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回鄉(xiāng)祭祖，再次回到魂牽夢繞的小河邊，尋找兒時曾玩耍的楊柳岸，惆悵的發(fā)現(xiàn)，兒時的河岸面貌已經(jīng)改變，已不再是從前的容顏。

記憶中的河堤岸，小橋流水，清澈見底，楊柳成行，綠樹成蔭，芳草萋萋，鳥語花香，成群的鳥兒在樹上跳躍、鳴叫、時不時地鉆進(jìn)樹洞里。我們在綠樹草叢中玩捉迷藏、過家家的游戲。春天，榆錢串滿了樹枝，膽大的爬上樹，搉下幾枝，擼了一把，塞進(jìn)嘴里，吃的那個叫香。夏天在這里摸爬蟬、逮螢火蟲和花大姐，那花大姐長著一對小翅膀，三對小腿修長，身上長滿花斑點，肚子油鼓囊囊，趴在樹皮上，我小心翼翼地繞到樹背面，張開雙手，猛地捂過去，動作快了就能捉住，稍慢一點，就蹦飛跑了。奶奶說把逮住的花大姐和雞蛋煎在一起吃，能治咳嗽。這里風(fēng)景美麗，吸引著不少游人，有情侶偎依在一起竊竊私語;有白鷺在水邊漫步啄魚;有漁翁駕著載滿魚鷹的小船，穿行撲魚。人們是那么的悠閑、愜意。

有一段時間，河水不那么清澈了，變得渾濁了，后來慢慢黑了，成為一條黑水河。河水中再也見不到魚蝦了。渾濁的黑水夾雜著泡沫流入村北的澧河，與清澈的澧河水交融，形成一道黑線，澧河是漯河城市居民生活飲水源?？粗晃廴镜暮铀魅脲⒑?，令人心碎。后來經(jīng)過媒體曝光，驚動了中央電視臺，在政府和環(huán)保部門的監(jiān)督下，關(guān)閉了上游的污染源，河水才又恢復(fù)了往日的清澈。

這次再回到家鄉(xiāng)的小河邊，河坡岸邊的樹木竟然被伐完了，小鳥不見了，芳草也不見了，取代而之的是成塊的麥田、油菜田。每一塊空地都被人們開荒種成莊稼了。在澧河西邊，唐河嘴上建了一座攬河防洪閘，目的是阻止汛期時澧河水往上頂，抬高上游塘河水位。唐河河床變寬了，水體變深了，風(fēng)吹過來，碧波蕩漾。雖然此時正開滿油菜花，空氣中也彌漫著花香，以前的小拱橋依然還在，還有漁翁駕著小船捕魚，但那是用電在打魚，大小通吃，連小魚苗也不放過。

我此時的興致全無，我已聽不到流水叮咚的聲音，看不到游人、欣賞不到鳥語花香、楊柳成排、綠樹成蔭的美景了，再也找不回到以前的感覺了，仿佛聽到小河在嗚咽?；蛟S是我的心智成熟了，童年的時光只是遙遠(yuǎn)的記憶，再也回不來了；或許是現(xiàn)代人的欲望膨脹，對大自然的索取太過于貪婪，不讓它繁衍生息；或許……一切都不得而知！

晨風(fēng)作于2016年4月5日(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首發(fā)散文網(wǎng)：http://www.277762.cc/subject/38291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