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探索編輯部》:你即謎底
前些天看了《<宇宙探索>編輯部》。 從電影院出來后,雨剛晴,和朋友靠在欄桿上,沉默許久。其實我很慶幸,有一位和我感受相似朋友,這樣靜英英站在濕漉漉地板淺洼之間,空氣是新的,發(fā)呆,看人們乘扶梯上去又下,周圍食客吵嚷嚷坐了又散,不用操心他顧慮,因為與我是一樣。 鏡頭似乎在模仿手機拍攝效果,錄像人是觀眾,仿佛就站在斷了暖、破了窗、積了灰編輯部門口看幾人爭吵,“我”和他們幾人一起,目光轉(zhuǎn)移、加快步子、四下尋,鏡頭也晃悠悠。 印象最深刻,是孫一通寫詩?!缎氯A字典》是他所有書,沒有太多新聞、廣告、小說、演講、電影、歌曲、專著影響過他語言——所以他詩中字,都是最初意義。野氣、莽莽、包萬象——深入過的林、山、途徑稻田、牧人趕過馬、蟲蛀瓜果留下排排卵、灶神像熏黑黃、雞啄米——包羅他一切所見、所幻想,和《新華字典》一一單字照應(yīng)關(guān)系。 我們讀了太多,了解最嶄新詞匯,時髦說法,好多種用語,卻已難懂他詩。 它太簡單了,所以太遠。 還有,西南寒冬,幾人在野地燃柴取暖,秦的熊貓暖手掉入火里,又被那日蘇一腳踢入唯一可避寒的小帳篷,火舌瞬間舔遍所及。 曉曉沉默,“我的包在里面”,里面放著藥(我想是精神類疾病的藥)。 孫一通沉默,“我的字典在里面”,是詩唯一來源。 幾人懷不同來意,做這一件荒誕事情,行至此處,我想矛盾要爆發(fā),該散了。 但曉曉拾來柴,添進火,火更旺,她笑,“這樣,就暖和多了。” 我想到羊卓雍錯湖的風,我冷,但我不想合攏衣襟,我想它吹透我,吹散好多事。 這火對曉曉,像那風對我。燃盡好多事,可以收拾重來。 我想《<宇宙探索>編輯部》和邵泳的當代水墨展《山海心相》相似。 他想說,人本能地了解自我同時,見天地、見眾生。因為自我總是處于這其中,向內(nèi)思索自己,其實也在思索自我和周遭聯(lián)系。此所謂“天地與我并生,萬物與我為一”。 而這電影想傳達,“人存在于宇宙里的意義是什么”,謎題是人,謎底也是人自身——你所經(jīng)歷的事,你重要的人,讓你幸福的、讓你記住的、讓你苦痛、落淚的,你愛著的、舍棄好多要保護的……就是意義。 我們就是為自己的生活存在著啊。 唐志軍離異后不久,女兒自殺前短信問他,“爸爸,人存在在宇宙里的意義是什么?” 他不知道。但現(xiàn)在他知道了。就是這生活啊,就是這她再也經(jīng)歷不了的生活。 正走在半山腰上行人呢,你還好嗎? 為什么看起來總有悲傷眼睛? 為什么遇到總是苦難? 為什么眼里總是淚痕? 為什么總有些落寞? 在等著什么,在盼著什么。 云輕輕蓋過頭崖 悲傷過去迎來朝陽 你終于笑了 笑得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