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克利翁筆記》(一)
注意事項:本筆記僅供皇帝陛下本人、元老院、樞密院及三大學院相關教職者內(nèi)部研究使用。任何內(nèi)容不得向三學院教授級別以下人員透露。
??? 本筆記來源:由榮譽元老、主母妮克茜塔按《塞普提烏姆》協(xié)定的要求,于第三紀2年5月18日親自轉交給皇帝提圖斯·雷切斯文托一世陛下。后奉陛下指令,分兩部分封存于帝國圖書館地下室。兩部均屬b類書籍,未經(jīng)館長允許禁止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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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關人物及專有詞匯注釋:
??? 潘克利翁(第一紀632年——第二紀958年?):深淵精靈巫師(按妮克茜塔元老的說法,則是“前深淵精靈”)。曾為一名普通研究者,后任深淵精靈第三位主母達爾洛俄斯的助手及織網(wǎng)者議會首席執(zhí)行官,協(xié)助達爾洛俄斯進行改革。但在達爾洛俄斯精神失常并失蹤后不久,潘克利翁也神秘失蹤。一些跡象表明達爾洛俄斯仍有較高的存活可能性,而潘克利翁被認為極有可能已經(jīng)死亡。
??? 筆記:本筆記是潘克利翁在作為研究者時寫下的部分實驗記錄及觀點總結。據(jù)妮克茜塔元老所言,其中部分研究結果被他用于達爾洛俄斯改革中。因而本筆記的部分內(nèi)容可能反映了今日深淵精靈社會的部分特點,具有極高的研究價值。
??? 哈夫艾爾:潘克利翁雇傭的獵人,從其名字推斷他可能是艾利希人或弗雷遺民與某種精靈的混血。生卒年及事跡不詳。
??? 歷法:本筆記采用的歷法為深淵精靈特有。目前尚不知其具體的名詞含義和計數(shù)規(guī)則,但一些特征說明其可能與先祖精靈的歷法有一定的關聯(lián)。
??? 荷達拉:深淵精靈語單詞,意為“有角的族類”,等于先祖精靈語之“赫德魯”以及高等精靈語之“赫德拉”,也就是帝國通用語所稱的角獸人。據(jù)推測其種類應該有山羊型、鹿型、野牛型、犀型,在歷史傳說中還有泰坦型。這些細分單詞已統(tǒng)一翻譯。
??? 黑光地:深淵精靈的地理概念。大致相當于艾利希王國圖諾爾松領地與今天帝國卡德烏爾自治領交界的米德卡斯山脈地區(qū)。推測因該地盛產(chǎn)黑色秘銀礦而得名。
??? 黑光地1:潘克利翁所記錄的角獸人部落編號。但該編號對應地點最晚在第三紀53年被證實已無角獸人在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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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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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惑星之年,燭火季3日
??? 哈夫艾爾今天給我送來了新的荷達拉。與過去的不同,這次送來的是體型更大的野牛型。它們在荷達拉集群中更偏向戰(zhàn)斗,類似于過去的戰(zhàn)車,兼有沖鋒陷陣與指揮的功能。這也是我認為荷達拉集群更像一個各部分分工細致的裝置的原因。
??? 與野牛型荷達拉的語言交流嘗試如山羊型、鹿型一樣失敗了,野牛型給出的成績甚至還不如前兩種類型。它無法理解一些略微復雜的詞匯,并且數(shù)次本能地試圖沖向木板、出口或者我??赡芤芭P驮诤蛇_拉集群中的定位使得它們在戰(zhàn)斗之外并不需要多高的智力。
??? 對野牛型眼睛的觀察結果和山羊型、鹿型基本一致。它們的瞳孔都是橫向的扁長型,但野牛型的瞳孔要更接近長方形。它的眼睛在觀察四周時表現(xiàn)出了迥異于試圖理解語言概念時的高度智慧。我推測它正以極高的效率收集、分析自己所處環(huán)境的信息。因為它在幾次向不同目標沖鋒失敗后就停止了這一毫無意義的行為。但這種行為背后的一定不是為了自己的個體生存,否則它不會這么多次大膽地試圖挑戰(zhàn)我。
??? 明天就按正常流程對其進行處理。如果檢驗結果符合我的猜想,那么荷達拉的集群形態(tài)一定和我所知的任何文明都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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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火季4日
??? 今天對野牛型荷達拉進行了活體解剖。在保持其存活并昏迷的前提下,我首先觀察了它胸腹的內(nèi)臟構造。果不其然,它的消化系統(tǒng)與作為牲畜的牛完全不同,是十分高效的結構。荷達拉以植食為主,而野牛型與山羊型、鹿型一樣擁有高效利用植物充饑的能力。這種能力實在不像自然中的生物能擁有的,我不得不懷疑它們的身體結構是否被什么神秘的存在改造過。
然后,我按既往流程打開它的頭腔,觀察其腦部。它的腦部結構再次證明,荷達拉并不是“獨立思考”的生物。雖然還沒有仔細研究其各部分,但它與山羊型、鹿型的腦部極其相似,窩基本可以確定,野牛型荷達拉也并非像我們一樣有自我意識的凡人,甚至它們不一定有“我”這種認知。但它們也不是完全沒有智慧的動物。那么它們的行為是否是為了某些與自身利益完全無關的目標?我不得而知。我想,既然哈夫艾爾能夠不止一次地抓到荷達拉個體,那么他可能也知道哪里有荷達拉集群存在。如今這個時代想見到它們可不容易。
我已經(jīng)解剖了三種荷達拉個體,是時候去觀察下它們的集群形態(tài)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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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火季9日
??? 歷經(jīng)多日探查,哈夫艾爾終于幫我找到了在黑光地隱匿起來的一群荷達拉。我非常幸運地見證了這群荷達拉的首領交接過程。它們的犀型頭領被野牛型成員圍困起來,但其它集群成員依舊若無其事地進行著自己手頭的工作。只有一只山羊型正在分娩,而新生兒鉆出來的頭竟是犀型。盡管之前對山羊型的解剖成果已經(jīng)讓我有了心理準備,但這種一個種類生出完全不同的另一種類的現(xiàn)象還是給我留下了深刻印象。當新生的犀型個體完全與母體分離,并發(fā)出第一聲鳴叫作為信號時,野牛型荷達拉殺死了它們的舊頭領。
??? 現(xiàn)在我可以確信了。盡管犀型確實在某種程度上發(fā)揮了集群頭領的作用,但那并不是由地位決定的,而是因為它“被設計”成了擁有對應功能的角色。對于荷達拉集群來說,犀型盡管稀有且強大,但也不是不可替代的。當新的犀型個體誕生,那么舊犀型個體的生死也就不重要了。最關鍵的是,之前解剖過的荷達拉個體共同的一點——對死亡的冷漠,現(xiàn)在能夠得到解釋了。我對荷達拉個體的實驗完全無法激發(fā)它們的疼痛反應與求生本能,甚至最開始捕獲的鹿型個體還把消滅我這個潛在威脅作為最優(yōu)先目標?,F(xiàn)在看來,這些行為都是因為它們并不關心個體的存亡所致。這種個體成員將生死置之度外的集群有些類似蜂群,但它們的個體表現(xiàn)在某種程度上比蜜蜂更甚,到了不似生物的地步。這些荷達拉集群是如何生存到今天的,我非常好奇。
??? 不過我現(xiàn)在或許不應該這么早就去干涉荷達拉的生態(tài)。它們還有更多秘密有待于被我發(fā)現(xiàn)。我記錄下了這個集群的位置,并將其命名為黑光地1。我準備在未來長期觀察它們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