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chuàng)散文,老四來了
老四來了。來的讓我意外,又在我的意料之中。
因為我早就聽說;他采訪了井溝的活燒,還在前峁人多處,說自己一直在做著什么。
認(rèn)識他還是四年前的事。那時,我在榆樹溝教學(xué)。一塊的吳老師,說老四找你四回不能遇到,很著急,連他的哥哥,榆樹溝書記都安頓,一定把老四要找的消息,給我?guī)У健?/p>
這話讓我莫名其妙,我不知老四是何人,素?zé)o來往,他找我會有何事?而且,我這鄉(xiāng)下教師,還從沒讓人感覺到我有多么重要。費解費猜,我在腦子里設(shè)想;找我的幾種可能性。
見他后才知道,他也有寫作愛好,并為之付出了一定的辛勞。我打量著他,聽著他的敘述,看過他寫在小學(xué)生作業(yè)背面的書稿。這人我見過,只是不知其名,也不曉的他在弟兄間的排行罷了。其年他病重,患的是嚴(yán)重的頸椎疼,頭都不能動一下。整日脖子上戴了具白華華的模具,看著都叫人害怕難受的東西,出入于路頭路腦。我清楚他的職業(yè),也了解他困頓的家境。聽了他半天陳述,他是把寫作當(dāng)了致富門道,臨危尋找救命稻草,想賺上幾萬看病的。
出于對他生活景況的考慮,也是對他個人的負(fù)責(zé),我勸他別寫,以防病情加重。就是說話看稿,多少帶些敷衍。(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沒想到,多年以后的今天他又來了。
他還是十年前的模樣;一件沒人肯穿的藍(lán)中山裝,讓他深藍(lán)穿的褪色至淺藍(lán)。那頂常戴的藍(lán)帽,更是泛著時光的白,蔫蔫的壓在頭頂上。一只印有“為人民服務(wù)”的黃帆布挎包,走里二外的背著,今天也一樣。只是他人變了,老了一些,原來的長條臉,因為瘦顯的更長了些。
看著他的束裝,我為時光也無法改變他,感覺到了時光的無奈和悲涼。
他進(jìn)門后,自己搬條凳子坐了。而后將一條腿壓上另一條腿,再把那只形影不離的挎包擱到胸前,壓至腿上。然后,抬起一條胳膊,用很女型的動作,說;“我今兒來是有這么個事?!?/p>
他給我講了他自己寫作上的許多事,也問了許多他不解或困惑的事,我都一一作了解答。他說自己寫的《牛娃燒紙》,在某網(wǎng)站得了二等獎,又說小說《三錘的滿月》,縣宣傳部給了二百元,我真為他高興。
當(dāng)他問起我,聽人說,我現(xiàn)在是國會會員,又上北京開會領(lǐng)獎,還使喚了不少稿費。我都一一否定了。他說的國會會員就是中國作協(xié)會員。我說;我連縣作協(xié)都沒加入呢?更別說省級的了,人家看不上咱那倆刷子。
我很為他的堅持不懈感動,當(dāng)我告訴他,寫作只是人的一種愛好,一種存在方式,于名利無關(guān)后。他說自己也能做的到。我為文學(xué)圈又多了一個瘋子,一個又不要命的高興。我極盡所知的,講了他不知的一些事,也提出了一些對他寫作常態(tài)的看法和建議。
他見我不斷的看墻上的鐘,就問;“你還要去哪兒?”我說沒關(guān)系,一會我要去趟鎮(zhèn)上。他聽說,便站起身來欲走。我直送他走出大門口,還不忘叮囑他,好好去寫。
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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