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的誘惑
我這一生,與魚有著不解之緣。有時達到一種癡迷的程度。所以,每當人們說起魚,我就有滔滔不絕的話語。
記得我在8歲多時,一個炎炎夏日,我約好了4個兒時的好友,拿著用三尺多長的荊竹條做成魚桿。拴上大人用來補衣服的線,再用大頭針扭彎做釣勾,便來到了我們經常垂釣的地方,那溪流清清的漁池邊(現(xiàn)在的南池)釣麻沙條。我們很熟練地擺弄陣勢,用蚯蚓做誘餌。剛將誘餌拋入河中,麻沙條就很快咬鉤。釣了不到3小時,拉得我們幾個心花怒放,就足足釣了有2斤多麻沙條。當我們高興之余準備回家時,來了一個比我們大一點的學生,兇巴巴地喊到:滾開!滾開!這是老子們經常釣的地方,哪個喊你們釣的?在我的地盤釣的統(tǒng)統(tǒng)給老子放下,否則,叫你們個個變成落湯雞。他喊了一陣,我們幾個都沒有理他。他便拿起一塊石頭,狠狠地地砸在我們面前,水濺濕我激怒我。我猛地一掌把他推到醫(yī)院的鐵欄桿上,一把死死地抱住了,狠狠的朝他的肩膀咬了一口,咬得他鮮血直流,嚎聲大哭。我見勢不妙,拿起麻沙條,拔腿就跑,一鼓作氣跑回了家。
我在10歲的時候,正是文化大革命的高潮,武裝保衛(wèi)紅色巴中的年代,父親怕我出事,再次把我送到大姐下鄉(xiāng)當知青鍛煉的地方——清江區(qū)清江公社一大隊秦家壩躲武斗。
當我一到秦家大院時,秦隊長的幾個兒子,將我團團圍住,十分熱情友好地問這問那的。吃過午飯后,他們幾個就把我連說帶推地請到了小河溝整黃角浪和江團去了。到了小河邊,他們幾個很熟練地拿起了工具就各自干了起來。秦二娃喊道:城里來的李哥子,快下來幫忙嘛!我問:怎么做!他回答我:一兩句話說不完,下來邊做邊說。首先用石頭和土塊從河兩邊往中間砌成人字形,然后把笆簍放在人字形的中間,用石頭把笆簍壓緊,再把小河的上游筑起來(因為小河里只有不到兩尺深的水),就將大量的野草鋸鋸藤,搗成泥,放入關好的塘子里,在水里猛攪一陣,不一會兒,小鰱魚、黃角浪、江團、麻沙條、尖嘴巴全部浮出水面,有的飄進了笆簍,有的浮向了岸邊。我們高興得像一群鴨子一樣都光著個屁股齊撲撲地跳進水里,舀的舀,逮的逮。不一會兒,裝了滿滿的一笆簍。當我們收工上岸后,穿好衣服抬著魚,準備回家時,突然,河邊浮出一條有兩斤左右的鰱魚來。說時遲,那時快,我顧不得脫掉衣服,一下子向那條魚猛撲過去,把那條鰱魚緊緊地抱在懷里。當我提著魚上岸時,我全身濕透了,活像一個落湯雞。小兄弟們都翹起了大拇指夸到:“真勇敢!”我們便有說有笑地抬著魚回了家。從那天以后,我們哥幾個,基本上是天天在一起,不是捉魚就是釣魚。還不到一個月時間,我大姐嫌我太膽大,怕我出事.又聽說城里的武斗過了,就把我遣送回家了。
我不知道是魚嘴巴含的糖,還是魚肚子里有“海洛因”。我簡直就是整魚上了癮,回家沒有隔幾天又和我的好朋友方中、新平、強平等幾個在一起玩了,我神氣十足地把我在清江小河溝捉魚的經過給他們講了。這時,方中一下子站起來說道:那有什么不得了?看我的!我們明天就去到桑園壩下面的河灘上去搬巴魚兒嘛!比你那還來勁呢!而且,曬干了用油一炸,很好吃的。大家齊聲說道:要得,我們明天就行動。
第二天中午,我們冒著炎炎酷暑,興高采烈地來到了桑園壩的河灘邊,兩個人一起,我和方中一組,我接他搬。我們光著屁股,在河里選好了約60公分深的水面、流水適當的位置,便開始操作起來。巴魚兒的生存特點是在河里的流水處,貼在大石頭下面吃微生物。它的開關呈扁形,一條小小的尾巴,有點像一只精致的小提琴,身體長約3-6公分,寬2-3公分,厚1-2公分。只要輕輕地搬動石頭,在出水面時,再使勁將石頭猛搬出水面,將準備好的筲箕輕、快、準地擦著水面,接在石頭的下面,這里巴魚兒順著流水就落到了筲箕里了。但不是每一次搬動都有收獲,有80%的成功就不錯了。( 文章閱讀網:www.sanwen.net )
一開始,當我快速將筲箕接在石頭下的一瞬間,由于用力過猛,正好撞在方中的“寶貝”上,“哎喲!”他一下倒在水里,半天才回過氣來罵道:代全娃,你他媽的輕點嘛!再不注意,老子整你!對不起、對不起!我下次一定注意。我抱歉地說到??墒?,我越緊張就越做不好,連續(xù)幾次不是撞在他的大腿上,就是撞在他的“寶貝”上。他火冒三丈地將我一腳揣倒在水里說到:給老子滾!中平,你來接。我們幾個一邊搬,一邊笑得直不腰來。哪個再笑老子,就叫他龜兒子喝水!我們就再也不敢吱聲了??墒?,中平還沒有搬一會兒,也把他撞得嗷嗷直叫,還不如我呢!代全娃,還是你來!輕點啊!再整老子莫法拉尿啦!我很快掌握了要領,速度快多了。到了天黑的時間,我們四個人足足搬了有三四斤巴魚兒呢!
漸漸地長大成人了,我卻還是和魚有解不開的緣。當知青時,我住在大河邊的朱家溝,經常和農民朋友不是去釣魚,就是去捕魚;當海軍時,作為給養(yǎng)員天天和漁民打交道,基本上餐餐有魚吃。哪怕是現(xiàn)在,一年四季,再冷再熱,一到禮拜天,只要有朋友約我釣魚,我都會高興地滿口答應??傊?,魚對我的誘惑,“說也說不清楚”。我不僅愛釣魚,也愛吃魚,還會煮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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