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姨媽紅談語言的形象
姨媽紅是一種什么樣的紅?
未有百度之前,我不明白。昨天在奶茶故事喝茶,無意中,聽鄰座的兩個女生討論口紅的款式,一個女生說她用的是櫻桃紅,另一個說自己用姨媽紅,還說今年特別流行姨媽紅。這一個時髦的新詞像一個誘餌香甜的魚鉤猛的把我藏在深心的好奇釣了出來。要不是現在年老色衰自慚形穢,我一定向兩位女郎問個明白。
不過也用不著煩惱,問度娘,同樣的效果。
度娘說:(此處省略若干字)
話說回來,無論是櫻桃紅,還是姨媽紅,都算是好詞,是形象化的語言。那么形象化的語言有什么好呢?拿櫻桃紅來說,一個女孩對她男朋友撒嬌道,壞家伙,你看,我今天涂了櫻桃紅的口紅哎,作為壞家伙的男孩會有什么反應呢,首先一道櫻桃一樣亮紅的光束會從他大腦中的某個神經中樞反射到他的瞳孔,然后一股甘之如飴的激流會涌向他的舌尖,一個詞語,讓人同時擁有這兩種美妙的感覺,你說神不神奇。至于姨媽紅,那更了不得,那會讓壞家伙們產生更多幻想的,(此處省略若干字)
當然,文學終究是文學,不能用科學的角度評判。為什么這樣說呢,因為櫻桃只是在成熟之后才顯紅色,而姨媽也只能在正常的時候才會有時尚的姨媽紅。( 文章閱讀網:www.sanwen.net )
櫻桃紅是優(yōu)雅的語言,姨媽紅是時尚的語言,那么通俗的語言中有沒有好詞形象化的語言呢,有!
私以為,屁眼大就是萬綠叢中一點紅,是俗中不俗,出淤泥而不染的一個好詞。
屁眼大是多大,肯定不會大到哪里去,所以它在修辭上就構成了反語,我們說一個城市屁眼大,肯定是嫌棄這個城市小不夠逛舒展不開,一個反語,一個臟詞,透射著情緒,有態(tài)度,有精度。
去年春節(jié),聽一位鄰居大媽說了一句我們小子州的鄉(xiāng)諺,頓時淚飛如雨,談到兒子的婚姻問題,大媽說,現在吃屎要能掙錢,我恨不得吃屎,由此可見,大媽對財富是多么的渴望。大家別誤會,我哭不是因為同情大媽的貧困,而是感動,感動她一個文盲,用詞竟然如此鞭辟入里擲地有聲,一個屎字道盡所有,有一個母親對兒子濃厚的母愛,有一個中年女人對貧窮的申訴,有一個普通老百姓對丈母娘經濟的赤裸裸的憎惡。
都是逼養(yǎng)的,誰比誰金貴多少呢?對那些好逸惡勞試圖通過婚姻撈取利益的女人,全中國的男人們,我們聯合起來,鄙視她們!
不說這種破事,我們繼續(xù)聊文學。
現在很少有人用掌燈了,基本都說開燈,我覺得這是一種語言的倒退,掌燈多好,兩個純名詞構成一個純動詞,多神奇啊,就像兩個男人撞到一塊變成了女人,你說多好,真是要多好有多好。掌燈,一個是手,一個是手造的燈,這兩個物像貼在一起,不就是一副慈母哺乳母子相依的壯景嗎。
阿山經常跟我討教詩歌的技巧,我告訴他,好詩需要做舊。用掌燈而不用開燈,就是遣辭上的一種做舊,人都是懷舊的,因為無論時光怎么消失,記憶是不會輕易彌散的,你不記得的事情,你的親人會記得,你已經忘記的風景,你的朋友替你記著呢。
阿山小時候喜歡爬樹,經常猴在樹上。
此處,猴在樹上就比站在樹上或者騎在樹上要鮮活。
為什么好?
因為無論是使用站還是騎,都是動作上的一種限制,而使用猴動作上就沒有限制了,猴子可以有的動作,我們都可以隨意聯想。
無為司機經常說,你把車屌路中間,老子開個屌啊!
此處兩個屌用得真是出神入化,無為司機都是語言大師啊。
前屌名詞活用為動詞,后屌名詞副詞化,這簡直就是泰國人妖啊,絕!
較之后屌,前屌用得更好!
后屌是發(fā)泄情緒,而前屌是在強調事實,你想想,屌在中間,這是真理,叫人無法辯駁啊。換句話說,不長在中間還好意思叫屌嗎?
著名文學家老舍先生寫話劇,為了準確刻畫人物形象,就特別喜歡用屌這個字,屌,真屌,你真屌,這好像是著名話劇《茶館》里的常用語。
設想這樣一個場景,老舍先生復活,在一個茶館里跑堂,我來喝茶。
先生,你要點什么,老舍伙計恭敬地問。
給我一手數的春卷加一碗姨媽紅的豆腐乳一碟屌毛黑的老陳醋。
什么——噢,老舍伙計恍然大悟,豎起大拇指夸我,屌,真屌,你真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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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折騰 審核通過并說 熱熱熱!夏天到了,你一定需要這個!http://www.boxiutianxia.com/post/qingliangzuodian.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