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糊涂嗎

殘月

昨日，一場春雨潤澤大地，世間萬物開始蘇醒

相鄰的兩棵樹對視一笑，開始講述自己的冬夢

嫩綠的小草拼命地探出頭，迎接這次洗除污泥的機(jī)會

待到青綠時，再與伙伴們一起玩耍(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春雨降落時，春意盎然刻

這時，有一位耄耋老人正靜靜地坐在屋里

這是一間沿街門市，老人透過

玻璃門，呆呆地望著路邊，仿佛在等待

正好，店主我認(rèn)識，于是好奇心

帶著我準(zhǔn)備進(jìn)去。就在推開門的時候

我與老人四目相對，出于尊敬

我對他微笑著打招呼，換來的

卻是視我如空氣般的眼神

無奈，唯有與朋友敘舊，這個過程

中，我偶爾會扭頭看他，可他似乎被某種力量給定住了。

過了一會兒，店主外出辦事

留下我和老人看門，老人耳朵不好

所以我沒有去打破一份寂靜，坐在

那里撥弄手機(jī)

“我今年八十九歲了……”

老人居然開口說話了，聲音不高

吐字不清楚

偶爾嘴角還會有口水流出

即便如此，他還試圖讓我聽明白

有時會重復(fù)之前說過的話

我試圖與他進(jìn)行語言互動，無奈

老人聽力障礙，我唯有點頭示意

直到老人的家人――店主回來

他才中止了發(fā)言，把頭扭向玻璃門

似乎不愿意再有人聽到他的故事

聽店主說，老人有些糊涂

過了幾分鐘，我起身離開，就在手

剛觸碰到門把手時，老人與我又

一次四目相對，這次他沖我一笑

這是我進(jìn)門以來第一次看見他笑

“走咧？嘞吧！”

說罷，他往椅子上一靠，仿佛這四個字

用盡了他的力氣

“嗯，嘞咧！”

出門后，我穿梭在蒙蒙細(xì)雨中

看著馬路上飛馳的汽車

還有趕路的人

好想大聲問這春雨

“他糊涂嗎？”

2017年4月10日

首發(fā)散文網(wǎng)：http://www.277762.cc/subject/39200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