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同人】《生命線》(2)回憶過往

“強子,回去?!?br/>
“大哥……”
“回去?!币D過身,把緊跟在自己身后的強向后推了推?!澳氵€有老婆孩子?!?/p>
“大哥?!睆娫亓⒄?,站得筆直,沒有一絲妥協(xié)的意思?!霸墼谲婈犂锞驼f好了,以后你決定干什么,我就跟您一輩子?!?/p>
耀對著強的胸前錘了一拳。
“傻瓜!我感染了!你沒有!跟著我混個屁,不要命了?”
“大哥?!睆姾┬α似饋?。
“哼……”耀嘆了口氣?!跋日f下干這個不賺錢的?!?/p>
耀撫摸著那張嶄新的貿易許可證,心頭的石頭落了下來。
“大哥,兩車物資,五個村子?!睆姀牡貓D上爬了起來。“按你的定價,這……利潤少的可怕呀……”
“我說過不會賺錢?!币稍谒呐f沙發(fā)上,擰開了酒壺的封口?!跋胪顺鲞€來得及?!?/p>
“我可沒說?!睆姺鲋雷酉囟?。“不過圖啥?。看蟾??!?/p>
“誰知道呢。”耀悠閑地灌了一口酒。

“等一下!”
聽到了呼喚聲,耀勒住了馬,回頭看去,只見一個英俊的男人離開了正在送行的村民們,正朝著馬車走來。
“我想加入你們?!?/p>
“先說下我們不賺錢?!?/p>
“我當然知道。”
“歡迎你,叫什么名字?”耀對著男人伸出了手。
“巴德。”名叫巴德的男人與耀的手緊緊握在了一起。
“你……就是西邊流亡的王子是不是?”耀突然把臉湊的很近,小聲在巴德耳邊問道。
“認出來啦?”巴德擠了下眼睛,邪魅一笑。

耀把那薄薄的一小摞鈔票平均分成了五份,將其中四份平均分給了除自己以外的四個商隊成員。
待大家轉身之后,耀拉住了強,把自己的那幾張鈔票塞進了強手里。
“帶點好吃的回家,陪陪老婆孩子?!?/p>
“大哥,這可不……”強說著就把那些錢硬往回推。
“領隊?”一個年輕的聲音從身后傳來,耀連忙把自己的錢握在了手里。
“怎么了?錢不夠嗎?”
“不是的,領隊?!?/p>
是那兩個剛入伙不久的年輕人,他們跟著耀跑了三趟活。
“那是怎么?”
“我們……下次就不跟著您跑了,來和您道個別。”
“知道了。”耀捏了捏二人的肩膀。“想必是找好了新的活?”
“整合運動在招兵,我們準備去那了?!眱蓚€年輕人露出了憧憬的神情,顯然那邊的報酬更高一些。
“去吧……”耀嘆了口氣?!白⒁獍踩!?br/>
“咱也走吧,大哥?”強目送著兩個年輕人離開,問耀道。
“不了。”耀輕輕拍了馬一下,馬自覺的走進了馬棚?!拔乙郧白〉哪瞧瑑?,沒有感染者。”
“大哥,這……”
“別說了,我去找個地方玩一玩。”耀笑了笑,轉身離開了馬棚。
強沒再說什么,向著反方向離開了。
強的口袋里還揣著剛剛被耀偷偷塞進去的幾張鈔票。

“您好,請問是耀先生嗎?”
夜店里,一個黎博利人輕輕拍了拍耀的肩膀。
“耀是我的名字,我的姓氏是……算了不重要,找我什么事?”
“我是……雜志的記者,我聽說您一直在與烏薩斯東部的感染者聚集地做生意,想采訪一下您。”
由于音樂太吵,耀沒聽清那家雜志社的名字。
“我有什么好采訪的?”
“您是出于什么目的才選擇了從事這個行業(yè)呢?”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我在干什么?!币丫票械木埔伙嫸M,又把空酒杯推給了酒保?!霸賮硪槐鶢??!?/p>
“呃?那您……在行商過程中有沒有遇到過什么危險的情況?您是如何應對的呢?”
“我就是個玩刀的,也不會什么法術。”耀在空氣中比劃了一柄彎刀。“有人敢惹我們就把他們打跑?!?/p>
耀一邊敷衍著黎博利記者的問題,一邊對記者身后的一個女郎打著手勢,讓她再耐心等等。

“噗——”強把嘴里的茶全噴了出來。
“搞什么?”耀擦了擦噴到了自己臉上的茶水?!澳闶切『⒆訂幔俊?/p>
“你上雜志了,老耀。”強捋著胸口,把一本雜志遞給了耀。
雜志封面上是耀那張不茍言笑的臉。
耀隨手翻了翻雜志,那個記者確實把自己的事情如實報道了出來。
記者把耀行商的這條路線稱為“希望商路”,說它是烏薩斯東部感染者的生命線。
不錯。

“希望商路”的故事在東國和烏薩斯東部傳播著,越來越多的人加入了商隊,商隊巔峰時期人數達到了十八人。
但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有的人找到了更賺錢的工作,離開了商隊。
有的人不滿足于感染者的社會地位,離開了商隊。
有的人遇到了能夠相守一生的人,離開了商隊。
有的人與耀的理念產生了分歧,離開了商隊。
耀不曾挽留任何人。
他只是帶著慈祥的微笑,默默祝福著每一個離開了商隊的前成員。

那是個雨夜。
耀在路邊發(fā)現了一個倒在泥濘中的小魯珀人,他身邊還有兩個已經斷了氣的蒙面人。
耀把小魯珀人抱進了馬車,準備帶他去下一個城鎮(zhèn)就醫(yī),但沒走幾里,另一伙蒙面人就攔住了商隊的去路。
閃爍的光球在蒙面人手中漂浮著。
強猛的咽了一大口唾沫,因為商隊中沒有誰有高法術抗性。
耀拔出了彎刀,來到了最前面,只身面對著十五個術士。
“強子,吹號?!?/p>
小魯珀人迷迷糊糊醒了過來,但那些包圍著自己的干衣服和毛皮很快就讓他再一次沉睡過去。
在他還算清醒的那一段時間,他聽到了一陣嘹亮的軍號聲和戰(zhàn)吼聲,模糊的視線中兩個高大的背影揮舞著利刃沖向了術士們。

強輕傷,耀重傷。
十三個術士橫尸荒野。
兩個幸存者成功逃跑了,耀后來表示從來沒見過那么快的奔跑速度,即便是在軍隊里。
托他們兩個的福,“希望商路的魔鬼商隊”的都市傳說在烏薩斯和東國邊境傳播開來。

“如何?”耀回頭看了看門外的小魯珀人,壓低了聲音問面前的醫(yī)生。
“他……源石與他的結合度高的可怕?!贬t(yī)生不禁發(fā)出了感嘆。
“說點我能懂的,醫(yī)生?!?/p>
“這孩子生來就是個玩法術的料,不去當術士真的可惜?!?/p>
耀摸出一摞鈔票,一股腦的塞給了醫(yī)生。
“我們從來沒來過這里,你沒見過我,對不對?”

耀把小魯珀人帶到了沿途的福利院,但小魯珀人立刻逃跑了,追著商隊的馬車跑了好幾里。
“嘖,聽著孩子。”耀把一根手指放在了小魯珀人額頭上。“我們這行很危險的,你沒什么本事,在這安安全全的呆著,好嗎?”
小魯珀人不說話,只是咬著嘴唇盯著耀看,兩只小眼睛閃的就像天上的繁星。
“媽的?!币亮艘幌滦◆旂耆说念~頭?!澳憬惺裁??”
“我叫亨利!”

夜店
“老耀~”女郎從后面摟住了耀的脖子?!斑@是你兒子?”
耀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指了指亨利頭頂的狼耳。
“我和什么能生出這種東西來?”
耀看了看亨利,此時的亨利正坐在吧臺埋頭吃著超大份炸肉拼盤,對不遠處的那些衣著暴露的舞女視若無睹。
“那今天我們還是老樣子~?”女郎挑逗的托起了耀的下巴?!耙黄鹜娴饺粘??”
“不啦……不啦……”耀輕輕推開了女郎的手。“有孩子在?!?/p>
亨利與耀住在了一起,他們在東國東北部的一個邊境小鎮(zhèn)租了一套小公寓。
亨利曾偷偷溜進那個耀經常囑咐自己不要進去亂逛的房間。
亨利張著嘴看著墻上磨好的利刃,架子上擦的锃亮的軍號,以及擺在桌子上的那個相框。
老舊到發(fā)黃的照片上耀和強扛著長銃抱著頭盔,身邊是一些自己沒見過的人。
但照片上耀身邊的那個人……總感覺有些面熟……
照片背面有一個人的簽名。
赫……赫拉格……?赫拉格將軍?
耀沖進房間,搶走了照片。
“亨利!我說了不許進這個房間!”耀看上去有些生氣?!跋虏粸槔?,不然沒有晚飯吃?!?/p>
亨利成了商隊的正式成員,和耀一起經營著一號馬車的攤位。
從此人們經??梢钥吹侥莻€在耀的攤位上樂此不疲的忙活著的小魯珀人。
人們紛紛感嘆老耀打了大半輩子光棍,結果撿了個好兒子。
真是好人有好報。

現在
“當時我面對著三個歹徒,一點也沒害怕!”亨利連說帶比劃著向塞米講解著自己曾經的奇遇。
“然后你打跑了他們?”塞米一邊嘬著源石蟲湯,一邊聚精會神的聽著亨利的故事,胡希則是沒什么興趣的樣子,像往常一樣守在塞米身邊。
“別打岔,然后我就和他們說,你們知道我是誰嗎?”亨利講到了他最喜歡的地方,激動的拍起了腿?!拔艺f,我可是老耀的助手!嘿然后你猜怎么著?他們就嚇跑了呵呵呵呵呵……”
“和我猜的一樣?!比赘α似饋?,又舀了一滿勺源石蟲。
“你呢?講講你的故事?”亨利往篝火中丟了塊柴。
“我沒什么好講的啦……”塞米原本還在笑著的臉突然沉了下去?!凹易宀豢辖蛹{感染者嘛……”
塞米的聲音小了下去,最后直接低著頭一言不發(fā),胡希默默地抱來一件外套,披在了塞米背上。
“沒事的?!焙嗬麥惖饺赘?,拍了拍她的肩膀?!叭绻銢Q定在這里呆下去,那這里就是你的新家咯……”
不知是誰無聊中哼起來一只小調,熟悉的旋律很快便傳到了每一個商隊成員的耳朵里,原本還熱熱鬧鬧的人群突然就安靜了下來。
“開始了開始了?!焙嗬拥南蛉渍f著?!坝眯母惺芘丁!?/p>
“什么開始了?”塞米疑惑的問道,但沒有得到任何解答。
哼小調的人明顯注意到了周圍的安靜,但沒有停下來,聲音還稍微提高了一些。
耀收起了酒壺,從兜里掏出來一只口琴,找了個間隙吹了起來,跟上了小調的節(jié)奏。
強聽到了口琴聲,漱了漱口吹起了口哨。
“喔……”塞米不禁發(fā)出了一聲感嘆。
很快,口哨變成了齊奏,越來越多的商隊成員跟著吹了起來。
巴德跳進馬車,抱出了他的五弦琴,坐在地上彈了起來。
不一會兒,悠揚的笛聲也加入了進來,一場沒有做任何準備但卻驚人的默契的荒野音樂會就這樣開始了。
商隊經常用這樣的演奏在一些小城鎮(zhèn)賺一點外快。
亨利趴在草地上,跟著音樂的節(jié)奏搖著尾巴,頭頂的耳朵也有節(jié)奏的一晃一晃,不斷俘虜著塞米的目光。
現在演奏的是悠揚的《旅行者》,曲畢后人們又接著奏起了歡快的《貨郎》。
歡快的《貨郎》完全勾起了人們狂歡的沖動,在這種音樂下,手里原本平常的飯食也會覺得美味無比。
耀放下口琴,看著面前歡樂的人們露出了幸福的笑容。耀的視線與塞米的對上,塞米掛著淚痕的臉上,也是和耀一樣的微笑。
有種……家的感覺了……

深夜,耀從樹邊醒了過來。
竟然不小心坐著睡著了……
耀剛想去摸酒壺,突然感到大腿上沉沉的。
伸手一抹果然是那顆毛茸茸的小腦袋,頭頂的耳朵在耀手中擺動著,弄癢了耀的手心。
“醒了嗎?”亨利迷迷糊糊睜開了眼,把頭從耀腿上抬了起來。
“你怎么天天躺在我腿上睡?”耀把亨利抱進了懷里。“不怕著涼嗎?”
亨利哼了一聲,嘟起了嘴。
“明明我是怕你著涼才來挨著你的。我的毛很保暖的!”
耀笑了起來,和懷里的亨利一起看著天空中的月亮和繁星發(fā)呆。
耀經常說“不要想明天會如何,要把每一天都當成最后一天過好”。
但每當這種時候,耀總是會在心中默默祈禱,明天也能像往常一樣活著,然后享受這樣的美好日常。

(咳,說在最后)
↓亨利大概長這個樣子……吧(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