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羨abo/雙潔】家有河?xùn)|獅10(迂腐落魄書生機VS自強潑辣市儈羨)
魏嬰下山頗費了一番功夫,只因樹枝較長山路較窄,兩側(cè)還有許多灌木,一不小心就卡住了,得虧他經(jīng)常上山打獵砍柴,要不然可能一個不小心就會滾下山去。
終于到了家門口卻發(fā)現(xiàn)家門緊鎖,門口也沒有大白熟悉的身影,魏嬰憤怒的扔下柴禾借著朦朧的月光四處張望了一下,四周靜悄悄一片,只有他一個人。
此時從隔壁傳來一陣熟悉的汪汪聲,魏嬰松了口氣,就聽見一陣撓門聲和呵斥聲:“別撓,撓壞了要你主人賠?!?/p>
額,是溫晁,魏嬰站在門口尷尬的看著隔壁門口的人,呵呵干笑了幾聲,大白在他腿邊蹭來蹭去,咬著他的衣擺往溫家拽過去。
“大白,住嘴,我們回家。”
這個溫晁是溫情和溫寧的二叔,在鎮(zhèn)里的員外家當(dāng)了個帳房先生,為人傲慢得很,總是眼睛長在頭頂上,看誰都一副非常不屑的樣子。
尤其是對魏嬰,他撞見過幾次自家傻侄子給魏嬰搬東西,送吃的,所以每次遇見總是覺得魏嬰要占自家便宜,想嫁給溫寧貪圖自家的財產(chǎn)。
魏嬰也很無奈,自己是喜歡貪那么點小便宜,也接受過溫寧給的東西,但是自己也給他們家送過獵物,買過點心,人情往來都是相互的,你給我一點,我還你一分,有來有往才能長久,魏嬰懂得這個道理的。但是溫晁就覺得他總是索取,從未回報過,為此還單獨警告過他,讓他離溫寧遠(yuǎn)一點。
魏嬰對此嗤之以鼻,但是礙于溫寧和溫婆婆,又不愿與他起沖突,免得雙方都為難。所以每次只要看見他,魏嬰就能躲多遠(yuǎn)躲多遠(yuǎn)。
“要不是我娘讓我喊你,我才不出來。以前是一個人蹭飯,現(xiàn)在倒好,又添了一張嘴?!?/p>
“你說誰。。?!?/p>
魏嬰正要反駁突然想到大白從溫家出來,那么藍湛估計也在溫家,難怪溫晁又開始陰陽怪氣了。
嘿,我還就偏要蹭,氣死你算了。
“哎呀,溫叔親自出來迎接,真是我的榮幸,那我可是一定要去的。等一下啊,我去把柴抗回去。”
“好你個魏嬰,還拖家?guī)Э趤聿滹?。。。?/p>
魏嬰轉(zhuǎn)過頭做了個鬼臉,摸摸腰間鑰匙還在,瞬間明白了,啊,自己竟然忘記把鑰匙給藍湛了。怪不得他和大白會去隔壁家。八成是溫寧或者溫情看到藍湛站在門口進不去家門,所以才叫他去的。
魏嬰摸出鑰匙打開門將柴和背簍放好,往門口走去,突然又返回去從背簍里摸出三個野鴨蛋揣在手里。
“阿婆,阿公,溫寧,情姐。。?!?/p>
魏嬰掀開棉布簾,果然藍湛一臉拘謹(jǐn)?shù)淖跍貙幣赃?,見他回來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說什么。
魏嬰挨個喊了人,笑著說:“阿婆,我今天上山摸了一窩鴨蛋,個頭都不小,給您嘗嘗。”
“哎呀,魏小子的心意,那我這個老太婆可得收好了。阿情,去放到柜子里?!?/p>
溫阿婆開心的笑起來,魏嬰嘿嘿一笑不客氣的把藍湛往里掀了掀,坐在他旁邊。
“阿羨,吃這個。”
溫寧夾了一塊豆干放到魏嬰碗里,對他憨憨一笑。
頓時引來了兩道不滿的視線,魏嬰?yún)s絲毫不尷尬,大大方方的道了一聲謝:“謝謝阿寧哥,很好吃?!?/p>
確實很好吃,是鹵豆干,香香的,咸咸的,特別下飯,藍湛從未跟這么多人一起吃過飯,被拉進門來整個人都是懵的,吃飯也不好意思,只夾了一些自己旁邊的青菜。此刻看著魏嬰吃的香甜,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吃啊,看什么?想吃哪個自己夾啊?!?/p>
魏嬰這三年沒少來溫家蹭過飯,溫阿婆雖然為人刻薄啰嗦了點,但是待他還算不錯,可能是見他孤苦伶仃無人照料吧。所以他在他們家吃飯從來不客氣。
但是藍湛就不一樣了,頭一次見這么多雙筷子在同一盤菜里攪動,而且大家吃相也并不那么好,藍湛覺得很不干凈,但是看著魏嬰吃得很香他又忍不住添了添嘴唇。
魏嬰翻了個白眼,這大少爺毛病又發(fā)作了,于是他從盤子里夾了一片放到藍湛碗里沒好氣的說:“趕緊吃,不吃,回家也沒得吃,餓著吧?!?/p>
藍湛糾結(jié)半天,還是吃下去了,就著一片豆干和旁邊的青菜硬是干完了整碗飯。
第二天早上藍湛依舊是被踹醒的,但是他的手太痛了,磨磨蹭蹭半天不想去做飯。
“真是金貴的少爺命,握兩下斧子就起泡了。。。”
魏嬰抓起藍湛的手看了看,嘖嘖兩聲:“這白白嫩嫩的,缺乏鍛煉,以后得多干活才成?!?/p>
藍湛被突然握住雙手嚇了一跳,魏嬰的小黑手上充滿老繭磨得他有些癢,想要抽出來卻被他牢牢握住。
“得給你挑破,要不然好久都好不了?!?/p>
“挑破?怎,怎么挑?”藍湛害怕的結(jié)結(jié)巴巴,這魏嬰不會又想到新的方法折磨他了吧。
“嘿嘿,就是用針刺破啊。哈哈哈!很痛的喲,我的大少爺。別跑!”
魏嬰哈哈大笑一把抓住想要逃的藍湛,將他的手腕握得生疼,藍湛看著笑瞇瞇的魏嬰右手拿起一根針在點燃的油燈上面烤了一會,看著越來越近的針,藍湛忍不住縮瑟:“我我我,我不挑了,魏嬰,放開我!”
魏嬰?yún)s不顧他的掙扎一個手起針落,整個屋子里傳來了藍湛的鬼哭狼嚎。
“啊啊啊?。 ?/p>
大白都給驚到了,頭頂?shù)狞S色小貓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滾了兩圈,細(xì)細(xì)的叫了兩聲,但很快就被藍湛的哭嚎聲蓋過去了。
半柱香過去了,藍湛眼淚汪汪的捧著自己的雙手縮在墻角,上面還糊了一層厚厚的黏糊糊的綠汪汪的不知名粘稠物,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還嫌棄,真是不知好歹,哼!”魏嬰搗了些常用的消腫草藥給藍湛敷上,弄得自己滿手都臟兮兮的不說,竟然還遭到了嫌棄。這心里真是不爽,看著藍湛白白的臉,魏嬰摸摸鼻子有了壞主意。
藍湛只顧著自己的手,卻沒看見魏嬰一臉壞笑飛快在他臉上抹了兩下,然后哈哈哈大笑著跑走了。
剩下藍湛一臉菜色,不,一臉草色亂叫起來。
“魏嬰,你,你給我站住?!?/p>
“我偏不,你來抓我呀!哈哈哈,你綠了,綠了,哈哈哈,藍湛綠了,藍湛綠了!”
“你,你才綠了?!?/p>
兩人你追我趕,在朝陽初升的院子里跑來跑去。
藍湛跑了兩圈就氣喘吁吁:“魏嬰,你,你太過分,了。”
“看看,明天跟我繼續(xù)上山,你這走兩步就喘是懶病,多干活就好了?!?/p>
早飯是魏嬰做的,他呼嚕呼嚕喝粥吃菜香得很,他腳邊的大白也把頭埋在食盆里,藍湛坐在對面看得直咽口水,他低頭看看自己的手,終于忍不住問:“這個,什么時候可以洗掉?”
“今天晚上吧!”魏嬰嘴里塞滿食物含糊不清的說。
“什么?”藍湛驚呆了:“那,那我怎么吃飯?”
“就那么吃啊!你又不是沒有手。難不成要我喂你?。俊?/p>
。。。。。藍湛一陣無語,這個毫無同情心的冷血中庸,不得已,他艱難的想拿起筷子,無奈手一翻,藥草就掉了一塊。
“哎,你別動!真是麻煩,我好不容易給你涂那么均勻,我喂你吧。要不然草藥都浪費了。”
魏嬰端起碗遞到藍湛嘴邊,藍湛張嘴喝了一口,一口再一口,魏嬰看他喝得太慢,直接用力把碗一傾,藍湛猝不及防被灌了滿口,嗆得咳個不停。
“哎呀,你看你這么大個人了,喝粥都能嗆到。。。”
“我,咳咳。。?!辈皇悄阄夷軉艿絾幔堪““?,藍湛真是要氣死了,狠狠的瞪著魏嬰。
“啊,好好好,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你先咳完再說。這飯都是我做的,你那么兇干嘛。。?!?/p>
魏嬰自知有些理虧,剛才太粗魯了,萬一藍湛噎死了,那可怎么辦,殺人可是重罪。。。
藍湛咳得撕心裂肺,魏嬰見狀有些擔(dān)心不會真的。。。他走過去在藍湛背上用力拍了兩下,藍湛差點被他拍趴下,用力撥開他的手,離他遠(yuǎn)遠(yuǎn)的。
過了許久,終于不咳了,藍湛看著不遠(yuǎn)處的魏嬰搬了小板凳坐在院子里熟練的給野兔身上劃一刀,扒皮然后開膛破肚。藍湛看了一眼覺得太過殘忍,肚子里忍不住開始翻騰,蹲在那里吐了出來,早上吃的那些東西都還給了土地爺。
“沒出息!待會自己埋了啊!真是不中用?!?/p>
魏嬰嗤笑一聲,切了一小塊肝扔給了在他身邊打轉(zhuǎn)的大白,又看到了大白頭頂上那團黃黃的小東西。
“讓你扔掉扔掉,怎么又撿回來了。真是一個兩個都不省心。留著能干嘛,沒有二兩肉,看著還沒斷奶,估計過幾天就不行了,趁早扔了省的心煩,知道了嗎?”
大白歡快的吃著并不理會他,頭頂上的小東西卻細(xì)細(xì)地叫了幾聲。
“嘖,不省心的東西。一邊去?!?/p>
魏嬰輕輕踢了大白一腳,起身去燒開水,然后把野雞褪毛開膛破肚,然后給處理好的兔子和野雞均勻的搓上鹽巴,吊在屋檐上。
藍湛虛弱的攤在炕上,不敢出去,害怕看見那血腥又殘忍的畫面。此刻他無比的希望自己能夠逃離這里。
魏嬰將內(nèi)臟都集中放到一個木桶里,拎去河邊洗刷。
“喲,魏小子這是獵到了好東西啊,你有肉吃了,這些內(nèi)臟要不就分給我們幾個可憐人家吧?!?/p>
崔氏在河邊跟人邊洗菜邊叨閑話,看著魏嬰來了就湊過去看了一眼,伸手就往桶里鉆。
魏嬰一個閃身躲了過去,崔氏差點閃了腰,氣急敗壞的開罵:“個小崽子,還躲,差點閃了老娘的腰,果然是個掃把星,克。。。啊啊啊?!?/p>
“給你你怎么不接啊。哎呀,這位大嫂年紀(jì)大了,身體不好手抖,多給你點腸腸肚肚補補身子啊?!?/p>
魏嬰從木桶里掏出一把還沒清洗的內(nèi)臟直接丟在崔氏頭上和身上,徑直扭頭去了下游,不理會身后之人瘋狂的謾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