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如蟬翼
廣東開始入冬了,四下里有一種冷。這跟大雪紛飛北方的冷來得慢些,自然也急些。
已經許久沒有聽到前屋老榕樹里的雀聲,過去是很清楚的,尤其到了冬天。雁好像不常來了,就像我,不?;丶伊艘粯印?/p>
農村的泥土終是不似城市,無論范圍也好,氣味也罷。生長在泥上的植被也如此。農村的與生俱來,不選最美的栽種卻甚是和諧,仿佛與周圍融為一體。再看看城里的花草,別扭的很。
我還是留得不長,記憶里的人不在這里有段日子了,見或不見其實沒有那么重要。
我走上鋪滿小路外飛來塵埃的梯級,每走一步我的鞋就臟一分。好不容易走到盡頭,往下看好像很長,實際也不過寥寥十來階。被冷恐嚇的雙手,不愿從我的口袋里伸出來。我強迫大腦伸出其中的一只,扭動我的門鎖,被什么纏了一下我的頭發(fā)。門開了,蜘蛛網跟著我進去
積木做的小屋,慘淡地倚在我的儲物盒上。我想,它是誰送的。是呢,是誰送我的。想了半天,沒有任何頭緒。反正會是一件有點意義的物件,我想。翻開旁邊一本本記事集,有的沒的,無從考證。( 文章閱讀網:www.sanwen.net )
母親喊我,下去,喝了碗湯。忽然想起一種叫“白水角”的食物。忽然好想吃,好想吃。時間的肉餡,大抵腐爛得差不多了。我希望表面那層皮還是晶瑩白皙的。
那是前幾天我在家的最后一天,周末的冷好像稍稍緩了半分,我背上背囊,準備踏上回校的路。母親一如既往的叮囑,更多的是對我妹妹。她正在上高中,而我大學了。在不同路的兩個人里,父親打算送我去車站回頭再去接妹妹去學校的,只是我執(zhí)意在中途落車自己走去。在走過曾經呆了三年的高中時,我又想起了一點事,一點人。時間啊,終究沒有留住我們。
或許在當初那短暫的相處里,對于感情,我還是你,都只是薄如蟬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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