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油礦區(qū)高高掛起的紅燈籠
073.油礦區(qū)高高掛起的紅燈籠
河南南陽油田培訓(xùn)中心薛洪文2018.2.15
要過年了。
……..油礦區(qū)也裝扮起來,很早就掛起高高的紅燈籠,用紅紅色光遮蓋去住日幽暗馬路,顯得燈籠內(nèi)的很安祥幸福,不過走在燈籠外的夜色還是很凄冷的。也沒有多少人去走在今日今夜馬路,凄冷、幽長、深深,去年的路略為一條走不盡的路。
一年多來從不亮的鐵柱馬路燈,在人們印象記憶里還是一根直插進夜空中,的古怪、可怕、陰森、鐵獸。凡是有印象的是不會走這條路的。怪不得,今晚掛起高高的紅燈籠,像孤獨說客,哪怕找?guī)讞l人影也可以得到幾句稱贊。落晚時分,我走著這條路,與我相伴的有另一個人,我們相互不認識,我是到府前街去問詢官方的一些事。
一路上,寥寥數(shù)數(shù)亮著幾盞人戶家的燈光,也暗沉下來,無精打采地垂下不明不亮光。梧桐樹已落盡了葉子,有夜宿鳥偶兒驚飛,飛到到厚厚夜幕下的哪不知落到何處的地方。忽明忽暗的燈光顯得微薄起來,光只是向外不斷流出,很快就讓黑色淹沒擦去。(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我們二個人繼續(xù)默默走著,也像被黑暗要抹去似的。又好像走在兩邊是暗暗、高高的用隱性黑色山勢壓在黢黑的山谷下。曲曲彎彎的,只是一些不明的光亮,引導(dǎo)著我們沉默地向前走。
我開始注意他。
打量他走路的與我一起走路的姿勢。他是個好人還是攜帶心思的人呢,他用沉默與我保持如此近的距離,我應(yīng)該在距離之間關(guān)注他。
他的眼神用說話的語言姿勢,想與我交談。我們默默仍走上一段路,只是走路,相互不作聲。聽著他氣喘聲音才知道他可能得了嚴重肺病,而且病情很嚴重只是喘氣越來越加劇。我想應(yīng)該與他些說話,就主動問了一些沒有主題的話。簡單摘錄如下:
“這么冷的天,你為什么不加點厚衣服呢”。我問道,不敢涉及他是得了病。他眼神黯淡無光,也就是這無光眼神讓他還有說話勇氣。
“能不能把我的情況向府前街官府反映一下,我有肋骨斷了六根,是外地人,以前在這里做一些小買賣,因交不起給黑社會的保護費,讓人打成這樣。”他慢慢騰騰地連一句話也斷了幾次方才說出來。至此,我才知道他的遭遇故事,我想安慰他,不知道還能剩下幾個語句,因為,我也是去問詢官方的,就是前些日子舉報黑社會殘忍暴行的事情。
“你怎么不去官方控告呢?”我又問到。
這句話讓他臉色突然發(fā)起青白色來,仿佛世界里所有蒼老的表情一下子全部爬滿了他的臉部。他喃喃聲音很低,從喉部一直咔到肺部,低沉、微弱、吞咽、為難,一種聲音發(fā)聲病發(fā)作后的痙攣,僅蹦出來的幾個聲音似乎只有他一個人能聽得到。我也不便再說此類的話了。
他急促咳起來,吐出一口血,踉踉倉倉幾下。仿佛,他與地面,不,與地面上的路,有魂魄散去的東西要撒在高高的紅燈籠下的馬路上。
他說:今晚,他要在這街與街交叉口的一個墻角角落宿下,他一直流浪在這條去問官府的街上,身無分文也沒有去處。渾身打著寒顫,樣子提供出他實在走不下去了。我把身上外套僅有一件棉衣留給他,說我一定要把你的事公開出去!
向前走,我一個人向前走!
我一個人向前走,向前走??!
………油礦區(qū)裝扮起來高高的紅燈籠,夜風下,我與紅燈籠去闡述這條路的一切見聞。附近的冬樹禿頂樹叉如猛鬼如惡神,如一雙雙恐怖眼睛打轉(zhuǎn)著我的前行。
忽然,前面有蜷曲黑影。
……….一個凄慘殘斷裂開的呻吟聲流出:“青天啊,青天,還我,還我!…..”?!@愕了我…….。她是一位上了年歲的老婦人,面容憔悴,好像關(guān)于她的故事全在憔悴面容里。高高的紅燈籠下,她臉上本無血色的也漸有燈光的血浮動在她臉上,蓬亂的散發(fā)讓人一見就可判斷,是乞丐、是流浪、是無家可歸的、是求訴告狀的。
一陣陣北風刮來,我看到她瘦干的手死死地拽著一件血衣。
血衣!
——有幾個字,是血寫的,“還我兒子,是這里黑道黑社會謀殺的,在小河的堤壩上。”我大驚而又魂晃,高高的紅燈籠下的新年到了。
我恍恍惚惚地向前走,路也晃動起立了,晃動直立了。像黑暗峽谷突然有萬物沉埋的力量驟然間向上浮動起來,路兩旁邊的暗勢力也驚慌萬狀。
要過年了。
要過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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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高高的紅燈籠,燈光外面的凄冷、幽長、深深、哀怨,去走路的路為一條走不盡的路。我再也不壓制不住怒火;
如我一年來寫滿仇恨黑勢的文稿,至今,也殘缺它的聲音,不能讓它走進新年里,卑微的血的怒氣仍還不能扶起正義。
——否定我的,由否定我的黑色子彈飛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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