸苦澀起來,帶著淡淡的鐵銹味。于是生理的眼淚不自知地積蓄在眼眶中,籠在我眼前,使胸腔委屈地開始抽疼。
? ? 也正是因此,我才能更加清晰地聽見自己的聲音,和著心跳,和著話語,和著掙扎的心緒,耳鳴了一樣,整個世界只剩下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
? ? ——有棲川是Arisugawa,是我的Arisu。
? ? 哦,如果她是愛麗絲,那我就是瘋帽子,可這不對,有棲川不是愛麗絲,她就是有棲川,她就是我的有棲川……
? ? 可是啊,可是啊,要是我能和瘋帽子一樣坦率就好了……

二.
? ? 哎呀呀,成天只能在日記里寫,真是煩死啦!
? ? 有棲川總是待在家里,我要怎么才能逢上她呢?或者說,要是哪一天逢上了,我又該怎么同她開場呢?
? ? 有棲川?可這是在日記里才能偷偷講的稱呼,說出去會引人誤會的。何況我的心里滿是抑郁與污穢,甚至已經(jīng)到了悲痛和自慚形愧的地步,一旦說出口,盡管有棲川會微笑著繼續(xù)和我說話,但想必她在心里會蹙緊眉頭吧?說不定,她還會因此,見到我就逃得遠遠的——那可就全搞砸了!
? ? 唉,唉,嘴上說著只能在日記里寫太過煩躁,可見了面反而不敢了,聽起來真是窩囊。
? ? 有棲川小姐?啊哇哇,真是太做作了,聽起來跟那些個戴著眼鏡渾身迂腐的學(xué)者一樣。故作無意義的高傲,像個別扭的妖怪一樣,實在是討厭死了!
? ? 唔,說不準(zhǔn),可能我真是個貓妖,不然為什么我的愛憎會和貓的眼睛那樣,一晚上能變好幾次呢?
? ? 拖腔拿調(diào)?聽起來更不可取。說話和朗誦沒什么區(qū)別,我自己都受不了,更別提有棲川了,而且,那樣的世界未免也太恐怖了。
? ? 從背后呼喚她?聽上去不錯,可笨手笨腳的我要是嚇到她,會不會惹她生氣?
? ? 有棲川那么溫柔,慍怒這種表情應(yīng)該不會出現(xiàn)在她的臉上……只是這份尷尬會轉(zhuǎn)移到我的夢里,像是留影機一樣,每晚重播在翕闔的眼簾上。折磨……
? ? 我的心底平生一份陰郁,撐著臉的手仿佛誤入沸水后,被緊急沖洗般,既冰冷又滾燙。這樣也好,燙掉污穢的表皮,我就真正的純潔無瑕了。
? ? 不自覺,我喃喃地嘆息一聲,望著窗外斜生的白藤花。它們微微泛著白,空茫茫的,如同守靈的白燈籠,黯淡無光,簌簌作響。
? ? 好可憐……
? ? 也許不知幾個年頭過去,我還是在榻榻米上望著這白藤花,而父母的嘮叨定是少不了的。一想到這兒,我便放下了心中的事,只是單純地坐,帶著憂郁,賭氣地盯著這花。
? ? 說起來,有棲川的肌膚也是這般白皙。但不恰人形凈琉璃,那些白得過盛,反倒驚悚。
? ? 有棲川的身體是白藤花味的牛奶糖,她的發(fā)絲,則是溫旭的陽光,明媚地灑在我的心上,把糖果點心都曬化了,使純潔甜蜜的味道都飄逸到空氣里,讓人想暖暖地睡一覺。
? ? 不過白藤花是什么味道……有棲川的味道?但有棲川又是什么味道?好糾結(jié)……甜味?苦味?酸味?辛味?似乎每一種味道,我都能在與有棲川的相處中尋得。不不,難不成有棲川是調(diào)料瓶嗎?這樣說實在太冒犯了,我覺得,有棲川一定是最美的味道。
? ? 呀,這話要是交由國語老師,八成又要被拉去談話,那個麻煩鬼,嘮叨起來沒完沒了。要知道,他除了病句和廢話,最討厭的就是唯美主義之流了。
? ? 嘛,嘛,我自然做不到那種程度,寫不出那種驚艷之作。我也不是唯美主義的擁躉,真要說起來……嗯嗯,我是唯有棲川主義者。
? ? 說到唯美主義,自然要提到《地獄之花》和《刺青》,這兩篇都是無比精妙的文字。一想到文字,我仿佛漂浮了起來,心情微微好了幾分。
? ? 唯一的敗筆,恐怕是我只能在書店里偷偷翻閱,絕不能帶回家來。
? ? “胭脂色的花街文字,不像話,不像話!”
? ? 許多次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想要撒嬌請求父親,就瞧見父親指著報紙吹胡子瞪眼,痛心疾首,嘴上嘟囔個不停,于是只得悻悻而歸。
? ? 父親怎么知道什么是花街文字呢?難不成……呸呸,不能編排父母,那樣會成長舌婦的!更何況,“吉原廢止”后,花街就不是巫山之所了。
? ? 不過,我還挺希望眼前這白藤花染上胭脂色呢,胭脂色最適合打扮了,讓少女浸在羞赧的粉紅里,保持著被流言詬病的盛開姿態(tài)。
? ? ——什么都要考慮別人的想法,未免也太壓抑了,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生活,才不要——
? ? 花兒就是要在盛開的時候才要精心打扮吶。
? ? 可花總是要凋謝的,就像電車總是要開向下一個站臺,大家總是要前往死的黃泉站……要是能永遠停留在這一美好的瞬間就好了。
? ? 話說回來,花街前慣素要植一棵白藤花樹,我家門前也有……莫非,莫非我是花街女子嗎?囚在這白藤花的牢籠里,既然如此,那我只服侍有棲川!我荒誕無稽地想。無關(guān)風(fēng)月,無關(guān)他物,我只好奇,花街女子能大大方方地袒露心聲嗎?
? ? 應(yīng)該能吧?
? ? “歡迎光臨……承蒙關(guān)照?”
? ? 我深吸一口氣,懦怯地小聲模仿道,旋即便被這話給羞得把頭埋進懷里去。
? ? 啊啊,有棲川,有棲川,快來買走我的一生吧,這里可是一副受花街長夜燈滌洗過的沉潤身子,情迷意亂也罷,一夜黃粱也罷,如果是你的話,無償也是極好的!
? ? 這話本來是在模仿花街女子的腔調(diào),是要說出口的,然而顯然,這個扮演的身份為我提供的勇氣少得可憐,以至于我只能在心里飛快地默念著。
? ? 即使是默念,卻也令我的雙頰燒了起來,如同洗澡時悄悄地拿出針線,為胸衣縫制薔薇花圖案時那樣,既暗戳戳地興奮,又帶著擔(dān)驚受怕,最后全部變成了幾片小小的花瓣,把羞赧全部綻在其上了。
? ? ——呸呸,我真是個污穢的壞家伙,好臟、好臟!從頭到腳,像是只偷食餐肴的陰腐碩鼠,真是臟死了!僅僅只是想到有棲川小姐,結(jié)果成了這副糾結(jié)的模樣。
? ? 真沒出息。我吐了吐舌,轉(zhuǎn)瞬又緩緩抿緊了唇。白藤花正謝著,晚霞的顏色還未褪下樹梢,帶著一抹悲悒的光色。
? ? 突然覺得好難受,胸口悶悶的。其實難受并不足以表達我的傷感,但離絕望還有很長的距離,而那個詞我不喜歡,太狼狽了。
? ? 我現(xiàn)在很幸福,活在幸福的煩惱中,浸在幸福的憂郁中。我好愛這個世界,有棲川存在的世界,我存在的世界,我們存在的世界,美好得就像一場豐年的祭典。
? ? 要是有棲川能注意到在角落里開著的我就好了,就像我注意到這白藤花般,那我就真的真的真的,死而無憾了!
? ? 有棲川會不會覺得我太過輕???成天莫名其妙,無理取鬧地胡思亂想,還總是說一些老婆婆才會說的“哎呀呀”之類俗氣的話,嗚……
? ? 我委屈地抬眼瞥了眼夕陽,晚霞映在眼里,胭脂一樣,像是平安時代的一斥染,泛著淡粉,暖和地包裹住我。
? ? 夕陽真美啊??戳讼﹃柕难劬?,會不會更加可愛呢?

三.
? ? 我不善于交流,準(zhǔn)確來說,我是個口是心非的人,不是男孩子的逞強,而是一種別扭的小家子氣。
? ? 比起實質(zhì)性的話,我更喜歡在心里說些擬聲詞,至于外人,我則多是一言不發(fā),惶恐著交流,在心里腹誹著心思。
? ? 天穹的畫板上鋪就一層淺色的白色,中間涂上墨色的灰,下方被淡陽的光芒染就,“嘩啦啦”地隨著風(fēng)聲盡數(shù)燒了起來。
? ? 唔,自由活動的時間總是如此舒暢,二尺袖配袴搭著靴子,少女踩在新綠的小道上,口中哼唱著不知從哪兒聽來的歌謠。
? ? 也許是《旅愁》,也許是《花之圓舞曲》。這兩首曲子實在搭不上邊,可能是由于她哼得太過跑調(diào),以至于產(chǎn)生了幾分荒誕的聯(lián)系了。
? ? 有棲川和我說過,《花之圓舞曲》是歌頌善良勇敢的曲子,那便給我點勇氣,遣散這嫉妒的旅愁,好使我變?yōu)榉€(wěn)重端莊的大和撫子吧。
? ? 閉氣,吐氣,呼吸仿佛是在惋惜,又像是追憶。無聊倦怠的春日,雀躍,卻因矜持禮儀被迫按捺而止。激動喜悅之余卻又忐忑煩憂;愛意萌生之余卻又嬌縱羞惱,所謂少女心思,大抵如此。
? ? 書店里飄著書香,淡淡的,使人不自覺地沉靜下來。
? ? 我接過店員牛皮紙包好的書籍,小心翼翼地揣在懷里,剛要離去之時,卻想起來還未道謝。
? ? 這對于辛苦工作的店員來說肯定相當(dāng)不禮貌……剛剛才立志成為大和撫子,轉(zhuǎn)眼就忘了,哎呀,真是的!我一時愣在原地,身上宛如出了麻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 ? 于是我強行讓自己的步伐轉(zhuǎn)了個圈,像是童話里的錫兵,別扭地走向門口擺放的傘具,隨便選了一柄洋傘,說道:
? ? “加上這個……”
? ? 什么叫假裝,我本來就要買它的,只是臨時忘了,對,就是這樣!
? ? 誰信啊……
? ? 最終,我還是頂著店員的疑惑的目光,將零花錢塞進她的手中。匆忙輕輕道謝一聲,旋即便逃也似的往有棲川家去了。
? ? 說起來,我們最近進行互相交換書籍的活動,因為我絕不可能把日記里的話同她講,所以,我只好把那些說不出口的話,用書籍的方式來傳達。
? ? 一開始,我們互相交換的大多是老師的講義,慢慢的,我們也交換起類似《宇治拾遺》之類父母皆認(rèn)可的書籍。
? ? 直到一天,我并沒有交換書,而是抱著對我來說不知所云的算學(xué)講義苦苦地讀著。突然,有棲川噗嗤笑出聲。
? ? “五十鈴的眉毛蹙得和三角尺一樣咯?”
? ? “在讀什么呀?”她彎了彎眼角,臨時起意問道。
? ? 她的突然襲擊把我的腦內(nèi)擾得一片空白,我翕動唇齒,半天才回道:“算學(xué)講義……”
? ? 成績墊底被老師抓著批評的事,全班都已經(jīng)傳遍了。
? ? 太糟糕了,我捏著紙張的手指都緊了幾分,像是繃緊的弦。有棲川很擅長算學(xué),而我則是被約談的常客。差勁!我仿佛聽見了有棲川的聲音,事實上并沒有——頓時,我有了股落淚的沖動,生氣著無能的自己,是啊,太差勁了!
? ? 我局促不安地向房間的邊角挪了挪,生怕她的口中說出想象中的話。
? ? “那,那有棲川在看什么呢?”我轉(zhuǎn)移話題道。
? ? “欸,那個……是史學(xué)理論的文章……”她的眼神閃躲起來,有些心虛地答道。
? ? 過了一會兒,我們又開始讀起來,正當(dāng)她那邊又傳來笑聲的時候,我憋足氣,緊張兮兮問道:
? ? “關(guān)于哪一段歷史呢?我是說,額,我也不是很感興趣,就是,總之,總之就是……”有棲川感興趣的,我也想要看看……我在心里默默補全了這句話。
? ? 有棲川似乎沉浸在書里,沒有聽見我說的話。
? ? 我環(huán)顧四周,裝作伸懶腰而直起背,向她的方向眺望了一眼,欸?那書頁里面,似乎還夾了什么?
? ? 這并不是我應(yīng)該關(guān)心的事,無奈好奇心就像是被碾碎的酸漿,在我的心扇上曖昧地提畫著文句,把壓抑的心思全部隨著扇骨的展開而展開了。
? ? 我躡手躡腳地摸到有棲川身后,這才看清了書頁里夾著的謄寫紙。
? ? 僅僅是匆匆掃視一眼,我的臉便火燒了起來,不禁懷疑起來自己的眼睛——那分明就是灑落本,灑落本?有棲川在看灑落本?
? ? 我又湊近了幾分,想要看得更真切些,剛一湊近,有棲川身上清淡的香氣就涌入了鼻息。
? ? 好像,湊得太近了……
? ? 我慌亂地后撤幾步,無所適從,卻嚇了她一跳,她驚叫一聲,又趕忙捂住了嘴,先是她的,然后她的眼睛“咻”得銳利起來,捂住了我的嘴。
? ? “要是被抓住了,五十鈴也是共犯!”
? ? 她的語氣里似乎帶了幾分刻意和生硬,但我也沒再多想了,畢竟那可是有棲川吶。
? ? 于是就成了現(xiàn)在我們之間的活動,表面上,我們依舊交換著那些無聊的書,實際上,我們內(nèi)里的謄寫紙,已不知道換了多少。
? ? 不過灑落本終究還是少數(shù),對我們來說,那未免太過刺激了。
? ? 我總是要多謄寫幾頁,為此甚至?xí)胍寡b睡,等房外再也沒有腳步聲后,偷偷翻起來,摸黑一字一句謄寫。仿佛這樣,便能讓我七拐八繞的心安定下幾分,把我滿腹的心事交于紙張。
? ? 有時我也會望著月光,不禁暢想有棲川的模樣,在這一孤單的、靜謐的夜,不知何時,不知何地,也許也有同我一樣,寂寞苦惱的女孩,可能她也在把無法表達的話交于文辭,笨拙地在紙上玩著拙劣的文字游戲,在疲怠之時,望著透明的滿月呼呼作笑。
? ? 如果成了大人,這些煩惱也許就成了遺憾,成了可笑,成了月光,成了崇高的虛無了罷。
? ? 《花物語》是必不可少的,透過紙張與墨,我仿佛聞到了百合的清爽香味,它將我身上的ケガレ洗得更加溫和隱蔽,讓我不自覺潸然淚下。
? ? 多寫這么多無關(guān)的內(nèi)容,其實只是為了隱蔽幾行故意添上去的文字,呵呵,真是個壞家伙!呵呵……
? ? 如果想到這兒,月光差不多伴著星星,已經(jīng)籠在我酣甜的夢里了。??
? ? 我抬起手遮了遮刺眼的陽光,拿著那柄被我無視的洋傘苦笑著,抱著新書走在路上。
? ? 結(jié)果還是不敢送出去嘛……

四.
? ? 嘰嘰喳喳的、圍著有棲川的女孩子最討厭了!
? ? 有棲川要聽什么,就來找我嘛,愛的話語,忸怩的話語,都說給你聽,多注意一下我好嗎?好過分,好過分……
? ? 我縮在座位上,心中燃起強烈的嫉妒,卻不能做些什么,因為我的有棲川還不是我的,我也不像那些女孩們一樣能說會道,只會寂寞,生氣,想哭,一副小家子氣,也難怪有棲川會去找她們。
? ? 可是,可是——
? ? 胸口一緊,像是嫉妒的繩索把其纏得死死的。明明特意向母親討來了心心念念的絲帶,忐忑地戴著它來了學(xué)校,卻連一句夸獎也聽不到……我泄氣地趴在桌子上,在謄寫紙上飛快地抱怨著有棲川。
? ? 有棲川笨蛋,有棲川笨蛋,討厭討厭討厭!都是因為你,我才不在意,我一點都不在意,討厭討厭討厭!
? ? 我重復(fù)地寫著這些無意義的文字,費力不討好,自卑的苦水于是在心中翻涌。
? ? 太裝模作樣了,太自以為是了。我轉(zhuǎn)而把埋怨的矛頭轉(zhuǎn)向了自己,我的心是污穢的,即使是如此漂亮的絲帶也染上了污穢了。我的心底忽然被自己的安慰所撫平了,唉……
? ? 有棲川一定會覺得我是個做作的人吧。
? ? 又是討厭的算學(xué)課……
? ? 我縮成一團,沉默地把小小的紙張隨手塞進了一本書里。

五.
? ? 絲帶很好看,五十鈴也是……(鉛筆字跡,還未停留一會兒便被擦掉了)

六.
? ? 啊!我抱著自己的腦袋,恨不得以頭搶地,情緒罕見地劇烈表達了出來。
? ? 怎么能把日記塞進交換的書頁里?。?!
? ? 我哭喪著臉,小心翼翼地揣度著有棲川的臉色,看上去,她似乎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亦或者她根本不在乎這件事。
? ? 溫柔的有棲川想來也不會偷看別人的日記,所以一定沒有發(fā)現(xiàn)!我精神勝利地雀躍起來,克制著表情,使自己看上去不是那么輕浮。
? ? 劫后余生最棒了——
? ? 但同時,我也揪緊了心,哎呀,好不容易有了不用當(dāng)面表達就可以袒露心意的機會,要是有棲川發(fā)現(xiàn)了就更好了。
? ? 我一邊胡思亂想著,一邊發(fā)呆用余光瞥著有棲川,想要擁抱她,卻又收回手。
? ? 要是被討厭就不好啦,我故作灑脫地安慰自己道,然而偷偷嘆了一口氣。
? ? 要是能坦率一點就好了……
? ? 不過時間還早呢,有棲川,有棲川,我的有——棲——川——我輕輕念叨起她的姓名,時而拖腔拿調(diào),時而清澈明朗,最終化作了釋然的一笑。
? ? 明天又是嶄新的一天,到了明天,一定要把心思好好袒露才行!
? ? 至于到了明天怎么辦?那肯定是推遲到明天的明天啦!?

1.有棲川:Arisugawa,愛麗絲的日本音譯名,這個姓只存在于二次元,至于一個新本格推理作家叫有棲川有棲的,那是筆名,不算。
2.愛麗絲和瘋帽子:瘋帽子名句:“烏鴉為什么會愛上打字臺?!敝杆麑埯惤z的愛不需要理由,著名直球選手。
3.白藤花:白藤花種花街前純屬捏他連城三紀(jì)彥《一朵白藤花》,那篇物哀真心厲害,作者推理戀愛兩棲作家,《情書》獲直木獎,推理短篇集神中神,含金量不言而喻。
4.《地獄之花》和《刺青》:隨便舉兩個例子,作者分別為永井荷風(fēng)和谷崎潤一郎,我更喜歡《刺青》,蜘蛛刺青的隱喻印象極深。
5.吉原廢止:不叫這名,它原名打出來感覺過不了審,一八七二年日本政府發(fā)布命令,廢除娼妓職業(yè),吉原區(qū)是重點對象。不過嘛,藝伎的私下交往不管,所以只是改個名字罷了。
6.一斥染:用一斤紅花當(dāng)作染料,將綢緞染成淡淡的紅色。
7.薔薇、夕陽:都是太宰治《女生徒》里的內(nèi)容,寫這篇文也主要是因為重溫了那篇。其實太宰治我最喜歡的還是它和《越級申訴》兩個短篇……
8.二尺袖配袴:大正時代女子校服。
9.《旅愁》/《花之圓舞曲》:前一個還有個名叫“送別”,對,就是李叔同先生的那個;后一個柴可夫斯基的,主要我喜歡。
10.《宇治拾遺》:一本故事集。
11.灑落本:江戶時代中期至后期流行的一種花街文學(xué),主要通過滑稽的會話寫實性地描繪花街柳巷的風(fēng)俗、人情及顧客的心得。嗯,你應(yīng)該懂是什么不妙的東西了。
12.《花物語》:現(xiàn)代百合文化濫觴,找不到譯本,民譯有殘章。
13.ケガレ:宗教詞匯,存在于內(nèi)在里的永遠的不凈,大概是穢的意味。

? ?好吧好吧,我承認(rèn)摸魚厲害了點,下一篇一定認(rèn)真寫,至于現(xiàn)在,還是讓我水一篇吧。
? ?這篇其實真縫合怪,前面是仿《洛麗塔》,后面想著要不寫傲嬌算了,就改成了仿《女生徒》,我的物哀廢稿總得要有點作用,就順帶廢物利用了一下。
? ? 封面是酩酊p新曲曲繪,非商業(yè)用途,侵刪。
? ? 關(guān)于炫學(xué)/掉書袋,比黑死館少就行(笑),我主要是為了記錄自己的記憶,食用愉快,嗯,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