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樹下,醉清風(二十一)冰肌瑩徹清香荷,擦肩而過緣為何

“無論你遇見誰,他都是你生命該出現(xiàn)的人,絕非偶然,他一定會教你一些什么?!?/p>
……
荷花,在月光嫵媚的柔波里,在微風吹拂的夜色中就這樣一直靜靜的毫無聲息的散放著自己的馨香。
也許,夜晚寧靜的池塘才是它唯一的安身居所吧。你瞧,夜是那么的美,又是那么的靜謐,氣若幽蘭的荷花,宛若冰肌瑩徹的水月觀音,亭亭玉立在池塘之中,怎看都這樣般般入畫,款款留香。然,這款款留香般般入畫的情思,卻又讓荷花時不時的想到那天清晨的薄霧。
月色朦朧,影中有形,水中有影。月亮透過這薄薄的云層,把荷花的眼波倒映入池塘的光影里,微風拂過那又會有怎樣的風花雪月?這漣漪重重,暗香盈溢,風吹仙訣飄飄舉,只是誰又能解這蓮心之上,到底蕩滌著怎樣淺淺嘆息呢?
荷花站在極致的微風中,她攜一身的塵埃,那薄霧中的孽緣又到底會是什么呢?(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溶溶的月兒,在水一方,朦朦朧朧中為荷花晃漾輕漪,淺唱清吟間漸次空靈。愛烙在蓮心,夢浸濕了蓮外的池塘。荷花獨自等待著,翹首著。這孽緣又到底什么時間才會來呢?
花,在池中,恬淡的開,伴著一夢清露,濕濕的水意,驛動著一池微涼的水波。碧波漾起點點的相思意,那又是誰在夢里,一語:輕點,再輕點,別驚了我的夢。
蘭舟一葉,輕輕蕩起心事無數(shù),一槳一楫,岸在哪里,楫又要去何方?
荷花,載了誰的夢,羞答答不語。荷香深處,月華如水,頓時相思起。那又是誰攜了誰的手,誤入藕花深處,荷香衣衫,風也吹不散?
有一種等待,無需預約,無需地點,無需時間……
當夜風掠過情雪朱砂的眉梢,沫然是否想起情雪又一次在癡情的等待。那狐兒與人兒,鳳凰女都能碰到她心愛的沫然,那這一世神兒,她又會怎樣呢?
如果說,花開花落是一場繁華,那么彼此遇見就是命中注定,那佛主所說的孽緣,荷花這一世能碰到沫然嗎,并能跟沫然順利在一起嗎?
白落梅說,今生所有的遇見,都是久別的重逢。但人世間有很多情,也許,“世界上最美的相遇是擦肩,最美的誓言是謊言,最美的愛情都在昨天,最美的思念是永不相見。”
“推開歲月的門扉,沿著記憶的脈絡(luò),踏過紅塵,回味在流年錦瑟的記憶里,倘若人生沒有那么多纏綿悱惻,沒有那么多的魂牽夢縈,沒有相思相見知何日的思念,也沒有兩情若是長久時的眷戀,是否,陪伴自己的,只有黑夜的寂寥星空,和那月光下的孤獨清影。是否,還會秋水長天,守著一扇素雪亂舞的塵窗,等待一個人,然后演繹著注定的悲歡流年,素履之往,行走人間?!?/p>
戀戀紅塵,有多少語笑嫣然的驚鴻,就會有多少蒹葭的惆悵。有多少風華絕代的過往,就會有多少疏影迷離的期盼。情雪心中默默的許下心愿,希望自己這輩子還可以像前兩世一樣,遇到自己心愛的沫然。
但荷花片刻間卻忘了,她只是一只吞噬些許晶石的鳥兒,而沫然是人類,幾千年的光影,她遇到了兩次她的沫然,亦已經(jīng)夠幸運了,那這第三世也許她只是與沫然擦肩的緣,至于孽緣有點過,那就看這荷花情雪那鳳凰女她怎樣對待了。
“一如,有一種遇見,有一種情深,無法朝暮相守,無從牽手白頭,只便寂靜歡喜,黯然相愛,遠近相安,濃淡相宜,無驚無擾,香氣襲人,歷久彌堅,不棄亦不離,正所謂,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有情不必終老,暗香浮動恰好?!?/p>
但,情雪卻依然仍希望這一世能遇到沫然,哪怕只是擦肩,畢竟她在佛前等了千年,在菩提樹下修煉了萬年。
然,哪怕只是一場空,她也要許下這個心愿。
因為她自從遇見了沫然,她或許已經(jīng)整整失眠了五百年,那冥冥終生之中,沫然會是她為緣幾經(jīng)輪回的那個人嗎?
他們因為老獵人梁大爺而相遇而相知,狐兒的擦肩,人兒的圓滿,那神兒又會怎樣?
這世間的遇見,沒有早晚,沒有對錯,也沒有驚艷的開場、華麗的告白,普通的問候,簡單的交流,一顰一笑,醉入眼眸,一字一句,溫馨入心。情到深處無由,愛到濃時無語。生命奇妙,緣分神奇,深深淺淺,長長短短,不能預知。
佛說,修百世方可同舟渡,修千世方能共枕眠。五百次的回眸,才換取今生一次的擦肩。
荷花暗地苦苦的哀求著佛祖,讓沫然與她再結(jié)一段塵緣,哪怕相戀只是短短幾年?她不求??菔癄€,滄海變桑田,因為她只想他的世界,她真正的來過。因為荷花更深深的懂得她與他不是一個世界上的人。
那就算鳳凰女可以變成狐兒,人兒,或神兒,但她的本性仍是一只吞噬了些許晶石的鳥兒,上天也就注定她不單單只是一只平凡的鳥兒,她的自由她的解脫,已經(jīng)不再那么重要了。
因為她要懂得她要明白,既然上天把特別的恩寵給了她,是讓她造福人間,而不是簡簡單單的什么情兒,什么愛兒,那也許她會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吧。
佛祖既然安排了沫然狐兒、人兒的相見,但那一層薄薄的霧兒,佛祖卻又不安的說著孽緣。
那么,是曲終人散,無緣與沫然相見?還是只是擦肩,不相見?
“長相伴,雅韻悠然。冰弦纖指,心意暗牽。綾香樓,攜手雙仙。最愛窗外,秋水長天。盼十年渡,百年枕,千年緣。然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開,梁祝化蝶早已不知所蹤,曾經(jīng)的共舞化作風中瑟瑟的相擁。”也許,生死相守才是人間永遠的幸福,但俗世中多少有始無終的愛情,讓人很久、很久都無法釋懷。沫然與情雪的一次相遇,定然孕育著前世太多的甜蜜或痛苦的回憶。
佛說:萬發(fā)緣生,皆系緣分!某年某月某一天,在某條大街上,也許你正好在燈火闌珊間,而我也恰好在暮然回首刻。
偶然間的相遇,驀然刻的回首,注定了彼此的一生,或許只是為了眼光交會的剎那。風兒輕輕的拂過發(fā)梢,雨兒悄悄的打濕鬢角。你說,緣是山中高士晶瑩雪,世外仙姝寂寞林。緣是眾里尋他千百度,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我說,緣是縱然兩情相悅,仍難逃宿命之劫。緣是無可奈何花落處,似曾相識燕歸來。
但,緣起緣落,緣聚緣散,瞬間似乎一切都是天意。就像人們長說人生如夢,那是因為人生存在著不可預知的未來;說夢如人生,這是因為有夢想才存在著生活的欲望。
注定的相識,如春季花開的聲音,悅耳的清脆。注定的離別,又像晨曦的露水,平靜而美麗。與其說愛是一種緣,倒不如說那是為了留下這幸福記憶的巧合。而那巧合,又使得傍晚的云端,紫霞閃過。佛說,笑著面對,不去埋怨。悠然,隨心,隨性,隨緣。而注定讓一生改變的,只在百念后,那一朵花開的時間。
……
荷花情雪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人間,一天又一天,看著那么多人一次次的在輪回,重復著這前世的故事。她不明白,為什么有機緣在他們跟前的時,他們?yōu)楹螌幙晒淌丶t塵。情雪常常問佛祖慧心,然佛祖愛憐的掬著荷花情雪四周的水,動情的對情雪說你大膽美麗的綻放吧。
但,情雪還依然就這樣一直靜靜的綻放在佛祖慧心居住前的池塘中,一年年的過去了,她看著人世的聚散離和,也不知道過了多少年,也許是幾百年,甚至是上千年。
終于,又有一天,那淡淡的,青色的,溫柔的舞輕輕的又籠罩了整個池塘,愛憐的抱著情雪。只是這霧里,又種聲音,輕輕的喚著情雪。
也許,“該來的總要來,該去的總要去?!鼻檠┯谑菍Ψ鹬髡f,我想去人間。佛主依舊愛憐的看著情雪,問情雪是否真的決定好了,離開他身邊去人間。
情雪其實她也不知道,她只是靜靜的看著佛主。佛主輕聲的說,注定的孽緣是逃不過的。
情雪她沒有喝過忘憂河的水,所以她仍保留著以前殘留的記憶。
佛祖慧心說,他會接情雪回來的。因為她不想再讓情雪受到人間的傷害,或者只是一時片刻幸福蒙蔽。因為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情雪正要問佛主慧心,什么是愛,什么是緣?但佛主卻把情雪捧在掌心,送入了紅塵。只不過,情雪成了一個神仙,一個為救沫然而不得不犧牲自己的偉大神仙。
……
東海海岸,景色秀麗,煙波浩渺,魚米豐饒。但世間貧富終難平均,富家家產(chǎn)上萬,而貧家卻只可能油燈一盞。
話說,這岸邊有一個漁村名叫“擺渡口”。村民淳樸,皆靠外出趕海為生,但村中有一青年名叫阿寶,身體自幼羸弱,然阿寶上有年邁癱瘓的母親李氏,又有適才剛過門不久的妻子貝兒。
然,寶兒身體雖弱,但像他這樣的家庭,寶兒可能就是他一家主要的生活來源。妻子貝兒一直擔心著阿寶的身體,但家中油米眼看著就要露底的,她那又有什么辦法呢?
富家親戚排成排,可是窮家呢,人家躲都躲不及,誰又會來幫阿寶這一家呢?再說,幫也只是幫一時,哪能幫一輩子呢?所以,這阿寶看這幾天天氣還不錯,就決定想外出趕海。畢竟生活還得繼續(xù),一切都還得靠自己。
(長篇小說連載之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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