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藝青年的挽歌
多年前的你,鐵了心想做個文字工作者,于是若有若無的有了獨屬文藝小青年的言語與感情。多年過去了,夢想還在,但它已經在歲月的風雨中坍塌破敗的不成樣子了,有個夢想不難,難得的是為了夢想能實現(xiàn)而付出的努力和堅持。
那時候你廢寢忘食的寫文字,你之所以把寫文章叫做寫文字,是因為你覺得自己勉強跟文學沾邊兒,算是個十足的半吊子文藝騷年,沒有出身書香門第,沒有學習文學專業(yè)。膜拜過韓寒、郭敬明,省錢買過過期的文學雜志,常會為了一個青春愛情故事翻爛一本書,可忘記的總比記住的多。
把弄文字還行,談及愛情你還是個門外漢。寫的文字大多也是與愛情有關,盡管你不是那么懂,但你覺得這樣的文字,喜歡的人會很多,慢慢的你發(fā)現(xiàn),是你自己自欺欺人賴在青春,寄籬愛情里不肯抽身,擔心抽身離去,自己和時間就都將快速老去,可能連那份揮毫縱橫的文藝心都泯滅了。
逝去的東西只能在回憶中捕捉,那些遠離你而去的人,在你心上建起一座城,來去回環(huán),經年累月的住在里面陪伴著你,陪你在每一個輾轉反側失眠的夜。
你仍然記得寫過的那些文字,記得也只是記得,一點不想翻出來看看,越是動心用情寫過的東西,越是這樣。你替別人寫過情書,寫過明信片,那些嵌在紙上漫漶的文字,像那時的你一樣,渴望被別人注意到,想過一個不小心被某雜志社主編看中,然后在書上發(fā)表自己的第一篇文章,文章題目旁邊印著你的名字,你還會裝作不太知道一樣向人打趣的介紹說,咦,這本雜志的某篇文章不錯哦,然后找個口渴要喝水的借口走開,偷笑,惴惴不安。
你的心也曾不那么堅定過,看著很多普通的人,因為唱了一首歌或者演了一部電影,從此大紅起來,之前的愛好或者一直熱衷的事,從此之后可能就不再做了,精力有限,環(huán)境逼迫,放棄也顯得理所當然了。( 文章閱讀網:www.sanwen.net )
越年輕越敢于冒險,那些冒天下之大不韙說過的話,那些被人說成是瘋子的舉動,那些倒影在別人笑眼中的窘迫,那些的那些,很多的那些,不是那些你快樂,就是那些你強裝,這么多年過去了,你改變了多少?你不顧套俗的活著,既不為了證明自己活給別人看,也不看別人如何的生活,每個人生來是獨一無二的,這句被說的很爛的話,或許在你這里意義才最深。
你說你想在彭浪嶼邊開一間叫做“貓與下午茶”酒吧,酒吧里沒有重金屬樂隊,也沒有亂晃的燈光,只有味道淺淡的果汁和咖啡,只有干凈清脆的吉他和鋼琴樂曲。房間里貼滿客人的愿望便貼,墻角的收音機一直開著,一直是那個電臺,熟悉的主播的聲音,懷舊舒緩的音樂淌滿屋子。每天起來看見貓和陽光都在,一天打打理理,不閑也不忙,收入不多,但夠花,房子很小但挺舒服,車很便宜,但哪都能去,其它的一切,各種國產吧,你用國產電腦碼文字,用國產手機打電話,你自稱屌絲,說你很喜歡這層身份和它帶給你的獨特感覺。
你說你沒想過戀愛,也不想跟別人說起你的感情,不甘,掙扎,有人說,擁有就是失去的開始,你不戀愛,要么是你害怕,要么就是你懶得要死。
到了二十多歲,這個裝嫩已經有點勉強的尷尬年齡,這個年齡應該有這個年齡應該說的話和想的事,似乎以文藝自立有點太不像話了,你怎么能不懷疑自己,懷疑自己的喜好,但從專業(yè)方向轉變成愛好,就沒什么錯了吧,你和別人一樣,在做完該做的事后,也會喝茶,也會逛街,但最多的還是在文字里耍流氓。
你是誰?你要去哪里?你該干什么?這些問題你終究是要面對的,而且越早越好,生活的繁陳蕪雜不會因為這些問題的困擾而加劇,反而會因弄清這些問題后變得輕松起來,聽朋友說,迷茫的時候,不知怎么做的時候就出去走走,你早就渴望能從一次旅行中找到答案,旅行是身體的勞累心靈的放松,一個人的心累才是正真的累,心是身體的重要核心,心在某種程度上的名存實亡,即使身體再強健也沒什么鮮活可言。你說旅行回來后,人依舊,景依舊,什么也沒怎么變,那些煩擾的事,不過換了一種范式被你打包又帶了回來,舊傷換了新的療法,還是原來的配方,所以沒什么效果。你不斷在過去的碎片里尋找,企圖發(fā)現(xiàn)一個適合你停留的地方。你不斷的尋找,在初秋,在歲末。其實你只是想找到一個似曾相識的感覺,遙望,翹企,那個再也回不來的自己和捉摸不定的未來。
你聽身邊的人說蓋茨如何退學變成首富,你回家跟媽媽自信滿滿的說你也想退學闖社會,結果被媽媽拿著拖把追的滿院子跑,你覺得李嘉誠多么多么牛逼,但你從沒注意到他在兵荒馬亂的年月里挑起家里的重擔,艱苦打拼的辛酸,有夢想的人最容易受傷,現(xiàn)實主義者則不會,理想主義者懂現(xiàn)實,但心不死,現(xiàn)實主義者懂現(xiàn)實,心已麻木。
我戲你,懷著上流人士的心,做著三流人士的夢,活的簡單,不累,活的不明白,省事。
文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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