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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優(yōu)生——讓我愛你

2014-02-23 11:11 作者:未停  | 7條評論 相關(guān)文章 | 我要投稿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我們已走過了“炎熱的天,在知了們高亢的歌聲中還伴著學(xué)子們瑯瑯的讀書聲”的年紀(jì)了;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男生們瘋狂的喜歡在酷夏的籃球場上盡情地揮灑汗水,衣服被汗水完全浸濕了也還在說著“再來”;從什么時候開始,女生們不在男生背后說加油,而是躲在榆蔭下討論哪一款防曬霜最好用;從什么時候開始,那群人不再成群結(jié)隊一起走了……

夕陽還沒舍得散去它最后一束光芒,余暉照耀著校園里每一棵大樹,樹葉還在風(fēng)中發(fā)出颯颯的響聲。她倚靠著樹坐在地上,手里拿著從不離身的記事本,拿出夾在末頁的那封信,悄悄用修正液覆蓋了收信人的姓名。她還沒來得及將信送出就被制止了,她的心意還沒勇敢就被無情的扼殺了,她的還沒成形就被打破了。上午公布了模擬考的成績,她是年級第一,而他是年級倒數(shù)第一,這個現(xiàn)實讓她看清自己的可笑而且自己有多么需要清醒一番。

想得太過入神,所以沒有注意突然出現(xiàn)在自己身旁的這個人,并且還讓他拿走了自己的信。

“呦,這寫給誰的情書啊,全優(yōu)生!”

他分明就是在嘲諷自己,她立刻站起身來,想要奪回那封信,他把信舉過他的頭頂,本來他就比她高出一個頭,這下她就更拿不到了。

“請你還給我?!?span style="position:relative;left:-100000px;">(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要是不還呢?”

“你會后悔的?!?/p>

她嬌小的身體站在他面前,瞪大了雙眼,他知道,她在生氣。

“要我還你也行,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

真是個無賴?!笆裁矗俊?/p>

“幫我補習(xí)吧?!彼豢伤甲h的看著他?!安挥眠@么看著我吧,難道就允許你們這些好學(xué)生考大學(xué),考倒數(shù)第一的就不能破格憧憬下?”

她依然看著他,他和平常不一樣了,他是那個倒數(shù)第一還對什么都無所謂的夏彬嗎?

“我答應(yīng)你的話,你就會把信還給我嗎?”

“你幫我考上大學(xué)后我就還你?!?/p>

“我答應(yīng)你,不過你不許偷看?!币筮€真多,他想。

“明天來五樓找我?!彼D(zhuǎn)身離開時還不忘揚了揚手里的信,以示反悔的話后果很嚴重。

五樓平時沒有學(xué)生上課,就連老師也不見得會上來,所以這里晚上從不開燈。上過自修后,她摸著手電筒里微弱的燈光來到了約定的教室,她探出小腦袋看見了坐在里面的人。他和平時一樣吊兒郎當(dāng),嘴里還叼著根煙。

他看見她走進來,連忙丟掉了嘴里的煙,開出了一扇窗,方便散去屋里的煙味。她今天和平時不太一樣,飄逸的長發(fā)披在肩上,好像更美了。

“可以開始了嗎?”她問。

他示意她坐下方便給他講課。

雖然是夏日,但窗戶里吹進來的風(fēng)涼爽得很,吹起了她的長發(fā),還散著洗發(fā)香波的味道。她給他講著今天的重點,三角函數(shù)的解法。而他被她身上淡淡的香味所吸引,慢慢湊近了她。

“全優(yōu),你把頭發(fā)披著更美?!?/p>

她有些生氣,氣他居然不在聽自己講。

“你能專心點嗎?”

她回過頭對著他,這一次他們挨得很近,近得都能清晰聞到他嘴里尚未散去的煙草味。她瞬間臉就變得通紅,若不是屋里沒有燈光,可能他又該嘲笑自己了。

、、、、、、、、、、、、、、、、、、、、、、、、、、、、、

“大家好,我叫全優(yōu),我喜歡看書、吃蘋果,媽媽說我以后要考全國最好的大學(xué)的,很高興認識大家,謝謝?!?/p>

這是我小學(xué)三年級時的一句簡短而蒼白的自我介紹。當(dāng)我說完后全班都笑了,包括老師,我不知道他們?yōu)槭裁葱?,只是乖乖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p>

兩年前我剛進入市一中也做過一段自我介紹:

“我叫全優(yōu),非常榮幸能夠進入全市最好的高中,也很高興認識大家,我會對得起自己的名字,成為全優(yōu)生,爭當(dāng)全校第一,我的理想是考進全國最優(yōu)秀的高等學(xué)府?!?/p>

我自認為有著崇高理想的人都能受到大家的喜愛,是我錯了,大家還是笑了,這次我知道那是嘲笑,是對我理想的蔑視,所以我用實際行動證明了我的實力。我知道那時笑的人中也有他,不可思議的是我竟然對這個嘲笑我還考倒數(shù)第一的男生產(chǎn)生了情愫。

我答應(yīng)要為他補習(xí)是因為我不想看著他斷送了自己的前程,盡管我知道他不是一個好人。我每天上完夜自修就去五樓給他補課,每次上去看見他都叼著一根煙,有一次我終于忍不住跟他提了這個問題,他一定認為我管的很多。

“你以后別抽煙了?!蔽抑浪欢ㄔ诳粗遥拔也幌矚g那味道。”其實我真正想說的是“吸煙對身體不好”??伤麉s出乎預(yù)料的答應(yīng)了。

“你也答應(yīng)我以后每次上課都披著頭發(fā)來?!闭媸莻€無理的人,什么時候都不忘占便宜。我也乖乖每次都那樣去了。

記得他問過我,每次都拿第一不累嗎?

我媽說要對得起自己的名字,所以不管再累我都不會說的。其實是我根本不敢說。

“全優(yōu)?!彼谝淮文敲凑J真的叫我的名字,“我來幫你放松一下?!?/p>

沒想到他盡然會帶我來到B市的長街,我第一次知道深夜11點長街還是燈火通明的。正當(dāng)我還在感嘆這里的美麗的時候,他說:“我餓了,去吃點東西?!?/p>

他在小店點了一盤小菜,還有兩瓶啤酒。

“你不是餓嗎,要酒做什么?”

“給你的?!彼贸鲆黄糠旁谖颐媲埃安桓液??”

“誰說的。”說著,我盡然一口氣喝了大半瓶,于是便有些醉意。

那晚的星空異常的明亮,我們坐在學(xué)校操場的臺子上,我把沉重的頭靠在他的肩上,望著一眼望上去沒有邊際的星空,嘴里喊著他的名字:“夏彬?!?/p>

他應(yīng)了我一聲,我緩緩把頭抬起來,無比真誠的看著他。

“你知道嗎,我幻想著以后,五年之后,我進入職場之后,我的自我介紹是這樣的:我叫全優(yōu),你們可以叫我的英文名字Straight,我會力爭最好,希望大家多多指教。然后下面就都是掌聲,沒有嘲笑也沒有諷刺,而且都是敬佩。到那個時候,你也不能笑我哦。”

我再次看著他的時候,已經(jīng)感覺到自己接觸到了他嘴唇的柔軟,那個感覺讓我腦子里一片空白,可我竟沒有推開他。

時間真的能夠淡忘一切,果然,第二天我就不記得昨晚發(fā)生的事。晚上我照常去五樓為他補習(xí),我披著頭發(fā),因為他說過他喜歡。剛到樓梯口就聽見奇怪的聲音,像是被毆打的聲音,我來到門口,看見他倒在地上,嘴角都是血,還有兩個人正不停地往他的肚子上踹著,我不知道他們?yōu)槭裁创蛩?,但我不能不管?/p>

“住手,再不住手我就喊人了。”我知道這個時間不會有人,但是因為害怕所以不得不這么說。

“長得不錯嘛,你給我記著!”那幾個人臨走時還不忘動手動腳。

看著他們走后,我連忙扶起他,可他卻甩開了我的手。

“為什么不逃走,你不怕嗎?”

“我不能讓他們把你打死?!?/p>

“以后你都不用給我補課了,你也看到了,我成不了氣候?!毖蹨I不爭氣的從眼眶里滾落,眼前是他漸漸離開的背影。

但我還是去了那里,可惜門是緊鎖著的。一連好幾天他都沒來上課,還有一個多月就要高考了,他該怎么辦。

那天正好是周末,我決定去找他,我想他也許在長街,于是便去了那里。那里的老板說他每天下午會來,于是我從上午開始等,一直等到了傍晚六點也沒見他來。

“這不是跟夏彬一起的小妞嗎?”我認得出他們,是那天毆打夏彬的。

“帶走!”為首的一個人說,那人手臂上還有著刺青,“這就是你那天多管閑事的代價?!?/p>

“放開!”想要掙脫,卻力不從心。

他們把我?guī)У揭粋€我不知道的地方,我想這里一定很偏僻,因為這個地方安靜的出奇。我想趁他們不注意時逃出去,卻被背后的一股力量拉了回去,這次他們綁著我,用棍棒狠狠地打在我的身上,我沒有力氣再爬起來??粗莻€為首的人朝我走來,他解開了我的褲子,一只手摁住了我,另一只手不停地在我身上游走,讓我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痛苦

“救命,求求你放開我。”我用盡我全身的力氣嘶吼著,突然看見了門口的夏彬。

“放開她,你們這群畜生?!八粌蓚€人牽制住,根本無法靠近。那人停下對我的傷害,回過頭去打他,我還看得見他臉上的舊傷還沒好,他被打得吐出了血,可那幾個人還是接著打,從一個人動手變成了群毆,我倒在地上,看著他全身是血,眼淚不停地往下掉。

過了好一會才住手,也許是打累了。我捂著受傷的肚子挪到他身邊,這真是個艱難的過程,嘴里小聲地喊著“夏彬”,他握住我的手塞給我一張紙。

“一定要拿著?!?/p>

我“嗯”了一聲,他吻了吻我的嘴角,可是疼痛讓我根本感覺不到此刻的幸福,因為我已經(jīng)疼暈過去了。

、、、、、、、、、、、、、、、、、、、、

等我再次醒來時,喉嚨里有些干渴,但我沒有開口要水,因為我感覺到了我嘴唇的皸裂,很疼,我知道一開口就會裂開。我環(huán)顧了四周,都是白色的墻壁,看見身邊一個穿著護士服的小姐,我想這里應(yīng)該是醫(yī)院了。

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時候又開始落淚的,只是不停地哭,什么也不說。偶爾一次聽見病房外面熟悉的聲音,是媽媽和老師在說話。

“你們老師是怎么回事,學(xué)生的安全都保障不了,知道我女兒是要干什么的吧,她是要考高等學(xué)府的高材生,現(xiàn)在被你們害成這樣,你說學(xué)校該怎么負責(zé)?”

“全優(yōu)媽媽,我知道你女兒發(fā)生這樣的事你很心痛,不法之徒也落網(wǎng)了,但是您也要想,受害者不只你女兒一個,而且也不能把責(zé)任都推卸到學(xué)校身上,我們也不希望這種事情發(fā)生的?!?/p>

他們這樣的對話讓我實在有些頭痛,于是干脆別過頭不聽了。

我不敢睡覺,因為一閉上眼就是那天慘烈的情形,我也不知道我這次哭了多久,也許是到眼淚都流干了才停止吧。我只知道每天有不同的人來到我身邊,醫(yī)生會定時來為我檢查,護士會為我定時換點滴,媽每晚會來陪我,老師每天上午會準(zhǔn)時來探望我,不過她今天還沒來。

現(xiàn)在又有護士進來為我換點滴了,天已經(jīng)黑了,這位應(yīng)該是今天的值班護士。

“看見我手里的紙了嗎?”她準(zhǔn)備走,我下意識拉住了她。她可能驚訝了一下,因為這是我第一次開口說話。

“你進醫(yī)院時手里拿的紙啊,好像扔了?!彼卮鸬煤苷\懇。

“能幫我找回來嗎?”

我知道這是個無理的要求,但她還是答應(yīng)了:“我試試吧。”

她也許是翻了好幾個垃圾桶才找出來的,因為我還聞得到她手上的果皮夾雜上其他垃圾的味道,紙也已經(jīng)沾上了污漬,還散著一股刺鼻的味道,但我還是翻開來看了。

全優(yōu)

我叫夏彬,都沒怎么好好地介紹一下我自己。

你一定覺得我是一個特壞的人,嘲笑你,欺負你,還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我要你幫我補習(xí)是因為我和大可他們打了賭才你會不會喜歡上我,可當(dāng)我看見你手里那封信時,我就知道,我輸了。

還是堅持要你為我補習(xí)是因為我覺得輸了打賭很丟臉,而且我也想證明自己給我父母看,謝謝你幫我。讓你離開是因為不想讓你受傷害,你能明白的吧,你那么聰明。我喜歡你披著長發(fā)的身影,喜歡你讓我別抽煙,喜歡你喝酒的樣子,喜歡你靠著我。

真是的,我是喜歡上你了嗎。

對。我就是喜歡你了,盡管我輸了。

還有,你的信我可沒拿出來看,我不希望你生氣。等我忙完一些事你再幫我補習(xí)好嗎,你愿意的話。

夏彬

還沒看完信我就已經(jīng)淚流滿面,淚水滴在紙上,濕了。

“他呢?”我問那個護士,“和我一起遇害的男生?!?/p>

“那個男生真是可憐,全身肋骨盡斷,送來醫(yī)院時已經(jīng)停止呼吸了,搶救無效。你的老師今天沒來看你,好像就是去參加他的追悼會了?!彼f,聲音有些哽咽。

停止呼吸?搶救無效?追悼會?

是這樣嗎?

夏彬,是這樣嗎?

我睡在病床上,眼淚從眼角流到耳根,不停地流,浸濕了枕頭。

“別再傷心了,你這樣哭了有三天了,也不睡覺?!彼闷鹨粡埣埥頌槲沂萌I水,我這樣哭,連她都看不下去了。

我在醫(yī)院住了大半個月,病情有了好轉(zhuǎn),醫(yī)生勸我再留院觀察一段時間,可爸媽卻急著為我辦出院,不是吝惜昂貴的醫(yī)藥費,而是因為快要高考了,他們認為我必須回去學(xué)習(xí),哪怕是拖著病體。

回到家里,小區(qū)里的鄰居們都在背地里議論,那些話聽著怪刺耳的。

“優(yōu)優(yōu),你現(xiàn)在就待在家里好好學(xué)習(xí),什么都別想也不要出去了,等考上大學(xué)就什么都過去了?!蔽抑浪麄兪窍游襾G了他們的臉,所以就要我為他們爭回面子。

“我是你們的工具嗎?”我第一次說出這樣的話,而且說得那么從容。

“我是你們考試的工具嗎?”

“這孩子一定是嚇壞了,快回屋學(xué)習(xí)去吧?!?/p>

我第一次對他們產(chǎn)生了前所未有的失望,我回到房間沒有在學(xué)習(xí),又哭了卻又不敢哭出聲來。心里撕心裂肺的痛是比失去夏彬還要痛上千倍萬倍。

終于還是到了高考的那天,別人會因為考試而緊張,而我卻異常的平靜。我披著長發(fā),因為夏彬他喜歡,我一早便做完了試卷,趴在桌上,任由窗外的風(fēng)吹打在臉上,吹干了眼眶里的淚,吹起了我的長發(fā)。一連三天我都是這樣度過的,沒有和任何人說過一句話,甚是沒有想過我曾經(jīng)夢想,我想那個夢也許在已經(jīng)被某人悄悄地帶走了。

十幾天后我收到了B大的錄取通知書,爸媽并沒有很開心,因為我沒有考上他們心目中理想的高等學(xué)府。

第二天我早早便起來了,也可以說我根本沒有睡,我小心翼翼地不能出任何響聲,我為他們準(zhǔn)備好了早餐,這是我第一次為他們做早餐,也許也是最后一次。我拿出了柜子里的一瓶安眠藥,這是父親失眠時服用的,沒想到會派上用場。我服了剩下的,因為有人說過這樣離開會安逸些,我輕輕為他們掩上了門,臨走時留了一張字條:

你們離開這里吧,去一個別人不認識你們的地方,那里沒有人說閑話了,也沒有我給你們丟臉了。

我拿著夏彬紙還有錄取通知書,在空無一人的操場上,安靜地倚靠著大樹坐著,朝陽升起了,陽光灑在我的臉上,有些刺眼,我拿著手里的紙來回看了好幾遍,漸漸有了睡意。我夢到了夏彬,看見他在遠處向我招手,我看著他,他笑得那樣燦爛,我朝他走進,他變得那樣帥氣,身上也沒了以前的煙草味,而是一股我喜歡的清香,他牽起我的手,朝著前方走去。

在那里,我觸及到了我的夢,它離我是那么近,也是那么美好。

夏彬,如果可以,我想和你說:

你沒有輸,是我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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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優(yōu)和夏彬,某時,某地

全優(yōu):“你覺得你幸福嗎?”

夏彬:“以前不幸福,不過現(xiàn)在很幸福?!?/p>

全優(yōu):“是嗎!”

夏彬:“你覺得你父母愛你嗎?”

全優(yōu):“有時候會愛吧?!?/p>

夏彬:“以后我來愛你?!?/p>

首發(fā)散文網(wǎng):http://www.277762.cc/subject/3623302/

全優(yōu)生——讓我愛你的評論 (共 7 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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