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老家(2)-黃柏山村
家鄉(xiāng)的小河流發(fā)源于離村十多里遠(yuǎn)的高山上,源頭處也就是從地表涌上的一彎小小的泉水…一路流下來集各條山間的小溪便成了河。
村里的先民們在這條小河上發(fā)揮了無窮的智慧,從河的上游至下游修筑了十多個小水壩,水壩均用大石條排列的方法徹起。每個水壩改變每段河流的流勢,抬高了水位,再鑿以小渠,引水進(jìn)山腳。于是河兩岸開墾出來的梯田便得以灌溉了…每個水壩都依水勢而建落差也就一兩米,每個壩自然成了一個個小瀑布。長期的沖擊,落水處便形成小水潭,水潭里總是有很多小魚兒游來蕩去…受驚時一溜躲進(jìn)壩體石縫中。小時候少年時,炎炎夏日,一群小伙伴光溜溜的,多半時光都是泡在這水潭里,游泳,打水仗,抓魚兒…要等到家長們拿著竹條一路叫著我們的小名一邊大聲嗔罵著…我們才肯上岸回家吃飯!
那一座座水壩,那形態(tài),恍如一臺臺鋼琴,有序的排在小河里…你聽,它分明在和河水一起彈奏著音樂,時而輕緩,時而激蕩…峰回路轉(zhuǎn)般的……水流直下,跳珠倒濺,似歡快地伴舞…待大雨過后,登高處盡覽小河,并目及周圍的山水,那真是有“新晴盡放峰巒出,萬瀑齊飛又一奇”的美妙意境!
小河流至村口處又有一個小水壩,旁邊修一渠,渠的盡頭先民利用岸與河面五六米的落差建一水磨坊。水沖擊水車轉(zhuǎn)動帶動石磨運(yùn)轉(zhuǎn),這樣可以把稻谷加工成大米,玉米就可以磨成粉了…。據(jù)說現(xiàn)在能造這種水磨坊的巧匠已經(jīng)很難尋覓了!
隨著時代發(fā)展小河水利功能已不那么重要了,只是水壩處的砂石被村民淘之殆盡…千年才得以形成的細(xì)砂無聲地掩沒在一幢幢鋼筋混泥土房子里!水壩都不在了……這些舊時景象承載著我的童真,是我生存苦痛的精神家園!在躁動浮躁滾滾塵世中,于迷茫時常常刺疼我,提醒我人生的正確方向。也是浸入血脈的鄉(xiāng)愁的一部分,它是如此的強(qiáng)烈,不能不懷念感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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