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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兒向天問

2015-07-28 08:11 作者:雨霖鈴  | 6條評論 相關(guān)文章 | 我要投稿

月兒向天問

文/霖鈴

唐貞元十五年,即公元七九九年,皇帝的宗室、常州刺史李錡,升任浙西觀察史、諸道鹽鐵轉(zhuǎn)運使。在他統(tǒng)轄的地盤內(nèi),橫征暴斂,剝削民脂。他的爪牙們更是仗勢欺人,強取豪奪,一時江南的百姓叫苦不迭,怨聲載道。

卻說京口住著一戶秦姓人家,當(dāng)年安史之亂時,秦家從長安逃難到京口時只剩下父子二人,父親早年亡故,兒子秦湘娶妻阮氏,阮氏是孤女,并無親戚。夫妻倆只育有一女,平時靠賣日常雜貨過活,因時下苛捐雜稅重,生意難做,阮氏又體弱多病,只可勉勉強強的度日。秦家女兒叫月兒,年方十五,卻已出落得如一朵清雅中不失嬌艷的荷花,只見她合中身材,眉如遠山不描而黛,眼如秋水顧盼生姿,腮凝新荔,鼻膩鵝脂,唇如點絳,端的是我見猶憐的花容月貌。月兒天生資性聰明,琴棋書畫,無所不通;若是女工,亦能飛針走線。秦家二老無子,本意想招個上門女婿來養(yǎng)老送終,但因女兒靈巧多能,雖然求親者眾多,卻不曾找到一個合適的人來相配。

秦湘正在為女兒的終身大事憂心忡忡的時候,一天的清晨,他如往常一樣開門做生意,卻被門外的一幕驚到了——(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只見一人倒在門前,似受了重傷。秦湘連忙上前察看,這才看清了是一個大概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手臂受的是刀傷,也許是因為體力不支才暈倒的。秦湘秉承著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念頭,把那人扶進了屋內(nèi),然后差人去請了大夫為他處理了傷口。

那人睡了一個上午,中午悠悠醒轉(zhuǎn),看見自己躺在床上,不知是誰救的自己?他掙扎的想爬起來,但是因為一時醒轉(zhuǎn)太虛弱的緣故,使他又跌在床了。

“你別動?!币粋€聲音柔柔的傳來,聲音雖柔,卻有著一種毋庸置疑的肯定。聲隨人到,只見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衫窄袖,羅裙委地,秀發(fā)如云,美目逸彩,青春之芳顏含煙蓄霞,通體的靈光飛花散玉,她手捧著一碗米粥款款的走了進來。

“好美的人!簡直驚為天人!人總說江南盛產(chǎn)美女,看來這說法是對的。若有如此美人相伴,此生足矣!”那人暗付道,雖然他因受傷而身體虛弱,但目光不自覺的被靚麗青春的月兒吸引住了,呆呆的跟隨著她的一舉一動,不曾移開半點。

“來,喝粥,大夫說你太虛弱,暫時只能喝白粥。”

“是你救了我?”那人問。

“不是,是我的父親發(fā)現(xiàn)你的,把你帶了回來?!痹聝悍銎鹚屗胩稍诖采?“來,張嘴!”說著把盛著粥的匙更遞到他的嘴邊。因為家窮,不曾有使人,月兒只好聽從父親的吩咐來照顧這受傷的少年。

因為近距離的對視, 月兒這才仔細的端詳起眼前的這個人:他五官端正,劍眉星眸,若不是因為受傷而顯得面色有些蒼白,端的是一個翩翩的風(fēng)流倜儻的少年。月兒那顆如初春的少女之心不禁怦然暗動,在男子的默然注視下她的臉頰不自覺的飄起一抹紅暈。

男子剛吃完米粥,秦湘便從外面走了進來,關(guān)切的問他:“現(xiàn)在感覺如何?”

“好多了,謝謝老丈的救命之恩,小生沒齒難忘!”說罷那人欲起床拜謝,不料身體虛弱,只是有心無力。

“公子不必多禮!只是公子貴姓名?是哪里人?為何會倒在我家門外?遭遇什么事了?”

“小生叫杜天問,姑蘇昆山人氏,準(zhǔn)備趕到長安參加明年的春考,不料在路上遇上強盜,手臂被砍了一刀,盤纏悉數(shù)被劫去,所幸小生自小習(xí)過一此拳腳,能逃得性命下來,多謝恩公的救命之恩?!倍盘靻栒f罷又欲下床相拜,急得秦湘連忙去阻止他,怕他體力不支倒地。嘴里嚷嚷地說:“不必多禮,不必多禮!”復(fù)又問道,“家中尚有何人?”

“小生自小父母雙亡,與伯父相依為命,伯父無兒無女,待我如親生,今次上京趕考,伯父傾了全部積蓄,還和鄰里借了不少,指望我能雁塔題名,光耀鄉(xiāng)里,不曾想,竟遇上這般事?!闭f罷天問黯然起來。

“你且放寬心在這兒休養(yǎng),先養(yǎng)好傷再說,現(xiàn)在是初秋,要趕上明年的春考還是來得及的,京口到長安雖遠,不過也就月余的腳程?!?/p>

事到如今,天問也不得不如此,當(dāng)下問了秦湘貴姓,又見了秦母阮氏,以秦伯伯和秦伯母稱之,又與月兒序了長幼,以兄妹相稱。

月兒聽聞天問是個書生,有心考考他知識,卻又怕他體力不支,只好靜等時日。

天問經(jīng)過幾日的休養(yǎng),身體逐漸好轉(zhuǎn),已能自己行走和吃食。一日信步在院中閑走,聞得東房傳來一陣陣女子清脆的讀書聲:“關(guān)關(guān)睢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讀了一半,卻嘎然而止,良久不語。天問忍不住朗聲和了下一半:”優(yōu)哉悠哉,輾轉(zhuǎn)反側(cè)。參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參差荇菜,左右毛之。窈窕淑女,鐘鼓樂之。”

再說月兒原來在書房中隨手拿一本書,翻開一看,卻是《詩經(jīng)》里的第一篇《關(guān)睢》,讀了一半,想起自己十五歲了還不曾有合適的人婚配,眼前有一個,長相也俊朗,卻又不了解他的為人如何?學(xué)識又如何?心中煩悶,便兀自不語。少傾,卻聞得一男子朗朗讀書聲傳來,是續(xù)讀了自己未讀完的《關(guān)睢》的后半部,心中知是天問,有心試試他的學(xué)識,便自房中款款走出來。

“天問兄,你不在房中竭息?”

“見天氣晴好,我出來走走?!?/p>

“秋高氣爽,我們來對對子如何?”月兒提議。

“好極,正愁無有好消遣,賢妹請出對。”天問說。

“好吧,檻菊愁煙蘭泣露,請對下聯(lián)。”

“銀盤籠水葉離梧?!碧靻栂胍膊幌刖突卮稹T聝荷陨猿烈髁艘粫骸班?,佳對!“遂又出一聯(lián):“月色無痕,綠窗朱戶年年繞?!?/p>

“仙姝有恨,碧海青天夜心。”

“月色花香齊入?!?/p>

“仙宮飛閣共招涼?!?/p>

……

月兒暗暗驚嘆天問才思敏捷,隨后又以《四詩》《五經(jīng)》《詩經(jīng)》《論語》,或以天文地理考之,無有答之不出,皆能如行云流水般回答。她心中對天問的好感不禁又加多一層,心想如今總算是覓得如意郎君,心中不禁歡喜起來。但又不知天問對自己的印象如何,便有意再出上聯(lián):“月兒清照,梧桐樹上凰求鳳?!彼宰约旱拿对诼?lián)首,再以“凰求鳳”來表達自己有意聯(lián)壁。

天問稍稍沉吟了一會,答:“天問多情,庭院樓前瑟和琴?!彼麆倓偝烈鞯脑蚴且驗榭紤]在聯(lián)首該不該嵌上自己的名,怕對出來過于唐突,但這正好表達自己對月兒的情感,遂以“瑟和琴”來對,意思是有意與她琴瑟和鳴,共譜百年之好。月兒冰聰明,自然了解天問的意思,她知道自己并不是單純的一廂情愿,看來天問也鐘情于自己,不禁喜上眉稍,但又不敢過于明白的向天問表露心跡,只好和羞走了。天問看著她的身影閃進書房,竟失魂落魄了好一陣,雖說月兒也有意于自己,但一想到自己的家庭那么貧窮,如何開口求親!就算開口了,秦伯父也未必會愿意把女兒嫁給一個窮小子,自己實屬癩蛤蟆想吃天鵝。心頭不禁悵悵惘惘了好一會。

歲月如梭,屈指算來,杜天問已在秦家養(yǎng)傷一月有余,手臂逐漸恢復(fù)如初,期間都是月兒照料他的生活起居。兩人本來就一見鐘情,加上朝夕相處,時而琴瑟和鳴,時而吟詩作畫,時而院中對弈,漸漸兩人情愫越來越深,情深意濃已是不可分。秦湘看在眼里,記在心上,經(jīng)過這些時日的相處,他也從心底里喜歡這個年輕人,有意將女兒許配于他。

一天,秦湘把天問叫到跟前:“天問,我將女兒許配于你,可好?”

天問聞言要將月兒許配于他,自是喜不自禁。本來他早有心于月兒,只是奈于家中貧寒,不敢開口求親。如今秦父主動,自是求之不得,那有不應(yīng)允的道理。當(dāng)下喜盈盈的拜謝了秦湘,叫了聲:“岳丈?!?/p>

秦湘等他拜罷,復(fù)又道:“你曾一心求取功名,而今還去否?”

“去倒是想去,只是苦于無盤纏?!?/p>

“我這兒備有銀子五十兩,望你高中后再回來與我女兒完婚?!?/p>

天問一口允諾,依依不舍的拜別了恩公夫婦。月兒更是不舍,淚眼凝珠十里長亭相送,目睹杜天問上船揚帆遠去。此去經(jīng)年,煙波渺渺,不知何時再相見,她的淚眼不禁更迷濛……

卻說杜天問走后,秦湘所經(jīng)營的店鋪因為每月要交的稅務(wù)繁重,漸漸入不敷出,把伙計也辭了。他生性耿直,不會諂媚取巧,每逢官兵來收稅,不曾向收稅的頭領(lǐng)行過好處,頭領(lǐng)自是懷恨在心,三頭兩天的上門找碴。街中特別是那些做小本生意利潤淡薄的商鋪,最是懼怕這些囂張跋扈索取無度的官兵,有時遠遠的看見那些官兵,便嚇得趕緊關(guān)上店門,躲在后面大氣也不敢出。但有時也會躲不過,一天他們來好幾次,不開門做生意又沒有收入,總不能坐吃山空,那些和秦湘一樣老實巴交的人便只好每天在膽顫心驚中度日。

這天,那個滿嘴虬髯的頭領(lǐng)兇神惡煞的,帶著一群人氣勢洶洶的沖了進來,一進來就大聲的嚷嚷:“老東西,交稅,交稅?!?/p>

正在整理貨物的秦湘著實被嚇了一跳,只好硬著頭皮迎了上去:“官爺,我不是三天前才交了嗎?怎么又要交?”

“你奶奶的,爺爺我想讓你什么時候交你就得什么時候交?!?/p>

“官爺,你行行好,我店小利潤薄,實在沒有銀子了!”

“沒有銀子,行,小的們,搬東西?!蹦切┕俦阋粨矶?,把店內(nèi)所有他們認為值錢的東西一掃而空,秦湘急了,上前去阻攔,被虬髯頭領(lǐng)飛起一腳踢中心窩,撲然倒地。頭領(lǐng)向其他士兵使了個眼色,那些人便一擁而上,對著秦湘猛踢猛踩,可憐他那兒經(jīng)受得起,口吐鮮血,只剩下一口游絲氣,在那兒輕微的喘著。虬髯頭領(lǐng)臨走前還憤憤的對著奄奄一息的秦湘踢了兩腳,吐了一口唾沫。

月兒在后院的廂房中聽到前面騷亂不堪,遂出來查看,見父親已倒在血泊中,不禁大駭,驚呼:“爹!爹爹!”但秦父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了,大口大口血的順著嘴角涌出來,一口氣接不上來,兩腳一伸,魂魄竟悠悠往黃泉去了。

“爹爹!爹爹!……”月兒急得大聲的叫喚,摸摸父親鼻息全無,不禁放聲大哭。阮氏聽聞哭聲也出來了,看見丈夫倒在血泊中,一陣暈眩,倒在地上。急得月兒又去抱她母親,掐她的人中,秦母好不容易悠悠醒轉(zhuǎn),見家庭慘遭巨變,悲從心中來,母女兩抱頭痛哭,兀自不止。

月兒把父親安葬后已是家徒四壁,而母親又病懨懨的躺在床上,每日除了給母親端湯送藥,剩下的時間就是為以后的生計發(fā)愁。一日正在愁腸百結(jié)的時候,聽聞門外拍得震天響,還夾雜著一聲聲呼喚:“月兒姑娘,開門!”月兒聽出是城東的教坊的周媽媽,連忙開門請進了她。

“月兒姑娘,怎么半天不開門?”周媽媽嚷道。

“周媽媽,你就多擔(dān)待,我剛剛聽不到?!?/p>

“你娘親好點了沒?“

“還是老樣子,每日昏昏沉沉,哭一陣睡一陣又發(fā)呆一陣,身體每況愈下,怕是時日無多?!痹聝阂荒?a target="_blank">憂愁。

“哎,天降橫禍,你倒要多多勸解她才是?!?/p>

“嗯!”

“你的針線好,幫我把這幾件衫的衣領(lǐng)做好,做好工錢給你?!敝軏寢屢贿呎f著一邊把手里的包袱遞給月兒。

“自父親去后,我正愁無活計難于過活,多謝周媽媽了。”說罷語氣哽咽。

“哎,我是知道的!現(xiàn)在世道,百姓水深火熱的。那個長著虬髯的頭領(lǐng)是當(dāng)今浙西觀察使的的遠房表侄郭虎,在我們京口無惡不作,我們教坊每月要額外供應(yīng)不少銀子給他。你父親太耿直,不曾對他行過好處,所以招來橫禍。你倒是寬心些,莫要想得太多。做衣服的活計不是很多,我那天聽你唱過曲兒,聲音不錯,或許到我們教坊來能掙得多些。”

“多謝周媽媽了,唱曲怕是不能,我先做衣服,你有活計就拿來我這兒?!?/p>

“嗯!”周媽媽本來無意攛掇她去唱曲,聞言便作罷,說了聲便告辭出去了。

轉(zhuǎn)眼去春來,阮氏的病卻不見好轉(zhuǎn),一日喚月兒至床前,拉著月兒的手,流下兩行淚,喘著氣說:“月兒,為母……怕是……不行了,我看到……你的父親……來接我了……從今……往后不能……相伴了……”

“娘親說的是哪話?你要好好的!“月兒說著,淚先自下來了,心知說的是無用之詞。那天夜晚,阮氏更加昏憒,連飲食也不能進了,至午夜時分,魂魄竟也悠悠的去了。

“娘親啊,你怎么那么狠心啊!從此丟下月兒一個人怎么辦???家中已無銀子,我怎么才能令你入土為安?”月兒哭了一會又想,“要是天問在身邊就好了,起碼有個商量的人,但現(xiàn)在叫我怎么辦啊……”她想起這半年以來,先是父親慘遭毒手,接著又喪母,未婚夫又杳無音訊,未來渺茫不知所措。令她更是悲哀欲絕,她拉著母親已經(jīng)變得冰冷的手,一夜悲泣直至東方天已泛白。

雖然無限悲痛,卻不得不收拾起心情來辦理母親的后事,可銀子哪兒來?月兒站在空蕩蕩的屋子一籌莫展。如今唯一之計只有賣掉這間屋子了,但在短時間內(nèi)哪兒去找買主?

對,只有找周媽媽幫忙,這個唯一與自己還算親近的人。

周媽媽聽說月兒的母親也沒了,不由得也滴下兩滴眼淚。聽她說明來意,沉吟半晌才道:“官吏橫行,現(xiàn)在京口的屋子并不好賣,買主雖然有,但價錢極低,你在我這兒先拿點銀子把你母親安葬了再說,但屋子賣了之后你到哪住?。俊?/p>

“我考慮過了,屋子賣了我就到你這兒唱曲,可好?”

“那敢情好!只怕委屈了你。”

“周媽媽說哪里話,俗語說‘落難的鳳凰不如雞‘,我但求有個地方住,有一口飯吃便行了?!?/p>

月兒拿著周媽媽的銀子把母親的后事辦了后,由周媽媽打點把房子賣了,還了所借的銀子,所剩無幾了。她拿了幾件衣服,便住到了周媽媽的教坊里了。白天到酒館唱唱曲,倒也能過活。只是每逢夜深人靜時,也是思親最濃時,她心底總會有一個聲音在午夜里吶喊:“天問,你回來吧,把我?guī)ё甙?!我不求你考取什么功名,只愿與你采菊東籬下。你可知,在你走后的大半年里,家中巨變,可憐我這個弱女子,難報父仇……”想著想著她不禁又淚落潸潸。

日子轉(zhuǎn)眼到了仲,一日,周媽媽興沖沖的對月兒說:“剛剛又有個顧客,要叫人到城西的酒館唱曲,你去是不去?”

“當(dāng)然去了?!痹聝赫f著便收拾了行當(dāng),隨著領(lǐng)路人到了酒館內(nèi)??腿耸蔷┲衼淼?a target="_blank">文人墨客,出手闊綽,月兒一曲方罷,便得到了二兩賞銀。正欲再唱一曲,門外傳來一陣官兵的嚷嚷聲,不一會兒,小小的酒館內(nèi)便涌進七個人來,正是惡吏郭虎那幫人,郭虎大聲的嚷道:“酒家,給拿上好的酒菜來?!?/p>

酒家只好顫巍巍的下去準(zhǔn)備酒菜,心中有怨氣,卻不敢違抗。這幫人在這兒每次都是白吃白喝,令他好生氣憤,但胳膊拗不過大腿,他無可奈何,只好忍氣吞聲。

月兒看到仇人,心中也是恨極,以至唱的曲兒走調(diào)了也不自覺,但又想到自己一個弱女子,哪里是人家的對手,心中的思緒百折千回,再也無心唱了,只得胡亂的撥弄著琵琶,胡亂的唱了一通。那客人也許是聽煩了,揮揮手,示意她可以退下了。

她抱著琵琶,正欲走出酒館的門口,郭虎卻大聲的嚷嚷:“嘿,唱曲的……”他停頓了一下,“給老子我唱一曲?!痹聝貉b作沒有聽見,快步的邁出門口,這個舉動卻惹惱了郭虎,他向他的爪牙們使了一個眼色,那幫走狗便迅速的把月兒圍了起來,使她欲走不能。

郭虎慢悠悠的踱到月兒的前面,嘴里咒罵著:“你奶奶的,沒聽見你大爺我叫你???“

月兒不語,只是怒視著他,若目光能化為劍,她的目光便可以將面前的仇人瞬間殺死。

“嘿,嘿,小妞長得還挺水靈!“郭虎瞧見月兒的容貌,生得好生漂亮,不禁思念襦溫袴暖美人待床的銷魂時刻,用手捏住月兒的臉涎著口水嘖嘖道,”真漂亮啊,我府中還不曾有這么美的人兒呢!小的們,把這個妞帶回府里去,等你們的爺樂呵樂呵!“那些爪牙便一擁而上,扭住月兒的胳膊便往外拖。可憐的月兒掙扎了幾下,哪里反抗得了,只得任由他們扭著向西行去……

再說天問上京趕考,雖說有獨占鰲頭的文采,卻因時下臣官當(dāng)權(quán),他在京中又無人提攜,又不曾向考官送過銀子,自然是名落孫山。發(fā)榜那天,他在榜前悵惘了好一會才離開,本來他是帶著眾人的期望來求取功名的,自認為可以蟾宮折桂。此刻,叫他如何面對江東父老?叫他拿什么來報答秦湘恩公的一家人?又叫他怎么去面對月兒?他愁入肝腸,在酒館叫了一些酒,自斟自酌起來。正在他舉杯欲飲時,一個聲音傳來:“兄臺,我可以在你對面坐嗎?”

天問抬眼望去,一個二十歲左右書生模樣的男子在問他,雖說是書生模樣,但看得出是個練家子。天問應(yīng)了一聲,說:“好,正愁無人陪喝酒,請坐!”

看那人坐罷,天問問:“兄臺哪里人?”

“姑蘇昆山人氏,兄臺又是哪里人?”

“啊呀,老鄉(xiāng),失敬失敬,在下也是姑蘇昆山人氏。兄臺也是上京趕考的么?”

“是的,考取功名不是我的愿望,但家人卻逼著我來考,你看,我榜上無名。兄臺可有高中?”

“哎,別說了那檔事了,沒中。兄臺貴姓?”

“姓蕭,叫竹。兄臺你呢?”

……

蕭竹和天問因為是同鄉(xiāng),性情相合,成了莫逆之交,遂結(jié)伴同行。當(dāng)下買了兩匹馬,一路游山玩水,擔(dān)誤了腳程,所以入了仲夏他們才到京口。這一日,他們兩騎緩緩的走進京口的街中。蕭竹因聽聞天問說起月兒有著驚世的才情和美貌,遂有意會會她。

兩人在月兒的舊居前下馬,天問正欲上前,卻見店鋪已是改頭換面,不見秦家二老,也不見以前的伙計,只有一些并不熟悉的人在忙碌著。他上前去尋問,方知秦家二老已遭遇不幸,月兒則住在城東的周媽媽的教坊內(nèi)。他聞言一下心急起來,火急火燎的欲趕到教坊見月兒。

天問便又與蕭竹一起向教坊的方向走去,正行走間,卻見一行官兵正扭著一個女子向西而行,遠遠看去,女子的身影極為熟悉。他定睛細瞧,那不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月兒么!但她又為何惹上了這一群兵匪?心中雖然疑惑,但他管不了太多,大聲的叫道:“月兒,月兒……”

月兒也看見了他,喜極而泣:“天問哥,天問哥,你總算回來了!”她本意是想撲上去好好看看她的天問哥,但奈何被那兩人扭著胳膊動彈不得。

“放開她!”天問以一種命令的語氣對郭虎說。

“你是誰???叫我放開我就放開啊,在京口還沒人敢這樣跟我說話呢!你這小子算老幾?小的們,上!”郭虎命令他的爪牙們,除了扭住月兒的那兩人外,剩下的四人刷的把天問合圍在中間。天問不慌不忙,抽出了隨身佩帶的長劍,一時雙方劍拔弩張,勢在必發(fā)。街兩旁的商鋪見有人打斗,怕惹禍上身,早關(guān)門躲了起來。天問因為這段日子與蕭竹的結(jié)交,他的武功可是長進了不少,對付這四個爪牙倒也還可以。一會兒功夫便把他們打得手無招架之力。

那個郭虎見勢不妙,他本來就是一個貪生怕死之輩,見狀哪有不溜的道理,他趁著天問與那四個手下纏斗之時,對扭著月兒的那兩個爪牙使了個眼色,正想偷偷的從旁邊溜走。不想一人擋在了前面,一聲斷喝:“你們要走可以,把人家姑娘留下!”

郭虎沒料到天問還有幫手,但并不知對方底細,武功如何?遂抱著一絲繞幸的心理,說:“你是誰?別多管閑事。”說著便提刀向蕭竹砍去。蕭竹看刀砍來,滴溜溜一個轉(zhuǎn)身閃過,再順手一抓,抓到郭虎握刀的手,劈手一奪,便把刀奪了過來,再反手一削,把刀掛在郭虎的脖子上,他冷冷的說:”想活命的話叫你的手下放開那個姑娘,叫你的人滾!“郭虎不得不命令手下放開月兒,對正在纏斗的幾人喝了聲:“你們幾個退下吧!”那幾人便都撤了下來。蕭竹見目的達到,便放了郭虎。

月兒這才飛奔到天問身邊指著郭虎說:”天問哥,那人就是打死我爹爹的兇手,你別讓他跑了?。 肮⒙勓砸幌伦用嫒缤辽?,他自知他與他的幾個手下不是天問和蕭竹的對手。遂欲跑,不想蕭竹一下子攔住了去路,天問在后,把他包圍在中間。天問朗聲說:”自古說‘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你小子不懂得這個道理么,且留下性命來!“他劍如游龍,直刺郭虎心臟。郭虎想躲避,已是來不及。天問一劍就把他刺了個穿心透。那幾個爪牙見勢不妙,連滾帶爬的跑了,生怕自己也命喪于此。

“天問哥,我可把你盼回來了!你不知你不在的日子我有多難過?”月兒流著淚撫摸著天問的臉說。

“月兒,我也是日夜在思念著你!”天問看著月兒淚水盈盈的可憐模樣,一時心里說不出有多憐惜,情不自禁的一手環(huán)著月兒的纖腰,一手幫她擦著淚,“真難為你了,家中發(fā)生那么多事,你是怎么過來的?”

“哎,你們別卿卿我我的了,快走,等下官兵追來就麻煩了!”蕭竹說。

“是啊,月兒,咱走吧!”天問把月兒扶上馬,與她共乘一騎,蕭竹一騎,兩騎往東絕塵而去。

再說那幾個爪牙回去報告了李錡,李錡聽說表侄被人打死了,大為惱怒,派出了大量兵力全城搜捕。但天問一行人早就易裝打扮,離開京口往南去了,哪兒還有他們的蹤跡?

京口的民眾早對郭虎恨之入骨,現(xiàn)在見郭虎死了,無不拍手稱快,每每官兵查問是否見到天問一行人?往哪個方向跑了?他們常常是裝做不知,說沒看見,要不就是指著相反的方向,官兵自是追查不到。李錡因忙著搜刮民脂作為日后造反的資本,也無心于此事的調(diào)查,遂不了了之。

卻說天問與蕭竹一行人回到了姑蘇昆山,尋了一個僻靜的居所,隱姓埋名。天問與月兒舉行了一個簡單的婚禮。蕭竹也娶了一名當(dāng)?shù)氐呐?,兩家世代交好。天問與蕭竹感到世道黑暗,都無心于政治,兩人閑睱時常飲酒對弈,笑談人生,好不快活。天問與月兒后來兒孫滿堂,兩人都活到九十多歲,無疾而終。

曾用筆名:長歌笑蒼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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