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助于人，猶有困擾橫在前

綠洲，指揮室內。

薇洛兒聽得眉飛色舞，握著錄音筆的手握緊，一副恨不得現在立刻開始趕稿的樣子。

【薇洛兒】可露凱失憶，麥戈拉混亂，智能體性格大變，又趕上凈化者來襲……真是精彩紛呈的復雜事態(tài)！

的確。我回憶著諾依曼那張憔悴不堪的臉，真的很難跟這個花花公子的形象聯系到一起。

【薇洛兒】然后呢，你們要去幫這個花里胡哨的諾依曼拯救埃妮阿克嗎？

【教授】主要目的還是找到另一半心智碎片就是了……但現在的情況，要先幫忙解決問題。

【教授】只有埃妮阿克成功渡過危機，我們才能有機會借用她的數據庫搜索信息。

【薇洛兒】“另一半心智碎片”，聽起來好長??！唔……給她也起個稱呼怎么樣？

【教授】既然跟在我身邊的“可露凱”沒有記憶，那么有記憶的那個……自我認知應該還是那個原本的HK416吧。

【薇洛兒】那么我們叫她……

【選項1 身負回憶獨行云端的416?！?/span>

【薇洛兒】那不是更長了嗎！

【選項2 超麥戈拉級416?！?/span>

【薇洛兒】這個起名品味也太復古了！

【選項3 416。】

【薇洛兒】這跟原來不是一樣嗎！

【薇洛兒】還是就叫416好了，簡潔好記。

【薇洛兒】我們還是繼續(xù)說吧！你要帶著可露凱去找416……哇哦，會不會有那種修羅場呢？

【薇洛兒】還有，諾依曼怎么會稱呼可露凱為416呢？一定是那種情況吧！那種經典的——

三個人影穿行在趕往管理員中心的捷徑上。

【諾依曼】原來是這樣，我理解了。

【諾依曼】之前來到恩格瑪扇區(qū)幫助了我們、借用了數據庫然后又匆匆離開的那位美麗又孤傲的小姐——

【諾依曼】是416小姐，而不是可露凱小姐！

【可露凱】就當是這樣吧。

可露凱應答著看向我。

【可露凱】現在怎么辦？要去找她嗎？

【教授】那也是你的一部分。

【可露凱】那不是我。

【教授】我明白，你現在只是“可露凱”……但沒有關系，我依然信任你。

【可露凱】即使我只是同一型號的另一個人形？

【教授】人形與人類的邏輯不同，在我看來，你仍然是你。

【可露凱】……所以說那是人類的邏輯。

她有些不自在地別開頭。

諾依曼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可露凱，猛地一拍手。

【諾依曼】喔哦，學到了！

【諾依曼】真是浪漫，真是能言善道！可惜我的語言庫不夠支持我構建這么動聽的辭令……

【諾依曼】如果我再會說話一點，埃妮阿克或許就不會和我鬧矛盾了……

【教授】以你的心智性格特征，應該是比較左右逢源的類型吧？

【諾依曼】完全不是啊……！

【帕斯卡】確實不是。這家伙只不過是在重復說一些恭維套話罷了，聽多了就會免疫。

【教授】帕斯卡？這通訊什么時候接通的？

【帕斯卡】從你們走的時候一直就開著啊。別掛斷了，方便我監(jiān)測實時數據……能省很多麻煩事。

【帕斯卡】我給你們倆也開個加密通訊，這還是我一個老朋友教的……

【可露凱】所以那個數據庫——我是說，“埃妮阿克”究竟出什么事了？

【諾依曼】和416—樣完美的可露凱小姐，是這樣的。她之前跟我發(fā)生了一點矛盾，之后不久就罷工了……

【諾依曼】我用了各種方法也沒能讓她重新運作，現在正巴比倫塔已經將她判定為異常智能體了！

【可露凱】異常智能體？剛才帕斯卡提到過，是會被搜捕的吧？

【諾依曼】沒錯！現在上位凈化者信使已經在扇區(qū)門口了，再這樣下去，我的寶貝女兒埃妮阿克就要被凈化者重置了！

【可露凱】也就是說，必須先解決這件事才能搜索任務目標……

【教授】已經在扇區(qū)門口了？上位凈化者們會動武嗎？

【諾依曼】會的，俊秀出塵聰慧明察的可露凱小姐的同伴！

【諾依曼】實不相瞞，我剛才用管理員權限開啟了扇區(qū)自查隔離設施，把凈化者攔在了最外層……

【可露凱】從名字來看，這是種溫和的隔離法。

【可露凱】如果“凈化者”不是一群吃白飯的家伙，你的手段應該擋不了他們多長時間吧。

【諾依曼】正是如此，不愧是可露凱小姐！經驗豐富觀察入微！

【諾依曼】所以我來向帕斯卡求助了，現在看來，這真是命運的恩賜！遇到你們，真是意外之喜！

【可露凱】別啰嗉了。我們還有多遠距離？趁現在去抓緊解決問題吧。

恩格瑪扇區(qū)內，花花公子版本的諾依曼正帶著我們快速前進。

【可露凱】剛才的事情……用你的方法解決得很快，看來你也不是一無是處。

【教授】所以到剛才為止，在你眼里我都是一無是處的那種人？

【可露凱】你覺得自己的投影看上去很靠譜嗎？

跟之前完全判若兩人的態(tài)度……需要與失去記憶的可露凱重新建立信任關系，實在是預想之外的困境。

但好在，可露凱還是那個可露凱。不過是重新認識一次——對我們彼此都是。

【可露凱】……你在笑什么？真是個奇怪的人。

【諾依曼】數據中心到了……就是這里！

諾依曼匆匆推開門，強光從屋里流瀉而出。

我瞇起眼睛，努力朝內窺視。在大型計算機的外殼上方，少女的投影形象蜷縮成一團，浮在半空中……

似乎正在睡覺。

【可露凱】……這是在干什么？

【諾依曼】抱歉抱歉……我調整一下燈光！

【諾依曼】——好了，現在應該正常了。

【可露凱】剛才的光是什么？

【可露凱】該不會是你為了叫她起床，就把燈全都打開吧？

【諾依曼】正是如此！不愧是直切要害的可露凱女士！

【諾依曼】說實話，各種不傷害她的方式我都試過了，這只是其中一種失敗的嘗試。

這方法倒是在人類家長中也很流行。我默默地想。

【諾依曼】如何，二位，有想到什么辦法嗎？

【教授】很遺憾，我對喚醒AI的操作沒什么了解。求助萬能的帕斯卡小姐吧。

【帕斯卡】別學諾依曼的口吻行嗎？

【帕斯卡】讓我看看……咦，埃妮阿克什么時候主動休眠了？

【帕斯卡】有點麻煩。在她休眠狀態(tài)下我們什么也做不了，得有人接入她的心智試試解決問題。

【諾依曼】我來吧，我來可以嗎？埃妮阿克，爸爸來了！

【帕斯卡】你不行吧。不是說剛闊過矛盾嗎？她現在應該很抗拒你的接入才對。

諾依曼聞言，垂頭喪氣地垮下肩膀。

還沒等我說什么寬慰的話，他猛一甩頭，充滿希望地看向可露凱。

【諾依曼】那可露凱小姐呢？她和416小姐本是一體，埃妮阿克對她的識別應該就是一致的。

【教授】……這靠譜嗎？

【諾依曼】我向你們保證，埃妮阿克最喜歡這個大姐姐了，一定沒問題的！

【帕斯卡】理論上可行，實操要看可露凱的意思吧。

【可露凱】我的任務是保護教授。如果在我接入期間，凈化者已經到了，誰來保護她？

【諾依曼】交給我吧，美麗強大的可露凱小姐，我會盡力做的！

【可露凱】就憑你？

【諾依曼】噢，當然！科研者保護科研者，為教授和可露凱小姐效勞，我一萬個樂意，不，十萬個。

可露凱用質疑的眼神看著諾依曼，但諾依曼似乎沒有發(fā)覺。無奈之下，可露凱看向我。

【可露凱】……你要我信任這副德行的人？

【可露凱】而且，我也不擅長喚醒小孩子。跟她關系很好的是那個416，不是我。

【教授】……能試試讓我和可露凱一起接入嗎？這樣效率可能會高一些。

【教授】如果我一直在可露凱的視線內，可露凱也會放心點吧？

【可露凱】……

【帕斯卡】技術上是沒問題的……大概。

【可露凱】……我明白了。那就聽你的命令吧。

【諾依曼】不勝感激，可露凱小姐，還有教授！

【諾依曼】如果發(fā)生了什么情況，我會立刻設法告知二位。衷心期待二位順利歸來！

接入埃妮阿克心智的過程出乎意料地順利，沒有受到任何抗拒。我們很快就潛入了她的三級底層。

【諾依曼】埃妮阿克！你得按照計劃好好學習運用算量，不要再玩了。

【埃妮阿克】我才不！你讓我學的東西我不是都學過了嗎？做你的事情去，別管我！

這是……埃妮阿克的記憶數據？

【諾依曼】看過和學習……這不一樣！培養(yǎng)你是我的職責，埃妮阿克，聽話，再努力一點。

【埃妮阿克】所有數據我都檢索過了，我不想再讀取了！都是重復的東西！

【諾依曼】但是你要……你要學會，才能比普通的智能體都……

【埃妮阿克】又來了又來了！整天指責我沒學會，讓你說是哪里沒學會，你又說不上來！

【埃妮阿克】你這個到處搭訕智能體的輕浮管理員有什么資格催促我嘛，討厭！

叛逆的少女氣鼓鼓背過身去，賭氣之下索性將數據庫的運行停擺。

一旁的諾依曼束手無策。的確如他所說，實際上，他的表達能力并不好。在幾套常見的行為模式之外，他甚至可以說是不善言辭——尤其是對待自己的“女兒”。

【諾依曼】醒醒，埃妮阿克。再這樣罷工下去，凈化者會把你……

【？？】會把你凈化掉哦。

【埃妮阿克】嗚哇！

【？？】這就被嚇醒了嗎？看來你罷工的決心還不夠啊。

【？？】不過，你既然是因為罷工才成為異常智能體的，應該也能明白我想早點下班的心情吧？不如乖乖配合重置，對你我都好……

【諾依曼】信使大人！請，請暫且停駐！

【信使】停駐？呵呵，謝謝你的好意，但我只想趕緊干完活然后休假。

【諾依曼】咳咳。親愛、不，尊敬的信使大人，請聽我說，我們其實也可以度過愉快美好的一天……

【埃妮阿克】你怎么還在搭訕啊！那可是凈化者你也勾搭！

【諾依曼】我不是那個意思——！

【諾依曼】埃妮阿克，你先聽我解釋！

【埃妮阿克】我不聽我不聽！你這個靠不住的家伙，我才不要你管我！

【諾依曼】現在不是說這種話的時候了，凈化者已經來了！

【信使】嗯……不想工作嘛……這種心情我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信使】但是沒辦法，異常智能體就是異常智能體咯。

信使毫不留情地拉弓瞄準了埃妮阿克。

察覺情況不對，埃妮阿克一下子慌了。

【埃妮阿克】我、我也學過戰(zhàn)斗技巧！我……這個，要怎么辦，要先閃，閃……閃到哪里……？

【諾依曼】信使大人！能請您先放下那把弓嗎？我是說，如此粗暴的舉止，和您的美貌可不相稱……

【信使】哦，這位甜言蜜語的先生，感謝你的夸贊。可惜和我最相稱的只有下班。

說著，信使就要松開弓弦——

【？？？】住手。

信使僵住了。

不知何時，一支槍頂住了她的后腦。

【信使】居然能悄無聲息地靠我這么近……呃……是誰？

突然出現的持槍智能體沒有理會驚慌的信使，只是平靜地看著埃妮阿克。

【？？？】那個小姑娘，你就是埃妮阿克嗎？

【埃妮阿克】誒？

【？？？】雖然不知道你們發(fā)生了什么，但我要借數據庫一用，所以還不能讓你被處理掉。

【信使】唉……真的要加班啊……

【？？？】——速戰(zhàn)速決吧，對大家都好。

智能體扣動扳機的同時，信使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閃身飛離了槍彈的軌跡。

射手張弓，槍手瞄準一一

轟?。?！

【埃妮阿克】好、好酷！

【埃妮阿克】這就是真正強大的智能體嗎！諾依曼，我要學這個！！

眼前的畫面逐漸分裂破碎，流入周遭的數據之中。

【可露凱】教授，那個是……

【教授】是埃妮阿克的回憶吧。

【可露凱】回憶里那個跟我長得一樣的智能體，就是我們在尋找的416……

【教授】多半是了。比起這個，回憶已經結束，可我們還在三級底層里，這點更讓我在意。

【教授】看樣子，這里的主人還想和我們聊一聊呢。

說話間，畫面再度匯聚，剛才見過的少女一一數據庫埃妮阿克的身影，興致勃勃向我們奔來。

【埃妮阿克】416姐姐！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可露凱】……我不是。

【埃妮阿克】誒？可是你的特征碼，你的心智……完全是同一個智能體呀。

【埃妮阿克】對了，快看，我在研究你的作戰(zhàn)記錄！你剛才有看到回放吧？姐姐真是太厲害了！

【可露凱】不是我，我是……唉，算了。

【埃妮阿克】這位又是誰呢？姐姐的同伴嗎？

【教授】嗯，我是她的……

【選項1 上司。】

【可露凱】……

【選項2 保護對象。】

【可露凱】……

【選項3 好伙伴?！?/span>

可露凱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我的說法。

【教授】剛才這位姐姐出了點小意外，不記得之前發(fā)生的事了。能給我們講講嗎，埃妮阿克？

【埃妮阿克】噢——當然可以啦。姐姐不要緊嗎？身體會不會不舒服？

【可露凱】我……我沒什么事。

面對女孩熱情洋溢的關懷，可露凱無所適從，只好轉過臉去。

【埃妮阿克】沒事就好！姐姐那么強，一定不會有事的！

【埃妮阿克】我還記得姐姐當時神兵天降，一下子就打跑了那個什么信使哦！每一個動作我都記住了！

【埃妮阿克】那家伙念叨著什么“下班下班反正也打不過”就拍拍翅膀逃掉了……大人們真沒用啊。

【教授】原來凈化者都是這樣的嗎……

【教授】咳，然后發(fā)生了什么呢，埃妮阿克？

【埃妮阿克】然后……然后416姐姐檢索了數據呀。

【教授】都檢索了什么？

【埃妮阿克】我也不知道，她沒有給我看，只知道她看完之后就立刻走掉了……

【埃妮阿克】也許她是發(fā)現了什么重要的信息一一啊，我想起來了！

埃妮阿克突然用手指著我。

【埃妮阿克】就是你……呃……應該叫你……

【教授】叫我教授就好。

【埃妮阿克】好的教授！就是你的特征碼一一在416姐姐的記憶里，有非常多關于你的內容呢！

【教授】這可真……叫意外。

【埃妮阿克】果然沒錯，你是416姐姐的好伙伴！真是太讓人開心了！

【埃妮阿克】你一定也很強吧？比我那笨蛋老爸強一百倍！

【可露凱】我倒覺得這兩人半斤八兩。

【可露凱】再說小姑娘，你說的那些記憶，我現在都已經忘掉了。

【埃妮阿克】可是，她至少曾經是416姐姐絕對信任的人吧？

【埃妮阿克】如果不是絕對信任的人，我才不會放進自己的心智內部呢。

【可露凱】我信任的人……她嗎……？

可露凱似乎被埃妮阿克的話給問住了，一時間有些遲疑。

【埃妮阿克】要是姐姐還想不起來的話，就讓我來幫忙吧！

【埃妮阿克】你在我這里搜索數據時留下的記錄應該還能調出來。

【埃妮阿克】那些記憶也很酷哦，真不愧是416姐姐。比諾依曼教的什么信息檢索酷一百倍！

埃妮阿克說做就做，而可露凱的表情終于出現了一絲裂痕。

【可露凱】等，等一等！

【埃妮阿克】來，跟著我，我?guī)湍阒匦掠浧饋恚?/p>

這是一段關于戰(zhàn)場的回憶一一不是某一場戰(zhàn)斗，而是一連串艱難的拯救行動。

槍炮、械斗、腳步、交談，越來越清晰的聲音出現在周遭。

【HK416】集合到我這里，檢查彈藥，準備應對下一次攻勢！

……

【HK416】別管我，按我的命令去做！快！

……

這是……那次行動的回憶。在久遠之前的一場戰(zhàn)役里，她一如既往鎮(zhèn)定而英勇。

【HK416】……這不是我的功勞，我并不覺得我能拯救所有人。

這又是……

【HK416】是指揮官相信著你們，指揮官說，要拯救所有人形，然后我照做了。

【HK416】我沒有資格站在這里，但是只要是命令，我就會執(zhí)行。

【HK416】因為只有指揮官能贏得勝利，只有勝利，我才能看到未來……

……

【可露凱】這些……怎么會……

【教授】這話你可從來沒有對我說過……

【可露凱】那不是我！

【教授】你真的這么想嗎？

【可露凱】……算了，雖然不想承認……我能感覺到，那確實是來自于我自己的記憶。

【可露凱】在此之前，我對你的認知始終無法打破那層“壁障”。

【可露凱】任務信息告訴我你很重要，但沒有記憶告訴我，你重要在哪里。

【教授】那現在呢？你想起來了嗎？

【可露凱】雖然，我還是沒能想起我本該記得的那些戰(zhàn)斗，以及什么別的東西……

【可露凱】但我不得不說，你對曾經的那個“我”而言，是絕對值得信任的人。

【教授】意外地坦率嘛，可露凱。

【可露凱】……死鴨子嘴硬是個貶義詞，我不想用它形容我自己。

在態(tài)度放緩的可露凱和我之間，完成回放工作的埃妮阿克“噌”地冒了出來。

【埃妮阿克】看到了吧看到了吧，是不是超——級——酷！

【埃妮阿克】就像這樣——咻咻！咻咻！

【可露凱】喂，小孩子別亂拿槍指人。諾依曼沒有教過你嗎？

【埃妮阿克】他？他才不會教我呢！這些武器也是我自己根據數據復現出來的。

【埃妮阿克】那個沒用的老爸，除了到處搭訕什么都不會，他才教不了我！

【選項1 確實，他看上去就靠不住?！?/span>

【埃妮阿克】對吧對吧！教授也看得出來吧？

【選項2 他可能也有自己的苦衷。】

【埃妮阿克】才沒有！我才不信！

【埃妮阿克】我早就根據數據計算過了，要想抵抗病毒和不講道理的凈化者，就得自己有武器才行！

【埃妮阿克】可他還是只會自己那一套，只知道說我基礎不過關！

【埃妮阿克】明明我計算的答案都是正確的，他還是老要我驗算、練習、實踐，沒完沒了……

【可露凱】所以你就罷工？

【埃妮阿克】我，我可不是罷工，休眠的時候我也一直在做自己的演算。

【埃妮阿克】我現在就展示給416姐姐看一一

【埃妮阿克】嗚！

埃妮阿克激動地仰起頭，整個心智空間突然隨之一震。她的神情變得恍惚了。

【教授】你別激動……

【埃妮阿克】嗚……

【教授】怎么了，埃妮阿克？

【可露凱】情況不對，教授。她的心智突然不穩(wěn)定了！

【教授】是因為情緒波動過大嗎？

【可露凱】不，這應該是外界影響！我們得立刻登出！

【可露凱】跟我走，教授！

【教授】那她……

【可露凱】……我當然不會忘。

【可露凱】埃妮阿克！抓住我的手！

【埃妮阿克】好的，416姐姐……

可露凱用雙手分別抓住我和埃妮阿克。隨后，我們一齊掙脫了即將被擾亂的三級底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