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說我
一云游僧問: 我存在否? 佛祖不答。又問:我不存在嗎?佛祖仍不答。
云游僧失望而去。弟子阿難不解,問佛祖為何不答。
佛祖云:“問”我是誰?意味著找尋生活道路,而生活道路不能一言以蔽之,因為道路還沒有走完。
“我是誰”?是每個人面臨的不言而喻的嘗試和生活前提,但又是一個令人百不得其解、求索終身的難題。因為人是邊走邊問,發(fā)問的時候,一是人在旅途中,個人的自我還沒有定型。于是,人只好邊走邊問,路沒有走完,就沒有最后的答案:路若走完了,要求這個答案也就沒有意義了。關于個人的自我不會有終極答案,這答案就在人生的腳印之中。你是誰?你就是走過的那一條條的道路,就是你在世間留下的那一個個忽隱忽現(xiàn)的痕跡。人生在世,要珍惜每一個段落,每一個段落都是你自己,一旦寫下永遠都抹不掉,無論是恥辱還是輝煌。人生中沒有永遠的英雄。莎士比亞說得好,人不是裁紙刀,裁紙刀注定是裁紙的,但人可以改變自己,珍惜生活的腳步,因為人生不能重復。我很欣賞盧梭的那句名言: 我獨一無二,我知己知人,我天生與眾不同;我敢說我不像世界上的任何人。如果我不比別人好,那么至少和別人兩樣,大自然鑄就了我,然后就把模型打碎了?
記不清這是從那本書上摘下來的一篇文章。讀后心底頓覺敞亮多了,用佛家的話來說,或許是點亮了“心燈”。
初始,我們向往美好的人生時,不懂得人生;當我們踏入社會對人生充滿自信時,不知人生之艱難;后來,當我們才能夠識得人生時,我們的人生已經被改變了。我們確立了人生目標,去實踐的時候,發(fā)現(xiàn)除了付出艱辛和寶貴的時間外,還發(fā)現(xiàn)朝著目標奔向的不是一條直的路;是一條曲曲折折的路,有時還要倒退。于是我們在渾渾噩噩中,為生活生存所左右,走上了另一條路。多數(shù)的時候,我們偏離了目標,迷失了自我。等到明白的時候,我們已經走遠了,不可能返回去,更不可能重新來過。再看看,我們曾經在意的人、事、物,是那么的不值一談,才覺得我們是多么傻!于是發(fā)出假如能重來的感慨:要是我有現(xiàn)在的認知,那么當時的事就不會那樣,人也不會那么樣;我這一輩子也不會是這樣子。( 文章閱讀網:www.sanwen.net )
曾聽說過這樣一個故事,這也許是一個真實的故事。一個年輕人愛上了文學,想寫作,立志寫出幾部有影響的作品。于是他就天天練筆。有人告訴他,要下筆如有神,必先讀書破萬卷!于是他勤奮讀書。可發(fā)現(xiàn)看書還得買書訂書,需要好多錢。又聽人說,讀萬卷書還不夠,還要行萬里路!可出去旅行又需要資金。于是,他決定先去掙錢,為走文學道路的做前期準備。經過多少年的奮斗,他掙得的錢,足以建一個大的圖書館,也足夠他有周游世界了。可這時的他,卻發(fā)現(xiàn)自己寫不出什么文字,也沒有想寫文章的沖動了;更沒有了看書的欲望了,連報紙和電視也不想看了。于是他很傷感,也很失望,覺得迷茫困惑,不知該怎么活下去。他于是靠喝酒打發(fā)時日,喝醉了就去睡,醒了再接著喝,天天迷迷糊糊不省人事。他的妻子問他為什么,他說:我的人生就是為了文學創(chuàng)作,掙錢是為寫書而創(chuàng)造條件的,如今條件具備了,我卻做不了了,我活著還有生么意義?無論人們怎么勸告,他走不出他的困惑。他的妻子氣急了,罵他:你真是騎上了一頭瞎了眼的倔驢!
其實,生活中好多人都騎上了一頭瞎了眼的倔驢、倔牛甚至是倔豬難下,或根本不懂得下來!
那個云游僧是可敬的。他問 “我存在否”,說明他經歷過風雨的洗練,已有了一定的游歷,也有了一定的收獲。能和佛祖對話就足以說明這一點。只是他還不是佛祖,也沒有徹悟。他正在路上,所以難免感到孤獨、迷茫、困惑,所以發(fā)問。在路上,不斷地探究,反思,搞清楚我是誰,我存在的意義,是所有人面臨的必經歷的過程。相信那個云游僧不斷地走下去、探究下去,會悟到的,會修成正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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