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的行程

伴海而居，夢是很香甜的。悄悄的去正如悄悄的來，除了留下了幾張老人頭，沒帶走這里的任何東西。我們在沿海公路上漫游，越過左側(cè)大角的山嘴，便又是一個下坡，已是另外一個三面環(huán)山的小海灣了。山窩窩里，隱約有一個小漁村，有一條簡易的水泥路通過去。旅游路只是直通海灣小碼頭的，但已經(jīng)被臺風巨浪破壞，不是親眼目睹，很難想象水的破壞力是這樣巨大！灣內(nèi)正在修建絲綢之路博物館，樣式很奇特，就像是幾節(jié)預制的鋼筋水泥大型下水管道，交錯疊起放在那里。看那局勢，縱被海水吞沒也是絲毫無損的。

這里才展示出了南海暴虐的一面，我小心翼翼通過了那些斷裂成巨大版塊的殘堤，站到了尚還完好的海堤前端，在這樣平常的氣候狀態(tài)下，也是無風三尺浪，海水像漫天奔騰而來的怪獸呲牙咧嘴啃向堤壁，一批倒下，一批接替，進行著這種看似徒勞無益的慘烈搏斗。真是天道悠悠呵！

盡管有人提醒，前方路不好走。但我們依然是一意孤行，向來若非山窮水盡，我們不喜歡走回頭路。果然，進小村后便成了土路，逶迤著向后山盤旋。我們看了看地下的車輪印，斷定曾有小貨卡通過，便加大馬力翻坡，且幸山不太高，加之是大年初一的上午，上山下坡均未遇來車，否則這僅容一車通過的路段，真還不好找到補救的方法呢？下山后前面又是一小村靠山而建，前邊已經(jīng)是大片很寬闊平坦的農(nóng)田。和內(nèi)地鄉(xiāng)村別無二至。真是，僅一小山所隔，便全然沒了島嶼和海洋的感覺。我們便驅(qū)車進去看看，發(fā)現(xiàn)規(guī)模不小，有街巷縱橫，但都很狹窄，除個別地方，大多也只能一車獨行。看這情勢，我才猛然省悟：從方位、地形、布局。宜居環(huán)境來看，這才應該是真正的閘坡老鎮(zhèn)，現(xiàn)大角灣那風口處的海邊建筑只是旅游需要吧了。

路好、車少、人稀，策馬徐行。細賞海島風情，并穿過了島中心的海陵鎮(zhèn)。風俗習慣差不多，也是紅春聯(lián)，遍地鞭炮紅紙屑，大家忙著在過年！

正月初一日，習慣是游春踏青；探訪親友；相互問候。今天我們安排的行程是最短的一天，大約只兩三小時的車程。目的地是江門，已經(jīng)有一個小女先期抵達，因此直到下午一時我們才過了跨海長堤，結(jié)束了這一次海陵島之旅。一時二十分重上高速路。(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這一段在沿海平壩區(qū)，路況極佳，有不知名的小花樹點綴兩旁綠化帶景觀。得句曰：平疇千里淡云陰，南粵風情慰客心。雖是寒冬多喜色，鮮花夾道慶賓臨。

我開始忙著收發(fā)短信。好一陣寒喧，將積壓的短信都回了。同時也接到風光發(fā)來的新年問候，想到那天分手后曾寫了一首七律贈他，原準備旅行結(jié)束回家后，再用電腦發(fā)到網(wǎng)上的，現(xiàn)在決定用手機先傳給他，便開始書寫，偏偏我這手機很老式了。對輸入的筆畫要求很高，有時一個字常常要輸送好幾遍，它才認肯。鼓搗了好半天，才把這首七律移到了手機的顯示屏上：

昨夜輕車過貴陽，風光獨好看周郎。我如當日老毛遂，君勝昔年小孟嘗。

酒興常緣詩作引，詩情更賴酒添香。人生適意何妨醉，賓主同歡謝杜康。

二時三十分進入佛開高速路段，其實這一段那一段都和西南出海通道一樣，統(tǒng)屬于哈爾濱到海南島的南北大通道。這怕也是目前國內(nèi)第一條最長的，全部由高速公路組成的大通道了。三時整，我們的車已經(jīng)進入江門城區(qū)。

被女兒牽著鼻子

進城我就開始接受小女的的短信指揮，讓導航儀隨時修正到達目的地。只知道這里是中國著名僑鄉(xiāng)，因現(xiàn)轄蓬江、江海、新會三區(qū)及臺山、開平、鶴山、恩平四個縣級市，所以俗稱“五邑”?！拔逡卦挕笔腔浾Z的一枝，是五邑地區(qū)的主要方言。軟軟的細細的頗有風趣。

車很快很快從五邑大學前掠過，主干道不太長，道路寬平。導航儀把我們引到了江邊，左拐，順江面下，不多時便到了棠下醫(yī)院的一個分院?？雌饋硐癯墙嫉囊粋€小鎮(zhèn)，女兒尚未來，我只好請示：到了！女兒指示：老爸，停車候著，馬上來接你們！停車處恰好是一個超市，我們便去隨意補充一些車上需要的食品，可能是冬季，水用得相對少，妻臨行時裝的一件王老吉，和營養(yǎng)快線走出來幾千里都還剩下不少，但小食品是需要添加，以備不時之需。未等我們細選，小女已搭乘準女婿的摩托車來到，這是我那對小雙雙里的大雙，家里俗稱，小大雙，排行第四。和她大哥一樣，在大學里開始戀愛的，男朋友姓謝，臨床醫(yī)學系的。和她戀愛后，又特意加修了一門口腔醫(yī)學。在前面開道，繞了一個約二百米的大圈，經(jīng)過一個擬建的廣場，進入一幢新建的別墅樓的小院落。其實就在那醫(yī)院的背后，如從巷道走過來，不過四、五十米的距離罷了。

這是僑鄉(xiāng)很流行的設計，環(huán)繞這未來小廣場周圍的一塊塊宅基地，地方政府都拍賣給了希望修建的個人，大約是十萬元一塊，可以建一幢別墅樓和停一部小車的小院子。建筑樣式雖然時新，但設計很保守。早就聽說過，這僑鄉(xiāng)的特色之一是遍布在鄉(xiāng)間、竹林間各處的碉樓。顯然僑鄉(xiāng)人雜，不乏富戶。大多是家族抱團而居，以求自保。宅居首先考慮的就是防御功能。眼前這幢雖說也是時髦樣式，主體三層，頂有平臺；上有回廊，三面圍墻；正面鐵門，設有門房。森森然自成一體，有極強的防范設計意識。

因是初一日，主人家有海外歸來過年的親戚在。鑒于女兒目前是以同學、朋友的身份，第一次在這里作客，我們一家又崇尚自由，原意是擬住賓館的。但這陰沉了好久的天。忽然下起雨來了。女兒知道我和他大哥的習慣，見我們下車沒往外移一樣東西，便已明白我們的意圖。悄悄把她媽拉一邊說，這里還沒住過人，二樓一層都是因為聽說我們要來，新安排的，要我們不要提出要走的話來。本來我們的的考慮是怕給她增添壓力，現(xiàn)她要自主安排，儼然以主人的姿態(tài)來干預，我們自然也只好順從她的意愿了。

初讀江門

我們一行的留住，無形當中，成了我們家庭對這段姻緣公開確認的信號。父母、長兄嫂、及未來一代的掌門人都在，還有什么話可說呢？這種局面當然是準親家一家所希望的，在他們興沖沖的去通知親友，準備晚宴時，我們到了二樓為我們準備的房間。趁著無事，我開始在書房調(diào)閱江門的相關(guān)資料。雖然這塊土地先前和我們沒有絲毫的關(guān)聯(lián)，但眼前的形勢是一目了然，不久我這小女將要在這里生活。作一點適當?shù)牧私?，已是很有必要的事情。首先，我在地理通略上看到如下記錄?/p>

江門，因地處西江與其支流蓬江的匯口處，江南的煙墩山和江北的蓬萊山對峙如門，故名。其地處廣東的中南部、西江下游，珠江三角洲西部。西江源流長遠，出云南沽益縣馬雄山東麓水洞，自西向東流經(jīng)云南、貴州、廣西、四省。年代久遠，長盛不衰。因上游挾裹著大量的泥沙滾滾東流，沉積在海上數(shù)不清的島嶼之間的平靜水中，逐漸形成三角洲，其狀如人手，以5指，一磨刀門、二泥灣門、三虎跳門、四崖門、五橫門，牢牢抓住太平洋的南海。江門正處其手腕部，扼西江五個出海曰。憑籍西江，其上可通廣州、香港、澳門：下可達肇慶、廣西梧州及新會、開平、恩平、陽江、水東、電白、雷州、廉江、湛江、海南島，成為廣州府的西睡屏障，四邑乃至粵西地區(qū)的交通樞紐。

近代史中更有以英國為首的列強覬覦其河面開闊，靠岸水位較深，宜噸位較大的輪船停泊，實為天然良港的獨特地利。利用不平等條約，最先將其辟為對外通商口岸。

“僑、樓、泉、風”，這四個字。概括江門五邑的文化特色?！皟S”，就是從人數(shù)上，歷史上，江門華僑在廣東地區(qū)都是獨一無二所形成的僑鄉(xiāng)文化。“樓”，是指正在申報世界文化遺產(chǎn)的碉樓。（碉樓可不是碉堡）那些散座在鄉(xiāng)間，在翠竹掩映從中，風格各異的，見證過南中國曾經(jīng)的一幕幕往事的獨特建筑物?！叭?，是溫泉。江門地下溫泉多，被稱為“溫泉之鄉(xiāng)”?！帮L“，是指風氣。歷史上的五邑是個十分富庶的地方，有品類繁多、質(zhì)地優(yōu)良的土特產(chǎn)，有“小澳門、小廣州”之稱，曾出現(xiàn)過很多如梁啟超式的優(yōu)秀的人物，有濃烈的“向?qū)W”之風，成為振興的根本。

江門人愛吃，因為是僑鄉(xiāng)，什么飲食文化都能在這里得到融合，什么地方的飲食也能在這里找到。加之江門的食市興旺，達到了三步一餐廳，五步一飯館的地步，外來人不用擔心沒有合口味的食物。

江門新評出的僑鄉(xiāng)八景有：東湖公園的“東湖倩影”、新會天馬村的“小鳥天堂”、新會圭峰山風景區(qū)的“圭峰疊翠”、臺山上下川島海濱旅游區(qū)的“川島風情”、開平塘口鎮(zhèn)的“立園春曉”、開平的“碉樓奇觀”、恩平的“溫泉仙境”、鶴山大雁山風景區(qū)的“雁影波光”。不過我們此次經(jīng)過，并非以以旅游為目的。相反，為了少給主人添麻煩，我們是想盡快離開此地。對這一帶的初步感覺，早已在行來的路上記入了一首小詩內(nèi)：

神州卅載沐春風，改革前沿看廣東。放眼鄉(xiāng)間隨意望，村村別墅斗新容。

金凱怡的早茶

有女兒在，自然知道我們家的生活習慣。有她的安排，便減少了許多禮儀上的客套。辦事效率非常的高。按照我在家出門上班的時間，九時正發(fā)車進入鎮(zhèn)上?？赡芤驗槭莾S鄉(xiāng)，要照顧老華僑們的感受。除了沒公路一帶有些修建外，里面基本上保持著古鎮(zhèn)原貌。街不太寬，但兩輛小車交錯也不成問題；也不太長，接近中心，有一個街口，稍寬，像一個回水沱。這就像是這小場的匯口，行政，學校都在這里。小衙門建有牌坊狀門樓，上書“周郡鄉(xiāng)府”四個大字。再往前是更窄的小街、巷了。就在這里小謝家有一個做診所的小門面，相鄰的巷內(nèi)還有一套三層的住家小樓。我們一行禮節(jié)性的參觀，贊好。這也是我這一家人的特點，凡對身外之物都不太重視。只在對基本情況有所了解，能放心，就行了。

天依然在下著小雨，女兒說：“已經(jīng)安排了進城吃早茶?！背醵纳衔?，加上有雨，整個城市和城郊都顯得很寧靜。我們直接驅(qū)車進了金凱怡的停車場，這個名稱我是很熟悉的，很多地方都能見到他的招牌。但江門這家，比較起來還是很有氣勢和規(guī)模的。是一家集餐飲、娛樂、賓館、出租別墅群聯(lián)成一體，占了半個街區(qū)的休閑中心。我們直接進入了茶餐廳，和大街上的冷清相反，進入門廳就有一種熱火的氣息撲來，里面寬敞的大廳，已然座無虛席。女兒報了訂座號，侍者便引我們上二樓雅間。順著整修考察的回廊通過以異域地名；各省名；各大城市名；命名的包間。繞了足足十來分鐘，才來到四川廳。主人的善意無形中像為這企業(yè)打了次廣告。我們到時，主人也先到了，多是昨夜在海鮮宴上見過的準親家的兩個女兒，女婿和海外回來的親戚。坐了一個十六人轉(zhuǎn)圓的大桌。茶只是引子，女招待上的是各式、各色、各味的精美點心。這種場面最是令人尷尬，來會聚的人似乎是因了某種關(guān)系，都有必要認識一下，有似乎毫無關(guān)系，各自間事前沒有絲毫了解，初次見面，各自守著一定的底線。思想語言相去甚遠，缺少共同的話題聯(lián)系，生活環(huán)境差異大，相距遠，語言也有一定障礙。僅只靠禮儀維系場面上的和諧。大家只好專注品味，互相謙讓。以求慢慢熟悉而已。

幾巡茶點下來，眼看巳時已過，龍王不行午時雨的。我們未等局殘，便起身告辭。漫漫歸程正等著我們呢！

情系中山（上）

雨停了，天很陰沉。十一時二十五分上佛開高速。想到小女以后將在這里生活，心里有一種莫明的惆悵。她大哥也嘆了一聲，小妹今后在這里發(fā)展，比在當?shù)乩щy要大得多。

這里到廣州很近，等我和網(wǎng)友長空的短信聯(lián)系結(jié)束，便差不多到了，早就知道長空去海南參加活動去了，果然他還未回廣州。原定留一宿的計劃便也改變，兒子建議去拜謁一下中山先生，然后趕到湖南去歇。

導航儀很快把我們導引到，中山大學的老校區(qū)，中山樓前。不知他是有意，還是疏忽，把要約定成了中山樓。以前參加廣交會，我們是去過中山先生的紀念堂的。既然無意之間來到了這里，看來冥冥之中確有天意。這所由世紀偉人孫中山先生親手創(chuàng)辦的中國名校，目前在海內(nèi)外的知名度自不待言，該校為國內(nèi)唯一紀念孫中山先生的大學，這老校區(qū)更早已是帶紀念意義的校本部和科研區(qū)了。并且最大限度的保留了當年風貌。

寒假期間，校園極為清靜。我們?yōu)楣派畔愕男Ｃ品凰鶅A倒，那是座傳統(tǒng)的雙層牌樓，彰顯出了她的歷史。我們將車駛?cè)胫猩綐莻?cè)的停車坪內(nèi)，細細欣賞迎面安置的中大?；?、中大校訓和小草坪及其其背后那引人注目的西洋風格建筑。校徽為圓形，上、下環(huán)繞中、英文校名標準全稱。中間為海棠式洞窗圖案，以當年建校的標志性建筑“大鐘樓”為主體，運用中國園林的意境和組字的設計手法，用圖中的海棠式洞窗與大鐘樓外觀組合成“中山”二字，洞窗內(nèi)兩邊的樹由大到小形成一個深遠的空間，增強了層次和立體感，中間的弧形，更巧妙形成一朵紅棉花，寓意中山大學位于嶺南地區(qū)。由建校年份“1924”形成的一條縱深大道，體現(xiàn)其深厚的學術(shù)積淀和輝煌的歷史進程。采用標準綠色，代表生命、發(fā)展、永恒，象征著中山大學充滿活潑、盎然的生機。

校訓是中山先生當年親筆題寫的手跡：“博學、審問、慎思、明辨、篤行”。這十字訓詞原文出自儒家經(jīng)書《禮。中庸》第二十章：“博學之，審問之，慎思之，明辨之，篤行之?！痹馐侵溉司哂小罢\”之本性，只要按“至誠”之本性從事修身，透過學、問、思、辨、行五個環(huán)節(jié)，便可以把自己修養(yǎng)成“君子”。

明末清初，著名思想家顧炎武發(fā)展傳統(tǒng)《中庸》思想，強調(diào)“博學而篤志，切問而近思”，把做學問與立志結(jié)合起來，所以對“博學”做出新的闡發(fā)：“博學于文，行己有恥”。此時的“文”，已不是純粹古代的經(jīng)書文章，而是包括一切天下國家大事。他所指的“恥”，不單指個人榮辱，而是指全體人民的榮辱。博學從自我修養(yǎng)擴大到“當務之事”的社會大事，所以他作出學、問、思與立志的統(tǒng)一。中山先生取其意，特別是先生處于民主革命的時代，為了革命的需要，他十分重視教育，要造就一代振興中華，再造文明的人才。一九二三年到一九二四年，他倡議在廣東設立兩所學校，一是黃埔軍校，一個就是這中大的前身，廣東大學。。以一文一武的學校模式，來造就“為國家、為人民、為社會、為世界服務”的人才。十字訓詞可以說，是他繼承傳統(tǒng)的教育形式而賦予了時代的、革命的新的教育方針和內(nèi)容。是近代教育思想創(chuàng)新的里程碑。

情系中山（中）

看著先生的手書，想著先生的精神；心潮起伏，感慨萬千。心內(nèi)默默的吟道“拜謁先賢過儀門，中山樓下欲尋根。當年校訓依然在，國父精神民族魂?！边@時一個單身游園的女學子，見孫兒正在擺弄單反相機，便來邀請他去幫忙拍攝。說那個奇特的建筑是最老的了，是學校前身嶺南大學時，洋商人捐建的一個小禮堂，孫中山先生與夫人宋慶齡早年到嶺南大學視察時，曾在那合影留念，還作了勉勵青年學子"立志要做大事，不可要做大官"的長篇演講。

其實這里面真正的古物，是才重立不到十年的"乙丑進士"牌坊。那是在明朝崇禎八年，為表彰天啟年間廣東的七進士所建。嶺南大學為鼓勵廣東學子，在市政拓寬道路時，領(lǐng)遷到了校園中，以昭示文化底蘊。

說起來這里的每一幢樓，住宅，都有一段掌故或與某一位名人有關(guān)的軼事。再不然就是為了某種不應忘記的紀念，如黑石屋、馬丁堂等。特別是中大廣場上，中間建有高臺，立著中大的標志物：孫中山紀念銅像。這是先生日本友人梅屋莊吉1933所贈，奉置于中山大學石碑舊址，1954年春，廣州市政府借置于中山紀念堂，1956年11月12日運至中大現(xiàn)址。這是一尊立像，為先生年富力強時之造型。銅像面向北方，寓"北伐"之意；逸仙主軸線就像一支筆從珠江伸出，筆尖在南，筆膽在北，寓從珠江源源不斷吸四海精英匯聚中大。以“討究世界日新之學理、技術(shù)為主”，實行開放性辦學，為建設富強美好的新中華而奮斗。

一陣寒風拂來，如毛細雨又至，我們進了側(cè)面的一個小亭。橫匾書：惺亭。識其銘，始知是為史堅加、區(qū)勵周、許耀章三烈士修的紀念亭。史為辛亥革命烈士，區(qū)、許為沙基慘案烈士。當年惺社同學捐建的，

從資料上看，中山大學和中山醫(yī)大現(xiàn)早已合并。有著深厚的歷史淵源及學術(shù)傳統(tǒng)。魯迅、郭沫若、馮友蘭、傅斯年、趙元任、顧頡剛、周谷城、俞平伯、陳寅恪、岑仲勉、姜立夫、王亞南、馬采、容庚、商承祚、王季思、王力、鐘敬文、朱謙之、丁穎、蒲蟄龍等蜚聲海內(nèi)外的專家學者都曾在中山大學任教?？瞒?、梁伯強、謝志光、陳心陶、陳耀真、秦光煜、林樹模、周壽愷、鐘世藩、毛文書、陳國禎、李紹珍等著名醫(yī)學專家也曾在中山醫(yī)科大學任教。據(jù)說，上個世紀五十年代，全國總共只有五十六位一級教授，其中就有十二位在原中山大學和中山醫(yī)大任教，足見其品位，由于名家大師薈萃于此，他們優(yōu)秀的品格和精湛的學術(shù)造詣熏陶著一代代莘莘學子，形成了良好的學術(shù)風氣，許多從這里畢業(yè)的才華橫溢的學子，后來都成了社會各界的杰出人士。使先生的遺愿得以變成現(xiàn)實。

情系中山（下）

上世紀最后十年的初期，香港南源永芳集團董事長姚美良先生，做了件功德無量的善事：捐資一千萬元人民幣，在中大興建了孫中山紀念館，定名為“永芳堂“。從上方俯視，永芳堂由對稱的外方內(nèi)圓的雙曲面組成。前庭舒展的兩翼象征開放中的國門，直達三樓正廳的室外六十級臺階象征著國家的發(fā)展進步。作為永芳堂建筑的組成部分，室外臺階兩側(cè)置有近代中國十八先賢銅像雕塑群。

面對這宏偉、莊嚴的建筑，我心被深深震憾了。虔誠的遙遙仰視。想到先生泉下有知，也堪自豪了。沉吟良久，念道：

“游絲似雪細如沙，假日芳園微雨斜。南國春情偏趕早，滿園開盛紫荊花。”孫兒說：“又作詩呵？念我聽聽！我想，讓他受點熏陶也好，便將前些年瞻仰廣州中山紀念堂時寫的幾首，邊讀邊講說給他聽：

“先生盡瘁報中華，偉業(yè)長存舉世夸。今日英雄花又盛，宏堂圣殿燦紅霞”

“莫道魂消萬事空，人間自古重豪雄。小孫也學阿婆樣，肅立堂前三鞠躬”

“嘔心瀝血解民憂，國父恩情幾曾休。一自先生千古后，中山雅號遍神州”

雖然是春節(jié)休假，紀念館未開放，我們也很滿足。我陪著孫兒欣賞堂前廣場兩側(cè)的，十八先賢銅像。這是以孫中山，黃興為首的文武理工都有的一批近代史中的名人。大部分我都有一定了解，便為孫兒一一道來。記得其中有蔡元培、章炳麟、梁啟超、康有為、鄧世昌、黃遵憲、魏源、林則徐、詹天佑、秋瑾、譚嗣同、嚴復、馮子材、洪秀全等。雖說是廣東籍人居多，但也不盡然。不知是按什么標準要求選的。我的理解是首先以廣東籍貫和與這一塊地方的密切關(guān)系，也或許與中大的主要學科有關(guān)。

如今的中大已有四個校區(qū)，總面積達6。17平方公里，分別座落在珠江之畔、南海之濱。是一所包括人文科學、社會科學、自然科學、技術(shù)科學、醫(yī)學和管理科學等在內(nèi)的多學科綜合性大學。這所偉人手創(chuàng)的中國名校，已經(jīng)進入了加速發(fā)展的快車道，臺灣高雄市很早以前就建了她的復校。并以孫中山先生誕辰，每年的十一月十二日作為該校的校慶日。成為繼承、發(fā)揚先生精神之最深刻的紀念。

微雨，依然若有若無，默默滋潤作大地。臨別依依，我們自覺感受到精神上又接受了一次洗禮。我不由小聲誦起，剛剛抄寫的中大校歌，這是由中山大學首任校長鄒魯作詞，陳洪作曲。后來保留原曲不變，對原詞中“國父手創(chuàng)”改為“中山手創(chuàng)”，將“三民主義，儀行四方，民國基礎，大同梯航”等四句，改為“博學審問，慎思不罔，明辨篤行，為國棟梁”，將歌詞最后兩句“懿歟勉旃，勿墮勿忘}改為“振興中華，永志勿忘”。而高雄的復校，則只是把起首的“白云山高，珠江水長”改成了“中華文化源遠流長”。伴著發(fā)動機細細的吟唱，在“白云山高珠江水長吾校矗立蔚為國光中山手創(chuàng)遺澤余芳博學審問慎思不罔明辨篤行為國棟梁莘莘學子濟濟一堂學以致用不息自強發(fā)揚光大貫徹主張振興中華永志勿忘”的中大校歌聲中，我們的輕車離廣州漸漸遠去。

旅程并非像想象中的美好

導航儀以最短的距離，領(lǐng)我們上了華南高速。這里的管理已經(jīng)自動化，依序過關(guān)，取卡上路，方便快捷。行約兩時許，進入太和站，交費換卡，大概是跑完市屬系統(tǒng)，正式北上了?？粗@平坦、寬敞的路面，我們很高興，老大說“發(fā)達地區(qū)就是不同！”這時雨早停了，天空十分明亮。大家心里高興，雖然是第一次走這條路，總感覺前途是光明順暢的。但是，約半小時后到了韶關(guān)，迎面壓來的是云繚霧繞，高聳入云的險峰。小車已如利箭射進山底的隧道內(nèi)。好熟悉的地名！腦子里閃過的是伍子胥逃亡的典故，信口吟成一首韶關(guān)懷古詩：

“迭翠群峰接昊天，京珠高速有雄關(guān)。當年子胥逃亡過，愁白青絲一夜間?！?/p>

吟后便覺有些不妥，翻開行車地圖看。雖然有文字說：韶關(guān)位于廣東省北部，北界湖南，東鄰江西?！敖游鍘X之口、當百越之沖”，自古便是兵家必爭之地，素有廣東北大門之稱，乃粵湘贛三省的結(jié)合部。但怎么樣看都不像歷史上楚、吳交界之地。從地圖看當年這里尚未開發(fā)，應屬南蠻之野?？偟目磥泶松仃P(guān)不是彼韶關(guān)，已經(jīng)可以肯定，這回真的是張冠李戴了。不過從初衷看，我心也就釋然了，我錯，讀者不會跟著我錯。讀這詩想到的，還是當年的那個關(guān)隘。這個韶關(guān)在一個四面環(huán)山的“盆底”里、古時只有三條江流通的的水路聯(lián)系外界。在軍事上有“一夫當關(guān)，萬夫莫開”之險勢；在商貿(mào)上是“一吏當關(guān)，萬物難出”之嚴鎮(zhèn)。出出入入的人員貨物，必得經(jīng)由東、西、北的三關(guān)。所以這韶州就被人稱為韶關(guān)了。

連穿幾個隧道后，才感覺這一帶的地形，幾乎和渝黔一樣的險惡。氣溫更是直降六度，已在一、二度上徘徊。前面已經(jīng)開始擁堵，有少數(shù)車靠邊停開。濃霧彌漫開來，防霧燈效果有限，應急燈盡數(shù)閃亮，又值下坡，防滑帶密布。交警已經(jīng)嚴陣以待，警車上路限速、壓道、導行。各種大、小車輛串聯(lián)一線，緩緩前向，從路邊標志看，正處云巖地段。情景甚為壯觀。當即以云巖光環(huán)一詩記之：“茫茫大霧吞河山，應急燈開闖險關(guān)。交警驅(qū)車前壓陣，連成一道閃光環(huán)?！?/p>

五時半進入湖南境，氣溫升回五度。天色向晚，前途漫漫，幾經(jīng)權(quán)衡，放棄了原計劃去永州祖籍地，看看的打算。這次是利用休假出行，不是專門安排的渡假，時間不多了。為此決定走點夜路爭取晚上九時到長沙?？上В@一段路也缺高標號汽油，進了幾個服務站都是白跑，在快絕望時才得到補充。最后一節(jié)又是我在駕駛，越走天越黑；越開車越慢。至到九點半，才開出長沙站的高速出口。

第一次對洋快餐有了好感

第一次來星城，天漆黑，地下到有許多星星。調(diào)閱市中心的地標名，看到有一個我們很熟悉的“摩爾瑪”，在自貢那是一個很熱火的商業(yè)企業(yè)，便奔了他去。但這個摩爾瑪，就是一個大商場，沒有食宿。又往前跑了一個街區(qū)，在湖南中醫(yī)藥大學及附院的右手，入住在新東方大酒店。時間已經(jīng)是夜間十點過，車上雖然不乏食品，孫兒要出去宵夜，大家也想吃點熱食。在車上坐了一天，也正好活動一下，便上街去夜游星城。

其實現(xiàn)代都市，基本上都是一個模式，特別是夜晚，更難作出明確的區(qū)別。只是在大年初二，又接近子時的深夜，這里顯得特別冷清罷了。店鋪都關(guān)門了，街上基本上已無行人。我們先在周邊橫街搜尋了一番，一無所獲。到是在一個過街立交橋下，看到一個流浪漢卷縮著的身影。包裹得很臃腫，用了塊雨布擋在前面。這真成了一個社會痼疾，過廣州時也曾見一個面容憔悴，但一眼就看得出并非乞丐的中年人，在一個背風的拐角，坐在一卷行李上和一個同鄉(xiāng)在擺談，因說的是四川話，無意中聽到幾句，知是南下打工無著所致。當時頗有感觸，還將就聽到的話寫了首詩，題為：道聽途說“都說羊城活好尋，也來闖運學淘金。莫言南國無冰雪，露宿街頭擁破衾?！?/p>

我感到心里有點堵，又慢慢前行，到了來時停過一下的摩爾瑪街口，這里稍微有點人氣，但也沒有一家還在經(jīng)營的飯館、酒樓。到是小孫兒眼尖，發(fā)現(xiàn)了一家門面并不太寬大，關(guān)著門，但亮著燈的，便徑自推門而入。一看橫額，才見是有名的洋快餐：麥當勞！這是孫兒吃熟了的洋快餐，他自然是懂得規(guī)矩的。果然，盡管食客不太多，但究畢還是在營業(yè)中。員工們也依然是熱情飽滿的各就各位，顯得來不卑不亢，整潔干凈，次序井然。

我一向?qū)@些洋毛子的吃食，沒啥好感，雖然從不排斥他們，但總抱的是敬而遠之的態(tài)度。不過孫輩到是他們的常客，除了這麥當勞，還有肯德基、德克士等什么的。妻子更把這作為犒賞孫輩的手段。當然我也有時沾惠吃些他們帶回來的雞腿、雞塊，覺得有一種特殊香味。我想這就是他們吸引中國兒童的賣點，甚至隱隱懷疑，是不是有什么勾人上癮的東西？當然自己也感到這種想法很荒謬，身處醫(yī)療機構(gòu)，深知目前國家對食品衛(wèi)生、安全這一塊的重視。真有什么異常情況是沒有人敢包庇，敢當這賣國賊的。

今天親身體驗了一下子他們的服務，感到確有很多值得我們學習的東西，他們創(chuàng)導的這種飲食文化風氣，并非一無是處。特別是不管在多昂貴的地段經(jīng)營，都首先留出衛(wèi)生間，洗手間，兒童游戲場地這些人文關(guān)懷來看，就值得同胞們在競爭中好好學習呵。

高新科技和現(xiàn)實的較量

這次過長沙，只安排了半天的時間觀光。主要是大概看一下，便于今后專門抽個時間來耍。這個城市不單是湖南省會，歷史文化名城，在中國古、近代歷史上，都占有重要地位。特別是出人才，古今和這里有關(guān)聯(lián)的著名人士不可勝數(shù)。開創(chuàng)共和國的元勛一代，出生在這附近的簡直可以排班站隊，只消數(shù)一數(shù)周圍的紀念館數(shù)量，就知道全國也難找?guī)讉€這樣的地方了。

大家討論去哪里看看，妻、兒們主張去韶山。我說，想去的太多，但真正印象深的，是讀書時就被感動過的司馬遷的《史記》上有《屈原賈生列傳》，所以歷史上稱長沙為屈賈之鄉(xiāng)。特別是漢文帝時，被貶為長沙王太傅的賈誼，過湘水之汩潭，念屈原忠言被謗，與己遭遇相同，乃投文《吊屈原賦》以悼之。后又曾作《鵬鳥賦》以抒懷。據(jù)說現(xiàn)有賈誼故宅遺址，宅旁有一井，傳為賈氏所鑿，杜甫還專門寫有詩。明代，建賈誼祠，后增祀屈原，故亦稱“屈賈祠”。祠有聯(lián)云：“親不負楚，疏不負梁，愛國忠君真氣節(jié)；騷可為經(jīng)，策可為史，補天沐日大文章。”表達了后人對屈賈的崇敬。但兒子在手機上調(diào)閱了一下，并無所獲。于是決定上毛家灣去看風水。

還沒有出城，就在一個高架轉(zhuǎn)盤橋上連連繞了三次，每次導航儀都在一下橋后，又指引我們回轉(zhuǎn)。我想這城舍不得我們就這樣走了。得停下來問問，才知道是上個月新線路通了車，立交橋上的路線牌尚未改，在導航儀的堅決抗議下，我們才跑了很多冤枉路。

果然，從另一個路口下橋后，儀表顯示出了向前的直線，上了一條很新，平坦、類高速的大道，不久從岳麓山側(cè)經(jīng)過，并有通岳麓書院的連接道和廣告牌在引誘我們留足，本來我在游中岳衡山，同為宋代四大書院之一的嵩陽書院時，就想也來這里看一下的，現(xiàn)在卻不好掃大家的興，只好過門不入了。遙望南岳鐘靈毓秀，雖然在冬季依然是滿山籠翠，古木參天。令人驚奇的是在這，峽谷幽靜，景色宜人，世傳始祖炎帝和黃帝都曾來過的，道家“真虛福地”。竟然修建了一批華麗高貴，卓立不凡，題為“岳麓別墅”的住宅。我想這種豪宅，怕要真正賣出天價了？豈能容凡夫俗子所居！

誤導，一馬闖入將帥鄉(xiāng)！

高速路上出現(xiàn)了“毛**紀念館”“湘潭”等指路牌，兒子一律未減速，我一看導航儀也一直指向前方。便說：報載新修了專線，我們聽從指揮好了。一氣跑到了湘鄉(xiāng)，導航儀才指揮我們下了高速，向來的方向行駛，但路并不很好，也不像新修的。行約里許到一岔路口，指揮我們上坡，又行數(shù)里在一個前不巴村，后不著店，有一條進山的土路邊，導航儀紅星閃爍，“毛主席故居”到了！同時有一條虛線表示小路，箭頭標示：二千米。我有些納悶，難道所有文獻資料都出了錯？而從新中國成立開始，特別是紅衛(wèi)兵時代，已被當作“革命圣地”，每年無償接待，上百萬瞻仰者和信徒的韶山，會像這樣？連停車場都沒一個？

看來真是被儀器戲耍了，只好停車問路。等明白了原委后，我不禁啞然失笑了。毛**在湘鄉(xiāng)讀的書，他媽的娘家也在湘鄉(xiāng)。按說這邊他住過幾天的房子，真還不在少數(shù)。錯，依然是錯在那個馬大哈的要約上。應該定位成“毛**紀念館”或“韶山?jīng)_上屋場故居”只好自認倒灶。因作“訪偉人故居”系列以記“試問故居何處行，衛(wèi)星導我滿山尋。前灣尚有兩三屋，道是偉人曾幸臨?！?/p>

現(xiàn)在已經(jīng)多跑了好幾十里，一馬闖入了湘軍的老巢。到了其主帥曾國藩的故鄉(xiāng)。這個在中國近代史上很有爭議的大人物，就是從湘鄉(xiāng)走出去，率領(lǐng)湘軍，南征北戰(zhàn)，立下赫赫戰(zhàn)功，搏得青史留名的?，F(xiàn)在比較統(tǒng)一的認識是：他是對中國歷史產(chǎn)生過深遠影響的軍事家、思想家、教育家，也是湖湘文化的集大成者。我特別問了一下，有沒有他的紀念館，回答說：好像要搞，不太清楚。

這塊土地真是藏龍臥虎，專出將星的好地方，開國十員大將，就有陳賡、譚政兩員誕生在這里。還有英年早逝，以其出色的軍事才華和對革命的赤膽忠心，曾在蘇區(qū)軍民中享有崇高威信，一度與朱德、毛**、彭德懷被人們并稱為“朱、毛、彭、黃”的黃公略。

早年我愛讀雜書野史，從湘鄉(xiāng)民歌“除了栗柴無好火，除了郎舅無好親”中，就知道了陳賡、譚政，除了同鄉(xiāng)、同學、好友外，譚政十七歲考上東山高小時，就雙喜臨門，與陳賡十四歲的親妹秋葵完婚了。他們是郎舅好親。而且陳賡小名庶康。祖父陳益懷，湘軍將領(lǐng)，英勇善戰(zhàn)，逐步擢升至相當于現(xiàn)師長一級的武官，解甲后買田置業(yè)，安享晚年算是軍門家世。陳賡幼年時，常跟祖父、母學習武功。從小崇拜祖父和黃興，立志做一個大將軍。譚政學名譚世銘，祖父是晚清的秀才，當?shù)赜忻氖考潱?a target="_blank">父親譚潤區(qū)是當?shù)赜忻慕虝壬?，譚家可謂書香門第。譚政五歲開始讀私塾，辛亥革命后入初級小學?？芍^是當?shù)氐囊晃囊晃?，兩個世家。偏偏陳家、譚家素有交情。在七星橋辦新學時便是同學了。這種充滿著巧合和奇特的關(guān)系。就曾吸引我，深感造化弄人，天道悠悠。

湘鄉(xiāng)還有一個為世人矚目的，就是有著“東臺起鳳”傳說的東山書院了。這個開創(chuàng)了湖南新式教育之先河，培養(yǎng)了開國領(lǐng)袖毛**，大將陳賡、譚政，國際著名詩人蕭三以及一大批院士、科學家和數(shù)以萬計的英才俊杰的母校。就憑毛主席親筆題寫的“東山學?！毙Ｃ?。便當之無愧的成了，國家文物重點保護單位?？上щx我們現(xiàn)在所處的位置也一樣遠，我們只好調(diào)轉(zhuǎn)車頭，向韶山尋去。

尋著龍脈走

幾經(jīng)打聽，我們是從韶山?jīng)_后山的一條土公路進入的。導航儀也認可，路也不太難走，真正達到了我們來觀風的目的。幾千年中華文化有一個特點，只要是帝王將相大多是星宿臨凡，總會伴隨種種異兆。出了毛**后，韶山是一個“風水寶地”已成定論。風水家們認為，韶山之脈，來自南岳，“千里來龍，此處結(jié)穴”。稗官野史更有早在毛**打天下的時候，蔣介石，白崇禧等就曾動用工兵，企圖斬斷龍脈的傳奇。再者，從〈湖南地形圖〉上也確能看出衡山到韶山的一條隱隱約約的線。有詩曰：“從來仙景稱韶峰，筆削三山插天空。天下名山三百六，此是湘南第一龍！”這個地方，大凡沒去過的人都想去看看，不看總感到是個遺憾。到過韶山的人則很不解，似乎都會從不同的各個側(cè)面感到，這里仿佛與其他的地方不一樣。但究竟有啥不同，誰也說不清。雖然有毛**爺爺?shù)膲災梗裨诹松桨胙盎⑿骸鄙稀褒埫}”的說法。但那只是一個沒人能確定的秘密，為了這個說法，當年不知多少人家被挖了祖墳。其實這都是出了偉人后，引發(fā)的神秘感。

有一個美麗的遠古傳說在這里流傳，這到是很真實的。是關(guān)于韶山這個名字的來由。據(jù)說在五千年前的舜帝時代，有一天，舜帝攜娥皇、女英南巡，被這里仙苑般勝景吸引，便停下來，在此奏起一支優(yōu)美的樂曲，引得鳳凰起舞、百鳥來朝。這支樂曲后來被稱為韶樂，這個地方從此便叫韶山。

我們雖然走了不少彎路，但能從后山順著山溝，穿過丘陵地帶特有的田沖山灣，進入韶山?jīng)_也是一種福緣。飽賞了一路優(yōu)美的農(nóng)舍田園風光。往往一條沖，一個山灣，就是一個小小的世外桃源。這條路除當?shù)厝?，可能很少外來車輛通過，至少我們一路就沒有碰見過一輛來車或去車，而大年初三，正是中國人走動拜年的最佳選擇，去給毛**拜年的當然不會在少數(shù)。

可見在現(xiàn)代交通的大環(huán)境下，這怕已是一條廢用的，納入鄉(xiāng)間土路管理的輔助通道了。我們是第一次走這方來，究竟多遠多近，心中無數(shù)，導航儀的最大缺點，是不能通報里程。只好跟著它的指引向前，向前！何況根本沒見岔路別無選擇，好在轎車不知疲倦的嗡嗡哼著，在這寂靜的山鄉(xiāng)慢慢尋去。老實說地形和我老家的農(nóng)村很相似，雖是寒冬，依然山青水秀，生氣勃勃?？吹贸鲞@一帶還基本保持著原始風貌。一路行來，自家人說說笑笑倒也并不寂寞，真像是一群循著地脈，擒龍倒水的方士呢

當我們又登上一個小小的山坳時，忽然前面隱隱約約傳來陣陣炮聲。老大把著方向盤說：“到了！黃洋界上炮聲隆，在歡迎我們了?！眱合闭f：“又不是上井岡山，哪來的黃洋界？”大家都笑了，歡聲中早轉(zhuǎn)過一個山灣，路邊有一個小停車場。也有不少的游客，毛震公祠到了。

韶山又見紅太陽

毛震公祠前有一個路線牌，明確了韶山?jīng)_毛主席舊居位于湖南省湘潭縣西北部韶山?jīng)_上屋場，這里距長沙90公里?，F(xiàn)在從紀念園到上屋場舊居及南岸私塾之間，成了瞻仰的特殊步行區(qū)。

再轉(zhuǎn)一個山灣，已經(jīng)是進入紀念園區(qū)的總口，警察一字排開，限制著一切機動車輛的進入。等待放行的各式小車早排成了長龍，路口處有一家永字輩開的毛家飯店，門前有一個小小的停車場，在這這么擁堵的情況下，居然還有一個仿佛天生為了我們準備的一個車位，大家心里都很暢快。迅速口帶上相機、記事本、飲料向園區(qū)走去，里面很寬，起眼一看，像有很大的一個環(huán)形公路圈包繞著的一大片田莊。中間好像有一片林木，路也不太窄，就是眼前能見的地段停上幾百小車也應該還有剩余?？粗且蝗禾涮煲布钡妹昂沟木旌捅欢碌民R怒人怨，喇叭此起彼伏，混亂不堪的街口，我真的很納悶。常言說，堵不如疏嘛！與其人為的在田壩中制造這么一靜一亂兩個世界，何不引導這些車輛有序的進入，靠邊停放。讓來客盡快下車，更顯安定和諧？當然我知道這是當權(quán)管理者的意圖，而對于國家機器的行動，是沒有什么可以理喻，只有遵照執(zhí)行的份。

迎接我們的是又一輪震耳欲聾的炮聲，各種禮花彈沖天炮響成了一鍋粥。路邊的棚子里堆滿了各種鞭炮，更有無數(shù)小販欄路叫賣。眼前的一塊拋荒了的良田已經(jīng)變成了發(fā)射場。究畢是大年初三，來的人真還不少。灣里還有一幢現(xiàn)代大樓鑲著韶山村集團的大紅字，昭示著當代韶山的富足。想想也是，在當今的旅游熱中，又有幾個地方能有這么大的客流量？真是想不發(fā)財都難！

毛**紀念館位于韶山?jīng)_引鳳山下，據(jù)說引鳳山就是韶山山脈的落脈。管轄了包括毛**故居、毛**父母墓、毛**小時候讀書的南岸私塾舊址，銅像廣場、毛氏宗祠、毛鑒公祠、毛震公祠以及一系列毛**圖書、實物、塑像等紀念性參觀景點。大格局是依山一字線排著毛鑒、毛氏宗祠和紀念館，面前就是很有氣勢的安置著銅像的主體大廣場了。估計兩個祠堂是新建的，倒不是因為看著太新，主要是從其門前新移植的古樹上來推測的，連支撐都尚未去除呢，和現(xiàn)在城市開發(fā)商的手段一模一樣。

銅像簇擁在蒼松翠柏間，原來遠望的那片林木，就是這一些長青的衛(wèi)士。毛**身著中山正裝，雙手握書卷，端莊慈祥，盡展中國第一美男子的領(lǐng)袖風度?；蛟S是過節(jié)吧，其后紅旗環(huán)繞迎風招展，遙現(xiàn)當年血與火的征程，仿佛重返當年紅太陽光輝照山河的時代。我就勢吟成“訪偉人故居”系列的第二首：“湘鄉(xiāng)繞遍又湘潭，好水嘉林出偉男。龍脈威靈今更盛，韶山升起太陽壇?！?/p>

《中國出了個毛澤東》

韶山毛澤東同志紀念館，現(xiàn)有很多展廳和遺物館、圖書館等一系列龐大的展館群組成。真要參觀，沒一、兩天的時間，走一趟也艱難。當然這種國家一級的博物館，早已充分利用了聲、光、電、多媒體等多種形式，來突出陳列東方紅，太陽升的主題。加之獨有的館藏文物資料和先進的科技展示手段結(jié)合，創(chuàng)造出充滿歷史氛圍、有藝術(shù)品位、又有時代氣息的直觀效果。以觀眾喜聞樂見的形式，應用虛擬場景、幻影及三維動態(tài)成像等展示技術(shù)。讓觀眾在參觀過程中如身臨其境，互動感強。遠非一般圖片加文字的陳列模式的傳統(tǒng)博物館，所能比擬的。加上內(nèi)外環(huán)境莊嚴肅穆、幽雅別致的庭院設計。天井林木中臘梅正盛，在一些名貴的古木和花草里獨具姿色，顯示出主人生前對其特有的寵愛。

我們這一代人，對這一切真是再熟悉不過的了。忘不了在早請示，晚匯報，天天唱語錄歌，跳忠字舞的時代。強背老三篇，贊頌光輝圣跡。說實在話，中國歷史上下五千年，就這記得最多了。到這里來想看的，是與中國近代革命關(guān)系不大的，他小時候在這里生活的記錄，果然還真有新發(fā)現(xiàn)。一個是他的同姓同學吧？回憶的他早在南岸私塾時代寫的“贊井詩”

天井四四方，

周圍是高墻。

清清見卵石，

小魚囿中央。

只渴井里水，

永遠長不長。

這是我目前見到的他的最早期作品吧！的確是毛氏風格，以其天縱之聰明，私塾中能寫出這詩是完全可能，而且應該不止這一首。果然細細搜尋下去，又找到一首，已經(jīng)要離開這里出去求學時的作品。這詩標明了是一九一零年，十七歲時所作。但沒有標題：是臨行留言，有注：去湘鄉(xiāng)求學，臨行改日人月性詩。

孩兒立志出鄉(xiāng)關(guān)，

學不成名暫不還。

埋骨何須桑櫬地，

人生遠處不青山。

等我抄錄完成，孫兒早跑遠了。我隨意照了幾張照片，感覺真是不虛此行。同時也已經(jīng)了解到，此地離故居老屋還有一公里之遙，而且是湖南撥款1000萬元，對故居周圍的環(huán)境進行整治，在故居、南岸、毛**父母墓等景點所構(gòu)成的韶山一級保護區(qū)內(nèi)，一切影響原貌的建筑與設施都已拆除，單是故居對面的原毛家飯店等就投入了100萬元進行補償和安置?，F(xiàn)在已經(jīng)按1959年毛主席回韶山時的原樣進行恢復。原來的住戶全部搬遷，從上屋場到南岸私塾之間的土地實行了退耕還林。故居前的荷葉塘、南岸塘已進行了清淤治漏。他少年時代暢游過的清澈的池塘已經(jīng)恢復原貌云云。當然這一切又都是建國后才修復的，原來的早在1929年被國民政府沒收后，就徹底破壞，連山形都變了。

我想再走下去，已經(jīng)沒太大的意義。反正早已是滄海桑田，還有什么風不風水可看呢？這里已經(jīng)成為韶山公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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