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書》
1966年我正好初中畢業(yè),但“文革”開始了。我們個個當了“紅衛(wèi)兵”,并且成立了紅衛(wèi)兵組織。當時覺得好光榮,我們成了保衛(wèi)毛主席革命路線的紅色衛(wèi)兵。小孩子懂什么,就是劉少奇當時也可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那時基本上不上課了,每天就是寫大字報,進行大批判。老師和主任(我們學校沒有校長,主任就是校長)都是我們批判的對象。縣里下來的工作組,每天召集一些學生開會,要我們批判學校的“反動學術(shù)權(quán)威”,初中生懂什么學術(shù)權(quán)威嘛,反正就是批判老師。
寫批判文章要讀書、讀報,學校把《人民日報》等報紙都粘貼出來了,我們每天必看。曾有一天,有個學生說,學校圖書室都被打開了。我們幾個同學去一看,果然圖書室大開,滿地都是圖書。當時我們都在找小說或小說類雜志,但一本都沒有找到。我看見一本《新知識詞典》,我把這本書偷了。
后來我把這本詞典拿回了家。那時正好缺書看,我每天做了農(nóng)活后就看這本書,晚上點起煤油燈也看這書。那上面的歷史知識、文學常識及哲學詞條我基本上都看完了。
這詞典對我的幫助很大。后來我一直喜歡哲學,跟讀了這本詞典很有關(guān)。上世紀八、九十年代,我買了諸如《時間簡史》、《熵,一種新的世界觀》以及庫恩的什么哲學書,都認真讀了。很可惜,由于幾次搬家,我把書放在老家了。在老家的書又被我六叔的一個孫子給我偷去當廢紙賣了。
最近,我在網(wǎng)上搜了搜,現(xiàn)在沒有這個詞典賣了,可能有些內(nèi)容又過時了。(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年輕時的愛好非常重要。我喜歡音樂,音樂是在天邊;我喜歡哲學,哲學好像在天外。
“天不變,道亦不變”,但人卻天天在變。書是最好的老師;淡然,是最深刻的哲理。
2017年3月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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