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GO同人】第零節(jié) 序·舊城故人
倫敦,時鐘塔。
一間隱蔽的辦公室內(nèi),書桌上的臺燈亮著幽幽的光。此刻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半,女子坐在寬大而厚重的辦公桌前滿面嚴(yán)肅地翻閱著什么文件,雖然她眼前的資料只有薄薄幾頁,但那緊蹙的眉頭似乎足以說明一些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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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蕾萊小姐,您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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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輕喚讓女子稍微分了神,她默默抬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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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勞你走一趟。請坐,化野小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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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走進(jìn)屋門的是法政科的代行者、第一原則執(zhí)行局負(fù)責(zé)人化野菱理。她聞言微微點頭,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余光看向這位傳喚自己的女貴族。后者如往常一樣穿著一身純白的絨外套,領(lǐng)口處打著暗紅色蝴蝶結(jié);棕色長發(fā)在腦后束起干練的馬尾,面容清麗、柳眉朗目,仿佛有種不怒自威的氣場,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和這個人保持一定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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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坐在書桌旁專心致志盯著文件的女子名為巴瑟梅羅·羅蕾萊——法政科君主。時鐘塔院長助理、年紀(jì)輕輕便被冠以“巴瑟梅羅”之名的絕世天才;魔術(shù)協(xié)會的驕傲,也是身負(fù)“當(dāng)世最強”之名的魔術(shù)師;作為魔道元帥而君臨整座時鐘塔之上的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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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負(fù)以上這些頭銜的女子也同樣承擔(dān)著沉重的責(zé)任?;蛟S是為了混淆視聽、或許只是出于心血來潮,這位法政科君主在處理不需要親自到場的對外事務(wù)時,常常用術(shù)式擬似出中年男性的形象和聲音呈現(xiàn)給對方;而在需要她本人出席或參與的行動之中,她又理所當(dāng)然地以本來面目示人。久而久之甚至有這樣的傳聞流傳起來:羅蕾萊只是名義上的、表面的法政科君主,實際上在她的背后,還存在著另一位神秘的、被冠以巴瑟梅羅之名的“真正的君主”。這傳言雖然聽起來離譜,但架不住三人成虎,于是漸漸地,很多人在談及法政科時,自然而然地把其君主叫作“巴瑟梅羅先生”,而不是“巴瑟梅羅小姐”或“羅蕾萊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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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也傳到了羅蕾萊本人耳中,不過這位天才并不在意,只是一笑而過,甚至當(dāng)眾說過“呵。到底有幾位巴瑟梅羅呢?——說不定連我自己也不清楚哦?”這樣更加令人云里霧里的話。至于化野菱理,雖然她也習(xí)慣了附和著別人稱呼“巴瑟梅羅先生”,但作為君主的左膀右臂,對于實際情況她心里清楚的很,只是識趣地既不挑明、也不多說,反而更添了幾分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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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君主和魔術(shù)協(xié)會最舉足輕重的貴族家系繼承人,羅蕾萊往往都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但今天她滿臉嚴(yán)肅,左手邊擺著來自第一原則執(zhí)行局的密報,看過后思忖良久,喚來了這份密報的撰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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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野小姐,你在密報上說‘動物科君主蓋烏斯令的忠誠度存疑’,此事非同小可,”羅蕾萊總是秉持著風(fēng)雅但平淡的語氣,“所以,雖然我對你非常信任,但還是希望關(guān)于這一發(fā)現(xiàn),你能詳細(xì)談?wù)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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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野菱理點頭,有條不紊地把蓋烏斯令派出的代表在君主會議的代行表決上倒戈的事情娓娓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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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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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蕾萊聽完之后久久沒有言語,右手食指輕輕揉了揉太陽穴,又關(guān)掉了面前的臺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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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代行表決,實際上就是由各家派出代表,在會議上傳達(dá)君主的意思。如果這真是蓋烏斯令的本意,那恐怕確實出了問題。——不過沒想到,天體科下轄的一個小小的觀測機構(gòu),竟然引出這么多海面下的暗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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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勒底局的戰(zhàn)力不容小覷,我想這也是諸多魔術(shù)師都盯上他們的原因。只要掌握了從者這一強大的戰(zhàn)力,很多二流甚至三流家族都可能擁有和一流家系叫板的資格?!被按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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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羅蕾萊微微一笑,“正所謂Simple is best,純粹的強大并不仰仗技巧或外力。菱理,我們目光所見的時鐘塔,只是冰山一角。只有當(dāng)現(xiàn)存秩序遇到挑戰(zhàn)時,人們才會意識到它有多么堅不可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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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被傲饫睃c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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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你繼續(xù)留意一下。如果蓋烏斯令只是想要擺脫法政科的控制,那便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給予一些自由;但如果他想要更多本來不該由他觸及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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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蕾萊放下手里的密報,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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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應(yīng)該明白我的意思,協(xié)會的秩序不容挑戰(zhà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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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被皠C然應(yīng)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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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君主的興趣似乎并沒有從這件事上轉(zhuǎn)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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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對了,還有件事。”羅蕾萊以漫不經(jīng)心的口吻問道,“君主會議的報告上寫道,由埃爾梅羅舉薦的督查使已經(jīng)派往迦勒底局。——對于那個姑娘,你有多少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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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野菱理心里一驚——沒想到她會留意這種細(xì)枝末節(jié);她抬起頭,正撞上巴瑟梅羅灼灼的目光,仿佛要把人看透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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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查使雨宮鳶夜,她是傳承科去年同級年青一代魔術(shù)師的榜首,但我與她也沒有深交,談不上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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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語焉不詳......在別人那兒可是會被算作工作的失職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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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被傲饫矶Y貌地微笑著,“不過我確實未能發(fā)現(xiàn)什么值得留意的事情?!吘箷r鐘塔內(nèi)也不缺乏來路不明的神秘人物,而無論是您還是我們,精力都是有限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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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得對——時鐘塔內(nèi)的確存在一些來路不明的人,但他們來路不明的原因只可以是‘法政科不關(guān)心’,絕不可以是‘法政科查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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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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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位雨宮小姐的過去,還真是讓我有點興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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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jù)我了解的信息,她是個從小失去父親、被傳承科魔術(shù)師約翰遜·索拉里斯收養(yǎng)的普通孩子?!被拔⑽Ⅴ久迹半m然之前的境遇稱得上有些悲慘,但應(yīng)該沒什么特別之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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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孩子?”羅蕾萊搖頭,顯然不以為然,“傳承科的榜首第一位,會被一個普通人占據(jù)?就算再怎樣努力,血脈的流傳可不是能被勤奮這個詞給掩蓋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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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被傲饫肀〈捷p抿,并沒有辯解什么,“確實是我的失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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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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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并沒有責(zé)怪你的意思。畢竟在今天之前,就連我自己也不太了解這位雨宮小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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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今天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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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野菱理聽出了這句話的弦外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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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歲那年嶄露頭角、身為新興家系索拉里斯的最強戰(zhàn)力、令許多同門魔術(shù)師避之不及的殺手、與此同時也是精通魔術(shù)的色位魔術(shù)師......”羅蕾萊繼續(xù)說道,“你說的這些我也有所耳聞。但時鐘塔的大門向來對強者敞開,明爭暗斗更是司空見慣;更何況現(xiàn)在約翰遜已死,傳承科內(nèi)部的恩怨你我沒必要插手?!贿^比起這個,我相信你對她的身世會更感興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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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瑟梅羅站起身,從書桌后的書架上取下一張泛黃的檔案紙,遞給化野菱理。后者接過來只是掃了幾眼,臉上的表情瞬間凝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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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承科是直屬院長的異端學(xué)科,它對于信息和人脈的掌控之所以在法政科之下,僅僅是因為‘院長本人潛心鉆研魔術(shù),對世俗事務(wù)不感興趣’。換言之,對傳承科而言,只要它想知道,在魔術(shù)界就根本不存在秘密?!?dāng)年這么一位憑空出現(xiàn)的魔術(shù)天才,更何況又是本部的學(xué)生,自然也不會脫離傳承科的注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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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野菱理手上的案卷上蓋著傳承科的紫色印章——這代表著絕密,即使是君主之間,也不可以隨意流傳。而巴瑟梅羅·羅蕾萊正是院長候補——也就是欽定的下一任時鐘塔院長,在君主之中沒人比她更有資格接觸絕密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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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宮 月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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檔案上赫然寫著這個名字,下面是幾行簡簡單單的、卻驚異人心的記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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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你所見,”羅蕾萊幽幽開口道,“這位雨宮小姐的父親名叫雨宮祐,是遠(yuǎn)東圣堂教會的代行者之一;她的母親名叫葉月夕子,是在傳聞中古老而神秘的東方魔窟——螺旋館修學(xué)的菁英,在那里活動時,她曾經(jīng)化名‘葉夕’,也就是她真名里的兩個漢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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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歲那年,這位葉月女士偶然前往日本研習(xí),后來對負(fù)責(zé)接待她的雨宮祐先生一見鐘情,于是放棄了繼續(xù)深造的機會,甚至選擇遠(yuǎn)離法術(shù)與魔術(shù)界,成為一位賢妻良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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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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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后,他們的女兒出生。在這孩子七歲那年,遠(yuǎn)東的魔力結(jié)晶——圣杯現(xiàn)界了,圣杯戰(zhàn)爭再次拉開序幕。她的父親受托保管在圣杯戰(zhàn)爭中被污染的圣杯碎片;可惜的是,由于參戰(zhàn)的魔術(shù)師都對力量有著癡迷的追求,他們想盡一切辦法逼迫威脅他、企圖奪取這魔力的結(jié)晶。身為負(fù)責(zé)人的雨宮祐應(yīng)接不暇,身心俱疲,最終選擇把圣杯碎片交給自己的學(xué)生約翰遜·索拉里斯。在那之后,他覺得自己有辱使命,因而自殺身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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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野菱理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后,當(dāng)時還是個孩子的雨宮月葉,就被父親的學(xué)生約翰遜收養(yǎng)并領(lǐng)到倫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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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绷_蕾萊在書架前來來回回踱步著,神情肅然,“根據(jù)調(diào)查,雨宮祐素來清貧,葉月夕子失去了丈夫,又舉目無親。她自己本可以回螺旋館,但女兒不會被接受。于是她只好帶著時年七歲的女兒在街上流浪、做零工度日,直到遇到約翰遜。或許其中還有些不為人知的細(xì)節(jié),總之結(jié)果就是,她把自己的女兒托付給了他,送到了倫敦,也就是從那時開始,雨宮月葉更名為雨宮鳶夜,開始在傳承科學(xué)習(x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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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化野菱理點頭,“關(guān)于她的母親,您剛剛說她來自東方的魔術(shù)機構(gòu)螺旋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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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绷_蕾萊繼續(xù)說道,“把自己的女兒送給約翰遜之后,葉月夕子沒有了后顧之憂,她做出了一個近乎瘋狂的舉動——對那些參與搶奪圣杯碎片的魔術(shù)師們聲稱,那碎片就在自己手里,吸引他們紛紛前往搶奪。然后她憑借一己之力,把十余位魔術(shù)師盡數(shù)誅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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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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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螺旋館傳人的實力毋庸置疑。她把女兒送走只是為了更瘋狂的復(fù)仇。之后,這個名字就消失了,有傳言說葉月夕子完成自己的復(fù)仇后在日本某處隱居,不再插手任何魔術(shù)界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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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野菱理面無表情但心里波瀾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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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子,這一家都是魔術(shù)師中的瘋子。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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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圣堂教會、還是螺旋館,和我們的關(guān)系都談不上友善。這姑娘不會是池中之物,不要以為把她扔出我們的視野就可以高枕無憂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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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蕾萊收回那張檔案封存起來,放進(jìn)自己的抽屜里,“化野小姐,剛剛說的這些事情僅限于你我之間,你應(yīng)該明白我的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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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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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主笑而不語,背著手在書架旁邊轉(zhuǎn)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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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最近聽說有個不太招人喜歡的熟人來到了倫敦,也不知是為什么。煩請你多加留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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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略顯逼仄的公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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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主埃爾梅羅二世臉上掛著復(fù)雜的神情嘆了口氣,那臉色比頭頂上昏黃的燈光還要黃。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這是吃了萊妮絲的秘制料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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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對面的沙發(fā)上坐著一位女子。她身穿和白皙的膚色差不多顏色的整潔的白襯衫,一頭靚麗的紅發(fā)梳成高馬尾扎在腦后,高挺的鼻梁上架著一副橢圓的金絲邊眼鏡,看上去似乎是個文質(zhì)彬彬的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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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君主的樣子卻很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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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不記得邀請過你來這里做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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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呀?這么不歡迎我,君主閣下?”女子一挑眉,“好歹咱們也是有點交情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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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不是不歡迎……算了,沒什么。”埃爾梅羅二世揉了揉太陽穴,“那么,你來這里有何貴干——蒼崎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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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朋友,托我來辦件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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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惜字如金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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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解釋起來很麻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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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一聲清脆的打火機聲,女士香煙的氣味漸漸彌散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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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煩也總得講清楚才行吧?不然在下怎么幫你?”君主一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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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倒也是——那是很久之前的事。大概就在千禧年之后不久。那時我認(rèn)識了一個差不多年紀(jì)的女孩,她是來自螺旋館的弟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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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螺旋館?”埃爾梅羅二世眉頭緊鎖,“那個遠(yuǎn)東古國里的大型魔術(shù)機構(gò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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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就是那兒。那家伙從螺旋館來到日本,似乎是為了研習(xí)魔術(shù),不過戲劇性的是,不久之后就墜入愛河結(jié)婚了。長話短說,兩年后,她有了自己的女兒。但隨后沒幾年,她的丈夫就因故去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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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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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丈夫是圣堂教會的人,算是死于一群魔術(shù)師的威逼。隨后為了報仇,那家伙把自己的女兒送給別人,聽說是送到了倫敦。隨后她陷入了瘋狂的報復(fù),在一個月之內(nèi)把害死自己丈夫的魔術(shù)師們都?xì)⒌袅?。從那之后她徹底遠(yuǎn)離魔術(shù)界,據(jù)說是隱居起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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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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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的眼神——君主閣下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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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爾梅羅二世長嘆一聲,無可奈何地?fù)u頭,“恕我直言,你講故事的水平亟需提升,蒼崎小姐?!壹热皇悄愕呐笥?,一直用‘那家伙’來稱呼可不合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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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子,她的名字?!~月夕子?!鄙n崎瞟著緩緩升起的煙霧,鏡片后的眼神有些恍惚,“我們只是見過幾面,那家伙幫我解決了一些難題,就這樣認(rèn)識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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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幫到你的忙,那也不是等閑之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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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子用她的魔眼,幫我看透了一些未來的事情,僅此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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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視的魔眼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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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橙子糾正道,“那家伙的魔眼是‘災(zāi)厄之魔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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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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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面意思。她的魔眼雖然能看透未來,但只能看到別人在未來即將遭遇的不幸、或是注定發(fā)生的災(zāi)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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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還真是不幸的能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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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她不久前偶然遇到了被自己拋棄的女兒,并用魔眼洞察了女兒在未來可能遭受危險。但苦于沒有時鐘塔的人脈,所以拜托我打探一下那姑娘的消息。你知道有這么個年輕女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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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出身的、被母親拋棄、帶到時鐘塔的年輕女孩?”埃爾梅羅二世眉頭一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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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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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差不多知道那是誰了。不過那姑娘應(yīng)該在萊妮絲的弟子所在的機構(gòu)工作,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在倫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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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子一愣,“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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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姑娘叫雨宮鳶夜吧,很奇怪的名字,但也因此很好記。不久之前我和萊妮絲才處理好她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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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倒是沒錯,不過夕子說她的女兒叫月葉、還是月羽、月波來著?——反正是差不多的讀音。聽說是在……傳承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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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傳承科的話,就不會有錯了?!卑柮妨_二世點頭,“傳承科的青年學(xué)生里,只有那么一位雨宮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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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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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九歲?或者二十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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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那還真就差不多。順便問一句,那姑娘是個怎么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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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想想……該說是個很復(fù)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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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算什么評價嘛——只要是人,都會很復(fù)雜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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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那孩子給人的感覺……很冷漠、看不透,待人接物、各種意義上的?!卑柮妨_二世推了一下眼鏡框,“說實話,我可不太擅長應(yīng)對這種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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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有點感興趣呢?!背茸硬[起眼睛,“她真的不在時鐘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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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騙你的必要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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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子靠在沙發(fā)上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右手戳在煙缸里熄滅了香煙,緩緩?fù)鲁鲂熿F,聲音也憊懶了些:
“也就是說,我好不容易來這一趟,結(jié)果跑了個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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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主一攤手,滿臉無奈,“除非你能說服君主會議,把她從迦勒底局調(diào)回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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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勒底局?不太了解——是什么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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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我之前說的、萊妮絲的弟子所在的機構(gòu),歸屬于天體科下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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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有意思,”橙子樂了,“阿奇佐爾緹那丫頭連自家弟子都看不住,還被阿尼姆斯菲亞挖了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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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嘛……說來話長。”
“啊啊,那就不必說了,君主閣下。我還挺趕時間的,下次一定洗耳恭聽?!彼酒鹕韥?,從衣架上取下棕色的長外套披在肩頭,兩只沒穿上的袖子晃晃悠悠的,“總之那姑娘現(xiàn)在還算是安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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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據(jù)我所知,迦勒底局是個很友善的機構(gòu)?!本鞔鸬?,“現(xiàn)任的所長也是個好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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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善的好人,在時鐘塔里這種說法等同于——活不長的人。”橙子聳聳肩,把之前擺在手邊的車鑰匙揣進(jìn)兜里,左手已經(jīng)推開了屋門,“不過算了,這樣的話我就可以給夕子回個電話,讓她暫時安心了——那家伙這么多年沒聯(lián)系我,一上來就給我出難題啊,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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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你這盒煙落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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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已經(jīng)砰地關(guān)上,橙子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埃爾梅羅二世只從門外隱約聽到一聲“那就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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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車的引擎聲在街燈下漸行漸遠(yuǎn),君主默默拿起那盒只抽出一根的女士香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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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去匆匆啊……這瘋女人……誰會稀罕區(qū)區(qū)一盒女士香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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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鐘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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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巧克力味?……和雪茄比起來也算是各有千秋吧。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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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煙霧再次在屋里飄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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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