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目
? ? ? 江厭離要了房子又退回去,這讓所有人都一頭霧水。
魏家老爺子和藍啟仁將魏嬰和藍湛一起叫過來商議。
“無羨,當初做主給江厭離房子的人是我,可她現(xiàn)在又拒絕,你是怎么看的?”
魏老爺子坐在正位,藍啟仁坐在他的下首位置。
“岳父,無羨不知?!?/p>
魏老爺子端起茶盞,暗藏眼底深意。
“忘機,你覺得呢?”
“父親,江厭離也許從一開始就沒想要房子,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但意在何方,忘機愚鈍。”
藍啟仁又看向魏老爺子:
“恩師,您認為呢?”
魏老爺子沒有回答,而是將視線投到魏嬰身上。
魏嬰恍若無所覺,狀似恭敬的一動不動。
藍啟仁敏銳的注意到老爺子的目光。
“忘機,你大膽說,不用有所顧忌?!?/p>
魏老爺子語氣溫和。
藍湛視線轉(zhuǎn)移到魏嬰身上,魏嬰低著頭擺弄笛子。
“忘機,你看他做什么?看我?!?/p>
魏老爺子慈祥的說道。
“祖父,父親本意是想借江厭離索要房子一事,試探她下一步的計劃?!?/p>
“但江厭離反其道行之,將到手的房子又退了回來,忘機認為,退房是早在她計劃之中的?!?/p>
“只是這樣一來,江厭離下一步要做什么,我們就無從推測?!?/p>
藍湛雖然在看著老爺子,眼睛卻一直不停瞥向魏嬰。
魏嬰看都不看他一眼,自顧自的玩弄笛子流蘇。
“無羨,你怎么想的?”老爺子又一次看向他。
魏嬰輕笑一聲站起來:“我不知道?!?/p>
說完,抬腳就向外走去。
“站??!”
魏老爺子大怒:
“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
魏嬰慢悠悠轉(zhuǎn)身,輕蔑的眼神在藍湛身上掃過:
“祖父,在您眼里,藍忘機最聰明,我最混蛋,但他居然同情虞紫鳶?!?/p>
“您剛才可是問的他,不是我!”
“我都不如一個坤澤有見識,那您問他就行了,問我干什么?”
魏嬰的聲音在外面走廊都聽的清清楚楚。
眾多下人也都探過頭來。
“夫君,不是的,我……”
“藍忘機,你比我聰明,有遠見,做事通透,還能為祖父出謀劃策?!?/p>
“你幫了魏家,所有人都覺得我娶了你是我上輩子積德?!?/p>
“我什么都不能做,我就是混蛋,我認!”
魏嬰站在門外的回廊,雙眼血紅:
“可你居然對虞紫鳶抱有同情,還認為江澄有魄力,是在說我廢物嗎?”
“江澄有魄力,我是廢物,你當初怎么不嫁給他?嫁給我這個混蛋干什么?”
藍湛眼神冰冷:“你再說一遍!”
“魏無羨,你給我閉嘴!”魏老爺子大喊。
“藍忘機,如果你后悔嫁給我,我隨時可以放你離開,你就是再尊貴,我也不稀罕!”
“你同情虞紫鳶的那一刻,就注定我們緣分到頭?!?/p>
藍湛避塵出鞘,劍指魏嬰:
“我要殺了你!”
藍湛一劍刺過去,魏嬰一動不動。
避塵從魏嬰心臟旁擦邊而過!
鮮血慢慢流出!
“你為什么不躲?”藍湛眼底充斥驚懼。
一切都發(fā)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等魏老爺子和藍啟仁反應(yīng)過來,避塵已經(jīng)落地。
“藍忘機,我可以容你嬌縱,慣你任性,但虞紫鳶是我的殺母仇人!”
“母親是我最后的底線,你的同情恕我不敢茍同,道不同不相為謀!”
魏嬰手捂著傷口,鮮血從指縫汩汩流出,笛子上都被染紅。
“魏嬰,我只是同情坤澤,也沒有做出傷害你的事情,這也不是針對虞紫鳶,是所有坤澤。”
“你怎么就如此無理取鬧,你明知道我沒有心向虞紫鳶?!?/p>
魏嬰勉強扶著墻,腳步不穩(wěn)。
“滾!”
魏嬰跌跌撞撞離開。
“來人,快扶五公子回房,讓郎中過來!”
魏老爺子大聲吩咐。
“不用,祖父喜歡藍忘機,就讓他在你身邊!”
魏嬰一腳踢開過來扶他的下人,深提一口氣,飛身離開。
“忘機,你怎么能傷害你的夫君?”
“父親,我……”
“我不是故意的?!?/p>
魏老爺子眼底也有些慍怒:
“啟仁,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孩子,謀殺親夫的事兒也敢做?!?/p>
魏老爺子氣惱的向外走去:
“來人,快去找五公子!”
藍啟仁語氣冰冷:“給我過來!”
藍忘機跟著藍啟仁離開。
當一切恢復平靜,回廊墻壁后面的一道身影離開。
魏家翻遍了所有地方,直到半夜都沒有找到魏嬰的蹤跡。
藍啟仁只能帶著藍湛過來請罪。
“恩師,是我教養(yǎng)無方,請恩師降罪?!?/p>
魏老爺子沒說話,魏元朗冷哼一聲:
“我魏家書香門第,還從來都沒有出現(xiàn)過殺害夫君的坤澤?!?/p>
“這樣的坤澤就是再優(yōu)秀,我們魏家也要不起!”
藍啟仁眉頭緊皺,心一橫:
“忘機已經(jīng)是魏家的人,當由魏家處置?!?/p>
魏元朗一拍桌子:
“好,那就按照魏家家法處置!”
“來人,給我打!”
魏元朗的侍衛(wèi)提著軍棍便進入正廳。
藍啟仁擋到藍湛前面:
“恩師,忘機是坤澤,自幼嬌慣,從未受過任何責罰。”
“他傷害夫君,家法處置理所應(yīng)當,但軍棍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p>
五軍棍就可以產(chǎn)生家法中五十棍的傷害。
別人不知道,藍啟仁最清楚不過。
“哼,如果無羨平安無事,我魏家也不會再要他,如果無羨出事,他就得給無羨陪葬!”
“他的劍鋒直接刺向心臟,就是不想要無羨活下去,既然如此,他也別想活下去了!”
士兵說著就要上手,藍啟仁一把攔住。
“恩師,家法理應(yīng)由家里人處置,被外面的乾元觸碰,忘機就是死,名聲也會受損。”
藍啟仁不得已只能跪下:
“恩師,是打是罰,忘機都承受,只是求恩師給忘機,也給藍家留個面子。”
魏老爺子冷著臉,終于開口:
“帶入內(nèi)堂,交給大夫人處置?!?/p>
藍湛最終被魏元朗的夫人帶入內(nèi)堂。
外面想看熱鬧的人,也都只能散去。
此時的魏嬰?yún)s出現(xiàn)在城外偏遠的客棧中,床邊給他包扎傷口的人,正是江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