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豬吃虎

袁一琦進家門的時候, 已經(jīng)有醫(yī)療團隊待命，給她檢查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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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陪蘇阮坐在客廳沙發(fā)上，安撫她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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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袁一琦在游樂場發(fā)病的時候，袁謹仁正在開會，李特助一接到電話，便找機會跟老板匯報了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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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謹仁立刻將會議交給其他人主持, 離開公司往家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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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 李特助拿出一個平板電腦，遞到老板面前?！袄习? 大小姐身邊的保鏢發(fā)現(xiàn)一個形跡可疑的人, 但是沒有來得及近身, 對方已經(jīng)混進人潮里消失了。調(diào)取了游樂場監(jiān)控，只找到這么一段影像，看不清正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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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謹仁：“別讓太太知道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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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特助：“好的，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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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謹仁喝了口水, 閉上眼睛向后靠了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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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 在警方到達現(xiàn)場之前，那個兇手就已經(jīng)警覺地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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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查了幾個小孩子周圍的人物關(guān)系，都沒有一個符合特征的嫌疑人。兇手完全是隨機作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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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年前技術(shù)手段還沒現(xiàn)在這樣發(fā)達，警方對那個漁夫的了解, 僅僅是依靠犯罪現(xiàn)場周圍漁民雜亂不一的口供和兩個幸存孩子的描述畫出的犯罪素描肖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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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的記憶, 本來就容易出錯，再加上驚嚇過度，和周圍漁民的口供有很大出入, 矛盾重重。這就更增加了鎖定嫌疑人的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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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蒸發(fā)了十幾年的人到底是活著還是已經(jīng)死了，沒有人知道。如果真的是那個人再次出現(xiàn)，十幾年過去，早已不是身強力壯的年紀，還會妄想著對當年的小孩動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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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謹仁交待李特助道：“再給琦琦身邊調(diào)幾個精英保鏢，不需要限制琦琦的自由，只要跟著她，一刻都不能松懈。不管發(fā)生什么，都不能離開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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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因為這樣一個人，讓女兒在大好年華里，只能縮在家里。那樣活著，女兒也不會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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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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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謹仁進了家門，徐醫(yī)生也已經(jīng)給袁一琦做完了檢查，沒什么大礙。

袁一琦笑盈盈地走過來，安慰媽媽道：“我沒什么事，你不要擔心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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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阮：“那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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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回屋里躺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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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看了沈夢瑤一眼，自己默默回了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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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鼓起勇氣對蘇阮說道：“伯母，我去陪陪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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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阮點點頭，“快去吧，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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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跟在袁一琦后面進了屋，從背后抱住她，調(diào)笑道：“你剛剛是在朝我暗送秋波么？想不到，小老虎這么心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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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你可別亂說，我才不會在大白天做那種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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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說的是心急我來陪你。原來你滿腦子都惦記著……那種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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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轉(zhuǎn)過來，和沈夢瑤面貼面站定?！澳阌憛?，又欺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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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在袁一琦額上親了一下，柔聲道：“你要是不想我欺負你，我就不欺負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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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挪開視線，別扭道：“你要是想欺負，也可以欺負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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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那你不會再隨隨便便說不要我這種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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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我什么時候說過這種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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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我記性很好，你是賴不了賬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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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把臉埋在沈夢瑤頸間，嘟噥道：“你要是很想一輩子待在我身邊的話，我就考慮考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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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低頭，唇輕輕貼在袁一琦的耳朵上?！斑€需要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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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嗯，我還沒考慮好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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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托著袁一琦的腰往前走了一段，將人推倒在床上，兩只手支在袁一琦身子兩邊?！艾F(xiàn)在考慮好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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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搖頭，“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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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俯身，離袁一琦近了些，“那現(xiàn)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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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沒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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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壓低身子，貼上袁一琦的唇，“現(xiàn)在也沒有考慮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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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的聲音愈發(fā)沒底氣：“沒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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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退開，“那就算了，我換一個不用考慮的未婚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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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袁一琦把沈夢瑤扯回去，勾住她的脖子，“你都給我蓋過章了，可不能反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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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彎彎唇角，“那現(xiàn)在，大約是考慮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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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仰起頭在沈夢瑤唇上親了一下。“現(xiàn)在我也給你蓋章了，以后你就是我一個人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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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章太淺了，很容易擦掉的。要多蓋一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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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吻上去，兩個人的手慢慢交握，雙手十指緊緊扣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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繾綣，綿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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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天白日，父母還在外面，兩人自然不會做什么更進一步的深度交流，一吻過后，袁一琦便窩在沈夢瑤懷里安心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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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撫著袁一琦的頭發(fā)，輕輕低喃：“我會永遠陪著你，不會再讓你感覺到孤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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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又往沈夢瑤懷里鉆了鉆，迷迷糊糊道：“我最喜歡，最喜歡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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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噙起一抹淺笑，幾個小時前還想著把她推開，真是只口是心非的小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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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晚飯，蘇阮突然把沈夢瑤叫到沙發(fā)上，滿臉含笑。神秘兮兮地說道：“沈沈?qū)氊?，我給你看個好東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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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走過去坐下，看到伯母手里拿著一個相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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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阮將相冊攤開，“你看，這都是我家寶貝小時候的照片，是不是很可愛？我今天正好想起來，就翻出來給你看看，你還沒看過我家寶貝小時候的樣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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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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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新奇地湊過去，目光落在相冊上的小粉娃娃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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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阮指著其中一張照片，十分懷念道：“這是寶貝三歲的時候，那個時候她最喜歡黏著我，我走到哪她就跟到哪，甩都甩不開，可把我煩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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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袁一琦也走過來，不服氣地說道：“肯定是媽媽喜歡黏著我，跟在我的屁股后面甩不開，你不要以為沈夢瑤沒見過，就這樣騙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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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阮湊到沈夢瑤耳邊小聲說道：“你也知道我女兒什么樣，肯定相信阿姨說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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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笑著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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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蹙眉，“你們偷偷說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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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一本正經(jīng)回答：“伯母說你從生下來就這么可愛，別的孩子都是皺皺巴巴的，只有你粉粉嫩嫩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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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得意地翹翹唇角，“那是當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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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阮撓了撓鼻子，這么傻的女兒，以后大概會被吃得渣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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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阮又指著一張照片說道：“這是我和她爸爸第一次帶姐姐和弟弟去沙灘，兩個人剛堆好一個城堡，就打起來了，城堡也被坐塌了，最后姐弟兩個抱在一起哭鼻子，別提多好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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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不滿道：“我小時候哪有那么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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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阮小聲嘀咕：“現(xiàn)在也挺傻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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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皺皺眉，“媽媽你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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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阮堆出一個笑，“媽媽說你從小就聰明，城堡塌了都是弟弟的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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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點點頭，“本來就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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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努力憋住笑，繼續(xù)看袁一琦小時候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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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阮看著那些照片，好像回到了袁一琦小時候，每一個定格，都是一段美好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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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邊看邊給沈夢瑤講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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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歲的時候，剛會說話，第一聲叫的是‘媽媽’，可把她爸爸酸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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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三歲，人家小朋友都要去幼兒園了，她就不去，說要去商場給我拎包，掙錢買好吃的。也不知道哪里來的致富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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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六歲，要上小學了，結(jié)果正好換牙，頂著小豁豁牙不好意思跟人說話，老師還偷偷問我琦琦是不是個啞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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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聽得十分認真，好像通過這些簡單的敘述，就能看到當年那個可愛的小姑娘似的，滿臉都是溫柔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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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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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阮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好玩的事，指尖在一張照片上使勁點了幾下。那是兩歲時候的袁一琦，坐在地上，頭頂一個黃澄澄的柚子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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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寶貝從小就愛吃柚子，兩歲的小娃娃，也不敢讓她多吃，每次就只給一點點。結(jié)果有一次她鬧著吃柚子，我不給她吃，把奶瓶塞進她嘴里，要她乖乖喝奶。她不知道從哪里找出來一塊柚子皮，說自己是柚子媽媽生的小柚子，要喝柚子的奶，真是笑死我了！”蘇阮邊說邊笑，在沙發(fā)上前仰后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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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惱道：“我不可能說那么傻的話，媽媽你不要再編故事騙沈夢瑤了，她那么傻，會當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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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不自覺抬手摸了摸袁一琦的腦袋，笑道：“小柚子，那你自己告訴我，喝沒喝到柚子媽媽的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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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聽到最后這個問題，臉色突然由白轉(zhuǎn)紅，幾乎要滴出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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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阮：“我家寶貝這么害羞啊，那媽媽不說了，其實挺可愛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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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搖搖頭，“是我太熱，要去洗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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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一陣風一樣消失在樓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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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阮見女兒走了，偷偷說道：“我把奶瓶包在柚子皮里，她還真信了那是柚子的奶，喝得起勁極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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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看著那張頭頂柚子皮的小袁一琦，腦海中浮現(xiàn)出袁一琦用小短手抱著大柚子嘬奶嘴的畫面，當真是可愛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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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阮合上相冊，說道：“好了好了，你趕緊去哄哄我家寶貝吧，現(xiàn)在指不定怎么在房間里罵我們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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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笑笑，“那阿姨早點休息，晚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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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阮回以一笑：“晚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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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推開袁一琦的房門，聽到浴室“嘩啦啦”的水聲，想到小老虎白天的話，耳根泛起一層薄紅。

沈夢瑤下意識舔了舔干澀的唇，慢慢靠近，一只手握在浴室的門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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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分鐘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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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收回手，回自己屋里洗了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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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臉皮著實還沒厚到去浴室獻身的那種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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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從浴室出來，左等右等，都不見沈夢瑤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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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躁地在屋子里踱來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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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不會是忘了她們白天說好的事吧？才幾個小時，又不是金魚，只有七秒鐘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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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用兩只手抓了抓頭發(fā)，她如果現(xiàn)在去沈夢瑤屋里提醒，豈不是顯得太著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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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一點都不急著對沈夢瑤做那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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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有點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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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仰到床上，左右滾了幾下，心里將沈夢瑤罵了無數(shù)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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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沈夢瑤想要吃什么藕條，還不主動點過來吃，白白讓她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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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正在床上拳打腳踢之際，門口倏然有了動靜，是沈夢瑤推門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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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袁一琦反應不及，還在跟空氣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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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反手鎖上門，靠在門邊，一臉玩味?！拔椿槠拊诟墒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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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立刻收了手腳，躺平，閉眼?！拔宜耍瑒倓偸窃趬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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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走近，“只在自己的地盤上撒野，這樣的夢游倒是令人省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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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閉著眼睛問道：“你來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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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在袁一琦旁邊躺好，沒有多余動作。“我來睡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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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睡覺不在自己屋子里睡，跑到我這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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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你的床舒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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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見沈夢瑤不主動說正題，心下生惱，用手和腳同時蹬住沈夢瑤，想把她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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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趁勢捉住袁一琦的手腕，將她扯進懷里，兩個人身上都帶著沐浴過后的清香水汽，皮膚亦是盈盈潤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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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然相觸，俱是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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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輕聲道：“我的小老虎不記得白天說過的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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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閉著眼睛不看沈夢瑤，“不記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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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你不記得，我可記得清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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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小聲囁嚅：“那你還來這么慢。”好像十分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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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環(huán)住袁一琦，“嗯，是我動作太慢了，該罰。你想怎么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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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沒出息地纏上沈夢瑤，“我才不想罰你，還有要緊事要做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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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唇角揚起，認同地點點頭，“對，還有要緊事要做，可不能浪費時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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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緊張地咽了下口水，“那，那我，我開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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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笑道：“你緊張什么？我會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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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的手腳有些不知該往哪里放，遷怒道：“你別說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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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乖乖閉嘴，任由小老虎自行摸索這門手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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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兩只手在虛空中上下移動幾次，都沒找到合適的下落點，面子上有些掛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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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發(fā)生那種事，好像都是順其自然，水到渠成，如今倒跟考試似的，要先回憶解題步驟，有種無從下手的緊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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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我不會。”袁一琦的臉皺了皺，兩只水漉漉的眼睛可憐巴巴地望著沈夢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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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翻身，“怎么教了你那么久，還沒學會，是不是沒有認真聽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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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羞赧地別開臉，“是你教得不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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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捧住袁一琦的臉，說話的呵氣打在對方唇畔：“實踐出真知，我再教一次，你可要好好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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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心中蕩漾，仰頭親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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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布丁的本事倒是一如既往的厲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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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實踐，袁一琦的確是用心記了知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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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似乎不太有這方面的天賦，一到動手環(huán)節(jié)，就手不是手腳不是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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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沈夢瑤還得耐著性子，不敢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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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以胡亂點火，隔靴搔癢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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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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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平躺在床上，雙眼直勾勾望著天花板，幾乎可以用面如死灰來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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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吧唧吧唧嘴，睜開雙眼，打了個呵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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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zhuǎn)頭看了沈夢瑤一眼，嚇得往后退了幾米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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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撫著心口，滿臉驚恐：“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有干尸偷偷爬上我的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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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沖袁一琦彎了彎嘴角，這個笑容看著比干尸還要嚇人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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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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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看來以后瑤瑤姐姐要每晚給你補課，增強實踐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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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露出失落又喪氣的表情，“我是不是表現(xiàn)得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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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心下一軟，揉了揉袁一琦的腦袋，反過來安慰道：“沒有，你第一次能有這樣的表現(xiàn)已經(jīng)很好了，我的意思是如果多加練習的話，以后會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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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更加頹喪：“可是你第一次表現(xiàn)得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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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只好瞎謅道：“是我過去理論知識學得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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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蹙眉，“你從哪里學的理論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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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沈夢瑤被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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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好一會兒，“多虧了小姑姑給我的文獻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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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那你給我看看，興許我就會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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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沒有半分猶豫地答道：“刪了?！?/p>

袁一琦：“那我再去問小姑姑要一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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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能教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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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你有好東西為什么一個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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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被問得啞口無言，柔聲哄道：“那不是小朋友該看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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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你覺得我是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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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不是，我是夸你單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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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那你給我看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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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沖袁一琦投去一個警告的目光，“不許看就是不許看，如果你偷偷去問小姑姑要亂七八糟的東西，想想我生氣的后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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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小姑姑那德行，誰知道會讓小老虎接觸到一些什么奇怪的知識點，污染了她的白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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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哼了一聲，起身下地?！笆悄阕约鹤柚刮疫M步的，你可別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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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頭疼地揉揉太陽穴，想不通為什么身心受折磨的總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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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份，外面已是寒風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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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冉坐在窗邊，耳朵上戴著兩只白色藍牙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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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都辦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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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放心，明天一定會上頭版頭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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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冉掛斷電話，沒有多少欣喜的表情，這世上，似乎沒有什么是真正令她欣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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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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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網(wǎng)都鋪天蓋地曝出“沈氏集團董事局主席的孫子沈印哲聚眾賭博被捕”的新聞，全版面的大圖，一眼就能看到沈印哲的正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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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沈印哲之前跟未婚妻搭檔上了很多綜藝節(jié)目，國民度不低，如今出了這樣的新聞，不止商界，還引來許多普通老百姓的關(guān)注，沒過多久，輿論就達到頂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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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之而來的，便是未婚妻羅家宣布取消婚約的聲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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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重打擊之下，沈氏股價又出現(xiàn)斷崖式下跌。

距離上回出事沒多久，又發(fā)生這種事，沈氏集團直接面臨停牌，或?qū)o法再從股票市場籌集資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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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爺子近來身體一直不好，此番經(jīng)受這樣的打擊，直接中風進了醫(yī)院，整個人躺在床上，一動都不能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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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爺子進醫(yī)院的時候，沈夢瑤正在回A市的飛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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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落地，一接到消息，便立刻趕到醫(y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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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事這么久，病房里竟是只有沈老爺子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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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個到病床前爭遺產(chǎn)的都沒有，真是過于悲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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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沒有人，倒不是因為沒人來，而是沈老爺子情緒十分不穩(wěn)定，子女跟他關(guān)系本就不親厚，外孫女更是如此，一來就被一個口齒不清的老頭罵，個個都心有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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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這情況，一時半會兒，死是死不了，但身子已經(jīng)垮了，原本就沒什么感情的女兒們巴不得離得遠遠的。所以沒待幾分鐘，就各自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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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爺子臉上戴著氧氣面罩，眼珠子動了動，十分艱難地說道：“這……這次的事……是……是不……是不是你搞……搞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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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來之前，本來還十分擔心，畢竟是共同生活了那么多年的爺爺，哪怕對她再不好，也終究是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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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老爺子第一句話竟是這樣的質(zhì)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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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寒心，一定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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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看著老爺子的眼睛，反過來問道：“我在爺爺心里，就是這么卑劣齷齪之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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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多……這么多子女里……只……只有沈印……印哲……能……能……”沈老爺子急喘了幾口氣，說得十分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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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接著這句話說下去：“您是想說，這么多私生子里，只有沈印哲有那個本事跟我爭，所以我要不擇一切手段毀了他么？您覺得您孫女是什么人，會把沈印哲這樣的人放在眼里？說句不敬的話，您現(xiàn)在垂垂老矣的模樣，讓我覺得既可憐又可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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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控制了一下情緒，平靜地說道：“我不想背上一個在病房氣死爺爺?shù)淖锩阅矂e費這么大的力氣責問我，既然您倒下了，那我作為沈家唯一的孫女，會接手您的董事局主席職位，幫沈氏集團度過這次危機，您好好休息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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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集團的事，您也不必再插手了?！?/p>

說完，沈夢瑤頭也不回地離開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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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從來不該對利益為上的沈老爺子抱有任何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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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沈夢瑤的手機上收到一條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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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老虎：你什么時候回家呀？兩只小臭豬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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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對話框里多了一張圖片，是她們一起抓的兩只小豬玩偶并肩坐在一起，憨憨傻傻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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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撥通袁一琦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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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老虎，我也很想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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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琦：“我都說是小臭豬想你了，我才沒想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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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瑤：“好，是小臭豬想我，我現(xiàn)在就回去見小臭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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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掉手機，沈夢瑤臉上浮出溫暖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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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邊的人，才該是她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