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故事
一、上世紀(jì)六十年代末冬季一個吉日的上午,雪花紛紛揚揚的飄灑著,瑞雪中河北省石家莊市一條幽靜小街上氣派的院落里正在舉行一場傳統(tǒng)的婚禮,主持人興奮的宣布,“各位親朋來賓,大家好!我宣布,丁明峰和林佳惠結(jié)為夫妻!在此,祝我們的新人恩恩愛愛,幸福甜蜜!”下面就是一拜,二拜,三拜,禮畢!大門口緊接著就是鞭炮齊鳴,親朋和來賓去事前安排好的房間依次入席,大家喜笑顏開,七嘴八舌,有的羨慕,有的嫉妒,可表面都紛紛夸獎新人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對······
原來,明峰在區(qū)教委工作,除了明峰的才華外,也得益于在區(qū)里當(dāng)領(lǐng)導(dǎo)的父親,明峰時常在電臺和報設(shè)發(fā)表稿件,小有名氣,而佳惠在電臺做播音員,文靜高雅,秀外惠中!他們彼此早有耳聞,經(jīng)朋友介紹相識后,也只是偶爾見過,擦肩之誼,可彼此的眼神每次擦肩時都流露出異樣的火花!經(jīng)朋友牽線,他們幸福的走到了一起!婚后兩年里,他們添了一對雙胞胎女兒,佳惠的工作在第一線,由于她嗓音柔美,人又標(biāo)致,業(yè)務(wù)水平過硬,是臺里的主力,在本地有金嗓子之稱!深的聽眾的喜歡和愛戴!已經(jīng)是兩個孩子的媽媽了,還總有人把情書寄到臺里來,佳惠要麼婉言謝絕!要麼不回!她為人正派,工作又扎實,所以深的領(lǐng)導(dǎo)的賞識!
她工作本來就很忙,可不久,她又懷孕了,因為明峰家是三代單傳,他家里老人喜歡再要個男孩子!十月懷胎,可生下來后又是個女孩,一個可愛美麗秀氣的像媽媽的女兒!明峰和家人表面上掩飾著裝做高興,可背后里總是唉聲嘆氣的埋怨!佳惠一個半月后就上班去了!雖然明峰對佳惠照顧的不錯,可時常背后里喝悶酒,因為他受到了來自各方的壓力,一是家里的壓力!二是周圍的閑言碎語!三是單位分管領(lǐng)導(dǎo)找他談過話了,計劃生育政策是國策,誰也不能違犯!可家里老媽媽要孫子心切!而佳惠也堅決不同意再生育!明峰的心煩透了!常常獨自喝酒,悶悶不樂!
二、 很快,孩子100天了,家里依然要請酒的,雖然只是做給外人看的,也為了撫慰一下佳惠的心!大家都來看娃娃,夸小依依像佳惠一樣漂亮!因為依依出生時是12月29日夜里11:11分,佳惠給她心愛的女兒起了個乳名叫依依,愛稱依兒,小依兒好像從小就懂事,她看著媽媽時笑的最開心!常常不錯眼珠的盯著媽媽看,好像媽媽的臉上有美麗的花蝴蝶,一眨眼就飛了似的!依兒的大名叫丁蓉,意為六月的荷花那麼淡雅芬芳!
按理說,佳惠和明峰應(yīng)該是幸福的!雙方的家人多在政府部門工作, 門當(dāng)戶對,很是般配!就是因為怕斷了香火,他家的老人總是寢食難安!非常在乎!整天唉聲嘆氣的!看到老人這樣,他雖然百般安慰,可背后里也是悶悶不樂!苦悶之下他便常去獨自飲酒,脾氣也不如從前了!一天中午,單位的同事彭秀來找明峰,有事請他幫忙,于是,他們找了個清靜雅致所在,選了一個單間,由于明峰父親的緣故,明峰在此人脈關(guān)系廣泛,很多事都好辦,就是想要兒子的事沒發(fā)解決!席間,彭秀說出了要辦的事情,明峰一口應(yīng)承下來!隨后,又談起了別的話題,引起了家事,彭秀關(guān)切的問“怎麼了,明峰?大家都覺得你近來哪里不對!悶悶不樂的!“于是,明峰就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對彭秀說了!再加上佳惠總?cè)ブ蛋?,一心撲在工作上,三個孩子都是老人和他照顧,也是弄的疲憊不堪,夜里只聞孩子哭,難見佳人笑,冷落了他,感覺少了溫柔溫馨的港灣!
三、 彭秀是單位的審計,老公出國了,留下了她和孩子,夜里也是一個人獨守空房,長夜漫漫,孤獨寂寞,人畢竟是有需求的,精神的和生理的,長期的分離對身心都是一種難以訴說之痛!互相傾訴后,不覺間他們覺得友誼和感情更為遞進、更深了一層,有時同性之間不方便說的話,異性之間卻能很好的交流和撫慰!(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一個夏日的夜里,彭秀忽感身體不適,孩子前些天已被奶奶接走,她支撐著來到街角公用電話亭撥通了明峰家的電話 ,在這里她舉目無親,國外的老公對她不聞不問!她不知在最難過的時候找誰?她覺的明峰人好心善,也正派,萬一自己有三長兩短,也好把一切托付給他,應(yīng)該說,彭秀也不是隨便亂來的女子,老公走了好幾年了,她一個人帶孩子,從沒聽說她在單位和社會上有絲毫的緋聞!有些事情都是天意,它一步一步的往一處趕,說不清誰對誰錯!有些事當(dāng)時就是心的使然!做過了就不后悔!可有時就怕它往一處趕!讓人誤會!有嘴也說不清!只能隨它去吧!這就是天意!······
話說明峰哄兩個大些的孩子睡下,小依依跟著保姆也剛睡下,他接到彭秀的電話,家人都已休息,也來不及跟家人說,他快速的趕了過去,病中的她太需要人來關(guān)心呵護了,她支撐的打開門,看到明峰的到來,孱弱的她滿眼的熱淚,馬上就要摔倒,明峰顧不得許多,一把把她抱住,攬在懷里,一摸她的額頭好燙,明峰問她家里有退燒藥嗎?彭秀哪里還說的出話來!明峰感覺到了她病情的嚴(yán)重,快步來到街角的電話亭打電話叫來了救護車,明峰一直陪伴著她到明早,他才回去上班,并到彭秀科室找科長請了假!兩天后,彭秀好了,明峰接她出院,傍晚時分,華燈初照,此時,對彭秀來說,這個城市從來也沒這樣的美麗過!她望著夜幕下的彩云,又看了一眼桌前的明峰,她的心中是那麼的幸福!白皙的臉上不覺間飛上了朵朵紅韻!亭亭玉立,分外的妖嬈!她轉(zhuǎn)身去臥室換了一套絲制的粉紅色衣裙,略施香水,打開老式的唱機,放上唱片,黃銅的揚聲器里傳來了優(yōu)美的音樂,夜上海,夜上?!ぁぁに麄円恢闭f話,喝茶,聽音樂到深夜,才起身告辭!
四、 時間過的很快,小依依不覺間已經(jīng)五個月大了,媽媽一逗就笑的那麼開心!家里的氣氛也不像先前那麼壓抑了!可是卻面臨著一場暴風(fēng)雨的來臨!這天,明峰在單位加班趕一份稿子,恰巧彭秀也在加班,在單位辦公樓的大廳里他們相遇了,寒暄的時候,彼此心底深藏一份美好的情愫和渴望,彭秀說:“明峰,你上次救了我一命,我還沒來的及好好的謝你那?正好我買了一些菜,我請你吧!別嫌我做的不好就行!”“ 哪會??!”明峰不好意思的謙和的說著!不一會,他隨她一起到了家,彭秀優(yōu)雅利落的系上青花的圍裙,沒用多久,一桌菜就做好了!她又從那扇棗紅色的做工精美的櫥柜里拿出了一瓶紅葡萄酒和杏花村酒,這還是她老公幾年前買的那,彭秀一直放著,她偶爾喝點紅酒,可白酒從不沾邊,她給明峰斟滿了一杯白酒,又給自己斟了半杯紅酒,舉起杯說:“來,明峰,這第一杯酒謝謝你的救命之恩!”明峰看著她,心里有一份自豪!他為自己有一位這麼好的同事和紅顏知己在心里慶幸著,陶醉著,也有助人之后的一份滿足和幸福感!
這天夜里,他們說了很多話,不知不覺中也喝了很多酒,動情處不覺潸然淚流,誰心里沒點委屈那?有時男人也是很脆弱的,明峰不勝酒力伏在桌上睡著了,此時,外面夜色闌珊,室內(nèi)溫情脈脈,彭秀心疼眼前這個救過幫過自己的男人,費力的把他移到了床上,深情憐愛的看著他,此時,她很想吻他一下,甚至還希望他能緊緊的擁她在懷!可是,她不敢,她也從沒想過要破壞別人的家庭,她孤獨的心靈只想要一個溫暖的深深的擁抱,在她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
這時,明峰忽然囈語著什麼?彭秀沒太聽清,以為他要喝水,于是,她轉(zhuǎn)身去給他倒水,給他兌了些橙汁,她不想他喝那麼多酒胃里心里都難受,只要他不難受,他開心,她甚至把自己給他都心甘情愿!她在心里這麼想著···她來到了他的身前,輕輕的叫著他:“明峰,來,起來喝點水!”她的聲音溫柔的像在呼喚自己孩子似的那麼溫柔,帶著母愛!他沒想到明峰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使勁往懷里一帶,她失聲的叫了一聲:“哎呀”!婀娜的身體在絲毫沒有防備的情況下整個撲倒在他澎湃起伏的胸膛上,他囈語著,一邊瘋狂的吻著她!那個她失手掉落的盛滿水的別致的杯子靜靜的躺在地毯上,橙汁慢慢的往外溢著,一點不剩的全部流到了那漂亮美麗的羊絨地毯上·····
五、 當(dāng)次日清晨的霞光照在窗外梧桐樹的枝葉上,又透射在她臥室別致的窗簾上,樹影是那麼的婆娑,并唯美的飄逸著,給醒來后的他們留下了永不磨滅的美好!可是他們此時卻不知道,依依半夜突然發(fā)燒,哪里也找不到明峰,一場意想不到的變故在接下來的時間里正悄然等待著他!他先回了家看看有什麼事沒有?一看家里沒人,他心里忽然感覺不對,這麼早,都去哪里了?他又趕到了單位,傳達室的老魏一看見他趕緊說:“丁科!你家里來電話了,說孩子病了,現(xiàn)在人民醫(yī)院!”明峰說:“謝謝”!回身趕往了人民醫(yī)院,佳惠和保姆還有老人都在醫(yī)院,家惠看了明峰一眼,帶著幽怨埋怨和憤怒的表情說:“你去哪里了?忽然細心的她聞到了她身上的香郁,雖然也是淡淡的香郁,可并不是自己常用的那種香水味道!她立刻警覺起來,她細心的發(fā)現(xiàn)他的雙臂上有指甲深鍥的掐痕,已然透出了血絲!什麼也不用說了!她立刻什麼都明白了!
好在孩子只是發(fā)燒,沒引起其它的病變!又留院觀察了一天,便回家了!晚上佳惠說:“我們談?wù)劇保鞣鍛?yīng)著說:“好”,心里想著怎麼解釋這一切!佳惠淡淡的說:“明峰,我們離婚吧!”明峰一時不知怎么回答!他根本沒想到佳惠第一句話會這麼令他震驚!他一時像傻了一樣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反映過來后說:“我不同意離婚!”“明峰:你什麼也不要說了,我意已絕!明天我們就去把手續(xù)辦了吧?”佳惠堅決的回答著!明峰有錯在先,他知道佳惠的脾氣非常的任性,倔犟!她那么要強,自傲,如何能受得了這樣的委屈,她不容分說,“依兒還小,跟我,你帶小娟和靜兒!我很快就會搬出去!”說完,扭頭進了里屋關(guān)上了門!
六、 第二天上午,他們辦理了 協(xié)議離婚手續(xù),幾天以后,佳惠單位分給了她一套房,佳惠這時已升任廣電辦主任,除了分管播音工作,還要管其它一些事情,根本沒有精力照顧孩子,所以把外地的姑媽接到家里,老夫妻膝下無子所以非常喜歡小依依,對孩子非常好,給孩子買好多好吃的、還給她講故事,佳惠每到周末回家看望女兒的時候,心里都充滿了愧疚和不舍,那種無言的痛誰又知曉,每到分別的時候,依兒總是眼淚汪汪的擺著小手說,媽媽上班去吧,要不領(lǐng)導(dǎo)該批評媽媽了,看著年幼懂事的孩子,她狠狠心轉(zhuǎn)過頭,淚水狂涌而出···就這樣轉(zhuǎn)眼就是四年多!小依依四歲多了,更美麗可愛了!也更懂事了!鄰居都喜歡她,而她只選擇眼神里充滿善良的和喜歡的人接近。
這一年,佳惠跟苦苦追了她五年的事業(yè)有成的關(guān)毅重新建立了家庭!關(guān)毅是省里機關(guān)單位的一個中層領(lǐng)導(dǎo),離異后,一個男孩跟他,他早就心儀于佳惠,可佳惠有家,一直與他保持著朋友之誼,這時,明峰傷了她的心,她也想離開這個只想讓她給他家生兒子傳宗接代的地方!她本來可以四年前就答應(yīng)關(guān)毅的,一來是孩子太小,二是考驗一下他對她愛的誠意和韌性!婚后,關(guān)毅對她和孩子很是關(guān)心愛護,不久,佳惠懷孕了,他喜不自禁,希望兩個人可以有一個共同的孩子,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他都會同樣喜歡,可是佳慧毅然做了流產(chǎn)和絕育手術(shù)!因為兩個人的工作實在太忙了,關(guān)毅雖然心疼和惋惜,但是無奈事已至此,所以也沒有過分責(zé)怪佳慧,只是經(jīng)常的念叨,如果孩子生下來,該會走了吧,該會跑了吧,心里滿是心痛和遺憾!
七、轉(zhuǎn)眼依依已16歲了!出落的純凈秀氣,亭亭玉立!由于媽媽的緣故,她很少與男孩子接觸,這和佳惠對她的日常教育不無關(guān)系!說實在的,男人不都是壞人,女人也不都是好人!這都要靠自己去認(rèn)識,去判斷!再說好壞人也是都會轉(zhuǎn)換的,無所謂絕對的好人和絕對的壞人!這都要取別于現(xiàn)實的環(huán)境和受到的誘惑的程度的不同!也要看一個人天生的道德底線!好人和壞人這個話題太大了!在此留做朋友們慢慢的去辯論和界定吧!
在此,我想說我在書上看到的一個小故事,一個德國的鐵路工人,有一個有智障的兒子,他對這個孩子百般的呵護,一天傍晚,雪花紛飛,他按規(guī)定時間去扳道岔,可是,在兩邊的列車越來越近時,他那殘疾的兒子突然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現(xiàn)場,列車上是滿載的乘客,一邊是他的親生兒子,再去把他兒子推開顯然已經(jīng)來不及了,可是要不扳道岔,兩車就要相撞,就在這時,他毫不猶豫的奮力扳下道岔的同時,對他兒子大喊一聲:”臥倒“,列車瞬間呼嘯而過,而他那殘疾的兒子在列車飛馳而過后也慢慢的毫發(fā)無損的站了起來! 這一切被一位路過拍雪景的射影師意外拍攝下來!發(fā)表后,震動了德國全境!在此,只想說,好人壞人自存于心!自辨于心!
言歸正傳,依依高中畢業(yè)后考上了上海財經(jīng)學(xué)院,畢業(yè)后回到石市的一個政府部門工作,她在上學(xué)期間就回絕了很多男同學(xué)的追求,心性有些冷漠,她一心學(xué)習(xí),回到故鄉(xiāng)后又面臨著婚姻大事,路上經(jīng)常會有人跟蹤甚至拍照,有時一直跟到家門口,有一次一個20多歲的青年男子跟她到了商場又跟她回到了家門口,總是不遠不近的跟著,這一次她鼓足勇氣,用盡全身力氣,沖他大喊一聲:“為什麼跟蹤我?”引的大街上的人們都停下來隨著她的喊聲和目光望去!嚇的那個男子掉轉(zhuǎn)頭,慌亂中,腳蹬幾次踩空,差點摔倒,落荒而逃!
八、 這天中午,她去商場買鞋,從二樓從眼睛的余光里發(fā)現(xiàn)一個中年女子總是看她!她來到拐角處,先是對著商場的大穿衣鏡左右端詳了一下自己,她怕她哪里有什麼不對,可怎麼看也是沒看出哪里不對!鏡中的她猶如花一樣的美麗!可她看什麼那?看她的樣子也是一個很有氣質(zhì)的女子!穿戴也很得體大方!”她選好鞋付過款正要下樓時,那個中年女子叫她了:“依依,請等一下,好嗎?”你叫我?“她驚詫的看著她!”“你怎麼知道我的小名?”她疑惑不解的問?她用柔和帶著愛意的眼光看這她說:“我是你爸的妻子,我叫彭秀,你叫我彭姨吧!我們可以找個地方好好的聊一聊嗎?”依依頓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算作默許,于是,她們來到一個寂靜的咖啡廳,點了咖啡,依依發(fā)現(xiàn)面前這個彭姨絕非一般的女子,她舉止優(yōu)雅,熱情大方,她憐愛的看了依依一眼,笑容和舉止都是點到為止,落座后,她環(huán)顧了一下窗外,梳理著思緒,然后從頭到尾把她和她爸認(rèn)識的經(jīng)過略述了一番,最后她說:“希望你不要恨我還有你父親!”依依一直在靜靜的低著頭聽她敘述整個事情的經(jīng)過,偶爾抬起頭來喝一口咖啡,其實她心里也不無苦澀,為母親那偷偷流過的淚水,也為了自己沒有了親生父親的寵愛,可是她還是能理解眼前的這個叫做彭姨的女人,她很懂得換位思考,也懂得為別人考慮,終于,依依平靜而有禮貌的看她一眼說:“彭姨,事情都已經(jīng)過去了,我不會恨你的,只要你和爸爸過的好!”她還想說什么,可是喉嚨有些哽咽,已經(jīng)無法說下去,依依畢竟是一個感情深沉的女孩,又受過高等教育,雖說年紀(jì)不大,但是卻能客觀正確的理解和處理感情上的問題,盡管這個彭姨的出現(xiàn)給母親的心理蒙上了巨大的陰影,但她還是沒有對她產(chǎn)生絲毫的敵意,依依看到,她說出這話后,彭姨的眼圈紅了!她在努力控制著不讓淚水流出····時間不早了,互致問候后在大橋轉(zhuǎn)彎處,她們揮手告別!
九、 幾天后,依依的閨蜜柳青來找她,來不及坐下,就開始滔滔不絕的說:“依依,你知道嗎,你彭姨是我朋友,也是我的遠房親戚,經(jīng)常來我家做客,她上次遇到你后直接到我家來了,翻看著我們的畢業(yè)合影,和我不停的說起你,情緒特別的激動,都哭了,她沒有想到你一點不恨她,而且對婚姻問題有著這樣的認(rèn)知,這是她沒有想到的,她回家把你的話給你爸轉(zhuǎn)告了!你爸痛哭了一場,深感對不起你?!币酪缆牭竭@里眼睛有些濕潤,她掩飾的淺淺的笑了一下,說:“都成年人了,還有什么不能理解呢?!眱蓚€人邊說邊下了樓,沿著小街慢慢的走著,依依雖然笑著,可是心里卻有一種說不清的情感,她突然心里好想哭,因為每每看到密友和父親摟著脖子撒嬌的時候,她的心都會隱隱作痛,她多么希望自己也可以這樣摟著父親的脖子撒嬌,依偎在父親的懷里耍賴,聽父親柔柔的喊她的乳名,想到這,鼻子有些泛酸,她努力掩飾著,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掩藏心事,即便是對閨蜜,也從不說起!
依依自從畢業(yè)到參加工作,還一直沒有見過爸爸,對姐姐的印象也是很模糊,只記得小學(xué)一年級開運動會,五年級的姐姐匆匆跑來送給她兩根冰棒,她隱約的感覺到那是自己的親姐姐,雖然年齡小,但是心頭依然感到一種莫名的溫暖。依依是個含蓄內(nèi)斂的女孩,喜歡清靜,工作之余喜歡學(xué)習(xí)鋼琴舞蹈詩詞和繪畫,盡管不是很專業(yè),但是學(xué)習(xí)的過程卻給她的內(nèi)心帶來了豐盈和快樂,也更培養(yǎng)了她清純婉約、幽雅唯美的氣質(zhì)風(fēng)度和底韻!可是,家人也更不放心她的安全了,這時,她們單位的財務(wù)科長給她介紹了一個朋友給她,那人雖只有高中文化,可有一米八五的身高,有運動員的風(fēng)采,在本單位的保衛(wèi)科擔(dān)任科長,兩人就這樣相識了。依依的媽媽一直不放心視若珍寶的女兒,仿佛只有把她交到一個人手上,她才可以安心,這時她已24歲了,也到了成婚的年齡,于是,依依就把別人給介紹朋友的事對家里說了,本來她對那人沒什麼感覺,可是媽媽怕把閨女放在家里長了會時常有人騷擾,就問了問那邊的情況,人還算忠厚老實,就是缺少浪漫情懷!工作也不錯,家里沒有負擔(dān)!在科長的撮合下,兩個人的事情基本訂了下來,雖在一個單位,并不是時常見面,而且每次見面時間也不是很長,最多半個多小時!在依依的房間里,他只是笑,話卻很少,這期間,媽媽總是不斷的進來,一會送兩個蘋果,一會送點瓜子冰淇淋,依依知道媽媽為什么會這樣,她懂得媽媽的那點兒心思。
(下部)
一、半年后,他們匆匆結(jié)婚了!他在生活上待她很好,同是在精神上卻像煎獄里的犯人一樣!讓她倍受壓抑,每次看到她和別的男人說話,都會引起他的不愉快,他怕別人勾走她的心,因為自己深知他不會用柔情討女人的歡心,他更不愿意別人總是盯著她那修長的美腿看個沒完,她知道他的心理,所以從來都是穿著長裙,他是個重情的人,雖然不太善于表達,而且愛的偏執(zhí),可他永遠都舍不得罵她打她,只是不高興的時候會用滿臉的陰云密布來懲罰她,依依從來都不知自己究竟錯在哪里?她只知道,自己一不開心就會令讓惶惶不安,感覺到了潛在的危機,他擔(dān)心她的心走遠!人走遠!
一年后他們終于有了個男孩,給這個家里平添了很多歡聲笑語!孩子漸漸的長大了!他給年輕的父母帶來歡笑,他會把藥片放進錄音機的卡倉內(nèi),會把媽媽的粉涂在自己的臉上,會學(xué)著媽媽的樣子偷偷把眼眉夾得彎彎的,不會寫自己的名字,就在字典的扉頁上寫下媽媽的兒子,也會在媽媽裝肚子疼的時候,著急的用小手給媽媽揉肚子。
二、 孩子四歲了,有時一家人晚飯后常會出去散散步或看電影,每當(dāng)遇到有人和她打招呼,他都會莫名其妙的不自在,無端的生氣,便半路回轉(zhuǎn),掃興而歸,她回到家問他:“你這是又怎麼了?好好的生什麼氣?”“我就生氣那些人為何跟你說話,而不跟我說話”!他使勁吸了一口煙,蹙著眉頭憤憤的說?!澳憧凑l都沒個笑臉,拿別人都跟敵人似的,誰敢跟你說話啊!”依依淋瀝的回答到!日子就這樣平淡的繼續(xù)著,有時,她實在忍受不了這種無理的表現(xiàn),家里沉默的空氣讓她窒息,她不喜歡吵架,為了緩解一下壓抑的心情,她告訴兒子出去買東西一會就回來,天已經(jīng)漸黑,她漫無目的的朝著父母家的方向走去,長長的的嘆著氣,可是她不會回家,因為她怕父母尤其是母親見到女兒這個時候自己回來該是怎樣的擔(dān)心,就在自己思緒渺茫的時候,卻想不到后面已經(jīng)有人尾隨著自己了,當(dāng)感覺到后面有異樣的腳步聲時,她意識到了不祥和危險,于是以最快的速度跑到父母家的單元,站在父母的門口,她捂住狂跳的心讓自己鎮(zhèn)靜下來,她沒有敲門,因為她知道,父母一定會擔(dān)心死的,過了一會,她開始下樓,環(huán)顧四周,借著路燈一路匆匆趕回家,躺在被窩里,她委屈的哭了,可是沒有人知道心的落寞!也正是從那時起落下了心??!
幾天后的一個晚上,晚飯后,孩子睡了,她叫住了他,她想把所有壓在心上憋在心里的話都跟他做一次深入長久推心置腹的交談,“嗨,你坐下,我想鄭重的給你談件事,”她表情鄭重真誠、悲戚而又有些嚴(yán)肅的說道,“我們都不是完人,每個人身上都有缺點,都需要在以后共同的工作生活中不斷的改整并完善自己!你能不能改一改你的那些毛??!你知道嗎?你偏激的個性給我?guī)砹嗽S多的不開心和煩惱,你要打算如此這樣下去,我們不如分開一段,各自冷靜一下,這樣過下去,一點意思都沒有!”她盡量克制著讓自己保持平靜和緩的態(tài)度說出這些話來!可是她心里確實是有些著急的,她不想走到離婚的那一步,她心里明白通過婚后這四年她跟他的性格不和,她努力過,根本絲毫也改變不了他的性格,她想起了父母對她說的話:“與其改變一個人不如從一開始就選擇一個性情相近的人!”可是,此時孩子已經(jīng)四歲了,已經(jīng)說什麼都為時已晚了!其實在訂婚前夕她己經(jīng)感覺到她不愛他!她對他沒絲毫愛的激情!沒有那種愛的朦朧、萌動和想念!多少天不見,她也不會想他!她和他結(jié)婚完全是怕傷了他和他的家人,她寧可自己委屈也不愿他一大家人不高興!畢竟己經(jīng)訂婚了,可她那時完全可以找個理由把婚退了的!現(xiàn)在想起來她覺的自己是那麼的傻!他和她沒有絲毫的興趣愛好相同,現(xiàn)在看起來那個時代大多是那樣,到年齡就結(jié)婚生子,沒有什麼愛情可言!就是湊在一起過日子!有的只是婚后精神和生理的短暫的愉悅!沒有那種動人心魄的感覺!唉!···
從她對他說了那些話以后,他借口加班,晚上很晚才回來,回來就在外屋睡,很早就走,就這樣躲了一個多禮拜!她的心畢竟很軟!她看著孩子!沒再堅持!而他,還是我行我素,并沒有什麼改觀!酒倒是越喝越勤了!量也越來越大了!無形中有些事情就埋下了隱患!以致越來越無法挽回!他越來越像一個中性人了!很少有這個年齡該有的要求,在他眼里,酒比老婆重要!酒才是他的命!他可以不要老婆,但不能沒有酒!·······
三、 孩子很快高中畢業(yè)了,以全市第一名的好成績考入了中國人民大學(xué)物理系!按說這些年有一個兩人世界是多麼的難得!可是,就在她兒子上大學(xué)走后不久!他突然感到身體各方面都大不如前了!特別是那方面!這年,他才43歲,而她才42歲,所有的藥物都試過了!中西藥都吃遍了也絲毫不見起色!他倍受精神痛苦的煎熬!別人都喜歡夜色的到來,而他們卻非常的害怕那個時間段,他喝酒喝的更兇了!身體也因此沒有一點起色,反爾給身體帶來了更嚴(yán)重的傷害,多少次的勸誡都絲毫無效,她心灰意冷,雖然彼此生活上還是很關(guān)心的!可是,每當(dāng)夜幕降臨,那種無以言說的渴望和期待與現(xiàn)實形成了巨大的反差!他不敢和她一起看電視劇,他怕一起看敏感之處!他更怕她熾熱而期待的眼光,他逃避著,總是飯后就催她去玩電腦!非常的尷尬!他的生日到了,她說要給他一個特殊的禮物,她要親自給他畫一幅他的肖像,而她看著他下筆時,他卻說:“你別盯著我看!”“不看怎麼畫???”她無奈又覺得好笑的看著他說道!那一刻,她的心感到了深深的刺痛!他怕她無聲的凝視!他好像怕的骨髓里都在顫抖和收縮!他怕她眼睛里流露出的那種期待和向往!他給不了她心里最想要的那種銷魂的快樂和幸福!而她每天面對這樣的生活!變得愈來愈憔悴了!夜深人靜的時候,她望著屋頂發(fā)呆,不知不覺中眼淚滑落在枕邊,她多么渴望一個溫暖的懷抱,一個溫情似火的眼神,更渴望能有一次火山的爆發(fā)!這樣一件簡單的事情對于她卻成了遙不可及的奢望!她努力的堅守著,躲避著一切外界的誘惑,她不知道,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到哪一天???
四、 依依的日子就在平淡中繼續(xù)著,勤奮的她又做著一份兼職轉(zhuǎn)眼已兩年多了,兒子已上大三了,無所謂不好!也無所謂很好!她依然每天都那麼清爽,她不愿拆散丟下這個家,她不愿給孩子跟她一樣在心里留下父母離異的陰影!雖然她苦了一些,可為了孩子,她孱弱的雙肩擔(dān)當(dāng)了家里經(jīng)濟和持家的主力!維持了家里的平和氣氛,依依很有些文學(xué)天賦,她寫的詩句很能打動讀者的心扉!因為她是有感而發(fā),出自于心方可進入心!何況她是用心去寫的!句句讀來,擲地有聲!
又是一個靜謐的夏夜,她去街心公園跳舞歸來,余性未盡,她換下高跟鞋,沐浴更衣,周身散發(fā)著淡雅的清香,令人消魂的倩姿、優(yōu)雅性感的腰身、文靜又不失熱情洋溢!有蝕骨之魅力!她坐在鋼琴旁,彈奏了一首清雅的高山流水,令人蕩氣回腸!彈畢,她展開素箋揮筆寫下了一首現(xiàn)代詩:
《七月的雨》
七月的雨,
淅淅瀝瀝,
湖面蕩起綠色的漣漪,
低眉,
我將那抹芳菲,
靜靜存放于心底,
讓風(fēng)穿過飛舞的長發(fā),
在靈魂深處做一次深深的呼吸。
淺淺的柔情,
在塵埃里獨舞,
迷離的目光,
在海面游移,
不曾奢望,
飛過彼岸,
只留下一個美麗的期許
遙遙無期。
···················
空蕩的秋千
總有微風(fēng)陪伴,
總有繁星點點,
驀然回首,
唯有影子在我身邊
····················
五、 她心里是有些許苦澀的!善良美麗出色的她長長獨自輕嘆!特別是父母去世后,更讓她纖細的心多愁善感!而所有的這些并非能在一朝隨心所愿!對她來說根本就很難改變!因為她都過不了自己心中的那一關(guān)!她常常的思念逝去的雙親,情極所致,她揮筆寫下:
《篝火》
靜靜的,你走了,
輕踏著暮靄的挽歌,
悄悄的,你走了,
緩緩蹚過我血色的心河。
多想這是一場夢??!
夢醒之后我又失而復(fù)得,
多愿這是一場夢??!
別離也只是一夜的酸澀……
心為何變得粉碎?
是誰在夢中為它縫合?
一針一線,
痛滿心窩……
你走了,飄飄的走了,
帶著眷戀與不舍,
我伸出手去,
你卻已化為跳動的篝火
······················
詩中可見依依對逝去的親人是多麼的懷念眷戀和不舍!母親去世后很長一段時間她都很少說話!直到有一天她遇到了葉青!說起來巧的很,緣份真的是不會錯過每一個人!就在依依把那首現(xiàn)代詩《七月的雨》和《篝火》發(fā)表在空間里時,有一個人的留言引起了依依的注意,并留下了特別的好感!她善感又敏感的心感受到了那一份真誠溫暖和別樣的情懷!可是,她卻猶豫了,她給他留了一首詩:
《夜---我黑色的戀人》
夜—我黑色的戀人,
看不清你的眼睛和雙唇,
悄悄為我蓋上思念的被,
讓我在夢中感受你的溫存。
夜—我黑色的戀人,
不要打開寂寞的心門,
就留在我的窗外吧,
做我靈魂的守護神
···················
可葉青看到了這首詩后,并未離開,反而更多了一份對她的牽念!
六、 歲月飛逝,轉(zhuǎn)眼到了落葉飄零的秋季,一天夜晚,依依跳舞回來,打開電腦看到了葉青給她發(fā)來一首詩:
《窗外》
我停在了你的窗外,
遠遠的,
卻收不住心的澎湃,
夕陽中,
那片天空猶如元陽的山巒
漸漸的升起了霧靄。
那扇窗漸漸的隱去,
留下了滿目的蒼茫,
讓人在迷霧中
看不到那深藏的婉約的情懷。
夢里,
我來到了郊外,
遠處是高聳的樓臺和山脈,
道路坎坷,
漫天的塵埃!
堅韌的步伐依稀預(yù)示著
對往昔的緬懷,
怎麼就忽然來到了這里?
難道夢中早就注定今生走來?
依依的靜靜專注的看著,美麗的鳳眸閃動著晶瑩,她心底受到了觸動,其實,她心里憋著深藏著許許多多的話要說!可是,又能把這些話對誰說那?父母早已不在,兩個姐姐身體都不是很好,也不是經(jīng)常來往,跟同事更不能說!她也不是那樣的性格,有事她寧可憋在心里!依依是自負的,也許是血緣里傳承了母親的基因!她很像優(yōu)秀的韓國女子的風(fēng)采,氣質(zhì)幽雅、肌膚白皙、鳳眸、高挑、婀娜、飄逸、能歌善舞、彈琴賦詩。她看著葉青的頭像,非常的瀟灑俊逸,她點擊進入了葉青的空間,詩詞和文章都令她深感觸動和喜愛!她很喜歡他的形象,她的芳心漸漸的萌動,她心里暗自思想著他本人該是個什麼樣子那?頓時,羞澀使她美麗的臉頰飛上了一絲紅韻!她沉浸在美好的遐想中,她多想有一段美好的日子!哪怕就幾天!她微閉雙眼,恍然已進入夢中····夢里的她是那麼的幸福!
其實,她更愿意在不改變家庭的情況下得到想要的幸福!可許多事情卻偏偏的事與愿違,不隨人愿!她摟著那個陪伴她幾年的小毛毛熊,夢中的一切是那麼的真切而又迷風(fēng),她心兒急切的砰砰的跳著,她不覺間伸出玉手輕撫一下自己的臉頰,因為她感到了臉和心此時是那麼的燙!此時,她的眼神里有一種難描的歡快和幸福,猶如那首詩中描繪的一樣!她羞怯的寫下:
落葉倦倦,清風(fēng)撫秋衫,
夜寂寂,獨影盼垂憐。
迷離初醒,明月蕩秋千,
愁淡淡,孤星鎖夢寒。
默立西窗,誰人又無眠,
心繾綣,朱粉畫紅顏。
更深露冷,不見花滿徑,
朦朧處,依稀笑甜甜。
斷橋邊,天涯敘前緣,
靜無語,遙相望,娥眉展凝煙。
君不見,夕陽倚危欄,
何相訴,思眷眷,一縷向天邊。
七、 夜闌更深,依依思緒起伏,她又想起了往昔的日子,要說她跟他一點感情也沒有,那也不現(xiàn)實!只是跟一個中性人在一起,許多的美好情愫更多的轉(zhuǎn)變化為了親情!依依又在這個深夜陷入了深思,記的初冬的一個夜晚,他在外面喝多了酒,醉醺醺的他已經(jīng)無力回家,好在他還記的依依的手機號碼,她接到電話,聽著里面?zhèn)鱽硭麛鄶嗬m(xù)續(xù)的聲音,依依緊張擔(dān)心到了極點,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兒子正好在家,看到媽媽焦急的神態(tài),問清原由,也迅速穿戴好,兩個人幾乎是沖下樓,來到不遠處的學(xué)校門口,依依看見他正倚坐在一顆樹下,東歪西倒,她有些生氣,也有些心疼和無奈,所有的感覺交織在一起,充斥著整個身體,她氣的有些頭暈,可是仍然和兒子把他扶回了家,她的心在顫抖,已經(jīng)說不出此刻的那種感覺,她哭不出來,然而更多的是壓抑,此時她不想埋怨,只想趕快平安的回到家中,好在是在夜色里沒有人看到他們的身影,否則鄰居看到會是多么的難堪。
也不知道費了多少力氣,依依和兒子終于把他拖上了三樓,此時,依依的跳已經(jīng)很快,她清楚的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心幾乎到了嗓子眼,終為他脫去外衣,把他放到了床上,他躺下后就昏沉著睡去,喘著令人窒息的酒氣,依依沒有睡,她有些無奈,那種無奈的感受是一般人無法體會的。她在心里不斷的勸慰著自己,想開些,不要郁悶。第二天,他醒來,她想聽他說一句愧疚的話,可是他什么也不說,他是故意或是無意不提起昨天發(fā)生的一切,唯有天知!上班時間到了,依依很快來到單位,一夜無眠的她伏在辦公桌上,微閉著眼睛,有些困倦,對桌的琳姐問她:“怎麼了?是不是昨晚沒休息好?累著了!”邊說邊用狡黠的眼神含著一絲壞笑看著她,依依雙眼迷離輕嘆著對她禮貌的笑了一下,心想,“如果是那樣就好了!”可是依依沒有說,她內(nèi)心很自尊,她不想同事知道虎背熊腰的他卻那個樣子,她喜歡把美好幸福的一面展現(xiàn)在外人面前。
這一天,依依沒有脫掉那件乳白色的呢子大衣,柔軟的絲巾依舊在她白皙的頸間系著,更襯托出她的嬌美和楚楚惹憐,她感到很冷,是心里抽空的那種冷,依稀前心貼到了后背,她覺得很無力,渾身軟綿綿的,還好月中財會沒有多少事情。
接近中午時,好消息傳來,單位中標(biāo)了一個工程,工期大概兩個月,缺少一名財務(wù)審計,單位決定派依依去,況且這樣可以多掙些薪金,依依欣然接受了,因為她正好可以借忙碌的工作沖淡漫長難熬的夜晚!
在辦公樓里,下午大家都去忙了,只她一人在此,她忙完工作,掏出口琴,小聲的輕輕吹起了那首《萬水千山總是情》,她心里一直期盼著能有一份夢里的美好和浪漫,談一次從沒有過的初戀!她想著、陶醉著,琴聲充滿了激情、羞澀、溫柔和浪漫,充滿心音的琴聲在整個大樓回蕩著····窗外樹枝上的鳥兒依稀聽懂了她的心音,也在回應(yīng)著她的琴聲,可愛的側(cè)著頭變換著不同的姿式和表情,歡快的鳴叫著、上下翻飛、嬉戲著、表情是那麼溫柔、和緩、迷離而又浪漫!·····
八、 依依畢竟是有家庭的人,而且性情有些保守,她很在意自己的形象,實際上,她是一個外表孤傲冷漠,而內(nèi)心狂熱的人,她一直渴望著擁有一份熾熱的情感來燃燒自己,她的骨子里是那么的浪漫,那么的熱血沸騰,可是她心里想象的那個人卻從未出現(xiàn),這和她的冷漠的性格以及小時母親對她的教育不無關(guān)系!無奈之下,她試圖喚醒身邊的他那全身麻木的神經(jīng),依依火一樣的熱情常常因為他沒有絲毫的回應(yīng)而變得冷卻,她覺得自己仿佛是一座火山就要噴發(fā),繼而又被南極的冰川壓抑變成了一座大洋深處的冰窟,再也沒有了燃燒的希望!依稀她的心變得冷漠而難以接近!
記的一年中秋的早晨,天氣格外的好,自戀欲強的依依工作時喜歡穿正裝,一套并不鮮艷的條紋西服或者是一套白色西裝,里面的襯衣帶有女人專用的那種小巧精致的領(lǐng)帶,當(dāng)微風(fēng)輕輕吹起的時候,脖子上的飄帶就會隨風(fēng)舞動,充滿了飄逸的感覺,夏天只有周末的時候,依依才偶爾穿上那條無袖的白底碎花的長裙,然后會略施一點花露水或者淡雅芳香的香水,她不喜歡濃烈的味道,無論什么時候都保持著一種清淡。她心底多麼希望有一個人能懂她內(nèi)心深藏的婉約熱烈浪漫的情懷!心賞她整體的風(fēng)采,讓她在還算年輕的時候再迎接一次激動人心的澎湃啊?。。∷X得世間是無理可講的!強權(quán)就是理,誰強誰就是老大!且不說過去或現(xiàn)在有錢人的可以明里暗里的三妻四妾,誰強勢誰就可以包男包女,且不問巨款的出處,整個社會都沒有信仰,所有的一切都淹沒在銅臭和妖艷之中!已然成為一個無解的社會風(fēng)潮!而弱勢的一方要是有個異性朋友或知己常聯(lián)系就被扣上很多罪名紅杏出墻等等···這一切是多麼的不公平!
而她還這麼年輕,還有好幾十年那!怎麼熬啊?她思來想去的在權(quán)衡、斟酌輕重,關(guān)鍵是她不想破壞這個家!可他就是一點也不隨她的意,連個擁抱也沒有!只顧自己喝酒!并沉浸陶醉其中,完全不顧她心里的感受,她害怕的是他真的變成中性人了!因為她那麼漫妙清爽婀娜的身姿,婉約深情極富女人韻味的風(fēng)雅,可他連看一眼都不看!完全的視而不見!她真的害怕面對歲月的漫長!她忍受著、煎熬著、期待著他有一天能好起來!可是,一切都如夢中的海市蜃樓一般!
對她來說她不是不想和葉青聯(lián)系,她心里也很期待那一份美好!可是,人言可畏啊!萬一被發(fā)現(xiàn)!她不敢再往下想!不覺間漫漫深夜里她又陷入了無眠,思緒起伏,不覺間又想起了葉青,她遐想著那夢里相戀的美好!那夢幻中的交融和激動,更想起了那首唯美動人、暢快心扉、惹人眷戀、讓人難忘的浪漫的詩篇!···
《當(dāng)她獨赴幽會的時候》
當(dāng)她獨赴幽會的時候,
月兒彎彎,
蒼穹湛藍,
輕輕的關(guān)上門,
不把一片落葉踩翻。
當(dāng)她獨赴幽會的時候,
四周寂靜,
風(fēng)兒輕輕,
月色如練,
森林里婆娑的
樹影和她相伴。
當(dāng)她獨赴幽會的時候,
心跳怦然,
羞怯染紅了花瓣,
她提起飄逸的裙袂,
怨那條通往河邊的小徑好遠。
當(dāng)她獨赴幽會的時候,
心兒微顫,
天上的星星
在皎潔的向她眨著眼,
海面上一對潔白的
海豚躍出了水面,
溫馨而又纏綿,
凝耳,遠方依稀傳來了
夜鶯純情美麗婉轉(zhuǎn)深情的呼喚
··············
沉吟片刻,聰穎婉約、風(fēng)骨飄逸的她揮筆寫下:
《思無休》
秋色醉染林楓,
嘆匆匆,
無奈花開花落又殘紅。
闌珊夜,問寒星,誰夢同?
自是人生苦短悴嬌容。
寂寞獨上蘭舟,
情悠悠,
一江碧水濤濤東逝流。
望蒼穹,冷衫袖,思無休,
樓臺不語切切,藏心頭。
九、又是一個寂靜的夜晚,依依躺在床上,手捧著當(dāng)天送來的書刊,可是她看不下去,她想起了葉青,想起了他那溫文爾雅的笑容,依依心里的柔情被悄悄喚醒,她渴望那一份夢中才有的浪漫情懷,那是自己多少年來尋覓了很久卻不曾遇見的啊,她只感覺到,想起葉青的時候,自己的心是那么的柔軟,那么的悸動,她的心總會因為聽到一首與他有關(guān)的歌,和一份美好的幻想而顫抖,依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渴望這種感覺,又害怕這種感覺,她捂住自己的胸口,努力讓加速跳動的心平靜下來,依依站起身來,做了一下深呼吸,忽然覺得口干舌燥,她不敢想下去,起身拿來一瓶飲料喝了兩小口,忽然之間覺得有些煩亂,她暗自在心里問著自己,我這是怎么了?怎么像個初戀的少女呢,我已經(jīng)不再是做夢的年齡了,可是···可是···此時的葉青,他是否也在想著我?恍惚中,依依看見葉青在對自己微笑,那種溫情似水的眼神充滿了溫柔與愛戀,依依閉上了眼睛,可是腦海中葉青的影子反而變得更加的清晰,這樣的目光多少天來一直在她的夢里,依依真的好害怕,她寧愿過一份平平淡淡的波瀾不驚的日子,她不想受一份無望的情感煎熬,那樣的思念是殘忍的,是痛苦的,注定會是一場夢·····
11月28日是2013年的感恩節(jié),依依凝望星空,他想起了記憶中的爺爺奶奶,可她依然深深的懷念著他們,不止一次的想念,還有那位后來來到家里的聰明機靈、善良仁義的小哥哥,是他們給了她童年時代一份無微不至的關(guān)懷和溫暖,也許是逐漸長大成熟的緣故,她曾經(jīng)多次的想去看望老人家,可是尋覓無果,古老的房屋早已不存,況且想想老人早已是過百高齡,怎么可能依然健在??!不禁責(zé)怪起自己當(dāng)時年幼,竟然不清楚他們姓氏名誰,此刻,她唯一能祝福的只有那位小哥哥了。
當(dāng)時母親由于工作的緣故,把兩歲的她托付給二位老人,他們是那樣的喜歡她,見到她便高興的抱在懷里親個不停,至今她依稀記得他們慈善的容顏。還有那位小哥哥,每當(dāng)放學(xué),便迫不及待的放下書包,拿來許多好玩的東西哄著我玩,于是沉浸在快樂中的我,暫時把其他一切都丟在了腦后,再不去追問媽媽什么時候回家來看她,再不會因為想媽媽而獨自面對著墻壁悄無聲息的流眼淚,爺爺奶奶最心疼的就是她從不大聲的哭出來,不忍看她躲在角落里默默委屈難過的樣子……
媽媽曾對她說,她小時很乖巧,也有些淘氣,常常纏住奶奶給她滿頭都扎上參差不齊的小辮兒,還系上紅綢子,逗得奶奶看到鏡子中的自己笑的直不起腰來,然后她就會拍著手在地上一邊笑一邊跳,為自己的杰作而驕傲……冬季下雪的時候,她更是興奮不已,跑到外面堆雪人,然后挖個洞鉆到里面躲起來,惹得爺爺奶奶到處尋找,他們怕她凍著,拿著糖果哄她進屋,然后把她冰涼的腳丫兒揣在懷里,又用的手暖著她的凍得通紅的小手,每當(dāng)這樣的時候她就耍賴的偎在奶奶的懷里讓她給講故事,每每聽的累了餓了的時候,奶奶就會命令性的對爺爺說,老頭,快去拿餅干來,于是爺爺就會乖乖的忙不迭的把餅干遞過來,并且在一旁笑瞇瞇的看著她吃,這時的她就會趁機跳起來跑過去輕輕揪揪他的胡子,爺爺瞇著眼睛任憑她揪著他短短的胡須,從不生氣,奶奶則趁閑忙著去做飯。有時想想自己真的如奶奶所說像只小饞貓兒,因為她常常會趴在她耳朵上說想吃黃黃的饅頭,奶奶每次都是趕快的去把饅頭用油煎或是火烤,看她吃得香香的,他們的臉上就會堆滿甜蜜的笑容。還清清楚楚的記得屬于她的那些餅干都是字母形狀的或是各種動物的圖案,當(dāng)時這種餅干很少,真不知道老人家花了多少心思在哪里買來的,如果說沒有一份仁慈的愛心,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這一點的,她深深的感激他們。
如今想起那段簡單幸福而又美好的日子,怎么能不深深的懷念!今天是感恩節(jié),依依愿二位老人在另一個世界里幸??鞓?!她想告訴老人家,他們曾經(jīng)帶過的那個孩子從來都沒有忘記他們!····
最后,她的心海想起了葉青,她看著湛藍的星空,默默的問:“嗨,你在哪里?這個夜里,你的心中是否會把我想起?雖然我不善于主動與你聯(lián)系!可羞怯的心卻盼著你不要把我忘記!為什麼這麼多天都沒有你的消息?你可知我那顆柔軟的心兒已然思淚漫堤?”此時,她的手機短信鈴聲輕柔的響起,她凝神細看:“ 突發(fā)急病,凝遠望,萬語欲卿!含淚無語恐芳掂!我自從容!淚如雨,星空如舊,多少夢里心愿未酬?隔屏忍痛展笑顏,實則淚傾!我是怕,兩相銘愿,難陪卿同!?。】偸窍?,婉轉(zhuǎn)相告,縱他日,忽無消息?非是君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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