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與愛情
詩言志,文傳情。古今詩賦文章,不外乎抒發(fā)胸意,贊美愛情。情志的抒發(fā),關(guān)乎作者的本性。用魯迅的話說:創(chuàng)作,不過是抒寫自己的心。心者,愛之源、情之府也,七情六欲的生發(fā)地、善惡之所出也。劉勰在【文心雕龍】里說:“氣以實(shí)志,志以定言,吐納英華,莫非情性?!彼?,文章,是以愛為骨架,情為血肉,氣志為經(jīng)絡(luò),以血以淚潤色而成的雕塑。文章豐滿與否,有無風(fēng)韻,就看作者心中的“愛”“情”豐贍與否了?!皭邸薄扒椤北∪醯娜?,是不適合當(dāng)作家的。
但凡作家,皆為感情豐富之人。敏銳、多情、愛憎分明;傳道解惑、立德立言、是人類和社會(huì)的良知?!安黄萜萦谪氋v,不汲汲于富貴”,“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胸中有正氣,筆下有乾坤。有忠心,也有愛心;有世情,也有人情;念天、念地、心懷天下;戀人、戀物、慈憫蒼生。愛河山,也愛美人;戀俗事,亦戀風(fēng)塵;發(fā)正義之呼聲,寫深情的文章??傊?,作家是一座活火山,胸中滿蓄著愛的烈焰和情的巖漿。
我們常說:某某有才情。所謂“才情”,有才必有情,有情方生才;沒有無情的才子,亦無才高而無情者。才和情總是和諧地統(tǒng)一在一具不甘寂寞的靈魂里,因情而聲發(fā),聲出則才顯。都說關(guān)漢卿是千古情圣,柳永是情種,我以為,曹雪芹堪稱“絕代情祖”,一部【石頭記】,寫盡人間情濃,令多少少男少女唏噓哀嘆,情不能抑。蘇軾說:“多情應(yīng)笑我,早生花發(fā)?!痹脝栒f:“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拜倫說得更直接:“生活的宏偉目標(biāo)是情感?!辫蟾吒M(jìn)一步說:“愛之花盛開的地方,生命之花便欣欣向榮。”裴多菲干脆說:“生命誠可貴,愛情價(jià)更高?!边@些人都把“愛”“情”看得高于生活、高于生命,是靈魂的靈魂。
每一位文人心中都暗藏著待燃的火種,需要情來增溫、愛來點(diǎn)燃,所以歌德一生都在戀愛,普希金、顧城為愛情獻(xiàn)出了生命。文人的愛情更是千姿百態(tài)、各有特色。陸游和唐婉的愛情哀婉幽怨,如泣如訴;司馬相如和卓文君的愛情浪漫纏綿,帶有傳奇色彩;李清照和趙明誠的愛情深沉含蓄、情真意切;徐志摩、三毛同屬于離了愛情便活不下去的人;錢鐘書和楊絳的愛情堪稱時(shí)代楷模;還有林徽因、張愛玲,以不同的風(fēng)格,詮釋著愛情。最為神奇的愛情,當(dāng)屬英國女詩人白朗寧夫人。她是被固定在輪椅上的殘疾人,是愛情點(diǎn)燃了她胸中沉寂的火種,繼而在周身燃燒、漫延,終于摧毀了病魔的枷鎖,使她重新站了起來,體現(xiàn)了愛情的偉大和神奇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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