墻上的斑點——擁抱安妮寶貝
若有穿越,我愿變成你墻上的斑點,褪卻所有人情世故的鳳冠霞衣,緘默所有難以至誠的發(fā)聲,而后粘在你房間的墻上,雪亮的墻壁離我越來越近,最后,有一天,我就在那里了,在你不經(jīng)意的角落,安妮寶貝。
伍爾夫墻上的斑點,是一個主動引誘的被動者,伍爾夫為它有了山凸谷深般的意識和深邃不平的思考,而我只想成為一個不讓你看出的斑點,安妮寶貝,你知道,若有可能,我寧愿稱你安妮……
在你的墻上,我將看到你一個人在深夜寫著推倒又重來的文字,看你用細(xì)小的冰凌刺激靈魂,冷卻心底燃起的一絲一縷熱度,看你在另類的平靜中韻享一份孤守、流浪和尋找,達到不肯片刻睡去的清醒。而我將在自己的領(lǐng)地內(nèi)隱藏,窺看只有一間屋子大小的世界并蔓延開按捺不下的遙想。安妮,有一個斑點,在怎樣地看你簡單甚至拖沓的身影,感受你沉穩(wěn)淡然的心態(tài),在怎樣地分享你一個人忘我的孤獨,清醒的疼痛和理性的自持,在怎樣見證你對于一切都波瀾不驚,感情取舍的直接與決然。
作為墻上的斑點,雖然沒有神經(jīng),也將會感受到陽光照到你房間的溫暖,而我也將被亙古未變的光芒撫摸變淡,或許也終將不會記起是因為對你怎樣壓抑的熱戀和剪不斷的依賴來到你的房間,也曾幻想,并執(zhí)著的渴望能夠守住一份沒有片刻歡騰的平靜和留住自我放逐的快感。
若為你墻上的斑點,我想我將空守大段大段安靜的時光,因為你要一次次的旅行,那時,我睡眼朦朧地醒來,仿佛真的看到了你風(fēng)塵滿面、汗跡斑斑的在某座北方的山上攀爬,或背著行囊、頭發(fā)散亂的在粉土厚厚小路上行走,在落日前尋找下一個農(nóng)家借宿。我亦想,我將看到你勞累至極的歸來,帶著螞蝗嗜血留下的傷疤,沖鋒衣爛掉,到處是石頭的劃痕,內(nèi)心平靜和某些心底的失散,又在滋生下一次上路的愿望,不露聲息。我知道,我的相伴不能留住你的腳步,因為我不過是你墻上的斑點,你在時,我們也不曾親近,擁抱和說話。
有一天,你將不會再回來,安妮,我知道你有明媚陽光的微笑,也知道你不會有片刻的歡騰 ,你以一笑來回應(yīng)這個世界,因為沒有多少人注意到你徹夜的孤獨和靈魂的飄浮,你的笑是你等有人敲開你的世界,走進你的理性、決然,帶給你你能接受的熱度時的姿態(tài),而這熱度我卻給不了。曾有多少個早晨,看你不完整的身影在陽臺上鋪開,又有多少個傍晚,你倦懶的打開房門。窗外有個太陽,你的影子在它里面短了又長,長了又短,而我只知道,你要的熱度我給不了,有一天,你中終不會再回來。(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墻皮開始脫落,因為你不會再回來,安妮,你走的太不小心了,房子里到處都是潮濕。我看到有一片白色的墻皮脫落,就在我的對面,我那天一低頭就看到了。還有多少日子?我在想何時我也會脫落。但我知道,安妮,曾是怎樣的伴你,沒有親近,沒有擁抱,沒有話語,也就沒有告別。
你的襪子,你的棉質(zhì)睡衣,散亂的煙灰,陪著我看著那扇不會再由你來開的門,曾經(jīng),你從右手邊的門,進進出出……
陽光,尤其在早晨,還在撫摸我,但因為是冬天,我還是常常凍的僵掉,那一絲的溫暖反而刺激的我鉆心的疼,我甚至幻想,熬不過這個冬天就沒有了,也許不是脫落下來,畢竟,太陽已經(jīng)把我撫摸的很淡很淡了,安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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