蝸居
蝸居
—— 一個教師的清貧與煩惱
蝸居是隨著打工潮又冒出來的詞兒,反映了打工族的艱辛。蝸牛背上的殼是蝸牛的居室,僅僅藏身而已,以此形容住室太小。
我,小學(xué)高級教師,全家九口人,一直居住在七十平米的兩層小樓。小兒小家四人住下層一間,只可擺一張床,四人只能橫著睡,我兒子身高,邊緣鑲杌子,才可伸腳;大兒子住上層;我與老伴在樓梯間搭張鋪。這算不算得上蝸居?平時,兒子們在外打工,過年都回來了,就顯得擁擠不堪。
有人問怎么做這么小的屋?哈(苦笑),真是一言難盡啊。
1998年一場百年未遇的大洪水,將濱湖地區(qū)的人們淹苦了。政府引起了重視,決定將濱湖地區(qū)移民建鎮(zhèn)。先是摸底登記。我在82年買了原生產(chǎn)隊的保管室(我有兩兒子嘛),98年大水淹倒了,我就據(jù)實上報這淹倒的屋。1999年下半年下達指標,計劃動工。這時大兒子已在江西第一技工學(xué)校讀書,全年要花七千塊錢(生活費控制在一百元,每天只有三元錢管吃三餐飯);當時我全年工資只有九千元,除去七千元,只剩兩千塊;家里兩千元還要很多開支:比如小兒子的讀書費用,比如家里雜費等。所以,大家忙乎著建屋,我沒有能力動手(其實有些農(nóng)人會捕鱔魚、撈蝦、做生意等,比老師強多了)。大家新屋封頂了,我依然沒動靜,而且真的打算放棄。這時湖口的女兒來電話了,(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爸爸,做屋麼?’
‘沒有,不打算建?!?/p>
‘兩個弟弟長大了,馬上要房子?!?/p>
‘沒有活動資金,怎么做?’
‘我這里寄一千塊錢,一定要做屋!’
我知道她一個女孩打工,也沒多少錢,并且是出嫁之女,不容易。一千元錢很快寄來了,我心里有了些底氣。但我又要教書,時間少,資金還是不足。因此我在舊瓦屋旁邊的菜園地做了一棟比較小點的屋,真的省時省力也方便了許多。
我的小樓房在村里這片樓房里,真是大巫見小巫,顯得太寒磣了。就是這等屋,都有那么心酸的故事啊!
一次姓劉的女鄉(xiāng)長檢查、驗收新村標準時,我說了句:這里還有死角(指出我屋門口的泥巴路、旁邊的污水溝——至今還是!村里就是不給改造。存在歧視?。?。這女人沒別本事,很了解村里某些人的意思,馬上岔開話題,說我建房沒拆舊房。你看氣人不氣人!
唉,人老了,更不中用了;兒子們外面打工也不易。舊瓦屋無力改造,蝸居小樓還受氣!我這人怎么喝口涼水都塞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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