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jīng)與未來的森林
我走在光怪陸離的沼澤里,但我不會陷入
我仍然看得見彩虹,并且我只會往彩虹奔跑
走到那片可能存在的芳草地。

今日推薦《摩天大樓》薛之謙

? ? ? ?吵雜喧鬧與紛亂復(fù)雜,這是兩個相似卻又不同的詞。我出生于吵雜喧鬧的街市,投身于紛亂復(fù)雜的未來。高跟鞋、職業(yè)裝、手捧文件夾,穿梭于林立大廈,這是我最愿意看到的場景,卻又不是。
? ? ? ?“喂?您好。是?我在,我隨時有空。”隔壁桌的公關(guān)小林總是看著部門剛發(fā)下來的演示文稿呢喃著,然后接到電話。先是驚嚇、后是嘆氣、接著打醒自己接通電話。提起包,塞幾個文件進(jìn)去,邊應(yīng)付著電話走向電梯按下按鈕。
? ? ? ?在都市的生活總是喘不過氣來,我也知道,我在公司做著我的文案策劃,算是最不忙,也是最忙的人。當(dāng)小林被甲方否決時,往往是晚上應(yīng)酬結(jié)束后,他會告訴我無數(shù)無止境的改動,然后在半夜熬著夜喝著咖啡完成它們。
很幸運,這次棕熊喜歡我們準(zhǔn)備的蜂蜜。
? ? ? ?難得有個輕松的后半夜,我卻已經(jīng)習(xí)慣了并不健康的生活方式,走在夜市的水果攤買了些水果,走回家的路上,數(shù)算回電給父母的時間也不多,不如撥通個電話回去。十二點前應(yīng)該沒問題的,在我小時候他們習(xí)慣看電視到凌晨。
看了看表,十一點半。
嘟——
? ? ? ? “喂?”難得他們還保留著家庭的電話座機(jī),在不斷變化的時代中保留的一絲復(fù)古與懷舊,也成功讓我避免了一些麻煩的問題,比如做選擇。
? ? ? ?沙啞的嗓音從電話中傳來,母親總是比父親更容易驚醒,她像是剛剛睡醒,我好像忘了,歲月總是會抹去精氣。
? ? ? ? 母親不敢驚醒父親,怕喚醒他落下的病根,叫我說說我的故事。我不能對他們有朋友般的抱怨,也不能對他們有同事般的嚴(yán)謹(jǐn)。我習(xí)慣了生活在黑白的敘述世界中,一時不知如何點亮我塵封的彩色。
如鯁在喉,我一時說不出口,失去家的陪伴,像是沒有家常可聊。
“別熬壞了身子就行,媽媽晚點給你寄點特產(chǎn)去。”
“那個……對不起。我打擾到你們睡覺了吧?”
“沒有,這么會,你爸睡得跟豬一樣?!?/p>
母親和我調(diào)笑著,時而能聽到父親的鼾聲,像是能伴著你入眠,夢到芳草與彩虹的親切。
? ? ? ?我小時候出生在鄰里親切的樓里,親戚們堆在一棟樓住,樓下是水果店,能傳來討價還價的聲響,我還能記住保安的名字,還能有勇氣和隔壁鄰居的孩子嬉戲打鬧。后來父親努力的工作,我們搬到了高檔小區(qū),但是生活也并沒有變得闊氣,還還著房貸,面臨著失業(yè)危機(jī)。但是這里人心性不一樣,他們像是有著“生人勿近”的奇怪要求,看每個人都如生命中的過客,我與心底的交往漸漸疏離,從那時開始,我的生命有了黑白。
? ? ? ?總是有些忙不過來的時候,我得為父親送上他遺漏的文件。我打車到市中心,看著樓宇,鋼筋水泥玻璃鑄成的世界像是在黑暗里泛著的白光,吞噬著你本身的色彩,卻又帶你走向希望。一切都和我格格不入的樣子,可我必須踏進(jìn)去,尋找家中的希望,為我本身的彩色繪圖不會褪色的太快。
? ? ? ?一樓大廳,客服總是會優(yōu)先服務(wù)西裝革履的人,我穿著裙子和毛衣背心,一切都是那么的格格不入。電梯也是,我沒怎么看過密密麻麻的電梯按鍵,光是找到我想要尋找的樓層都要廢些時間。
? ? ? ?到了辦公室,每個人像是分身乏術(shù),但又不愿懈怠的樣子,我尋找著父親的身影,向他跑去。那是他第一次拒絕了我的奏樂,選擇去聽沉悶的大提琴。
? ? ? ?這個地方,非常奇怪。安靜又煩躁,紛亂又有條不紊。許多地方接著電話,又壓著聲響保持沉默;許多地方堆滿雜物,又準(zhǔn)確無誤的被抽出來幾份?!矣憛掃@個地方。瞬時的想法。
沉悶的,黑白的,復(fù)雜的。
“你要早點睡啊,可別熬著身體,落下什么病根,知道嗎?”
? ? ? ? 我反應(yīng)過來,原來自己已深陷其中。我時常會想到這件事,每次穿梭在奇異的森林,樹干充斥冰冷的鋼筋,樹葉擠滿人心的利欲。
? ? ? ? “好,我會的。早點休息。”不好打擾過多,便匆匆掛了電話。繼續(xù)回憶起曾經(jīng)那天的種種,諷刺又感嘆,但我知道的,我心中不一樣的看法。
? ? ? ?我還有事情要做,也許我違背了曾經(jīng)的色彩,但是我要去追尋光,不去捧著曾經(jīng)的黑白成為白光,去成為屬于自己的光,屬于大家的光,那種能賦予色彩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