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約白發(fā)的纏綿
?畢淑敏說“我用時間的樹枝搭起了這個文字的喜鵲窩,喜鵲本是單調的凡鳥,只有黑白兩色,全無時尚的外觀。它的窩也是粗糙而樸素的,甚至有點邊設計邊施工的亂七八糟。不過,我在這個窩中墊入了一縷縷羽毛,它們來自我滄桑的歲月和溫熱的心房。”
初見這句話便喜歡的不能,左一遍右一遍的讀著,這何曾不是我之所思,我之所想?一直至愛于文字中顛簸,卻也一直未曾真的用心去修飾過那些字,任它們在輕淺的心事里自由綻放,不求若牡丹雍容華貴,亦不奢望它們若玫瑰般火熱嬌艷,就這么隨心隨性的去堆砌。任它們在歲月里自由奔放,沾染著我一季一季的心事,攜帶著我一點一點的情懷,如此,便好。
就像我們總喜歡用鏡頭以圖去定格一些生活中的事物似的,鋪陳開一行一行的文字也總是想留住些什么。相片難免會泛黃而失去最初的色調,然而文字卻是永不褪色的記憶。一直自嘲著自己是一個窮困的女子,幾十年歲月行過,走過,當攤開瘦小的手掌時才發(fā)現(xiàn)握著的不過廖廖無幾罷了。當大把大把的時光被我揮霍而去的時候,我開始害怕僅有的記憶一并被時間的洪荒掩埋,筆耕不懈,只為了留住幾許欲逝的色彩。我害怕蒼蒼白發(fā)的時候那一片片的蒼白將我刺痛,害怕那一片荒涼將我吞沒。我,永遠渴望被溫暖層層包圍,縱是記憶的曖。
芳華飴盡,翻閱著年少的清純,咀嚼著風華雪月的美,是不是嘴角會輕輕浮起一絲淺笑?任思緒在過往的段段征程里游走著,那情那景會是何樣的感受?那年,與那時隔了一段時光,卻又隔著厚厚的滄桑。是不是濾盡了人間春秋的風華,那顆素簡的心再次淪陷在年青的光陰里,會若早春三月的青青芽兒一般會有種生命的萌動?
年輕時,總有太多值得珍惜的東西卻不懂珍惜,年老了,總有太多想珍惜的東西卻失去了珍惜的機會。人這一生總是在匆匆的趕路,總是忽略了身邊太多美麗的景致,而掬一捧無塵的夢在似水流年里璀璨倒是這一生的奢侈了。于是我開始慶幸自己手中握著一支筆,可以盡情的于這四季里涂抹著自己喜歡的格調,風情。
我可以讓這個春天變得細雨霏霏,纏綿悱惻,也可以用料峭的二月風將歲月裁剪成柳葉的模樣,有一種尖銳的刺痛;我可以將夏天刻畫得風情萬種,姹紫嫣紅,也可以用滂沱的大雨摧殘掉那些努力伸張的美麗,那是何樣動容的慘痛?我可以將秋天臨摩得碩果累累,喜不勝收,也可以用層層的落葉為它堆砌成冢,讓憂傷重重的壓了下來,讓人生生的窒息;我可以將冬天寫意的純白圣潔,千姿百態(tài),也可以用蝕骨的寒風將夢打碎,濺落一地的殘片,滿臉是猙獰。( 文章閱讀網:www.sanwen.net )
季節(jié)在變,夢不變,季節(jié)里的容顏在變,卻是用心刻畫的模樣。張張皆是用一顆火熱的心去詮釋,張張全是歲月遺留的珍藏。任時間在蹉跎里走過,在繁華里淌過,我用我豐滿的記憶預約著白發(fā)的纏綿。一張舊了的藤椅,一輪火紅的落日,一曲低緩的音樂,一個暮年的老人,一段文字里的癡纏,怎不是一段別樣的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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