愜意的夏日河堤
王艾迎
千陽縣城南邊的千河兩岸,前幾年修了兩道河堤,一南一北,一樣寬,一樣高,一樣筆直,就象兩個雙胞胎少女那樣,靜靜地躺在那里。每個河堤外側(cè),各栽植了一行婆娑起舞的柳樹,好似少女們飄逸修長的綠發(fā)。一道橡膠壩橫亙于千河中間,積聚了一個碧波蕩漾、清澈見底的小海。一新一舊兩座橋梁連接著兩道河堤的兩端,與橡膠壩形成一個大大的“日”字,在太陽光的反射下,水面金碧輝煌,好象玉皇大帝把他的金殿搬到了這里。北河堤的北邊,還建有一個公園,曲徑通幽,綠草、綠樹,紅、藍各色花卉撲面而來。
河堤不僅在汛期保衛(wèi)了小城人的平安,而且成了小城人美麗的游園。然而,最令人難以忘懷的是夏季的河堤。
每到晨曦微露前后,那些運動愛好者們,便穿著短衫、短褲,從家里蹦出來,到河堤上或小跑、或彈跳,或打太極拳,或凝眸遠望南山的樹木,或高聲吊嗓,吸吮著大自然贈予人們的清新空氣,享受著一片又一片的綠意,為緊張而繁忙的白天注入抖擻的活力。
晚飯后,為了擺脫家中和城里的“熱魔”,大家三五成群來到河堤上,很快便形成了南北兩道繁忙的人流街市。習習涼風,吹拂著人們的面頰和衣裳,吹干了浮在他們皮膚上的汗珠,也吹去了白天的不快和煩惱。有人獨自看著遠處寧靜的山、哞哞而過的火車和腳下靜靜的流水,他們是喜靜的人,他們在與自然和上蒼對話。一些人則團體出游,或行或坐,談天說地,時而朗朗大笑,時而輕聲細語,他們一定是熟人或朋友,交心而矣。還有一些少男少女遠遠地坐在河堤末端的柳樹下,給人一個美麗的背影,大約是初戀時期稍帶害羞的約會。
在河堤上,最為快活的是那些乳臭未干的孩子們。他們多半由父母帶著,三步并作兩步,冒著被摔傷的危險,從靠近縣城的北河堤內(nèi)側(cè)的臺階上走下去,小跑著到河邊,撿起石子和父母比打水漂。當兒子三歲時和我如此這般,我仿佛回到了自己的孩提時代,忘了自己是成年人,竟然和孩子真比起來,直到兒子喊著讓我比他少打幾個水漂時,我才猛然回到現(xiàn)實中來。有時,孩子們還帶著瓶子和塑料小水桶,大人和孩子一塊在河邊形成的靜水灘里抓魚。那一、二寸長的小魚,象火箭一樣,跑的比大魚還快。這們這些木訥的大人們怎么也逮不著它們。但孩子卻是不依不饒。大人們只好請那些大一點的孩子們幫忙。他們很有經(jīng)驗,讓大人們在一邊趕魚,他們則在魚擠堆的地方用手猛掬,魚很快就逮到了。有一些七八歲的孩子全然無所顧忌,脫得一絲不掛,在水中游泳、打水仗,相當投入,就是喝幾口河水,也并不介意,嘴里依舊是笑聲。當然,水很淺,不會有什么危險。(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天晚了,那些孩子們便在大人們的催促下,重新上到河堤上來,但不愿回家,坐在柳樹下歇涼。這時候,柳樹便嘩啦啦地抖動著樹葉,好象站在皇上旁邊的侍女似的,給耍乏了的孩子們扇著微風。
夜幕降臨,大家陸陸續(xù)續(xù)往回走了,一身輕松,心曠神怡,好不自在。剛進城,天氣又轟地熱了起來,似乎太陽又從山背后冒了出來,把討厭的熱量撒在了每個人的身上,汗珠滲了出來,打濕了前胸后背的衣裳。孩子們往往嚷嚷道:“明天下午還到河堤上來”,大人們多半會爽快地答應。
我愛這夏日的河堤,恨不得天天走兩趟,早晚各一趟。但因為工作生活忙的緣故,去河堤有時候是一種奢望。今年的夏天又到了,天慢慢地又熱起來,感知河堤那美妙的涼爽,觀看河堤婆娑起舞的柳樹,聽橡膠壩那里湍湍的流水聲,和朋友自由自在地交流,又漸漸地爬上了我的心頭。這時候,我期盼,炎熱的夏季,溫度升得再快點吧,我要到河堤去,我要到你的懷抱里來,乘此機會,把心中的不快和煩惱統(tǒng)統(tǒng)地在你那里抖掉,把炎熱和身體的不適撂給天空,好過神仙似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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