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父皇的博弈

雖然很快早朝就到來了，可是我卻感覺度日如年，父皇從美人苑回宮后，我和小栓子在大殿外等候，當(dāng)那些公卿大臣都到齊了時，陪伴父皇的唐公公攙扶著父皇到了寶座，昨晚小栓子告訴了我許多事，是關(guān)于我的那些封王的兄弟和公主姐姐們。

我和各位大臣分列兩邊找準(zhǔn)位置后，接著一聲山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回蕩在屋子里，許多人跪在地上磕頭行禮戰(zhàn)戰(zhàn)兢兢，父皇也不知是因為年邁還是因為耳朵不敏，過了很久才一聲“眾卿家平身”從他口里說出。

大家起來后，唐公公站出，宣道：“諸位大臣有事議奏，沒事退朝。”，他的話剛落，就有一位四十多歲的老大臣站出來，拿著玉圭奏道：“微臣聽說巴州一帶連年大旱，糧食收之甚少，可是巴州刺史匿而不報，也不開倉賑濟(jì)災(zāi)民，致使流民落草為寇，如今已有大批賊寇占山為王，集聚人眾有幾萬之多，望皇上速做決斷，平息叛亂啊?！?/p>

突然父皇扔出手里的扳指砸在大殿上，起身大發(fā)脾氣說道：“巴州刺史王元庭給朕的折子說是幾個山賊作亂，但聽愛卿說來，王元庭竟敢欺瞞朕，朕如坐針氈，定不饒他！”大殿里頓時吵吵鬧鬧，一時竟沒有了規(guī)矩。

父皇一聲嚴(yán)厲的“給朕安靜！”讓許多大臣閉住了嘴，大殿里又變得鴉雀無聲。(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父皇回到座位上后，問那位大臣道：“張宰相所言極是，依你之見，該派多少兵馬，讓何人掛帥平叛？”

“依老臣判斷，最少十萬兵馬，派素有軍威的徐揚(yáng)將軍掛帥平叛?！保嗽捯怀?，大殿內(nèi)又吵鬧起來，從母后口中我得知徐揚(yáng)將軍是我的舅父，而張宰相是推舉我登上太子之位的關(guān)鍵一人，我的死對頭有周皇后，周皇后的弟弟周豹大將軍，信王和豳王，以及嫉妒我太子之位的人等。

這時一位年輕的人走到大殿中央，他比我大幾歲的樣子，他向父皇奏道：“兒臣認(rèn)為張宰相有謀私之嫌，誰都清楚徐揚(yáng)是太子的人，而張宰相和徐揚(yáng)將軍走得近，求父皇殺了奸佞之臣，以振朝綱?！保蟮钌嫌袔孜淮蟪颊境鰜?，跪在地下附合他說道：“求皇上殺了奸佞之臣，以振朝綱。”，看來那位皇子是豳王，因為諸位皇子中只有他是個直性子，也是個急性子。

豳王此次目的明顯是針對我，他可能以為是我搶了本該屬于他的太子之位，在這個朝堂上，我認(rèn)識到了朝廷的人已經(jīng)分成了兩派，一派是我代表的 太 子 黨，另一派是以皇后為首的皇后黨，在大殿上我還看見一個皇子想站出來，按照小栓子給我的敘述，他是信王。

其實我的處境很危險，因為掌握皇宮內(nèi)的禁軍將領(lǐng)是周豹，徐揚(yáng)將軍常年在外打仗，他雖然掌握了大蜀國的大部分兵馬，卻不能保護(hù)深宮里的我，周皇后在我登上太子之位沒有立刻對我動手，我想是因為他認(rèn)為皇宮里的主動權(quán)還在她手里。

父皇追求的是一種權(quán)力制衡，他清楚皇宮里有黨派之爭，可是他卻不能掃除，隨著他的年歲增長，他已經(jīng)沒有那么大的雄心去消除朋黨之爭，他在給我太子之位時，也給信王和豳王許多財富地位和特權(quán)，他不殺張宰相，讓屬于我的人唐公公服侍他，讓周豹將軍做禁軍總領(lǐng)，都是他一手的策劃，他的安排可謂煞費苦心，然而一旦團(tuán)結(jié)的關(guān)系網(wǎng)撕破，大蜀國的朝政無疑將陷入一片混亂。

明白了父皇在人事上的部署，我已能猜到父皇的最終裁決，他生氣地起身指著跪在地下的大臣罵道：“你們這些拉幫結(jié)派的大臣，你以為我不清楚你們心里的如意算盤嗎？張宰相為國家殫精竭慮，你們卻誣陷他是奸佞之臣，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平息叛亂，而不是在朝廷里明爭暗斗！”

“皇上圣明，臣等知罪！……”

父皇心里想任用徐揚(yáng)將軍平息叛亂，對皇后黨那邊雖然有些打擊，但依父皇的性格，他會多方彌補(bǔ)，我認(rèn)為最關(guān)鍵的是要消除黨派之爭了，為了大蜀國，為了天下的百姓，為了母后，我要改變這種局勢，我要讓自己的羽翼豐滿起來，一個機(jī)會已經(jīng)擺在了我的面前，那就是我要去平息叛亂，我的太子之位并不會因為昨晚的事而輕易動搖，我站出奏道：“父皇，兒臣從小錦衣玉食，對江山社稷并無半點功勞，還朁居高位，兒臣心里實在不安，兒臣愿意帶兵平叛?！?/p>

我的這個要求違背了父皇的心里想法，但卻符合了豳王和信王的意思，豳王和信王希望我出去打仗，最好打個敗仗回來，我和父皇疏遠(yuǎn)了，那么我的太子之位將不保，父皇不僅擔(dān)心我會打敗仗，還會擔(dān)心我和徐揚(yáng)將軍勾結(jié)起來攻打皇宮，我離開皇宮后周豹將軍也有發(fā)動政變的可能，父皇礙于我是個太子，他不好隨意掃了我的面子，笑笑夸獎我道：“衍兒真有父皇當(dāng)年的氣概，只是打仗非同兒戲，要深思熟慮不可?！?/p>

張宰相并不希望我去冒這個險，他對我并不表示支持，只有豳王和信王那伙人在他們的眼神示意下虛情假意鼓勵我去打仗，我弄得父皇不知說什么好，我突然想到了一個主意，連忙奏道：“父皇盡管放心，我愿意做個副帥，讓周豹將軍擔(dān)任主帥平息叛亂?！保瑥堅紫嗦牶蠓浅?dān)心，他慌忙奏道：“不可呀皇上，太子將來是要繼承大統(tǒng)、治理國家的，讓太子做個副帥，處處聽命于周豹將軍，這對我大蜀國未來的江山社稷實是禍害。”

父皇好像明白了我的意思，他說道：“張宰相所言極是，太子的一片赤心也不可磨滅，朕決定，加封太子王衍為驃騎大將軍，兼主帥一職，周豹兼副帥一職，回家休整三日，三日之后點兵十萬，在皇城門外整兵出發(fā)，朕要親自為太子踐行?！?/p>

“吾皇圣明，吾皇圣明……”大殿內(nèi)的呼聲再一次久久回蕩。

“報…...”門外一個武士闖進(jìn)來跪著有事要報告。

“什么事，慌慌張張的？”父皇問那跪在地下的武士，那位武士滿身是血，遍體鱗傷，看樣子他定然經(jīng)過了一場戰(zhàn)斗。

“皇上，太子危矣，昨晚太子府中闖入幾百名蒙面高手，殺了太子府中的幾百衛(wèi)士，奴才僥幸才得以逃脫，如今太子府中是血流成河，求皇上速速派兵救太子啊！”

“朕已經(jīng)知道了，下去吧！”父皇低頭用手托著額頭，他也沒有想到這場權(quán)力的制衡會出現(xiàn)裂痕，心里定是有萬分悲痛，只有那些大臣聽到這些事嚇得面如土色。

“可是太子，太子他……”那個武士還沒有注意到我，他對我是那么地的忠心，使我情不自禁地過去扶他起來，我對他道：“我安全了，你叫什么名字？”

他一看到我，給我跪下，流淚說道：“我等沒能保護(hù)好太子殿下，甘愿以死謝罪！”，那武士真心地想往柱子上撞，他一定是母后給我安排的武士，我拉住了他，他在一番掙扎下因為失血過多暈了過去，我趕緊給父皇奏道：“父皇，兒臣昨晚所言句句屬實，望父皇明察！”

那個武士被抬下去治傷，“我一定要把他帶在我身邊”我心里想，我給父皇說的那番話是給父皇發(fā)出警示，希望他派更多的武士來保衛(wèi)我，父皇說道：“太子的安危關(guān)系國之根本，從今日起太子身邊加派五百衛(wèi)士，禁衛(wèi)軍何在？”

不一會兒禁軍的將領(lǐng)來了，跪在地下聽父皇的旨意：“趕快帶領(lǐng)五百兵馬過去支援太子府，若蒙面殺手們繼續(xù)反抗，格殺勿論！”

這次父皇只不過擺明在提升 太 子 黨 的勢力，打壓皇后黨的勢力，我一遇到了危險，那么對于生性多疑的父皇來說，感覺到了他作為皇帝的危險，父皇并不期待和皇后黨對著干，在昨晚我告訴他的這件事處理后，父皇馬上任命豳王為益州刺史，信王為綿州刺史，父皇明里貶謫了我的兩位兄長，卻把大蜀國最富饒的地方封給他們。

看來父王擔(dān)心他的身體，他把我的一些威脅牽制到外，卻也給了兄長們對抗我的豐厚資本，大蜀國的國脈經(jīng)濟(jì)基本在益州和綿州兩地，這次在早朝上的大贏家是我，可是我還是給自己埋藏著危險，那便是我能不能順利平叛，父皇能不能熬到我打仗得勝歸來。

首發(fā)散文網(wǎng)：http://www.277762.cc/subject/5504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