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愚人號劇情整理(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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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亞戈? 哈......這些,惡心的地面,是怎么回事?
蒂亞戈? 是這些恐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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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瑪雅? 蒂亞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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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亞戈? ......阿瑪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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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亞戈? 怎么回事?這些深海教徒,你不是說他們不會出現(xiàn)嗎?他們把這里弄得一團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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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瑪雅? 蒂亞戈,我是來道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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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亞戈?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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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瑪雅? 時候差不多了,而現(xiàn)在機會難得,我只是這么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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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亞戈? 我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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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瑪雅? 蒂亞戈。
阿瑪雅? 審判官已經到了。足足三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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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亞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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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瑪雅? 喬迪在他們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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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亞戈?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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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瑪雅? 別急,蒂亞戈。喬迪是以自己的意志回到的這里。三名審判官,你能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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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亞戈? 他知不知道被審判庭發(fā)現(xiàn)意味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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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瑪雅? 你說過很多次,我想他應該知道。
阿瑪雅? 但人就是這樣。趨利避害只是邏輯推論得出的結果,人復雜得多,而這種復雜不能被輕易評判......我不會說喬迪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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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亞戈? 現(xiàn)在可不是當?shù)赖录业臅r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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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瑪雅? 我們談論的是性質,而非道德,蒂亞戈鎮(zhèn)長。
阿瑪雅? 人之性具有美感。連時間都否定不了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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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亞戈? ......你到底要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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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瑪雅? 你憎恨審判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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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亞戈?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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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瑪雅? 恐魚確實遍布小鎮(zhèn),但是,蒂亞戈,回憶一下。
阿瑪雅? 那個雨夜,那些懲戒軍,他們闖入鎮(zhèn)上,撕碎房門。慘叫不絕于耳,蓋過淅瀝瀝的雨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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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亞戈? 不,別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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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瑪雅? ——現(xiàn)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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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瑪雅? 海的痕跡蔓延在這座小鎮(zhèn)上——你聽見慘叫了嗎?你看到無理由的殺戮或狩獵了嗎?
阿瑪雅? 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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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亞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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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瑪雅? 現(xiàn)在的格蘭法洛——
阿瑪雅? ——徒留靜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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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迪? 海洋原來,這么廣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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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風吹過。
喬迪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他本以為海平線就是天空的終點。
直到親眼確認這無限延伸的浪潮時——喬迪——這個阿戈爾人突然產生了一個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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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迪? 為什么人類從來沒有過探索它的欲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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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官艾麗妮? ......除非星星是有規(guī)律的地圖,或者雙月能變成信號塔,否則我們怎么才能在這一片汪洋上確認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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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迪? 呃,星星是沒有規(guī)律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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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官艾麗妮? 去問專業(yè)的天文學家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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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迪? 那如果......阿戈爾真的在海面以下,那阿戈爾究竟有多大......比伊比利亞還要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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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官艾麗妮? 那邊有幾個真正的阿戈爾人,你要不要去問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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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迪? 她們好像都有心事的樣子,一臉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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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蕾蒂婭? 鯊魚,你在聽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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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靈鯊? ......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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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靈鯊? 海風中夾雜著親緣的饋贈,讓我......很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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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卡蒂? 越接近海洋,她越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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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卡蒂? 在鹽風城的時候她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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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蕾蒂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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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卡蒂? 你知道原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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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蕾蒂婭? 我的猜測只會干擾你的判斷,我們的眼前是戰(zhàn)斗。
歌蕾蒂婭? 僥幸上岸之后,你有試過回到海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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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卡蒂? 當然,然后失敗了。
斯卡蒂? 它們無窮無盡,包圍著我,我只是游出去沒多遠就失去了力氣。
斯卡蒂? 我試了很多很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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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蕾蒂婭? 但是你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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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卡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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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蕾蒂婭? 我們都清楚我們自己身上發(fā)生的變化,斯卡蒂。你也是。
歌蕾蒂婭? 鯊魚雖然遭受了一些傷害,但她是我的獵人,她才不會那么脆弱。
歌蕾蒂婭? 她與我們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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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審判官達里奧? “幽靈鯊”,曾是深海教會的受害者。源石,這種東西不存在于海洋,對她產生了各種影響。
大審判官達里奧? 為何要帶著這樣的不確定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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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蕾蒂婭? 我們回家,與你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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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審判官達里奧? 家?但是阿戈爾的情況不會比伊比利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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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蕾蒂婭? 提起你的燈,審判官。先準備迎接敵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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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審判官達里奧? 唔,它們來了。
大審判官達里奧? 最后一個問題。
大審判官達里奧? 深海獵人真只有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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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蕾蒂婭? 如果還有別人,我早該找到他們才是。
歌蕾蒂婭? ......為什么這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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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出現(xiàn)的恐魚? (詭異的窸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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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蕾蒂婭? 航向準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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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審判官達里奧? 無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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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蕾蒂婭? ......靠近伊比利亞之眼后,恐魚展現(xiàn)出了更明確的敵意。
歌蕾蒂婭? 那里興許已是它們的巢穴,在船上纏斗實在浪費時間。
歌蕾蒂婭? 斯卡蒂,鯊魚,你們保護這艘船,也順便看著點那些原始的信號導航設備。
歌蕾蒂婭? 我去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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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卡蒂? 我和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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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蕾蒂婭? 你在海里更強,但它們也是。而且我們不能在海里流血,那太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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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迪? 怎、怎么了?!又有怪物襲擊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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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官艾麗妮? 不,看不見!我們不知道水下發(fā)生了什么,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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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官艾麗妮? 沉悶的轟鳴......!下面發(fā)生了什么?她在下面戰(zhàn)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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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卡蒂? 不。
斯卡蒂? 她只是在......移動。畢竟在水里,她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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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官艾麗妮? ......在水里怎么可能比在空氣中速度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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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卡蒂? 習慣吧,或者是技巧一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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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審判官達里奧? 恐魚隨她去了。她開辟了一條道路。
大審判官達里奧? 艾麗妮,你帶著布雷奧甘的后裔繼續(xù)掌舵。
大審判官達里奧? 速度快,在敵人包圍我們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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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爾希? 他們已經出發(fā)了,海上不會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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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徒卡門? 如果擔心他們,我們就趕緊完成我們的事情。
圣徒卡門? 格蘭法洛本就是收復燈塔的前哨,我們要做的只是重拾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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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爾希? 伊比利亞竟然已經能夠利用阿戈爾的技術抵御溟痕的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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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徒卡門? 它們進化的速度快過任何一位科學家的大腦,要贏,就要不擇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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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爾希? 哪怕動用了一支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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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徒卡門? ......這是座不起眼的小鎮(zhèn)。
圣徒卡門? 也許有更多的戰(zhàn)略重地等著審判庭一一收復。更好的作戰(zhàn)地點,更宏偉的高墻與碉堡。
圣徒卡門? 但,有時候,從手邊事做起,也不是什么壞事。
圣徒卡門?? 有多少伊比利亞人愿意與浪潮廝殺至死,我們就有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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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徒卡門? 現(xiàn)在,開始掃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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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魚? (持續(xù)的窸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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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官艾麗妮? 喂......我們還沒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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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迪? 按、按照海圖,我們至少已經能看見它了才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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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官艾麗妮? 長官!再深入下去,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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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審判官達里奧? 不。
大審判官達里奧? 抬頭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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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官艾麗妮? 什么?明明黑漆漆一片,我什么都......
喬迪? 不......那不是......那不是天空,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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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蕾蒂婭? 那里已是它們的巢穴。離海岸很近,難怪那些恐魚數(shù)量如此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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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卡蒂? 砍完就可以了吧。像以前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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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蕾蒂婭? ......對,像以前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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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蕾蒂婭? 鯊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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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靈鯊? ......
幽靈鯊? 那就是......他們的眼睛?為什么我能感覺到如此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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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蕾蒂婭? 嗯。
歌蕾蒂婭? 它蒙于污穢許久,早已睜不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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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審判官達里奧? 我來開路。喬迪,你跟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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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迪? 啊。好、好......希望我能幫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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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審判官達里奧? 不,是你必須要做到。
大審判官達里奧? 否則,我們會轉變戰(zhàn)略,優(yōu)先確保審判庭的技術人員能安全抵達這里。
大審判官達里奧? 在這場戰(zhàn)役中,我們無暇顧及一個自說自話的阿戈爾人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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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迪?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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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蕾蒂婭? 你似乎很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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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審判官達里奧? 阿戈爾人。你不明白重新抵達這座島嶼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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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蕾蒂婭? 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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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官艾麗妮? ......從懲戒軍發(fā)現(xiàn)燈塔殘存的訊號至今,我們十七次試圖登陸這里,其中有八次成功踩上這片礁石。
審判官艾麗妮? 數(shù)百名戰(zhàn)士,三位審判官,沒有人活著回去。
審判官艾麗妮? 難道阿戈爾的優(yōu)越道德,教你們放棄對英雄的尊重與緬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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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蕾蒂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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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官艾麗妮? 長官和我......伊比利亞人會為那些葬身大海的亡魂祭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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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蕾蒂婭? 我無意對你們的道德挑三揀四。只是,面對海洋,我們勢單力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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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蕾蒂婭? 請便吧,但我們時間緊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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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上礁石。
巨物躲藏在漆黑的風中,只有抬頭凝視,才能從一片昏沉的天空里將它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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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比利亞之眼。
一雙緊閉的眼。
審判官艾麗妮? ......好高......
審判官艾麗妮? 那座小鎮(zhèn)上的雕塑,比例尺一定標錯了吧......
大審判官達里奧? ......
審判官艾麗妮? ......長官。
大審判官達里奧? 嗯。
審判官艾麗妮? 這就是,我們曾經的......
大審判官達里奧? 我也是,第一次親眼目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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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無言片刻,駐足打量著這僅存于文獻與記錄中的恢宏景象。
伊比利亞堅韌的現(xiàn)實仍舊超過她被教育的那般,艾麗妮如此想到。盡管那些深海獵人對他們滿懷不屑,盡管國家的平衡確實在崩潰。
但這座燈塔就像是一個象征。關于過去的風聲與野心。關于欲望與對未知的桀驁。
大審判官達里奧? 無論你此刻心中翻涌著什么情感,銘記它。
大審判官達里奧? 這些建筑,這些破損的劍與燈,這些礁石,這片海洋。
大審判官達里奧? 要把人類究竟在斗爭中建立了什么銘記在心,時時刻刻。
大審判官達里奧? 若不敬畏犧牲,天秤則無意義。
審判官艾麗妮? 是!
大審判官達里奧? 小心前進吧。
審判官艾麗妮?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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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靈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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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卡蒂? 你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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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靈鯊? 我們回家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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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卡蒂? 不,還沒有。
斯卡蒂? 但如果我們在這里找到了凱爾希和二隊長要找的,也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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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卡蒂? 忍耐一下吧......就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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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蕾蒂婭? 這里太安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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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卡蒂? 明明都是惡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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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蕾蒂婭? 是,礁石上滿是溟痕的殘留,能看見一些人造物的痕跡,大都腐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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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蕾蒂婭緩步輕踱,抬首望向延伸向昏黑天空的高塔。
伊比利亞之眼向天指去,就好像在這有限的土地上,生命伸長脖頸,想看見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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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蕾蒂婭? 陸上諸國竭盡全力復制出了布雷奧甘留下的遺產,這些所謂燈塔,盡是對阿戈爾技術的模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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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靈鯊? 在這空無一物的大海上,這座燈塔又在等著什么呢?
幽靈鯊? 它究竟是看著海洋,還是看著陸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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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卡蒂? 二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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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蕾蒂婭? 我知道。這里本就是恐魚的巢穴,它們沒有立刻出現(xiàn),也許只是一種防御性的護巢。
歌蕾蒂婭? 它們也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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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魚? (詭異的窸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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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卡蒂? 數(shù)量......不算多。
斯卡蒂? 海,這里已經看不見海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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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蕾蒂婭? 懷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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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卡蒂? 不......只是在說,我們不能流血。在這里,會很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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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蕾蒂婭? 它們還刺不穿我們的肌膚。只要不停下你的舞步,這些數(shù)量,還不足以殺死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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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迪? (燈塔......果然和小鎮(zhèn)上那座雕像一模一樣。)
喬迪? (也就是說,家里的那些圖紙,確實是爸媽留下的伊比利亞之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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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迪? (我的父母曾經......就是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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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迪回頭望向海洋。
每一天,他都會回想起自己所見到的那片灰蒙蒙的海岸。沒有活力的顏色,沒有希望的人群。
可是,啊,看看這座燈塔吧,喬迪這么想到。
蒂亞戈叔叔說得對,他們都是英雄,他們本該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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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審判官達里奧? ......深海獵人們應該就在不遠處休整,她們也會參與戰(zhàn)斗。
大審判官達里奧? 別忘了在鹽風城所見到的,她們的血很特殊,凱爾希并沒有向審判庭全盤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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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官艾麗妮? 明、明白,所以她們是不能信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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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審判官達里奧? 你在審判庭地下看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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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官艾麗妮?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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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官艾麗妮? “海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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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審判官達里奧? 你應當還記得它的扭曲,它的生命力,它的......平靜。
大審判官達里奧? 在鹽風城,她們曾與那樣的怪物為敵,并獲得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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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官艾麗妮? 我......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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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審判官達里奧? 你已經見過真相了,那就重新審視你的過去和伊比利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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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審判官達里奧? 撕毀腦海里的舊景!得出你自己的判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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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官艾麗妮? 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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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魚? ——(摩擦礁石的窸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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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審判官達里奧? 它們已經準備好了。退守巢穴,伺機而動,現(xiàn)在來驅趕外敵。
大審判官達里奧? 喬迪,情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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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迪? 是、是!真是奇跡,外面這些控制面板還有反應,但我不清楚這些東西的驅動原理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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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迪? 我、我在找!我包里帶著家里的那些研究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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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審判官達里奧? ......動作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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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迪? 知道!是這本......不、不對......咿,這本怎么被弄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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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官艾麗妮? 長官!它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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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濤洶涌。
水面掀起數(shù)十米高的傲慢,日復一日地破碎,屈服于礁石與三個月亮。
一個月亮明亮。一個月亮晦暗。這是亙古的月亮,掛在天上。
剩下一輪月色,來自海浪的間隙,浪峰的頂端。
月光來自他曾信仰的名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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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N-4 燈塔入口 行動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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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莉婭? 呼哈——天都亮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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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莉婭? 干員們的裝備損耗,真是比想象中嚴重得多......不過,從天災之下救出這么多人,大家還真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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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莉婭? 唔,我也要打起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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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拉尼? 瑪莉婭小姐,我來取工程部的訂單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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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莉婭? 啊,格拉尼!稍等,我看看放哪兒了......不好意思,幾天沒收拾,這兒有點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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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拉尼? 啊哈哈......這兒是不是比我上次來更接近一個卡西米爾式的工匠坊了......嗯?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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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拉尼? ......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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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莉婭? 《最后的騎士》!怎么在這兒?難道是昨晚翻箱倒柜的時候壓在圖紙下面了......我說怎么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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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拉尼? 《最后的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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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莉婭? 姐姐在我小時候送給我的,是我以前最喜歡的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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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拉尼? 卡西米爾的騎士小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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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拉尼? 可以借我看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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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莉婭? 沒問題!
瑪莉婭? 啊,施術單元的理論書原來被丟在這里......不好意思格拉尼小姐,估計還要費點功夫,我一會自己送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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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拉尼? 沒關系,我等你。這次回羅德島可以待不少時間呢。
格拉尼? 我就在這里看小說打發(fā)時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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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莉婭? 實在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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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拉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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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騎士》。
很浮夸的名字,也很常見。卡西米爾的小說里也許有幾百個最后的騎士,幾百個最快的騎士,幾百個最強的騎士。
但既然是耀騎士送給自己妹妹的小說,那總該有些特殊之處吧?
格拉尼如是想著,翻開書頁,發(fā)現(xiàn)其中夾著一枚書簽。
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卡西米爾文字,謄抄著一句興許是來自書中的臺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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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拉尼? “如果覺得浪濤吵鬧,就去令大海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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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最后的騎士回到伊比利亞。他眼中的敵人全非活物,沖鋒的目標只有群巒、城市和波濤。
傳說最后的騎士定居海岸,餐風露宿,日復一日,直到他忘記如何摘下頭盔。
傳說最后的騎士與巨浪搏斗直至消失。他的家人發(fā)現(xiàn)了他留在岸邊的遺物,帶回騎士之國,埋進深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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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他或她的故事被一位詩人知曉,加工,傳唱,賦予其表意與符號。以這種形式,騎士回到了騎士之國,飽受爭議......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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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人相信,相信瘋癲的騎士戰(zhàn)勝了海、時間與死亡。他奔赴追逐,直到萬物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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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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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蕾蒂婭? 你是......什么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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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騎士沒有答話。他死死盯著歌蕾蒂婭。
歌蕾蒂婭很快意識到,他并非盯著自己。
他只是......盯著自己懷里的,那把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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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嘎......咳咳......嘶......
騎士張嘴,騎士要發(fā)出聲音。干癟的聲響,像是肌肉撕裂。
騎士開始向前邁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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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徒卡門? 你從哪里拿到那把鑰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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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爾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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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徒卡門? 喔,我無意......打探所謂羅德島的內部事務。
圣徒卡門? 可那是布雷奧甘的遺產,經由那四匹巨獸的手,再交給了那個深海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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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爾希? 因為一些機緣巧合,方才深海獵人中的一位,在卡西米爾發(fā)現(xiàn)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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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徒卡門? ......卡西米爾?真是個遙遠的國度,我還記得年輕時跟隨導師接待騎士之國的來使,私下聽幾位手持銀槍的征戰(zhàn)騎士描述他們的理想......
圣徒卡門? 據(jù)說那個國家變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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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爾希? 無論這種變化的好壞優(yōu)劣,這種發(fā)生在當下時代的每一個政治實體上的變化,卻與伊比利亞無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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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徒卡門? 我們就像落入陷阱的困獸,反抗掙扎,會痛,會流血。放棄,則死路一條。
圣徒卡門? 在我們揪出那些尚是人類的背叛者之前,凱爾希,我有了一個新的問題。
圣徒卡門? 你不會意識不到,那個少年絕非布雷奧甘的后裔。審判庭不可能漏過這樣重要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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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徒卡門? 你為什么還要讓他去白白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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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魚? (呼喚同伴的窸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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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官艾麗妮? 長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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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審判官達里奧? ......數(shù)量在增多。但是抵達燈塔之前,它們都沒有現(xiàn)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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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迪? 長、長官!我找到打開大門的辦法了!
喬迪? 但是伊比利亞之眼核心建筑是一座很高很高的塔!升降設施沒有啟動,我們只能——徒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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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魚? (蠕動的窸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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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官艾麗妮? ——長官!我們需要一些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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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審判官達里奧? 你帶那個阿戈爾人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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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審判官達里奧? 時間有限,艾麗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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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官艾麗妮? 是!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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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迪? 啊,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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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魚? (激烈的窸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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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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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審判官達里奧? ......唔,是她們?不,燈火在搖曳。有什么踏入了我法術的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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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魚? (萎縮的窸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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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審判官達里奧? (這些東西害怕了。不,它們從未表露過恐懼。)
大審判官達里奧? (是混亂?有什么讓它們感到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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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魚? (混亂的窸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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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審判官達里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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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審判官將提燈高高舉起,恐魚確實退回了礁石的陰影里。
等他再環(huán)顧四周,他卻發(fā)現(xiàn),已被怪物鮮血染紅的礁石上,遍布腐朽破碎的武器。
審判庭的武器。如他的恩師卡門所說,審判庭并非沒有考慮過回收這座碩果僅存的燈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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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審判官達里奧? 大靜謐并未波及這座燈塔,所以它得以保存完好。
大審判官達里奧? 但即使如此,審判庭從大靜謐之后,就從未真正取回過自己的眼睛。
大審判官達里奧? 這里,本是高丘。城市一覽無遺,風光旖旎。
大審判官達里奧? 伊比利亞人駐守于此,日復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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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魚? (警惕的窸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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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審判官達里奧? 而你們,卻將這里,當做覓食的地點,還擅自建起巢穴。
大審判官達里奧? 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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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緒。
久違的情緒。
從一名士兵到審判官,再到目窺真相。他經受錘煉,千百次的失去,千百次的重生,達里奧成為了伊比利亞為數(shù)不多的大審判官。
審判官與大審判官,一字之差,天壤之別。
他本以為自己將如鐵一般堅定下去,在一切伊比利亞的大敵面前,讓燈閃爍,令劍鋒利,使經卷的每一行字都踐行其意。
但如今,他依然從胸腔中感到一種強有力的情緒。這股情緒并非完全來自律法與被鼓吹的正義。
在承認其合理性后,大審判官達里奧,坦然接受了自己正感到悲憤的事實。他的手炮瞄準恐魚,他的目光放向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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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審判官達里奧? 你們死,則人類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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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審判官達里奧? 這不是我們的律法與經文,這是你們的,“弱肉強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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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迪? ......這里!
喬迪? 果然就和記錄里的一樣,燈塔靠底部的能源供給,核心柱縱向分為數(shù)個區(qū)域,而這一層的控制臺控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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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官艾麗妮? ......控制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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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迪? ——呃,信號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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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官艾麗妮? 我們之后也會用得上的......但現(xiàn)在必須優(yōu)先啟動整座燈塔的能源。繼續(xù)往上吧。
審判官艾麗妮? 但愿能在增援抵達前平安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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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官艾麗妮?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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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迪? 怎么了?艾麗妮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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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官艾麗妮? ......沒什么,是錯覺。有老師......有長官在外看守,應該不會出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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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迪? 好、好的......重啟燈塔的系統(tǒng)之后,也許升降設施也能利用起來,大家可以很快趕上我們。
喬迪? 我們趕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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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官艾麗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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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騎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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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卡蒂? 他很古怪,他的身上還留著一些......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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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蕾蒂婭? 什么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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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卡蒂? 另一個陸地國家的氣味,你不會感興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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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蕾蒂婭? 毫無疑問,他是一只海嗣。但是與昆圖斯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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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蕾蒂婭? 可怎么會有這么多的陸地生物成為海嗣?他們不該頻繁接觸到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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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騎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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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蕾蒂婭? 無法交流,那么就只能讓他的軀體失去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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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卡蒂? 他要發(fā)起攻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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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憑空從原地消失——但以深海獵人的視覺,捕捉他并不困難。
有此等速度,他卻沒有選擇進攻深海獵人,他高高躍起,向著巨大的燈塔咆哮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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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騎士? 嘎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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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迪? 哇啊啊——怎、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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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官艾麗妮? 別慌!繼續(xù)往上!
審判官艾麗妮? 完成我們的任務——點燃燈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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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迪? 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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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官艾麗妮? (這股震動,是墻體受到了攻擊?怎么可能,這里離地面已經有好幾十米了,難道恐魚還有大炮嗎?)
審判官艾麗妮? (難道......難道是巨型生物?可是除了剛才那一下,沒有更大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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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官艾麗妮? (老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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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騎士? ......
騎士仰頭望去,燈塔紋絲不動。
他不滿地晃了晃扭曲的武器。這柄曾是偉大工匠造物的長槍,如今附滿了來自深海的味道。
礙事的目標沒有出現(xiàn),騎士雙膝微彎,打算再試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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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騎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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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審判官達里奧? 你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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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騎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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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審判官達里奧? 你輕蔑地挑釁著伊比利亞,踏足禁區(qū),損害重要遺產。
大審判官達里奧? 看看你自己,你連生而為人的尊嚴都不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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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騎士? ......
最后的騎士? ......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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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審判官達里奧? 看來你的發(fā)聲器官還能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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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騎士? (不清晰的發(fā)音)......海......不需要。
最后的騎士? 擊碎......海浪。踩著白晝,斥責痛苦。
最后的騎士? 事物,不應,保持原樣。大樹,扎根于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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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審判官達里奧? ......你的姿勢,你的盔甲,你的矛。
大審判官達里奧? 你是卡西米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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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騎士? 我是......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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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審判官達里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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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騎士? 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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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騎士? ......蠕行的鋼鐵......海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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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審判官達里奧? (提燈不起作用。沒有其他船只登陸的痕跡。)
大審判官達里奧? (熒光的溟痕繞過了他??拄~慌亂的源頭恐怕也是他。)
大審判官達里奧? (那么......他是偽裝成人形的海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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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審判官達里奧? 你想摧毀伊比利亞之眼?審判庭不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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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騎士? 啊啊啊,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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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審判官達里奧? 現(xiàn)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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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靈鯊? ......晚安,騎士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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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騎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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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審判官達里奧? 其他兩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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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靈鯊? 她們?她們......她們在與騎士先生的同伴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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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審判官達里奧? 不遠處正發(fā)生戰(zhàn)斗??磥硎且淮挝拿鞯慕涣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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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靈鯊? 沒我什么事嘛,我就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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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審判官達里奧? ......你......你似乎與鹽風城那時不一樣。
大審判官達里奧? 也與你我在格蘭法洛相見時有所區(qū)別。你在時刻變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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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靈鯊? 海水令人清醒。哪怕只是海風夾帶的些微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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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靈鯊? 不過......我想回到海的懷抱,卻被斯卡蒂制止了。
幽靈鯊? 我的小斯卡蒂,她在害怕什么......害怕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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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審判官達里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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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騎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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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審判官達里奧? 眼下情形,我更需要歌蕾蒂婭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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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靈鯊? (阿戈爾語)騎士先生,好騎士先生,回到你酣眠的深淵去吧。
幽靈鯊? (阿戈爾語)我們不是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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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沒有理睬如歌唱一般低吟的勞倫緹娜。
對于方才給予自己重擊的“敵人”,騎士只是微微歪頭打量,很快將目光放回了那座高聳入云的燈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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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靈鯊? 啊,多么悲哀。語言已無法傳入你的耳朵,就像陰云蒙蔽了你的眼。
幽靈鯊? 即使瘋狂,你的意志也像發(fā)條一樣,控制你的肉體前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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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騎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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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靈鯊? 來吧,風暴。
幽靈鯊? 我們共舞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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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迪? 找到了!主控面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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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官艾麗妮? 情況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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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迪? 我、我不清楚,這比圖紙上畫的復雜多了,而、而且我從來沒實際操作過這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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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迪? 又來了......外面發(fā)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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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官艾麗妮? 興許我們還是低估了在這里可能遭遇的危險。這樣下去,要撐到懲戒軍的技術人員抵達恐怕......
審判官艾麗妮? 不,就算援軍抵達,要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修繕燈塔付出的犧牲無異于在高速軍艦的火力網下修筑陣地。
審判官艾麗妮? ......市民喬迪,你是伊比利亞的一員?,F(xiàn)在,我不問你的出身,以及格蘭法洛過去的種種。
審判官艾麗妮? 我們必須爭分奪秒?,F(xiàn)在,立刻,就盡你所能地嘗試獲取伊比利亞之眼的所有信息,我和老師會保護這座塔,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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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迪? 好、好的......日志已經調取......面板還有反應,塔下的能源模塊還能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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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官艾麗妮? ......動作很快,值得夸獎。
審判官艾麗妮? 然后呢?如果要重啟整座燈塔,我們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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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迪? 我、我盡力!
喬迪? 但是......我知道外面的各位在與那些來自海洋的怪物戰(zhàn)斗,但是我還是得說!
喬迪? 只要面板還有反應,重啟應該不困難,這些我都在父母留下的筆記里讀到過......雖、雖然是第一次實操......只能賭一把!
喬迪? 但這是需要時間的!我們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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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迪? 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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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官艾麗妮? 守住這里,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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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官艾麗妮? 別往下看,你繼續(xù)。
SN-5 燈塔控制室 行動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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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ya? 你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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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s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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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ty? 如果凱爾希說的那些是真的,那我們大概都等不及了。
Alty? 就算我們行走在陸地上,我們還是存在于海里。那些腐敗的后裔......它們在改變的是“環(huán)境”。
Alty? 我們遲早無法幸免?,F(xiàn)在是在坐以待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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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ya? 坐以待斃的不止我們,而且大家的原因還都不一樣。
Aya? 想開點,說不定只是這片大地不適合我們生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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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st? (表示贊同的獨奏)
Frost? 音樂......還不夠。
Frost? 我想做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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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n? 為了音樂,做點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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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st? (表示贊同的獨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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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ty? 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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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ya? 唔......在這等著也是等著......
Aya? 就當演唱會前的體能訓練吧,別游太遠,F(xiàn)ro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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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st? ......體能訓練,那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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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ya? 我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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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ty? 我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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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n? 我感覺就快要把靈感完成了,就差一點,一丁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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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st? ......好吧。(激昂的獨奏)
Frost? 我出發(f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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喘息的教徒? 哈啊......哈啊......
喘息的教徒? 不,那個審判官和那個女人做了什么,他們怎么能這么輕易地抹除海的恩賜!
喘息的教徒? 阿戈爾......一定是阿戈爾人,那些阿戈爾人留下的東西,那些古怪的機械!必須要毀掉那些機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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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恐魚? (攀附上小腿的窸窣聲)
?
喘息的教徒? 是的......兄弟,懲戒軍已經包圍了這里,突圍失敗了......我們無路可退。
喘息的教徒? 但是——我們尊敬的先知已經回到了海洋。
喘息的教徒? 我們所要做的,只剩下,為她鋪平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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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恐魚? (急躁的窸窣聲)
?
喘息的教徒? 如果他們想要阻攔潮汐,就讓我們去毀滅他們,我的生命也只是漫長道路的一小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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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疑不定的鎮(zhèn)民? 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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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亞戈? 別慌,是我。你怎么沒去避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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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疑不定的鎮(zhèn)民? 蒂、蒂亞戈鎮(zhèn)長......我喝醉了,睡得像頭鉗獸,啥也沒聽見......
驚疑不定的鎮(zhèn)民? 結果我醒過來的時候,外面亂糟糟的,地上全是這種惡心的東西......
驚疑不定的鎮(zhèn)民? 這里發(fā)生什么了?審判庭來人了嗎?我們會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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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亞戈? ......大海沒有犯下任何罪過,但審判庭不同,他們捏著所謂的律法,他們判我們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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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亞戈? 只要等一段時間,恐魚會回到海里的......但是我不能讓審判官就這么宣判格蘭法洛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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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疑不定的鎮(zhèn)民? 你在說什么——你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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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亞戈? 我沒瘋!我只是想知道!在審判庭摧毀這座小鎮(zhèn),然后把我們全部抓走審訊之前,我們還應該做什么!
蒂亞戈? 審判官早就在這里了,我躲在小巷子里看見過那個人。我從來沒見過那么老的審判官,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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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疑不定的鎮(zhèn)民? 那你打算怎么辦,蒂亞戈?難道你要沖到他面前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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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亞戈? 又到了選邊站的時候,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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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亞戈? 阿戈爾人被帶走的時候,大部分人就那么看著,他們也有機會站在阿戈爾人那邊,但是沒人站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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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疑不定的鎮(zhèn)民? 蒂亞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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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亞戈? 現(xiàn)在,我們又有個機會??粗鴮徟型グ迅裉m法洛的全部人帶走審判,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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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疑不定的鎮(zhèn)民? 你瘋了?!審判官,審判官哎!他解決我們都不需要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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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亞戈? 帶我去見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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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疑不定的鎮(zhèn)民? ......你在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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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亞戈? 別裝了。你以為我在這座小鎮(zhèn)生活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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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疑不定的鎮(zhèn)民? ......
驚疑不定的鎮(zhèn)民? 好吧,跟我來。如果你的目標真的是向審判官復仇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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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亞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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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境? 蒂亞戈鎮(zhèn)長,你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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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官艾麗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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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迪? ......就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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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官艾麗妮? 已經很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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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迪? 抱、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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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官艾麗妮? ......不,是我太急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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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官艾麗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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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迪? 那個......審判官閣下,如果您擔心其他幾位,可以去幫他們的。這里有我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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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官艾麗妮? 長官給我的任務是保護你。那些怪物無孔不入,你也看見了,我不能輕易離開你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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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迪? 可我不想變成您無法戰(zhàn)斗的理由,我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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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官艾麗妮? 只要你能點亮這座塔,長官的判斷就是正確的。我只是服從長官的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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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迪? ......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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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官艾麗妮? 你關于這座伊比利亞之眼的知識,是來自你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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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迪? 是,準確來說,是整座格蘭法洛過往生活的結晶。他們都是伊比利亞最好的燈塔工程師,起碼蒂亞戈叔叔是這么告訴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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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官艾麗妮? 那里曾是審判庭劃定的陣地,直到連續(xù)發(fā)生了數(shù)起與阿戈爾人和深海教會有關的案件而遭到廢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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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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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官艾麗妮? 我不是想揭你的傷疤,我只是在想......出發(fā)前我閱覽過當時的判決的卷宗......不,沒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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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官艾麗妮? 你不討厭審判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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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迪? 呃......這個......
喬迪? 如果那座小鎮(zhèn)上真的有什么壓得人喘不過氣,除了天上散不開的烏云,就只有“審判庭”三個字了吧......
喬迪? 那座小鎮(zhèn)曾閃閃發(fā)亮,給了我們重建家園的信心。工人和工程師們一腔熱忱,對抗災難,但在災難來臨之前,審判庭就奪走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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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官艾麗妮? 你今天仍舊這么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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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迪? 我是在那里長大的。我能看到和聽到的,都這么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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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迪? 還有,呃,抱歉。審判官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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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官艾麗妮? 你只是如實陳述,市民。你的行為會證明你是個忠誠于伊比利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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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官艾麗妮? ......但我很意外,原來你敢當著審判官的面說這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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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迪? 來到這里之前,我當然不敢......但是......我見到了伊比利亞之眼。長久以來,它只在我的夢里出現(xiàn),只是廣場上的一座雕塑。
喬迪? 每一個格蘭法洛的長輩都在口口相傳的,我們本該做到的事情......
喬迪? 我現(xiàn)在其實非常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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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迪? ——呃,審判官閣下,塔的下面是不是有什么東西在發(fā)亮?藍色的,星星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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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官艾麗妮? 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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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官艾麗妮? ——溟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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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靈鯊? 你真的在和我戰(zhàn)斗嗎?騎士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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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騎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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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靈鯊? 你的眼里只有這座燈塔,為什么?你為什么要執(zhí)著于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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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騎士? 巨浪......滔天......
最后的騎士? ......小麥都應閉口無言,碩物將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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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魚? (激動的窸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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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審判官達里奧? 他能言語,但卻沒有號令他的族群??拄~在混亂。
大審判官達里奧? 我們當速戰(zhàn)速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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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騎士? (沙啞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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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靈鯊? ——真讓人驚訝,騎士先生,你的動作似乎和剛才不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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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騎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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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審判官達里奧? 人類的動作。庫蘭塔騎士獨有的沖鋒起步。你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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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騎士? ......
騎士仍舊沒有理睬二人。他將目光投向了第三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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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燈塔沒有因為他的攻擊撼動分毫。即使是大靜謐都沒能摧毀伊比利亞之眼,何況一個騎士?
這讓他感到困惑。也讓他更加躍躍欲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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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騎士? (沙啞的低吟)云,群巒,灰燼......陳列在腐蝕的溫床。
最后的騎士? 浪花......不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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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魚? (激烈地蠕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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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審判官達里奧? 恐魚被你吸引,你負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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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靈鯊? 似乎是這樣。只是不小心擦傷——
幽靈鯊?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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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審判官達里奧? ......讓開。你不適合繼續(xù)戰(zhàn)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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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里奧迅速掃視了一眼面前的深海獵人。她明顯在剛才的纏斗中表露出了數(shù)次不自然的停頓。
達里奧聽過關于她的一些報告。她與鹽風城的實驗有關,與那場激戰(zhàn)之后,達里奧親眼所見的那個女人大不相同。
她是誰?她現(xiàn)在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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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審判官達里奧? 你應該沒有大礙,可你連站都站不穩(wěn)了。
大審判官達里奧? 是鹽風城時落下的病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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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靈鯊? ......海風讓人有些沉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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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騎士? ......騎士......同胞。為什么,你要咀嚼空氣,你要感受溫度,你從不享用,文明的果實。
最后的騎士?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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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面在震動。
久違的能量正順著管線充盈著伊比利亞之眼殘破的軀體,以支撐它睜開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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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靈鯊? ......它醒了。整座小島低吟著初醒的囈語,就像睡了幾個世紀一樣漫長,它將把冬天從身上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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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騎士? ......萬物之輪......
最后的騎士? 它不屬于海......
騎士在巨大的燈塔陰影中仰頭觀望。
他在迷茫。
最后的騎士? ......這不是巨浪。
最后的騎士? 巨浪,何在?
?
//
并沒有任何氣息,仿佛陰影順著光芒的方向傾斜那般自然,幽靈鯊揮舞著武器。
卻被眼前這只人形的海嗣以不可思議的爆發(fā)力避開。
?
半空中的騎士凝望著遠方。
他在聽,新的海浪將至。他要去擊碎海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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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騎士? ......Ishar......m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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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騎士? (沙啞的咆哮)——羅辛——南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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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辛南特? (嘶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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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的騎士? (不清晰的發(fā)音)追!
?
//
幽靈鯊? 原來騎士先生會害怕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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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審判官達里奧? 別追,這樣的海嗣不止一只,護衛(wèi)燈塔,才是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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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靈鯊? 騎士先生只是對燈塔失去了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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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審判官達里奧? 我對怪物的動機也沒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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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靈鯊? 你是在說,我也是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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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審判官達里奧? 你?
大審判官達里奧? 你正在發(fā)生變化。我并不清楚這種變化是否會發(fā)生在每一個深海獵人身上。
大審判官達里奧? 但如果有必要,這片礁石將是你們最后踏足的陸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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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靈鯊? 我們明明被海洋環(huán)繞,你還稱這里作陸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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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審判官達里奧? 因災難而改變的是海岸線,不是國境線。
大審判官達里奧? 被大靜謐吞噬的每一寸土地仍然服從于伊比利亞的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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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靈鯊? 律法,高尚的詞語。但并非所有生靈都認可這種高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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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審判官達里奧? ......準備迎戰(zhàn)。
?
//
喬迪? 還、還差最后一點!
?
恐魚? (蠕動的窸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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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審判官艾麗妮? 還差一點就快點!再這樣拖下去,這座塔會被溟痕吞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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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迪? ......遇到了一點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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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迪? 也許是哪個附屬建筑遭到了損傷,可、可就算排查,也太花時間了!
?
//
審判官艾麗妮? 只要打開核心設施就行,我們需要調取大船的位置信息,最好能重建與海岸線的聯(lián)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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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迪? 我、我明白了,但是——恐怕那些東西在更上面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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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官艾麗妮? 那就走!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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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迪? ......不。
喬迪? 我必須留在這里......開啟大燈塔只需要拉下最顯眼的那個開關,但我得在這里盯著電力系統(tǒng)重啟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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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迪? 審判官閣下,您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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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官艾麗妮? 什么——可如果你被漏網的恐魚襲擊了,我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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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迪? 我知道——但是,我、我也不想功虧一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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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迪? 那些怪物——它們就算主動襲擊人類,也只是因為我們入侵了它們的巢穴,對吧?
喬迪? 如果真是這樣,它們是不會繼續(xù)破壞這些設備的,發(fā)生戰(zhàn)斗反而比較危險,您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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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官艾麗妮? ......主開關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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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迪? 對,最顯眼的拉桿,至少能保證燈光設備在內的主要設備都恢復運作......那個,只要筆記上沒寫錯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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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官艾麗妮?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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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官艾麗妮? 我很快就回來,喬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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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審判官艾麗妮? 控制臺......唔,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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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官艾麗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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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塔里看不見外面的情況。
那艘斯圖提斐拉真的還沒有沉沒?他們要如何找到那艘大船?
懲戒軍來不來得及援助長官與獵人們?格蘭法洛的深海教徒是不是還藏著更多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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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拉下手里的拉桿,這一切就會得到解答。
艾麗妮本該困惑。她接受了太多。她知曉了海洋的種種,她也親眼目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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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官艾麗妮? ——時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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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官艾麗妮? 希望你準備好了,艾麗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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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眼的光穿透了海洋,穿透了一切。
光會引領方向,光能驅散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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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官艾麗妮? ......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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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官艾麗妮? 喂!喬迪!你看得見嗎!我們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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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恐魚? (摩擦墻面的窸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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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官艾麗妮? 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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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徒卡門? 原來你還有心思欣賞這座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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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爾希? 伊比利亞之眼......阿戈爾與伊比利亞技術結合的結晶。陸地上,只有移動城市一城之內可以無障礙通訊,跨城,則如隔天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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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徒卡門? 沒有通訊手段能解決富源石環(huán)境帶來的干擾。唯一的辦法,是冒著隨時因天災毀棄的風險架設基站。
圣徒卡門? 我聽說有的國家已經擁有了移動基站的技術,在各個城市間以固定軌道航行,那些工程師,與守衛(wèi)燈塔之人,其實并無差別。
圣徒卡門? 即使到了今天,人類在這片大地上,仍在冥行盲索,不得其道。大家都在用同樣的方式摸索著泰拉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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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徒卡門? 但是,海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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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爾希? 海洋中沒有源石。阿戈爾的通訊技術遠領先于陸地各國,伊比利亞之眼不只是一座燈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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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徒卡門? 當然,它是伊比利亞的眼。而且極少有人知道,它是布雷奧甘留給我們的,連通伊比利亞的話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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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靜的鎮(zhèn)民? 長官,久疏問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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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徒卡門? 審判庭能如此迅速地對凱爾希女士的提議做出反應,你們功不可沒。
圣徒卡門? 如何,在格蘭法洛的日子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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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的鎮(zhèn)民? 比起其他同僚蟄伏的城市,這里談不上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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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爾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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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徒卡門? 那么,你在這里有什么發(fā)現(xiàn)?
?
冷靜的鎮(zhèn)民? 很抱歉,長官。我所知的,恐怕不比您和這位女士多出多少。
冷靜的鎮(zhèn)民? 大審判官閣下給我的命令是監(jiān)視格蘭法洛是否存在更多潛在的敵人,違背我們的律法,褻瀆我們的國家。
冷靜的鎮(zhèn)民? 我的結論是沒有。只是暫時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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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徒卡門? 在深海教徒出現(xiàn)的時候,你并沒有及時通知你所屬的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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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的鎮(zhèn)民? 是,我判斷那些邪教徒不成氣候,懲戒軍撤離,正是釣出這些幕后黑手的好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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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徒卡門? 他們的領袖是誰?是否有更多的......虛假的主教,主持著海洋對陸地的侵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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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的鎮(zhèn)民? 他們的領袖......我只有猜測,沒有證據(jù)。
冷靜的鎮(zhèn)民? 鎮(zhèn)長蒂亞戈,來自伊比利亞腹地的工人,現(xiàn)在是這座小鎮(zhèn)名義上的鎮(zhèn)長。
冷靜的鎮(zhèn)民? 自伊比利亞之眼計劃廢止,審判庭迅速清理了格蘭法洛中的叛徒后,他就對審判庭頗有微詞,且毫不掩飾。
?
圣徒卡門? 蒂亞戈......格蘭法洛的工人,他窩藏著邪教徒,看來,他就是我們的目標了,凱爾希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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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爾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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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的鎮(zhèn)民? ......還有一件事,那個,卡門長官。懲戒軍似乎遭遇了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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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徒卡門?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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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徒卡門? 懲戒軍投入了一個大陣的兵力,僅憑盤踞在格蘭法洛的這點邪惡,連看清他們的徽記都是奢求。他們遇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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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的鎮(zhèn)民? 溟痕從地下滲至地表,在格蘭法洛周圍五十公里左右......劃了一個圓。
冷靜的鎮(zhèn)民? 而且,是一個完美的圓。就像用圓規(guī)畫出的那樣......
冷靜的鎮(zhèn)民? 被包圍的不是這座小鎮(zhèn),而是我們。
SN-5 燈塔控制室 行動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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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瑪雅? 我們就快抵達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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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爾比安??? ......
?
阿瑪雅? 怎么,沒有我,你根本不可能順利抵達斯圖提斐拉號。海的子嗣會撕咬你,粉碎你,或是纏住你的手腳,把你帶去巢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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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爾比安??? 你與昆圖斯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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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瑪雅? 你是指,什么?皮囊嗎?這幅皮囊?
阿瑪雅? 那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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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爾比安??? 你到底打算做什么?
?
阿瑪雅? 你又打算做什么?獵人?你的同族都對敵人深惡痛絕,也因此懷疑自己的血。而你卻......佯裝鎮(zhèn)定。
阿瑪雅? 你要從我這里得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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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爾比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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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瑪雅? 聰明的沉默,看來阿戈爾人也并非全都不善交際。
阿瑪雅? 還是說,你其實是個不太受歡迎的臭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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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爾比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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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瑪雅? ......我可以回答你。昆圖斯不會回答你,其他人也不會,但海嗣會。我們就應當像使者那樣理解事物,而不局限在人類的想法里。
?
//
烏爾比安??? 別故弄玄虛。
?
阿瑪雅? 嗯......
阿瑪雅? 在來這里前,我還在翻譯一本烏薩斯的著作。關于種族,國家與歷史。把它翻譯成伊比利亞文,維多利亞文。
阿瑪雅? 看吧,獵人先生。
?
烏爾比安順著女人的手,下意識地望向海洋。
漆黑的海。烏云密布,壓抑,但隱約能看見星空。
?
阿瑪雅? 即使是阿戈爾人也不常在海面上眺望海洋。種族、國家,大地被劃分成一塊一塊,斗爭永無止境。
阿瑪雅? 可在這一望無際的海平面上,你能看見象征著那些隔閡的界線嗎?
?
//
審判官艾麗妮? 嘖!這些怪物——!
審判官艾麗妮? 喬迪!你還好嗎?!
?
//
恐魚? (摩擦墻壁的窸窣聲)
?
喬迪? 別、別過來——!
?
//
大審判官達里奧? 看來設備的運轉讓這些低劣生物意識到,這里并非理想巢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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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迪? 長官!
?
大審判官達里奧? 向上走,阿戈爾人,你手里的是工具而非劍與火。
大審判官達里奧? 與艾麗妮繼續(xù)執(zhí)行計劃,找到審判庭與獵人們想要的。
?
喬迪? 我、我知道了!您小心!
?
//
斯卡蒂? 你覺得我們真能找到那艘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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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蕾蒂婭? 伊比利亞是唯一的切入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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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卡蒂? 我不明白......如果船就是像羅德島那樣的地方,那為什么六十年間,它沒有試過回到伊比利亞?
?
幽靈鯊? 迷途的我們,也找不到回家的路,不是嗎?
?
//
恐魚? (拍打海水的窸窣聲)
?
幽靈鯊? 這些孩子數(shù)量在變多。
?
斯卡蒂? ......你還好嗎?
?
幽靈鯊? 我?我有什么......
?
斯卡蒂? 一路來伊比利亞,你一言不發(fā)。
?
幽靈鯊? 我在你眼里曾是一個喋喋不休的人嗎,斯卡蒂?
?
斯卡蒂? ......
斯卡蒂端詳著幽靈鯊的眼睛。
她總算在陸地上見到勞倫緹娜的時候,勞倫緹娜的眼中蒙上了一層陰霾。
后來在鹽風城,她看見過。看見過勞倫緹娜過去的神采,很短暫?;氐搅_德島后,勞倫緹娜就仿佛又墜入了深淵。
可現(xiàn)在,斯卡蒂開始分不清,此刻的幽靈鯊究竟身處理智的哪個角落。
她有一個不好的猜想。
始終盤旋在腦海里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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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靈鯊?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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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卡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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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蕾蒂婭? 別胡思亂想,斯卡蒂。
歌蕾蒂婭? 你也是,貪睡的小美人魚。時間不多,你會醒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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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靈鯊? 我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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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蕾蒂婭? 你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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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蕾蒂婭? 現(xiàn)在......和鯊魚解決這些雜碎。它們無窮無盡,你們要記起怎么調整呼吸,節(jié)省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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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卡蒂? 你知道我其實更熟悉這樣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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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靈鯊? ......我們又要著急演出了嗎?風雨還沒有準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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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靈鯊? 呵呵,但是我們的舞伴已經迫不及待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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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官艾麗妮? 嘖,沒完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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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迪? 艾麗妮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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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官艾麗妮? 你沒事!剛才的亮光果然是長官的提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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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迪? 那個,大審判官閣下要我們繼續(xù)——我們該做什么?找那艘船的位置信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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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官艾麗妮? 本來是打算等技術人員抵達再開始的,但既然你已經能靠一個人啟動這個大家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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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魚? 嘶——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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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官艾麗妮? ——爭分奪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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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怪的教徒? 蒂亞戈?你終于想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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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亞戈? 你們?yōu)槭裁礇]有逃跑?懲戒軍和審判官早就埋伏在這座小鎮(zhèn)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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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怪的教徒? 那你引以為豪的鎮(zhèn)民為什么沒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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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亞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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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怪的教徒? 審判庭已經把那些不知所措的格蘭法洛人全部抓住了,你知道他們的下場會是什么樣的。
古怪的教徒? 你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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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亞戈? 我不能坐視格蘭法洛毀滅,我要盡我所能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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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怪的教徒? 你想對抗審判庭?這沒問題,蒂亞戈。但是,這只是在加速格蘭法洛的滅亡,伊比利亞絕不容許叛國行徑。
古怪的教徒? 我們歡迎所有人,但軟弱者沒有資格。一時堅定的意志只是大腦的玩笑,你是否真的清楚......你在和誰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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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亞戈? 誰?如果我真的有心調查,你們早就被懲戒軍一網打盡了。
蒂亞戈? 告訴我,你們這樣的人,能為格蘭法洛帶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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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怪的教徒? 格蘭法洛終究只是......一座人類的聚居地。
古怪的教徒? 我們想帶給陸地的,比這些虛無的物質要高遠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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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魚? (從建筑物的縫隙里出現(xiàn)的窸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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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怪的教徒? 你被跟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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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魚? 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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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境? 哈哈,這些恐魚還真是敏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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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怪的教徒? 外來者?也好,你的血肉會成為傷者的養(yǎng)料。我們會回饋給這片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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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官艾麗妮? 嘖,溟痕已經蔓延到了這一層,墻壁,階梯,它們無孔不入!
審判官艾麗妮? 還沒好嗎!它們越來越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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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迪? 就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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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迪? 我不知道......這么多年了,這些接收信號的設備竟然還能運作嗎......這是什么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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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迪? 呃,日志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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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迪? ——有、有了!讓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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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魚? 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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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官艾麗妮?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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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官艾麗妮? (數(shù)量......在爆發(fā)性增長!它們在通過溟痕移動,幾乎和地面融為一體?。?/p>
審判官艾麗妮? (這樣下去,就算是老師和那些獵人們,也沒法在遍布溟痕的地方逗留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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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魚? (摩擦平臺的窸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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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官艾麗妮? 不好——下面!喬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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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迪? 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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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蕾蒂婭? 繼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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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迪? ......啊,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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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官艾麗妮? 深海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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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蕾蒂婭? 你太弱小,面對這些無止盡的怪物,你的動作應當更利落。省下呼吸的力氣。
歌蕾蒂婭? 像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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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官艾麗妮?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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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蕾蒂婭? 阿戈爾人,你還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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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迪? 筆記里沒、沒有記載這些信息終端的操作辦法,我只能摸索——
喬迪? ——有一些記錄數(shù)據(jù),我不明白意思,可是持續(xù)不斷地冒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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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官艾麗妮? 持續(xù)?哪怕是審判庭最后一次嘗試,也應該已經過了好多年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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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迪? 我、我也不知道,我還以為是斷電導致數(shù)據(jù)丟失,但是,但是——
喬迪? ——如果我猜得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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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迪? ——有一艘船,在這幾十年間,持續(xù)向燈塔發(fā)送著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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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官艾麗妮? 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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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蕾蒂婭? 離我們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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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迪? 我知道,我在找,呃,航線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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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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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官艾麗妮? 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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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迪? ......很近。
喬迪? 竟然......這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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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迪? 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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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官艾麗妮? 怎、怎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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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蕾蒂婭? 恐怕建筑物的地下部分已經遍布溟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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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官艾麗妮? 我們必須立刻做出決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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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蕾蒂婭? 決策?既然能找到船的位置,我們就去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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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官艾麗妮? 不!我們應當繼續(xù)鏟除恐魚,保證懲戒軍的援軍能夠順利抵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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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蕾蒂婭? 它們殺不完。更強大的獵物還沒有進入獵場,你們就已經精疲力盡。
歌蕾蒂婭? 還是說,下面那位死守入口的大審判官,在伊比利亞有成百上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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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官艾麗妮? 不......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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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蕾蒂婭? 機會稍縱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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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官艾麗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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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蕾蒂婭? 坐標能確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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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迪? 啊,呃,可以劃定一個范圍,我不知道它為什么要打轉,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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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蕾蒂婭? 異常的洋流令它隨波逐流。被海嗣圍困的方盒,這就是那艘船如今的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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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官艾麗妮? 船,我們只有一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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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蕾蒂婭? 留給你們,在海里戰(zhàn)斗,我們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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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審判官達里奧? 不。
大審判官達里奧? 你跟她們一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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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官艾麗妮? 長官?!您在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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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審判官達里奧? 伊比利亞之眼已經提前啟動。這里應當有一些仍可運作的防護措施。
大審判官達里奧? 卡門閣下在祛除海岸上殘留的邪惡后就會來此支援。我們不必浪費時間對付無窮無盡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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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官艾麗妮? 那、那么,我陪您一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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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審判官達里奧? 不。你應當隨她們去。
大審判官達里奧? 你應當去看看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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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官艾麗妮?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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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審判官達里奧? 救了你一命,讓救援人員發(fā)現(xiàn)你的,是你手中的經卷,不是我。
大審判官達里奧? 做出正確的選擇,否則你有愧于伊比利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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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官艾麗妮? ......我明白了,長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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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官艾麗妮? 我會成為伊比利亞的眼,確保斯圖提斐拉回到伊比利亞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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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審判官達里奧? 出發(fā)吧。
大審判官達里奧? 我期待你做出正確裁決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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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官艾麗妮? 是!長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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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審判官達里奧? ......你,離開這里。與他們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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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迪? 不......閣下,我在這里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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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審判官達里奧? 這里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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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迪? 我對那艘黃金船一無所知,我只知道它富麗堂皇,氣勢非凡......但......我想我的使命不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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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迪? 我......那個,雖然這么說很奇怪,但我......我在探索這座燈塔的時候,才感覺到自己的價值,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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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迪? 請讓我留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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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卡蒂? ......整整一百只。但感覺沒有絲毫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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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靈鯊? 它們就像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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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卡蒂? 突圍不算困難,可守護這座燈塔?這要砍到什么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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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靈鯊? 它們的尸首在融化分解,化作那些斑斕的地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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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靈鯊? 生命的地毯,啊......陸地上最美的地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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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卡蒂? (溟痕確實在擴散,這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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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審判官達里奧? 你們的武器沒法燒毀它們,但我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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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蕾蒂婭? 這持續(xù)不了多久。只是削去海草的尖端阻止不了它們的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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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審判官達里奧? 足夠了。帶你的人離開這里。坐船走,否則你們確定不了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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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蕾蒂婭? 你應該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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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審判官達里奧? ——我知道,阿戈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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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蕾蒂婭? 好吧。努力活下來,大審判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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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蕾蒂婭? 鯊魚,斯卡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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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卡蒂? ......那艘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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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蕾蒂婭?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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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蕾蒂婭? 熬過了在陸地上漫長的等待,我們即將回到阿戈爾,我們......
歌蕾蒂婭放慢了話茬。
她的手輕撫上自己的脖頸,被隱藏得很好的皮膚上,有一塊觸感粗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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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艘船,近在眼前——不,別這么急躁,歌蕾蒂婭。海洋依舊危險,若非如此,也不至于把三個獵人困在岸上。
但她確實,心急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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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審判官達里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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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迪? ......她們出發(f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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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審判官達里奧? 是的。在懲戒軍的援軍抵達之前,我們孤立無援,連離開這片礁石的手段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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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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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審判官達里奧? ......阿戈爾人。你的表現(xiàn)很好,所以你贏得了一個回答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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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迪? 啊,是、是!我一定如實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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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審判官達里奧? 你是否做好覺悟,才離開海岸,陪同我們來到這里?
大審判官達里奧? 你只是一個普通人。清潔工或是別的什么,你并非戰(zhàn)士。常人闖蕩海洋,目睹與恐魚的廝殺,并非易事。
大審判官達里奧? 看......你的臉在我提燈的光火下沒有動搖分毫。你在想什么?你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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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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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迪? 我從記事起不久后,就再沒見過父母。大家都說,我是阿戈爾人,我們本來是來修燈塔的,但現(xiàn)在全毀了。
喬迪? 我......我以前什么都不懂,渾渾噩噩。說實話,恐魚出現(xiàn)的時候,蒂......有人讓我趕緊離開,我其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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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迪? ......我其實都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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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迪? 因為是阿戈爾人,所以唯唯諾諾地活著,還有......那個......我其實是禮拜堂的護工,不是清潔工。
喬迪? 但是那也不算是工作吧......極境先生描述的那些,他那樣,也許才算真正活在這片大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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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迪? 所以......我覺得這是一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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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審判官達里奧? 你現(xiàn)在懼怕死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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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迪? 沒人不怕死的,大審判官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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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審判官達里奧? 我該對你如實相告,溟痕已經徹底包裹了這處海岸,我們的時間非常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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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迪?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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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審判官達里奧? 卡門閣下與凱爾希醫(yī)生自有手段,但我的判斷則更加悲觀。
大審判官達里奧? 她們離去,等同于判了我們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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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迪? 所以您才堅持讓我與她們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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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審判官達里奧? 后悔已經沒有意義,你以自己的意志拒絕了服從。但如果你死在這里,你的死絕非沒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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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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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審判官達里奧? ......你不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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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迪? 哈哈......還是有一些的吧。但是陪她們走,不也是九死一生嗎?
喬迪? 只要能待在這座燈塔里,我甚至感覺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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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審判官達里奧? 別急著放棄。
大審判官達里奧? 伊比利亞之眼應當有自己的防御措施。啟動它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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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迪? 啊,好的,不過您要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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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審判官達里奧? ......現(xiàn)在。
大審判官達里奧? 我們孤懸海上,遠離故土。
大審判官達里奧? 一次又一次抵達,這片小小的礁石,失去的船與生命遠比它本身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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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魚? ......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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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魚? (結群蠕動的窸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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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審判官達里奧? 海洋與伊比利亞之間沒有正義,也......沒有邪惡。
大審判官達里奧? 只有劍與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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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審判官達里奧? ——只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