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GO同人】第二十一節(jié) 偽·大神宣言
“We’ve now arrived at Baker Street, next station is............”
伴隨著地鐵緩緩剎車進(jìn)站的慣性,我感覺似乎撞到了什么東西,這才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因?yàn)闀r間還早,車廂里人還不多。站外的燈透過窗子照進(jìn)來,有些刺眼,我回頭瞥了一眼,似乎有個廣告牌由遠(yuǎn)而近,慢慢地停在眼前了。
“沒事吧?”
“鳶夜小姐......嗯......我睡著了?——剛才撞到你了?”我揉了揉眼睛,剛好看見幾位西裝革履的乘客下了地鐵。
“沒事,碰一下而已。雖然沒什么力氣,但我也不至于那么脆弱,”鳶夜答道,“抱歉了,因?yàn)槲业氖虑槁闊┠阕咭惶?。等回來的時候就不會這么辛苦了?!?/p>
............
前夜。
萊妮絲因?yàn)榈诙煲廊灰鞒掷龝?,在凌晨時分便離開我的休息室,回自己的公寓去了,臨走前囑咐我記得去參會。于是屋子里只剩下了我們?nèi)齻€人面面相覷。
“鳶夜小姐,我能問個問題嗎?”
“當(dāng)然,請講。”
我斟酌了一下用詞,“那個,約翰遜先生......怎么會忽然遇難呢?”
鳶夜蹙著眉搖了搖頭,“我也不太清楚。那位侍衛(wèi)告訴我,父親大人乘坐的車遇到了襲擊,他和那位司機(jī)均未生還。”
“襲擊?——或許警察能提供一些線索呢?”
“沒用的。昨天下午,我到現(xiàn)場去過。出事的是在東區(qū)的一條街道上,現(xiàn)場一片狼藉,那輛車已經(jīng)被燒成了一攤廢鐵。警署對外宣稱,是車輛自燃引起了爆炸;但我知道那是魔力灼燒的結(jié)果——也就是說,多半是時鐘塔內(nèi)部的矛盾紛爭引起的暗殺,只是事發(fā)的位置讓我很介意......”
“位置?”
“沒什么,或許是我想多了?!彼址裾J(rèn)了自己的猜想,我也不好再追問下去。
“那接下來你有什么打算嗎?”
“等天亮了,我打算回家一趟,去取些東西——另外,如果有時間的話,你能一起來嗎?”
“誒?”我楞了一下,“我嗎?”
“在收拾父親大人的書刊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了一些很重要的東西,但卻并不能讀懂,或許對你們迦勒底來說有些幫助——當(dāng)然要是能借助你們的能力解讀它,那就再好不過了,父親大人的死不是偶然,我會中毒也不是偶然——我總覺得事情沒有它看上去這么簡單。”
是情報的氣息。
我終于聞到了一絲情報的氣息。
雖然約翰遜的死和我們沒有任何關(guān)系,甚至可以說這個對迦勒底虎視眈眈的家伙死了甚至是一件好事,但既然是重要的情報,仍然有一探究竟的價值。
就這樣,我們趕在第一班地鐵發(fā)車的時間就出發(fā)了,目的地是約翰遜在城區(qū)內(nèi)的別墅——時鐘塔地處近郊,距離那兒還是有相當(dāng)一段距離的。
時間在地鐵走走停停的功夫悄然溜走了,因?yàn)榍耙灰箮缀鯖]怎么睡覺,我靠在車廂的欄桿上睡了一會,沒想到轉(zhuǎn)眼就過了半個小時。
“我們還要走多久?”我努力地使自己清醒過來,希望聽到“就快到了”之類的答案。
“不知道?!兵S夜很誠實(shí)地澆滅了我的希望。
“???——”我感覺腦子里的問號已經(jīng)呼之欲出,“那個,要去的不是你家嘛?”
你怎么會不知道???!
“確實(shí),但無論是我,還是父親大人,平時都是自己開車過來,并不會選擇地鐵這種人多又麻煩的交通工具。所以我對于地鐵會走多久并不清楚?!?/p>
“既然如此,那今天怎么忽然坐起地鐵來......”
“因?yàn)檐嚭丸€匙都在家里?!?/p>
“.........”
“不過我估計,”她站起來瞧了瞧站牌,“最多一個小時吧?!?/p>
“哈?”我頓時感覺困意襲來,“一個小時,那我再睡會?!?/p>
“慢著,我說的是最多一小時,也就是說,可能會稍早些?!?/p>
“到了你再把我叫醒不就好了?”
“.........這倒也是?!闭f完,她不再答話了,也靠在座椅上閉目小憩起來。
“你這樣能叫醒我嗎......”我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算了,還是清醒一點(diǎn)吧,大不了回去再睡就是了。
幸好這是早上第一班地鐵,乘客不算太多,座椅上三三兩兩地坐著西裝革履的青年男女,有的翻著手機(jī),有的手里拿著書,一張張臉猶如流水線里雕刻出來的模具一般,沒有表情、沒有溫度。地鐵停下,他們便帶著這樣的表情又走下車站去,混進(jìn)人流之中去了。我不知道他們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他們來自哪里、要去哪里,但對他們臉上機(jī)械一般的表情記憶猶新。偶爾也有人朝我們這邊瞥上一眼——大概因?yàn)槲覀円豢淳褪峭鈬说臉幼?,和英國人截然不同?/p>
我不記得就這樣無聊地盯著車?yán)镘囃饪戳硕嗑?,或許是十分鐘,又或許是半個小時,或許更久。地鐵里的噪音十分明顯,剎車、轉(zhuǎn)彎時尖銳的摩擦聲好像具有破壞力的爆破音一般。鐵軌的悲鳴聲夾雜著風(fēng)的嗚咽,裹挾著灌進(jìn)耳朵里,教人煩躁;透過一扇扇小窗,可以看到形形色色的廣告牌以及偶爾路過的站臺邊上等車的乘客。我忽然感到一絲暈眩,或許是因?yàn)榈罔F的噪音、或許是因?yàn)槟侵饾u遠(yuǎn)去的人群、或許是因?yàn)檫@場景太過真實(shí),和熟悉的生活如出一轍,讓人聯(lián)想到現(xiàn)實(shí)與非現(xiàn)實(shí)的幻滅感。隨之而來的是越來越強(qiáng)烈的不適,頭腦中仿佛過電一般,連呼吸和心跳的聲音都在耳邊被放大,聽得清清楚楚,與鐵軌的震蕩聲夾雜在一起,在腦海里回蕩著。
“呃.........”
我捂住了正在脹痛的腦袋,隱約聽到耳邊似乎傳來了什么聲音。
“......吧?.........到嗎?........這個........就沒事了............”
“...............”
“能聽到嗎?”
鳶夜湊在我耳邊,聲音稍大了一些,我這才回過神來。
“你有沒有感到......有點(diǎn)奇怪?”我問她。
“不奇怪?!彼焓謴牟鳖i上摘下一串項鏈來,遞給我,“感覺到不舒服了吧?你拿著這個就沒事了?!?/p>
我伸手接了過來——那是一串形狀奇怪的項鏈,整體呈淡金色,形狀上不太有美感,勉強(qiáng)算是月牙形,與其說是首飾,不如說更像是一塊什么東西的碎片;上面刻著雕鏤精致的花紋,還有些讀不懂的符號——不過無論是花紋還是符號,都是殘缺不齊的,這使得它更像一個殘片。
“我們到了?!兵S夜站起身來,地鐵正慢悠悠地??吭谡九_上。
不適的感覺沒那么強(qiáng)烈了,我不禁對手里這個奇奇怪怪的項鏈刮目相看。
“這個......是什么?”
“我的項鏈啊?!兵S夜看了看我,一副“你怎么會連項鏈都沒見過”的表情。
“不,那個,我當(dāng)然知道這是項鏈......”我懷疑我倆的交流是不是出現(xiàn)了什么代溝。
“那就走啦,更具體的事情邊走邊說?!?/p>
出了地鐵站,就是一條寬闊的街道,街道的另一側(cè)在茂密的樹叢中掩映著一座氣派的洋樓,遠(yuǎn)遠(yuǎn)看去外圍是古銅色的墻體,一共三層樓高,看來這就是約翰遜的別墅了。
“剛才你會感到不適,是因?yàn)檫@房子的禁制。”鳶夜邊走邊解釋著,“就像一般的魔術(shù)師家系一樣,父親大人也會給住處加上禁制或法陣,以防止其他魔術(shù)師的入侵或是探測——當(dāng)然,因?yàn)榉孔泳驮谑袇^(qū)中間,這些法陣僅對魔術(shù)師有影響,不會威脅普通人?!?/p>
“原來如此?!?/p>
“那串項鏈大概相當(dāng)于身份認(rèn)可,就是說,你只要拿著它,就不會被判定為敵對勢力,也就不會受到法陣的影響?!?/p>
過了路,就是別墅的正門了,作為一個魔術(shù)師而言,約翰遜無疑是成功的。許多魔術(shù)師終其一生依舊清貧,雖然有許多研究成果,但放在俗世之中,依舊不值一錢。人們對那虛無縹緲的根源并不感興趣,還不如一沓鈔票來得實(shí)在。而約翰遜一邊在時鐘塔位列名門,一邊有著這樣的資產(chǎn),可謂人生贏家——假如他還活著的話。
別墅的門口是一片寬敞的獨(dú)院,院子里有一個大水池,水質(zhì)是極清澈的。里面養(yǎng)著些金魚和水草;今天正好是晴天,魚兒閃閃發(fā)光的鱗片映著陽光,顯得尤其漂亮。一株株水草也同樣搖曳生姿,生機(jī)盎然。
“等等?!?/p>
在進(jìn)門的位置,鳶夜伸手?jǐn)r下了我。
“有點(diǎn)不對。”
“怎么了?”我狐疑地觀察了一下大門,并沒有什么異常之處。
“法陣被人改過?!?/p>
說著,她彎腰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來,“來,把項鏈系在這個上面試試?!?/p>
我照做了,她拿起那塊系著項鏈的石頭,在湊近門口的時候,那石頭像是受了什么巨大的壓力一樣,逐漸裂開了一道道縫隙,分崩離析了。
“嘶......”
“瞧,”鳶夜隨手扔了那破碎的石塊,把項鏈又遞給我,“剛才要是你過去,也差不多這樣子。”
“太慘了......”
“按理說,只要在這串項鏈附近,就應(yīng)該不受法陣影響,但現(xiàn)在看來出了什么意外,法陣的規(guī)則被改掉了——或許是阻止我們進(jìn)去,或許是......誰知道呢?”
“那還有辦法進(jìn)去嗎?”
“.........”
鳶夜圍著門口轉(zhuǎn)了一圈,但似乎沒什么收獲。她自己也試過伸出手去拉那扇門,但轉(zhuǎn)瞬間像是觸電一樣被彈開了。
我見這地上還有不少石頭、草葉之類,便提議,“要不我們多扔些石塊之類的過去,會不會減輕法陣對我們的沖擊?”
“沒用的?!彼龘u搖頭,“法陣之所以生效,是因?yàn)槲覀兊拇嬖诳梢员桓兄?,在法陣之中,魔力分配是均衡的,并不會被分散;舉個例子,比如,萊妮絲小姐不小心摸到了電線,觸電了——”
我沒忍住笑了出來,師傅聽了這例子估計要打人。
“就是個例子嘛,不要太認(rèn)真——她一個人觸電了,與‘她和另外十個人一起觸電’的效果是相同的。只要是導(dǎo)體,電流不會因?yàn)榱鹘?jīng)的對象變多就產(chǎn)生衰弱。這不是很基礎(chǔ)的知識嗎?”
“........”
我想起了不知道多久之前接觸到的一個名詞:并聯(lián)電路。
“那我們要怎么辦?”
“算了,”鳶夜嘆了口氣,“辦法是有的——不過接下來的事情是我的小秘密,請不要告訴別人?!?/p>
“誒?秘密?”
她凝重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緩緩抬起了左手,剎那間似乎有一道紅色的光芒閃過。
“Lancer?!?/p>
隨著這一聲呼喚,一道淡金色的剪影在我們面前逐漸具現(xiàn),最終顯現(xiàn)為一個人形。那是一個身披亮銀色軟甲、手執(zhí)長槍的金發(fā)少女——在時鐘塔北閣樓阻止我和燕青前進(jìn)的那位女武神、也是達(dá)芬奇通過監(jiān)測儀器檢測到魔力反應(yīng)的那位從者——瓦爾基里·斯露德。
“這是......”
我正愣住的功夫,斯露德已經(jīng)走到了我們面前。
“有何指令,Master?”
“法陣出了些異常?!兵S夜淡淡地回答道,“等我們走遠(yuǎn)些,就毀了它。”說完,她領(lǐng)著我走出了院子的范圍,遠(yuǎn)遠(yuǎn)地望過去。
“指令收到?!?/p>
稍微有些機(jī)械化的回答之后,斯露德居然凌空漂浮起來——好像空氣中存在著某種臺階,能夠支撐著她登上云端一樣,那雙長靴踩著空氣,便從容而優(yōu)雅地升到了空中——與此同時,她手中的淡金色長槍陡然間散發(fā)出耀眼而熾熱的金色光芒,雪白的披風(fēng)被風(fēng)吹起,在半空獵獵飄揚(yáng),金發(fā)赤瞳的女武神籠罩在炫目的氛圍之下,高高舉起的長槍顯得威嚴(yán)而圣潔。
“代奧丁神諭:此為幽靈狂獵之序幕,此為黃昏諸神之刀鋒;以父神之名,于此降下天罰——請勿悲憫、請勿哀歌,英魂將于圣殿永存。汝之命運(yùn),于此伊始;汝之命運(yùn),亦于此終結(jié)——”
隨著遣詞復(fù)古但充滿壓迫感的詠唱,那槍尖之上的金色光芒愈發(fā)濃郁,對準(zhǔn)的是院子里的法陣陣眼。
“『偽·大神宣言——』”
長槍被如同標(biāo)槍那樣投擲出去,一點(diǎn)寒芒閃過,如閃電般從天而降。
隨著砰然的巨響,槍尖不偏不倚地刺入法陣的中心,巨大的沖擊波瞬間震裂了附近的土地,就連別墅的門都慘遭池魚之殃,咔嚓幾聲直接裂開,倒在地上,如同兩塊被掰開的夾心餅干,再舔一舔泡一泡就可以作為早餐。
“呃......”我眨了眨眼睛,瞬間傻了眼,這女人怎么對自己家都這么狠的嗎。
“鳶夜小姐,你就這樣....呃......直接拆家嗎?”
“罪魁禍?zhǔn)住钡故呛艿ǎ骸澳遣蝗荒??——走吧,可以進(jìn)去了。”
說完,她大大方方地閑庭信步般走進(jìn)了被Lancer的武器炸出一個坑的院落。
我咧了咧嘴,忽然想起了萊妮絲師傅那句話。
“雨宮小姐啊,可是個優(yōu)雅的瘋子?!?/p>
師傅真是太睿智了。
【 To be continue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