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曠野中行走的人
那是一望無際的荒原,她顏色暗淡,像是剛生完孩子農婦,面容毫無血色。她地表裸露,植被稀疏枯黃,我竟分不清是什么季節(jié),風大極了,沒有節(jié)奏的在片荒地上興風作浪。我只穿了件白色T恤、深藍色牛仔七分褲、單薄的單鞋。沒有防風的武器,只好任由它百般刁難我,就因為我來到了它的領域,踩在屬于它的荒原之上。它先是戲弄我皮膚,然后趁我一不留神時,似鋼針般以流星的速度闖進我的身體里,它反過來霸占了我身體,強住在我的骨頭之中,它一個伸腰,就讓我痛不欲生。唯一慶幸的是,我的生命力在這一刻,如同曠野上的枯草,擺弄自命清高的姿態(tài)。
就只有我一個人,沒有帽子和手套,單薄的布料依附在肉體上,站在曠野中央,我的腳步是有動的。我覺得四周都是可怕的顏色,明明都是奄奄一息的東西,還是在此環(huán)境中故作堅強。我頭不止低著,嘆氣的時候在仰望天空,這兒的天空真純潔,藍色中有鵝黃,粉紅中有嫩綠,天空像是 一下子賦予了我好多條生命??上?,我的一雙眼睛只能隨著脖子的上仰而去凝視。遠距離的等待希望,那是胡扯,我與天空之間存在的不是距離,而是永恒,遙不可及的永恒。
還是我一個人,可惡的風永遠不要假裝溫柔,我已經看透了你的嘴臉,你不在小村莊,也不在大城市,你的靈魂已經被這曠野給馴服了,現在你又企圖來馴服我。還是放馬過來,最好把我身體上所有的余溫都拿去, 最好讓我休克在這曠野中。我開始不讓眼睛對著藍天做夢,開始低下頭顱,不停的行走,總希望眼前突然出現一個人,哪怕是一個活的生物也好,那樣我不止有存在感了,還有競爭,我們可以比誰更歡樂與悲傷。甚至是比靈魂,看誰的靈魂更能駕馭這曠野上的一切,包括自己。
在這兒,哪怕我行走了一個世紀,我也沒看到日月星辰,我感覺我被定格了。就像一只活蹦亂跳的小蟲,掉進了以為是棉花糖的松油中,在死亡的那一刻,它也不會后悔,它想著,若干年后,自己就是住在金黃色的水晶宮里。呵,我會不會被你們定格成患有精神病的行走者。我相信,我最愛的親人。女孩。他們會看到我最帥的背影,無論背影是被風沙如何摧殘,我依舊不彎腰。除非是自己的影子被枯草擋住了,我才彎腰尋找。在曠野中,我要不停的行走,很多無形的敵人圍攻我,這讓我很沒譜,不是害怕敵人,而是擔心在我對這些敵人放下警惕時,被它們殺害,最怕,恨我的人,帶走我的眼睛,那樣,天空即使真給我很多條生命,我也辦沒法復活。
我的一生就要在曠野中行走了嗎?不需要面包,衣服,自行車,還有女人,當可怕的屁話成了一粒種子的時候,哪怕把它遺棄在任何一處,它也想盡辦法生根。就一直走吧,哪怕走了好幾十個世紀,我都還只是在曠野中兜同一個圈。
我是在曠野中行走的人,與世無爭,盡管擺著愁眉苦臉,也不肯賣弄愚笑,就這樣,不去擁擠人群,在曠野中,屬于我的地基用之不完.........( 文章閱讀網:www.sanwen.ne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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