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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奠門前的那條小溪

2014-03-20 16:52 作者:若小溪  | 11條評論 相關(guān)文章 | 我要投稿

老家的房子后面是一座山,中間隔著一條彎彎曲曲的小溪,一年四季不間斷地流淌著。

以前還在家的時候,總喜歡赤著雙腳,將褲腳提起,坐在溪邊的巖石上面,用腳拍打著水面,濺起朵朵晶瑩的水花,眼睛就看著那些水花升起又落下,看著看著,就莫名其妙地樂呵呵笑了。

或是輕輕地把腳放在水面上,感受著小溪從腳底下潺潺流淌過去,有一絲的柔軟,就像是紗巾輕風(fēng)拂面的感覺,又像是嬰兒用她那小手給你的腳底撓癢癢感覺??粗魈手男∠?,覺得那就是是一個無拘無束,安然自由,歡快流動著的生命,就像是那記憶美好童年時光一樣。而事實(shí)上,這條小溪是也是我那段快樂時光中不可缺少的色彩。

那個時候的小溪清澈如鏡,能看到底下褐色的巖石和那些躲在石縫里的小魚小蝦。到了天,在堂姐堂哥的帶領(lǐng)下,五六姐妹頂著火辣辣的太陽,拿上竹簍,將褲腳提得老高,來到溪邊,下了水,歡天喜地地捉起了小魚。

年紀(jì)小點(diǎn)的一起負(fù)責(zé)把魚趕到一邊,由年紀(jì)大的負(fù)責(zé)捉捕,那個時候不明白為什么要這樣做。不過,這種戰(zhàn)術(shù)還真比那些單槍實(shí)干的小孩捉的魚要多要快。我們常常是一邊捉魚,一邊戲水玩耍,等我們滿載而歸的時候,衣服也濕掉了一半。

捉好了魚,我們便在院子里,刨個坑,用磚頭頓一個小灶,放一個小鍋在上面,這樣就做好了一個屬于我們小孩的廚房。廚師當(dāng)然就是那些大哥大姐們了,而我這年齡的只配當(dāng)下手,從家里偷點(diǎn)油鹽,拾些柴火什么的。(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只見他們往鍋里面放了幾滴油,把洗干凈的那些魚蝦倒下去,鍋茲茲地響。剛開始的時候魚蝦在鍋里蹦來跳去,漸漸地它們就沒有了掙扎,身體也漸漸變紅,再撒上一小把鹽,一股誘人的香味就撲鼻而來,我們的野餐也就大功告成了。之前看著垂死掙扎的魚蝦們,我的心里還有些難受,覺得是自己殘殺了他們,但是很快這種負(fù)罪感就被那垂涎欲滴的香味迷惑了,刺激著我的手像他們一樣,用筷子你爭我搶地夾著吃,不一會兒了野餐就被一搶而空了......

夏天悶熱的時候,堂哥會打著教我和弟弟游泳的幌子,讓我們幫忙搬些石頭,把小溪的出口堵住,囤積水分。等我們真正弄好了,他就自己脫下衣服,光著身子在那游泳,嚇得我趕緊手擋著眼睛往回家跑。

門前的那條小溪除了是我們小孩的歡樂天堂,也是大人們的方便之所。

早晨,三五個婦女在那里一邊洗著衣服,一邊聊著家常。說話聲,木板的拍打聲,歡樂聲,聲聲交匯在一起,共同譜寫成一首鄉(xiāng)村清晨特有的歌謠。有從菜地回來的就在上游洗菜,中游的洗衣服,下游的是剛從農(nóng)田回來洗手腳的,又是一幅和諧淳樸的鄉(xiāng)村風(fēng)土人情的畫面。

......

11年的時候由于外出求學(xué)離開了老家,中間未曾回去過,直到今年節(jié)的時候回去看了一趟祖母,還有那條承載著眾多回憶的小溪。

村子里的人本來就不多,后來由于生活的漸漸富裕和附近礦山的開發(fā),越來越多的人搬出了村莊,在城鎮(zhèn)安家樂業(yè)。大過年的整個村莊卻出乎尋常的冷清,寂靜。這種冷清和寂靜讓人覺得有些詭異,有些不安。

而那條小溪也由于礦山的開采受到了污染而變得渾濁,時不時地還會漂浮著黑漆漆的物體,水流量也越來越少,以前可以沒過成年人的膝蓋,現(xiàn)在只是到我的褲腳的地方,更不用說還能見到那些小魚蝦了。之前的小溪宛如是一個富有生機(jī)活力的少女,陪伴著我們成長;只是三年的時間,她卻成為了一個病殃殃的老太太,在茍延喘息著生命,是誰向她伸出了只求經(jīng)濟(jì)利益不顧后果的黑手,把她純凈的身體玷污?

我蹲下身子,用手輕輕地?fù)崦∠纳眢w,一滴清淚滑落,掉入水中......

寫下此文以此祭奠門前的那條小溪以及那些逝去的快樂童年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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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奠門前的那條小溪的評論 (共 11 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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