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擁
夜,緩緩登上房頂。一勾殘月,三兩繁星。徐徐微風拂面,淡淡記憶漾開。想著在手撕豆腐店里,粗獷的老板與我說著你的故事……不喝酒的我,飲著酒聽著。一瓶雪花,喝著像咀嚼一朵血花。
從我的熱夏到你的涼秋,看著你在鄉(xiāng)人的聲討里,兩眼通紅,雙拳緊握……這一刻似乎全世界都在對你口誅筆伐。梁上君子自古為世人所唾棄,何況在這雞犬相聞的鄉(xiāng)村。平日對你含情脈脈的懷情少女,此刻對你冷眼以待;素來與你交好至交好友,此時對你嗤之以鼻。只有你的父母親在你面前,眼淚鼻涕的叫著:別打,快認錯。
你含著淚說:我沒有……但是所有的解釋都淹沒在人聲鼎沸里,沒有誰聽你申辯,人們只在乎施刑的快感,并不在意公理的伸張。在涼秋的夜里,你帶著淚,拖著沉重的步伐,歸于了寂靜。多年來,沉靜的井躍出一朵水花,在人們波瀾不驚的歲月里,倒是一出不可多得的好戲。他們互相傳聞,說你畏罪自殺。你的死似乎變成你偷竊的鐵證,再也洗脫不去。
但至你死后,那個村中賴以生存的井開始干涸,村民不得不遠赴他地打水。自此又流傳著說是你心有不甘,陰魂不散,在懲罰他們。似乎這樣才能讓他們心安一點,這不是自然在懲罰他們的開墾。但你已死去,沒人來替你申述,即使有,在人聲鼎沸里,也已淹沒了吧。
現(xiàn)在,坐在房頂,望著明月,想起以前讀過的一句,送給你,愿你安息:月亮照耀青窗,窗里窗外皆有青色的光 ,不管遠方如何聲討你是背信的人, 月光下總有一扇青窗, 堅持說你是唯一被等待的人。愿你來世仍宿擁明心,恪守不渝。
風靜靜地吹,夜慢慢地流……一朵花,開在月光里。(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首發(fā)散文網(wǎng):http://www.277762.cc/subject/39490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