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里夢外
之一
早早的回了趟老家,那個叫橫石的地方,如今只能叫娘家了。五年來,我一直不習(xí)慣這樣的稱呼,在內(nèi)心深外,我一直把橫石當(dāng)成自己的家,所有美好的回憶,都根植在那塊土壤里,不論經(jīng)年,也不論日后會結(jié)出什么樣的果實,那塊土的溫暖始終如春。
或許,這只是一份美好的儲存。如今,到哪兒去尋兒時的足跡呢?
時代的樣子早就羞于顯出當(dāng)初的痕跡。那些舊土房隨著現(xiàn)代的車輪一點一點的壓進腳下的泥土,取而代之的是一棟棟水泥高樓。當(dāng)初養(yǎng)我育我的幾畝水田,早就沒了影子。父親是個與泥土打了大半輩子交道的農(nóng)民,他不會也不大喜歡說話,可這次回去,坐在火盆前,父親卻說了一翻我不知道如何回答的話:就那點水田,養(yǎng)了你們姐弟3個沒感覺到壓力,至少可以天天吃飽;現(xiàn)在田被征收了,每年按200元一個人口算錢給我,反而天天都在為米發(fā)愁。不知道這日子是過好了還是過回去了?
夢里夢外,哪兒尋對錯?
之二(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冬日街頭,空氣冷冽。殘留著夜里落下的雪。沒有雪的冬天,容易被凍傷。昨夜鋪天蓋地的圣潔之美,今朝已面目全非。時光如雪,仿佛,沒有人能守得住白首約。
結(jié)婚五年了,還是不熟悉這里的每一條街,街邊的銀行、郵局、書店,甚至每一盞路燈下行走的風(fēng),只是認得,從未融入,總感覺不管多久仍是客居,無法安心。
在一個人的生命里,總有一段或幾段路程,不愿意走完,在心中總是不承認它已走完。正如小小花裙飄過的林蔭路,書包里塞著獎狀和歌聲,天空很遠,水很藍,緩緩走在路上,心中愿望簡單。從不知道,有時,一轉(zhuǎn)身就是一世。
我沒有天堂,亦沒有故土?;蛟S,女孩兒就是天生的菜籽命,飄到哪,就在哪兒發(fā)芽。
這是一條長長的生命之路,有很多分界點,走到這,不能退后,不甘也要接受。只是,還有另一些點,至此,不能向前。這個時候,真希望有人來,領(lǐng)我走。
往生命深處走,越走越安靜。
不問歸程。
之三
莊周夢見自己變成一只蝴蝶,飄飄然,十分輕松愜意。這時全然忘了自己是莊周。一會兒醒來,對自己還是莊周十分驚奇疑惑。認真想一想,不知是莊周做夢變成蝴蝶呢,還是蝴蝶做夢變成莊周?
身在紅塵,我不愿成蝶,誠愿生命如煙花,只為一次盛大的綻放。不管是早春,還是晚秋,都要讓自己盛開一次;雖然下一刻即將墜入無邊的黑暗,雖然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一地冰冷的塵埃。
煙花深處,相逢而已。
盛開。放下。寂靜。
只是一個夢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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